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周夫人好胆量
孙星挽着若儿，向墨云飞行了個礼。她的动作优雅从容，丝毫看不出刚才的惊慌。
墨云飞正要开口，孙星看了周三壮一眼，得到丈夫的默许后，牵着女儿退到了内间。她轻轻将若儿放在床上哄着，一边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屋内的气氛凝重，三個男人压低声音交谈着。孙星只能隐约听到一些只言片语。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谈话声渐渐平息。孙星听到有人离开，连忙起身来到外间。只剩周三壮一人坐在床上，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
“星儿，”他轻声唤道，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言辞，“星儿，我有话要跟你說。”
孙星心中一紧，但她强装镇定，点了点头。
周三壮最终還是开了口：“我這腿，只怕真的治不好了。”
孙星心下了然，犹豫片刻后還是开口问道：“是之前的大夫說的，他又確認了一遍你的身体状况？”
周三壮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眼中闪過一丝绝望。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孙星咬了咬唇，终于下定决心：“周三壮，還有人可以治你的腿。”
“真的？”周三壮眼底瞬间亮起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下来。他摇摇头，“你不知道，整個盛唐国，只有梁老有這個能力，连他都這么說，那更沒人治的了。”
孙星沒有立即回答。她来到周三壮跟前，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裤腿，仔细检查了一番。“你信我，三天后你可以這腿就能开始医治，”她說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周三壮怔怔地看着她，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
“你放松心态，不要有心理负担，”孙星继续說道，“這個腿伤虽然看起来可怕，用现有的医术只怕很难痊愈，但如果知道如何为腿部实施手术，其实并不算太难，而且术后三個月就可以恢复正常。”
她转身倒了杯水，从药匣取出两粒药丸。“這两天你要加大药量，把身体底子先养好”她将药丸递给周三壮。
周三壮接過药丸，有些犹豫地看着孙星。“你...你真的懂医术？”
孙星淡淡一笑，“略懂一二。”
听完孙星的安慰，周三壮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将药丸吞下。看到孙星打了個哈欠，连忙催促她休息。
孙星点点头，回到内室陪着女儿很快睡着了。周三壮听着内室传来的均匀呼吸声，心中溢满了满足感。
次日清晨，孙星和若儿一同醒来。小丫头一觉醒来看着母亲笑呵呵的，一副天真烂漫的可爱模样。
“娘，我們今天吃什么？”若儿眨着大眼睛问道。
孙星想了想，“早晨我們简单吃点，中午给你做卤肉。”
“卤肉？”若儿歪着头，“那是什么呀？”
“就是肉的一种做法，做出来可好吃了。”孙星笑着解释，同时快速穿好衣服。
母女俩从内室出来，看到早已醒来的周三壮，孙星手裡忙活着给周三壮梳洗，嘴上說着，“今天早晨，我們简单吃点，饭后我要去镇上一趟，孩子你照看好。”
“去镇上？”周三壮有些惊讶。
“昨天我采了些草药，想去镇上看看能不能卖個好价钱，”孙星解释道，“過两天你要手术了，再不去就沒時間了。”
周三壮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叮嘱道：“你要小心。”
孙星点点头，“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說完，她拉着若儿去了厨房。
简单做了早饭，吃過后，孙星背上药篓准备出门。周三壮突然开口：“村长的儿子每天都会去镇上，你坐他的牛车去吧。”
“村长的儿子？”孙星有些惊喜，“還有這好事？”
周三壮觉得孙星可能沒去過镇上，心裡更是愧疚，从怀裡掏了些自己存了好久的碎银子，“去了镇上，别光顾着我和孩子，你买些自己喜歡的。”
孙星很快背着篓子来到村长家，一辆牛车已经停在路上，上面坐着两個妇女。
“三壮媳妇，你這是？”周婶看到孙星，笑着问道。
孙星回答：“我去镇上抓药，周婶也去镇上？”
周婶点点头，“你周叔让我去送点钱。”她沒有明說，但孙星猜到可能是医药费不够了。
孙星忽然想起昨天的“周大哥”，心裡有些疑惑，难道他還沒回来？
又有两個妇人走来，一個带着一篓子鸡蛋准备去卖，另一個是去走亲戚的。很快，村长的儿子石头架着牛车，载着五個女人慢悠悠地向镇上驶去。
一路上，几個妇人聊着家长裡短，气氛融洽。孙星起初有些拘谨，后来渐渐放开。当被问到为何纵容婆婆這么多年时，她略显为难，最后說出：“十年看婆，十年看媳。”
這句话让牛车上的几個妇人都沉默了。
到了镇上，孙星正准备打听医馆的位置，周婶已经拉着她往前走。“我們镇上只有一家医馆，我正好要去，咱们一起吧！”
“也好。”孙星心想，正好可以打听一下“周大哥”的情况。
到了医馆，周婶去了后堂，孙星来到前厅，說明自己需要的药材。当药童要药方时，她這才想起把這事给忘了。
“沒有药方。”孙星說道。
药童一听就不乐意了，“沒有药方，怎么抓药？”
孙星知道规矩，但她略通医术，于是說：“我說，你给我抓就好，如果出了什么問題，我负责。”
“你一個妇道人家，知道什么是负责？”药童不屑地說。
孙星看了眼旁边空着的桌子，拿起纸笔写下药方，然后递给药童，“抓药吧。”
药童无语，正要发作，掌柜从裡面出来了。药童连忙将事情告诉掌柜。
掌柜有事要办，听闻此事，想着少东家已经在来的路上，這個时候可不能让人闹起来。他拿着药方来到孙星跟前，“小娘子，贵姓？”
“孙。”
“孙娘子，這药方是您开的？”
“是。”
“你可知這是治疗什么病症的药方？”
“跌打损伤，主要是消肿。”孙星平静地回答。
掌柜看着她，眼中闪過一丝惊讶。
掌柜迟疑片刻，“這药方...用量似乎...”
孙星眼中闪過一丝无奈，“掌柜的见多识广，应知不同症状需调整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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