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起去
王承耀憨笑着赞成:“丑蛋比我都强。”
王老头的眉毛却皱了起来,他悠悠的开口:“到底還是小孩子,读书费的钱可不是卖点绢花就够的。”
王承志不乐意了:“别的不說,丑蛋這么小就知道动脑筋赚钱,把這份功夫用到读书上,說不定咱家早出一個秀才公了!也省的跟大哥似的,只会拖累家裡,這么多年家裡啥情况一点数沒有,我看這书是念到狗肚子裡··”
去了。
他话還沒有說完,王老头就脱了鞋子站起来抽他,他看情况不对,一下子蹿出去老远。
“你個赖种!那是你大哥,你還知不知道尊重兄长!整日裡让你干個活儿就怨气冲天,早知道你這個德行当初生你的时候就该一把掐死··”
王老头拿着鞋子追他,王承志边跑边挑衅:“我是赖种,爹是啥?”
王老头气的大叫。
旁边路過的村民看到热情的打招呼:“王老叔,這是咋了?老二气你了?”
王老头表情瞬间平和:“呵呵,我們爷俩锻炼身体呢,呵呵……”
在家给儿子打成狗脑袋都行,出门是绝对要维护儿子的。
王学洲看的嘴角直抽。
·····他爹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歡在阿爷的雷区蹦跶···
气归气,王老头還是尽心尽力的去山上砍了一些野桃树回来,削成簪子的形状,在顶端钻孔后仔细打磨,又小心的蘸取一点点蜡油涂抹表面。
样子虽然称不上多么精致,但也称不上粗糙。
原本张氏還在犯愁家中材料有限,看到木簪立马高兴地把绢花缠了上去。
一根清新亮丽的嫩黄色绢花簪子就這么在她的手中完成。
家裡的其他人這才知道原来张氏和二丫是在做绢花。
家中的几個姑娘看到這根簪子眼睛都直了。
在乡下她们看惯了灰扑扑的粗布麻衣,很少能见到颜色這么鲜亮的东西,一時間都有些移不开眼。
张氏嘴角勾起,转手就把這根簪子插在了二丫的头上。
“想要的自己做,這一根我就给二丫了,毕竟這是我亲闺女,你们要是不开心的话,就去找你们娘去。”
张氏向来不是委屈自己讨好别人的人,自己做的东西当然要给自己亲生的。
二丫脸上全都是惊喜,爱不释手的摸着头上的绢花,笑脸红扑扑的:“谢谢娘!”
其他几個姑娘听到张氏的话也不敢有什么不满。
毕竟二婶(二伯娘)有话她是真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老刘氏对张氏這话沒什么在意的,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张氏:“老二家的,這东西我看比来村裡的货郎手中的還要好,這段時間家裡不忙,你沒事就教教她们,让她们也跟着做。”
高氏有些讨好:“是啊弟妹,這是挣钱的大事,你可不能小气了,有什么手艺就拿出来给大家学学。”
做绢花对张氏来說十分简单,她本也沒想藏着掖着,爽快的答应了。
其他人等上手了才发现做這些东西也是要天赋的。
只有张氏和二丫两人做的看上去精致又好看,其他人虽然也做成了,但是怎么看怎么粗糙。
手跟不听使唤一样,想的和做的完全两码事。
惹得老刘氏指着高氏和马氏不停地骂,几個女孩子也跟着一起吃了挂落。
還是王学洲看不下去了說道:“阿奶,這样也好,做工好的卖贵点,做工不好的卖便宜点,這样有了对比咱们才能卖上价啊!”
老刘氏一听有理,這才放過她们。
人多力量大,两三天的時間她们就做出了一堆。
老刘氏当即就拍板拿去卖掉。
夜裡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中有些担心這些东西是在白白浪费功夫。
第二日起床她顶着两個黑眼圈,定定的看了一会儿王学洲,心中就下了决定:“今日你啥也不用干了,跟我一起去卖簪子。”
王学洲立马扔掉手中捆柴的绳子,开心的蹦了起来:“太好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阿奶改变了主意,但是只要能出门就行。
在一家人期盼的眼神中,老刘氏带着王学洲赶到了镇上的早集。
老刘氏对這裡還算熟悉,找到一個位置就把篮子放在地上,掏出王老头昨夜带着两個儿子专门打造的板子。
将两块板子合成一张大板子,她掏出准备好的一块干净整洁的白布放上,這才把簪子掏出来放上去。
亮丽的颜色很快就吸引了一個大娘過来:“你這花怎么卖?”
老刘氏看到人過来,脸上的喜悦還沒绽放就卡住了。
她還真沒想好這怎么卖!
“這些头绳三文钱一根,五文钱两根,這些簪子得看大娘喜歡哪根了,做工不一样,价钱也不一样呢!”
王学洲的话让老刘氏瞬间回神:“对对对,就是這样。”
沒有女子不爱俏,即使大娘看上去有些年纪了,也无法拒绝這些东西,她一眼就相中了一根用大红色绢纱制成的簪子问:“這多少钱?”
王学洲满脸佩服的看着她:“您可真是好眼光!一来就看上了咱们這做工最好的一根!這可是用上好的绢纱做成的呢,就這么一根。”
年纪大的人总是认为小孩子不会說谎话,听到对方夸她眼光好,大娘立刻眉开眼笑,“這小娃娃的嘴巴真甜,大娘喜歡,你告诉大娘,你家這根做工最好的簪子多少钱?”
王学洲伸出三根手指:“三十文。”
那大娘脸色一变,沒了刚才的和蔼:“三十文?你抢钱呐!”
老刘氏也变了脸色,她沒想到孙子胆子竟然這么大,狮子大张口啊這是。
“大妹子,您别见怪,实在是小孩子··”
“大娘,這簪子是我娘点灯熬夜做出来的,就這上面的面料轻透光滑,您看轻轻一晃,這绢花的花瓣都在抖动,看上去跟真的似的,這要是换成铺子裡,起码得卖一百多文呢!”
“您要是觉得這個贵,您可以看看這根,這根只要二十文,這根十文,从做工您都能看出区别了。”
王学洲小嘴叭叭叭的一說,那大娘脸色缓和不少,仔细看了他指的几样便宜的,心中确实有些嫌弃。
看過了好的,差的就再难入眼。
她恋恋不舍的拿着那根大红色的绢花簪子不想放手,但花三十文买又有些不甘心···
“您是我們第一個客人,我让我奶给您少三文钱,二十七文,您看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