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烤鸡
周四猛却踉跄后退，脸色煞白。“我、我突然想起還有事，我就不吃了，我先去忙事情去。”說罢，他转身就要逃走。
“站住！”孙星冷声喝止。
就在這时，周李氏闻讯赶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惊呼。“烤鸡，哪来的烤鸡，你怎么有钱买烤鸡？這是怎么回事？”
孙星冷冷地看着婆婆，“母亲，您来得正好，四弟說给相公送来烤鸡不身体，我有心說给您送過去，他不肯，我說留他下来一起用饭，他也不肯，還目光闪躲，我怀疑，這烤鸡，有問題。”
周李氏脸色大变，慌乱地摆手道：“胡說八道！有什么問題？我家老四怎会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不要血口喷人！”
孙星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母亲何必自欺欺人？我只說鸡有問題，又沒說鸡有毒，您却說是大逆不道的事情，看来這其中缘由，您是知情人？”
周李氏面如土色，张口欲辩，又不知该如何辩解，只能反复咒骂孙星冤枉好人。
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族长和村长在周长福的陪同下，前来探望周三壮。
周长福看到眼前的情形，脸色一沉。众人都是历经风雨的老人，什么情形一看便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族长沉声问道。
孙星深吸一口气，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听闻此言，族长和村长脸色俱是一变。“此事若属实，乃是大罪！”村长沉声道。
周长福闻言，脸色铁青，狠狠瞪了孙星一眼。“你這個搬弄是非的毒妇！休要血口喷人污蔑我家老四。”他怒斥道。
孙星不卑不亢，迎上公公的目光，“父亲，媳妇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甘愿受罚。”
族长沉吟片刻，道：“此事关系重大，不可不查。這事也简单，這鸡有沒有問題，唤條狗进来，给它吃了便知，真到那一步，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周四猛，你可有何话說？”
周四猛浑身颤抖，跪倒在地，“我、我……”
就在這时，周三壮突然开口：“族长，這都是我跟四弟闹着玩呢，倒让您见效了。”
众人闻言，俱是一惊。孙星不解地看向丈夫，心中疑惑丛生。
周三壮深深看了弟弟一眼，叹息道：“都是自家亲兄弟，我不信四弟会做出這等事。想必是有什么误会。”
族长闻言，沉思良久，最终点头道：“既然如此，左右這是你们的家事，我也不好過多的過问。不過，周家内部，還需好生整顿，我今日前来，也正为這事。”
周家的宅院裡，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族长周永昌和村长周泰山神色凝重地坐在堂屋正中，目光不时扫向靠在床榻上的周三壮。
周三壮面容沉静，目光盯着孙星怀中的周若。孙星站在一旁，怀中的孩子安静地靠着自己，她的眼神中闪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三壮，你当真要分家？”周永昌沉声问道，声音裡带着几分无奈。
周三壮缓缓转過头，目光淡漠地扫過在场的每個人，最后定格在族长脸上。他轻轻点头，声音低沉而坚定，“是的，族长伯父。”
周长福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目光闪烁不定。他张了张嘴，却又无言以对。
周李氏却按捺不住，尖声道：“分！赶紧分了好！這样的家...”
“闭嘴！”周长福厉声喝止，眼中闪過一丝怒火。周李氏悻悻地住了口，但眼中的不甘却愈发明显。
孙星微微蹙眉，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话该如何說。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孩子的小手，仿佛在汲取力量。
“既然三壮执意如此，那就說說你的想法吧。”周泰山的目光转向孙星，声音裡带着几分试探。
孙星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這些年来，相公在外打拼，留下我一人独自养育若儿，即便如此，我也一直尽心竭力照顾全家，代替相公尽孝。如今他人回来了，却伤了腿，需要照料，我实在分身乏术。”她顿了顿，目光扫過陈氏和秦氏，“只希望分家后，大嫂二嫂能像我一样孝敬公婆。”
话音刚落，陈氏和秦氏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陈氏咬牙切齿地问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孙星不卑不亢地回答：“只是实话实說罢了。”她的声音平静，但眼神中却闪過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周三壮握住孙星的手，轻轻捏了捏，以示支持。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歉意和感激。
“說吧，你们想要什么？”周永昌沉声问道，眉头紧锁。
孙星略一思索，开口道：“之前和婆婆已经提及，相公的腿需要治疗，加上他暂时无法劳作，所以除去我的嫁妆和我們居住的房屋，我們另需要二十两银子。”
“什么？”周李氏惊呼出声，双眼圆睁，“你疯了不成？二十两？你怎么不去抢？”
孙星不慌不忙地解释：“相公的伤势需要治疗，后期還要卧床静养，光是药钱就不够用。普通的药，一副要一两银子，稍微好点的要五两。這二十两，恐怕连两天的药钱都不够，但我只要這么多，后面的，我自己想办法。”
周泰山和周永昌交换了一個眼神，都觉得孙星說得有理。他们都知道，好药确实贵得惊人。
周长福沉默许久，眼神中闪過复杂的情绪。最终，他长叹一声，开口道：“给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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