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算账
“若儿，你休息会儿，娘出去一趟。”孙星柔声說道。
若儿拽住娘亲的衣袖，“娘，不要。”眼中满是惊恐。
孙星递给女儿一块枣糕，“乖，别怕，你就乖乖呆在這裡吃枣糕，吃完娘就回来。”
院中，周李氏正自鸣得意，以为孙星怕了。
孙星目光如刀，直视周李氏，“婆婆，为何打若儿？”声音低沉，压抑着怒火。
“那要看她做了什么！”周李氏理直气壮，丝毫不觉有错。
“您一把年纪，对亲孙女下此毒手，不觉羞愧？”孙星冷笑，声音中带着讽刺。
周李氏被這话激怒，“孙星，你個做儿媳的敢這样对婆婆說话？”
“谁动我女儿，我定让她好看。”孙星寒声道，眼中闪過狠厉。
周四猛跳出来骂道：“孙星，你放肆！”
孙星眼中精光一闪，揪住周四猛衣领，“你還敢出现？”声音中带着不屑。
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顾不上礼仪，直接将周四猛摁在地上，拳脚相加。院中一片混乱，周三壮坐在轮椅上在旁边看着，内心着急，想劝又不知道该劝谁，欲言又止。
孙星挥拳时，发丝飞扬，眼中闪烁着母狼般的凶光。周四猛狼狈不堪，口中呼救，却无人敢上前。
周李氏尖叫着想要阻止，却被孙星柔個眼神吓到，旁边的陈氏和秦氏连忙把周李氏拉住，不然她要进去了，准会被孙星连着一起打，到时候自家不還得掏钱给婆婆疗伤？
一時間，居然沒人动手劝阻，村人纷纷围观，窃窃私语中透着惊诧与敬畏。
孙星若暴风般冲向周四猛，眼中寒光闪烁。平日裡耀武扬威的汉子此刻如惊弓之鸟，连连后退。他跌跌撞撞想逃，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孙星的魔爪。
“你這個贱人，放开我儿子！”周李氏在一旁尖声叫骂，却不敢上前。
围观的村民看得暗自叫好。周四猛平日裡嘴上不饶人，沒少惹是生非，村裡鲜有人喜歡他。孙星前世是医生，還练過散打，她知道哪裡的痛感最强，下手既狠且准。她每一击都精准落在周四猛的痛处，却又不留痕迹。周四猛疼得龇牙咧嘴，想反击却又总是被孙星及时躲开。
周李氏急得团团转，口中不停地咒骂：“孙星，你再不住手，我就让老三休了你！”
有村民看不下去，冷笑道：“王氏，你儿子被打你就心疼，你打人家女儿的时候就沒想到别人的母亲也会心疼？你家老四平日裡坏事做的也够多了，现在挨顿打算便宜他了。”
周李氏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沒想到周四猛的恶行竟已传遍全村。“都是外人，少管闲事！”她恼羞成怒地吼道。
這时，一直沉默的周三壮不得不为自己的女儿說句话。“娘，若儿只是不让您拿走家裡的东西，您就动手打人，這事，您做得不对。”他声音低沉，却字字有力。
孙星猛地转身，双目如炬。“你說什么？”她咬牙切齿地问道。
若儿从屋裡跑出来，抽噎着說：“娘，奶进我們厨房要拿走吃的东西，還要把你很重要的那個箱子拿走，我不让，她就打我！”
孙星怒视着周李氏，冷冷地說：“周李氏，你要点脸吧！”
围观的村民纷纷指责周李氏不要脸。
“贪小便宜沒边了，都变成了明抢了。”
“眼馋人家的，怎么不看看人家什么情况，真不要脸。”
孙星心中暗爽，她知道正义终将站在自己這边。
“娘，别說我們是已经分家的人，就算沒有分家，您也不该为了几口吃的，对自己的孙女下毒手。我的东西，你不问自取就叫偷，您這么做，伤了老三的心，丢了自己的脸面，還将我最后的那一丝丝对您的亲情也断得干净。”孙星语气中带着失望。
她一把将周四猛推到周李氏面前，“你们走，我這個家，不欢迎你们！”
正說着，周婶和李翠芳匆匆赶来，看到若儿脸上的巴掌印，顿时红了眼眶，急忙安抚着夏姑娘。
“三壮媳妇，你别跟眼皮子前的一般见识，有些人不值当。”周婶劝慰道。
李翠芳也帮腔道：“就是，也不看看，三壮家现在什么情况，你们主屋好吃好喝的還少嗎？差這点东西嗎？三壮家现在就靠三壮媳妇自己努力挣的维持這個家，剩下的還得给三壮治病，這样的家庭，你们怎么好意思来抢东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周李氏数落得体无完肤。周李氏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力反驳。
正当她开始撒泼，破口大骂时，一声怒吼响彻院落。
“够了！”周长福带着两個儿子从地裡回来，刚到家门口就听到了一片喧哗。
陈氏看到這阵势，不像周李氏那般厚脸皮，默默退到了一边。秦氏的目光在孙星身上流连，若有所思。
“老头子，你看老四被打的...”周李氏连忙上前告状，掀起周四猛的衣服想要让大家看看孙星的心狠。
结果，衣服被掀起，一点伤都沒有，只看到了身上一层肥膘。
孙星心想，当我前世是白学的嗎？我才不会留下把柄。
“丢人现眼！跟我回去！”周长福怒斥一声，转身离去。
周李氏愣在原地，连忙跟着周长福往外走。众人看到這一幕，更是对周四猛嗤之以鼻。
“看周四猛那样，就知道沒干過活。”
“就是，别人這么拍了两下，像杀猪的一样，這回大家都看到了吧？”
周四猛听着這些话，心中恨意翻涌。走之前，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過，最后停留在了林荷身上。
孙星敏锐地捕捉到了這個眼神。她想起那次林荷天黑后送上门，心思明确。许久沒见，以为這人消停了，周四猛的眼神，让她知道今天這事情，有蹊跷，只怕有林荷的挑唆。
“三壮媳妇，你别生气，先看看孩子。”周婶好言相劝。
“就是，若儿還哭着呢？”李翠芳附和道。
孙星這才回過神来，抱起若儿轻声安慰着。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周婶和李翠芳等几個人留下来帮忙收拾院子，收拾好后他们又劝了一会儿孙星，然后就离开了。
院子裡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若儿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孙星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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