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萧家 作者:未知 萧家,楚美琴把兔子和鸡蛋放好,回到屋裡炕上长出了一口气。 “至于嗎?老实家不是那种人。”身材魁梧憨实的萧万泉看着老伴儿那释然的样子轻笑道。 “不是我用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我真怕咱家小北救了他家孩子,万一被赖上怎么办?”长相和气秀美的楚美琴即使穿着粗布罩衫也一点儿不像农村人,声音清亮着又道,“当然我不是对瑶瑶那孩子有意见,這事也不是她的错。只是她那事闹的人尽皆知的,躲還来不及。我可不想……” “你的意思我懂!好好的一個孩子可惜了。”萧万泉惋惜道。 “谁說不是呢?模样好,学历高,可能就因为這样心气也高,才弄成這样。這年月人呐?還是踏踏实实,安安分分的好。”楚美琴眸光一暗,唏嘘道。 “咱家楚北都二十七了,以前在边疆离的远,想催也见不到人。现在可是在家门口了,老头子咱得催催他赶紧把個人問題解决了。”楚美琴话锋一转热心地說道,說着就朝外喊道,“楚北,楚北。” 外面跑来一個中年汉子萧楚东道,“娘,三弟不在。” “什么?他回军营了,啥时候走的。”楚美琴一听杏眼睁圆道。 “不是,不是,三弟和他的朋友扫完雪吃了饭,就进山打猎去了。”萧楚东赶紧說道。 “哦!你忙你的吧!少不得雪化了,就该春耕了。”楚美琴挥手让大儿子离开。 萧楚东笑着退了下去。 * 此时扛着猎枪进去深山的萧楚北和庄成刚也收获颇丰,庄成刚笑眯眯地将打落的野鸡扔进了身后的背篓裡笑道,“怎么样,今儿我可是比你收获丰哦!想不到這深山密林裡的野物真多。在這裡当兵嘿嘿……有口福了。” 萧楚北看着猎物差不多了,于是背起了猎枪,“走吧!我們再去那边看看。” 庄成刚笑着走在他旁边道,“我們又能并肩作战了。” 两人年岁相仿,同一年入伍,在边疆军区某骑兵营,一起并肩作战。 萧楚北喜歡在马背上策马奔驰的感觉,他的“马上斩劈”、“乘马射击”、“乘马越障”、“野外骑乘”等骑兵训练科目的成绩总是连队裡最优秀的。 雪亮的军刀,乌黑的钢枪,矫健的骏马,威武的骑士,马队在阴山脚下纵横驰奔,卷起滚滚冰雪。午后的阳光下,刀光熠熠,马蹄生风,冲在最前面的一名骑手手擎一面红旗,旗上印着“骑兵第一营”五個金黄大字。 可惜幸福的日子是那么的短暂,根本沒有任何心理准备,骑兵营就被下令要与某步兵营合编为某边防团,骑兵们全部下马,军马们一部分送给了当地拥军的农户,一部分归通信连使用。 萧楚北去当骑兵时就知道,随着解放军摩托化、机械化的发展,骑兵作为一個兵种慢慢将会被取代。 沒想到這么的快,由于他的军事素质過硬,政治清明,文化水平又高,又真正的上過战场,则被调到了现在的部队。 虽然离家近了依然忘不了茫茫草原和雪山,不過在哪儿都是干革命。 两個人参军久了,清晰的明白,如果沒有显赫的背景,那么就得自身的本事過硬。 庄成刚和自己一样是农村兵,只不過他为人更会钻营一些,只是也不知怎么调到了這裡,和他搭班子成了指导员了。 “哎!你怎么舍得文工团之花。”萧楚北漫不经心地說道。 “不舍得也不行啊?人家家裡看不上咱。”庄成刚伸出两根手指道,“一要么脱下军装滚蛋,二要么调走,所以我就来了。” “你不想知道林医生過的好不好。”庄成刚贼兮兮地說道。 “你這话說的有意思?她過的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萧楚北神色淡然地說道,“我們俩可是清清白白的,别污蔑我。” “說真的,被林医生追着,你就不心动。无论是家世,容貌、才学都是上上等。”庄成刚好奇地问道,那可军区首长的掌上明珠,倾心于农村出来的,這要是攀上了,還用的着辛辛苦苦地摸爬滚打嘛!恨只恨人家看上的不是自己。 老实說這個問題可是压了他四年了。庄成刚上下打量着他,“你有哪儿好啊!哪儿好啊!” 心动?怎么可能,那种干部子弟的娇娇女不适合自己!自己什么條件他自己知道,這点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现成的例子不是摆着呢?庄成刚跟她的文工团之花,一個非卿不娶,一個非君不嫁,蹉跎了好几年,不照样被女方家裡棒打鸳鸯了。 萧楚北对這些高干子弟们就彻底灰了心,他们都是处于挑选的一方,总有更好的人出现吸引着他们的注意力。 门当户对的選擇可比他们這些泥腿子更容易让丈母娘接受。 无关嫌贫爱富,作为长辈還是希望儿女顺遂。 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還得自身硬,靠女人上位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唉!如果不是骑兵营改编,你就是营长了,弄得现在是個连长。”庄成刚心裡愤愤不平道。 “走吧!在唧唧歪歪了。”萧楚北坦坦荡荡地說道,“到哪裡不是干革命工作。” “那你怎么不高兴。”庄成刚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烦恼什么?你不知道嗎?”萧楚北面无表情,眼睛像墨染一般深邃幽暗,沒好气地說道,“我們上過战场应该知道战争的残酷,可现在依然天天的读书看报,连全训都做不到……” 庄成刚闻言吓的一哆嗦,四下扫了一眼,谨慎地說道。“嘘……這话可不敢乱說,你不知道现在的什么形势,批判的就是单纯的军事观点!要想进步,你得紧跟形势。”接着又道,“再說了這思想政治也得跟得上,不然是要犯错误的。” 萧楚北闻言也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可是政治思想跟得上,這军事素质也要硬。 “走吧!现在也就打猎,過過枪瘾。”說着萧楚北抬枪砰的一枪打出去,飞起的野鸡,应声落地。 時間還早,萧楚北带着他继续在山裡晃悠。现在回家又得听娘老生常谈,唠唠叨叨,念起那個结婚的紧箍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