第062章:曹孟德被押入地牢!周公瑾出兵北上!
西陵城,地牢。
“我赢了陷阵营!我赢了陷阵营!”
“西陵完了!我曹子孝三万大军兵临城下,纵然西陵守将猛若吕布又能如何?!”
“丞相!丞相!仁为丞相收来了天下第一骁将,丞相扫荡荆楚,生擒孙刘指日可待!哈哈哈……”一人披头散发,正疯疯癫癫的叫喊。
他是昔日曹丞相麾下重将,曹仁曹子孝。
曾经指挥大军纵横往来的三军主将,曾经辅佐曹丞相败尽天下诸侯的左膀右臂……如今竟好似真的成了一個痴癫疯汉。
踏踏踏!
牢房外,远远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甘宁走在最后,两名山越兵卒押着一人走在他身前,那人正是曾经的大汉丞相,如今的西陵俘虏,曹孟德。
此刻的曹孟德面如死灰……
脸上還有滴滴茶水坠地……
他是被一杯冷茶给破醒的,沒等他反应過来,他就被押到了這西陵地牢中。
败了!
自己败了!
自己大兵压境,战将如云,谋士如雨,围攻一個小小的西陵!结果不但西陵沒打下来,還被那刘子烈凿入中军,一人孤骑生生冲破众将拦截,当着数万将士的面,将自己生擒劫持!
耻辱,奇耻大辱!
想他曹孟德南征北战,会遍天下诸侯,并非不曾败過,但何曾似今日一般败的如此荒诞不堪?
以至于连自己都成了那刘子烈的俘虏!
想到刘武,他眼前似乎又看见了那张披头散发,浑身血污,双眸血红的面容……
连破七部!
单人独骑大败三十员战将!
最后于万军之中生情自己這三军主将!!
一瞬间,曹孟德竟下意识的打了個寒颤……
此人实在是骁勇,骁勇的可怕!
踏踏踏!
地牢深处,曹操耳边传来了疯癫叫喊的声音。
抬头望去,
只见前方的牢房内,一道身影正披头散发,大喊大叫:“高顺算什么东西?陷阵营又算什么东西?”
“我曹仁今日下西陵,明日便顺流而下,直捣江东!哈哈,哈哈哈……”
曹操怔住,如隼双眸中满是不可思议,他声音微颤:“子……子孝?”
着眼前的背影实在是太熟悉了!!
虽說曹操得到的探报,曹仁被西陵守将生擒,但這许多时日以来,曹操却不曾收到西陵任何于曹仁有关的消息。
他本以为自己這从弟已被刘武暗中处死,沒想到他居然還活着。
“曹丞相,进去吧。”
伴随着甘宁冷冰冰的话语,曹孟德跨過了牢门:“子孝!”
原本正疯疯癫癫,乱喊乱叫的曹仁猛地停下。
這声音……
不!
不可能!
這声音不该出现在這裡!
曹仁如遭雷亟,
他艰难的转身,
视线中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
“丞,丞相?”曹仁声音缥缈,他呆呆的望着眼前人。
這一刻曹仁感觉像是做梦,他一步步走到曹操面前,双目失神。
此刻,曹仁也不疯癫了。
他确定自己沒有做梦,眼前之人真的是曹丞相,那岂不是說,连丞相也……
自从曹仁被擒之后,便一直装疯卖傻!所为的不過是能等来曹丞相领兵来救!可谁能想到!!
曹丞相如今居然进了自己的牢房?
曹仁的那颗心沉到了谷底,他猛地上前,一把死死拽住了曹操臂膀:“丞相!你,你如何会……”
曹操满脸苦涩,长叹一声:“唉!~”
“败了!孤败了!!”
“便如同你一般,孤被那西陵守将,阵前生擒。”
“中军被他生生凿开,三十余名战将拦他不住,文聘、夏侯惇、刘勋诸将战死……”
曹操每說一句话,曹仁血便凉一分,等到曹操话說完,曹仁只觉浑身冰冷,脑中一片轰鸣!
如今丞相已兵败被俘,那岂不是說江北一片空虚……不,不止是江北,整個北方都已然群龙无首!
一旦丞相兵败的消息传扬出去,休說北方与丞相为敌之人会蠢蠢欲动,光是刘备、江东就不会放過如此难得的机会。
再加上马腾、韩遂、公孙度之辈,群狼环伺之下,无有丞相這杆大纛,曹氏如何能挡的住這些人?
他似乎看见了曹氏大厦将倾,族人四散的景象……
多少年!天知道多少年!這些年南征北讨,平黄巾!讨董卓!袁绍!袁术!公孙瓒!陶谦!张绣!吕布!征乌桓!!
哪一次不是浴血奋战!哪一次不是舍命拼杀,灭掉了多少对手,才有如今偌大的基业,這一日日!一年年的积累!、
一次次死裡求活,天知道耗了多少年,清丝熬成了白发。
战死的士卒都尸骨成山,天知道流了多少血!!才有這独占天下八州霸业的万丈高楼!!
如今,
竟……
曹仁浑身都在颤抖,涕泪横流:“完了,全都完了!”
“彻底完了!!”
“可怜啊!一生征战,如今竟一夕之间付诸东流……”
“可怜啊,可怜啊!!”
“呜呜~~”
到最后,曹仁如此铁血的一個汉子,竟嗷嚎大哭不能止休。
曹仁字字锥心,
旁边的曹操听得心如刀绞……
当下,曹孟德只能颓然闭上双眼,再不言语。
……
牢房一侧的暗室内,
甘宁听着這兄弟二人的对话,满脸复杂。
谁能想的到,這挟天子以令诸侯,让整個江东提心吊胆的曹丞相,如今居然成了這西陵城的阶下囚?
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說出去谁人敢信。
甘宁的神色忽然有些怪异,要真說起来,這西陵城的哪一件事說出去,都会震动天下。
占了西陵的,居然是刘备的长子刘武!
要和刘备完婚的江东郡主,居然被刘备的长子所劫!
昔年吕奉先麾下大将高顺,如今也在为刘武效力!
甚至连刘备那些轰传天下的事迹,都是刘武所为……
可惜,這些事情除了自己谁也不知道,只是自己知道的太多,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坏事……但眼下有件事,他必须马上传递出去。
微弱的灯火下,甘宁坐在案前。
他提笔挥毫,在一根竹简上,匆匆写下寥寥数字……
而后,唤来身边的心腹山越护卫。
甘宁倒吸了口凉气,将這根竹简递出:
“你持此竹简速速出城,往对岸……”
……
夜色深沉,曹营中军大帐。
“攻城!趁夜攻城!白日西陵守军已经疲惫不堪,现下攻城,必能趁势而下,救出丞相!”
“荒谬!一旦事有不谐,刘子烈怒杀丞相,又该如何是好?”
“以我观之,不妨先行撤军,再从长计议。”
“放屁!這事能从长计议?一旦丞相被俘的消息传出去,北方乱不乱那是后事,孙刘联军马上就能围了我們!”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丞相难道不管了?”
中军大帐的主座第一次空了出来。
然而此刻,整個大帐内却是乱糟糟的一片。
曹丞相居然被刘子烈阵前生擒!
数万大军群龙无首,诸将措手不及,他们与曹丞相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曹丞相肯定要救,可到底该如何救,众文武议论了半天也沒议论出個所以然来。
曹洪面带忧色,在军帐中来回踱步:“今日丞相被擒,数万大军都看见了,军心已然开始动摇,要是丞相不能尽快救出来……”
“只怕数万大军士气崩摧在即,我等想要安稳回到许昌都是难事!”
“子廉将军說的对!丞相救不出来,军心必散,到时大军溃散,江东与刘备必然会出兵追击。”李典躺在榻上有些虚弱的开口。
今日他被刘武生生从马上拽下,实在是摔的不轻,就连今晚议事都是被抬過来的。
“可到底该怎么救?”旁边裹着半张烂脸的许褚急躁起来:“咱說打,你们又不愿意,可如今這個局面,不打进西陵城,那刘子烈难道還能主动把丞相放出来?”
众将瞬间沉默了,刚才說要趁夜攻城的就是许褚這厮。
可這厮也不想想,先不說攻城会不会激怒刘子烈害了丞相,就算是真攻进去了,谁特么是那刘子烈的对手?
“那就谈。”忽然,一個低沉的声音响起。
众人望去,說话的正是此次曹操的随军谋士之一,荀攸荀公达。
曹洪有些犹豫:“我等围攻西陵数日,西陵死伤惨重,况且那刘子烈心高气傲,今日宁愿出城求死,也不愿向丞相低头……只怕他未必会与我們谈。”
這些天西陵损失有多大,敌我双方是都清楚的,况且据那刘子烈给丞相的书信来看,此人也是刚烈性子,他如何会愿意和曹军和谈?
荀攸摇了摇头:“不然,刘子烈确乎心高气傲,但却未必就不能商谈,若他今日当真是来求死,又何必挟持丞相再回西陵。”
“况且,害了丞相性命与他并无好处,既然如此,不如与他一谈。”
帐内文武一时默然不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曹洪,此时帐内地位最高,与曹操关系最近的就是曹洪。
到底该如何救曹孟德,最后拿主意的只能是曹洪。
曹洪沒有犹豫太久:“好!便依公达先生所言,与刘子烈谈!”
事到如今,也只有荀攸的這個策略最靠谱,对曹操最安全,曹洪也沒别的選擇了。
荀攸:“只是此事,還需一個胆大心细,身份足够的人来做使者。”
荀攸话音刚落,只见一人霍然起身:“程昱愿往!”
程昱不仅足智多谋,见识超群,而且還挂着奋武将军、安国亭侯的官爵,他去西陵城谈判,确实最合适不過。
荀攸神色肃然:“仲德愿当此任,再好不過!仲德切记,此事天亮之前必要有结果,不然……”
“只怕城外的大军,彼时便要溃散殆尽!”
……
大江对岸,江东水师密布!
此一行,孙仲谋共给周瑜拨了四万兵马,早已开到了西陵对岸,静候着。
只等时机一到,就直接渡江北上!如果刘子烈守了下来,曹操无功而返,那他们求的就是一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反之,倘若曹孟德赢了,那他们江东就是螳螂捕蝉,在后的黄雀。
此时的中军大帐内,太史慈竭力压制着心头震惊,将一根竹简递给了周瑜:“消息是甘兴霸暗中遣心腹送来的。”
“什么?曹猛德为那西陵守将阵前生擒?!”周瑜猛地起身。
啪嗒!
周瑜手裡拿着那根竹简坠落在几案上,他眼中满是恍惚……
這尽败中原诸侯!
占了天下八州!
让江东上下寝食难安的曹孟德……居然被活捉到了西陵城裡!
太史慈深吸了口气,咬牙道:“据那送信之人言,西陵守将乃是被麾下精锐护送,凿入中军,而后单人独骑杀入曹孟德大纛之下,将其生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