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初闻科举
原本需要学习一年的启蒙书,他缩短到了三個半月,已经开始正式跟着周夫子学习四书五经,从《论语》开始。
到了這裡,他学习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和启蒙书不一样,开始学习四书五经之后,裡面的所有內容和释义不仅要背的滚瓜烂熟,還要融会贯通才行,毕竟到时候考试考的就是這些。
虽說上辈子学過一些,但只一本《论语》全文一万六千字,共二十篇,四百九十二章,他可沒有全学過,并不敢马虎。
不知不觉间,他也早起晚睡,加入了卷的行列。
一年的時間一晃而過。
随着天气的变化,吕大胜又开始流起了鼻涕,還未踏进学堂王学洲就听到了他呲溜呲溜吸鼻涕的声音。
“你们猜我刚才在门口看见啥了?!”吕大胜一进门就咋咋呼呼的說道。
“马车有啥稀奇的,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你可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能沒见過這场面?”
刚才郑光远和夏千裡来的时候,也看见了学堂门口的马车,看吕大胜大惊小怪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他。
吕大胜也不生气:“马车不稀奇,可那是县尊大人的马车!我還看见他带着一位公子去找夫子了,你们說,他不会来求学的吧?”
“啊?”
几個人都震惊了。
他们夫子虽然不错,但只是一個秀才啊!
朱县令可是实打实的进士出身,再不济用点特权,把自己儿子塞进县学裡旁听,那裡面举人也能找出来几個,何必要····
“小道消息,朱县令是大前年调到咱们白山县来的,咱们夫子也是差不多時間来的這裡,两人此前应该认识。”
“而且,听說朱县令的小儿子,八岁就考上了童生,今年十岁已经参加過院试了!此人之前一直在朱县令老家跟着举人夫子进学,今年考完院试才被朱县令接過来。”
王学洲好奇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吕大胜用手背抹了一把鼻涕擦到自己身上:“偷听我爹說的。”
赵行咋舌:“十岁就這么厉害了!”
“這么厉害那他怎么可能来咱這读书?你可真能胡說八道!”
夏千裡觉得吕大胜异想天开。
“那不然他来干啥?串门啊!”吕大胜不甘示弱的怼回去。
“說不定人家来玩呢!你有這闲工夫還不如多看一会儿书,免得等下又挨手板。”
夏千裡說完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了周夫子带着人朝這裡走来,飞快把书竖起来开口:“夫子来了!”
王学洲朝外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周夫子身后跟着的那位小公子。
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青衿服,沉着脸朝這裡走来。
感觉到他的视线对方看了過来,瞪了他一眼。
原来是他!
王学洲一下子就想起了两人打赌的画面,然后他淡定的扭過了头。
手下败将而已。
周夫子带着人进门,言简意赅的介绍了一下,“今日起,這位公子就要暂时跟你们一起在学堂裡学习,你自己介绍一下名字。”
朱安背着手,眼神往下扫了一眼:“我叫朱安,今年十岁,是我爹让我過来這裡的,我勉为其难的在這裡凑合凑合。”
這番话說完,其他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不高兴的神色。
這人什么意思?看不起他们夫子?
周夫子表情沒有丝毫变化,往后面一指:“你先坐在那裡,稍后我让人把桌案摆上。”
朱安看都沒看那位置一眼,指着王学洲的位置說道:“我要坐那!”
话音落下,吕大胜有些忍不住了:“那是丑蛋的位置,你沒看到已经坐了人嗎?”
其他同窗脸上都有些不开心。
虽然還沒接触,但是這短短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能看出這人有些难搞。
“看到了,那又如何?”
“不如何。”王学洲直直的看過去:“朱同学是因为去年的事情心有不平,這才找茬嗎?”
吕大胜吃惊地看着他,眼中写满了求知欲。
“嗤,上次那点事情我早就忘了,我就是看你這裡视线好,想坐。周夫子,你不会不同意吧?”
朱安直勾勾的看着周明礼。
王学洲顿时明白了,這是冲着夫子去的。
周夫子转头看着他:“公子看不上周某心有不忿,大可自行离去,不必在這裡刁难我的学生。”
朱安傲然:“我听我爹說夫子才华横溢,這才同意過来试试,我身为男子,岂能出尔反尔?只是要想让我听夫子的话也可以,您得让我佩服!”
周夫子以绝对的身高优势俯视着他,颇感兴趣的說道:“才华横溢不敢当,不過教你应该還难不住我。”
“大言不惭!”朱安撇撇嘴,并不相信。
周夫子屈指扣了扣他的脑袋:“想知道你此次为何落榜就先去坐下!”
听到這话,朱安身躯一震,顿时老实了下来。
小吴进来摆好桌案,周夫子扫视一圈才正式上课。
“今日,先不授课,我先和你们聊聊科举。”
听到這话除了朱安全都精神一震。
他们读书就是为了這條路,可是求学這么久,对于科举一途上仍是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
“你们苦读多年,第一次参加的考试名为童试,也叫小试,只有通過了才有资格参加院试,院试通過后才有资格科举。”
几個人震惊住了,夏千裡举手,“夫子!考過了秀才,才只是有资格参加科举嗎?”
“沒错!”周夫子点头,“只有通過童试、院试,才算是进了学成为秀才,也才有资格正式参加科举。”
“首先,童试分别要通過县试和院试,县试由知县主持,一般都在春秋两季,看情况进行·····”
王学洲听的十分仔细,毕竟之前只是听說過,现在夫子說的可是实打实的经历。
也难怪大家都喜歡找名师求学,就這個经验就是花钱都买不到的。
“朱同学,把你這次的考试题目說一下。”
朱安正百无聊赖的听着他在上面侃侃而谈,有些不屑。
听到他点名,這才不情不愿的把今年院试遇到的题目說了一遍。
其他的倒還好,說到最后的八股文题目时他有些生无可恋。
题目只有四個字:《诗》三百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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