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平安符
苏灵溪并不想承认自己和蒋老太爷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因为些别的,也不是因为他对原生父母心生怨恨。而是她来了這個朝代這么久,自然明白血缘亲属之间,可以凭一句话来抓住自己的命脉。
就像之前周桂芝做的一样,假如他莫名多了這么一個亲人,一個家族。人家要她嫁他就得嫁,要她乖乖回家她就得回家。
若是他们不指望自己再出来抛头露面的做买卖,更或是不希望自己和赵婶他们再在一起,甚至阿满呢?他们总不可能把自己孙女前未婚夫的妹妹也带去养吧?
丝毫沒有自由可言,先不說,苏灵溪对着人家根本就沒有感情。就算是有,她也不愿意成为盲婚哑嫁的其中一员。
只能說苏灵溪来到這個时代之后,被周桂芝那样的外祖母荼毒的太深了,对着亲人這個词已经有了一种天然的恐惧。
而远在千裡之外的简少爷也收到了自家老太爷送来的飞鸽传书,看這裡头对于老太爷遇到那個姑娘的描述,他的心裡也不禁冒起了一丝疑虑。
毕竟這些年以来,想要在他们家裡浑水摸鱼的人也着实不少,虽然說他们家已经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老太爷曾经也在朝为官。這是倚靠着老太爷曾经在圣上面前的情分一官职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他怀疑說是不是有什么人故意支开自己,故意在自己不在京城的时候找了個什么姑娘,糊弄自家老太爷。
不過对于自家的老太爷,他也沒有办法把他的话置之不理,只能一边转道飞快的向凌渊城那边奔去,一边飞鸽传书回信给自家的管事,让他们稳住老太爷,千万不要在他沒有回来之前给人家任何的许诺。
随着简家大少爷四处奔走,也沒有打探出太多關於苏灵溪的事情,李家村裡的人对于這么個姑娘褒贬不一。
說的好听的呢,是這個姑娘命苦,虽自幼父母双亡,但磕磕绊绊的還是长起来了,听說近来做生意做得不错,一路已经把店开进了凌源城裡头。
等话說的不好听的就說她是丧门星,一路克了父母,又克了未婚夫,身边的人通通留不住,命硬的很。
一开始简鸿文還不相信這個所谓的苏灵溪是自己的妹妹,只觉得是谁家贪图他们家的富贵,而找来的人故意假扮糊弄在病中的简老太爷。
而苏灵溪故土的人這番說辞,他的心裡又不免翻涌出愤怒和心疼的情绪,若這個姑娘真是自己的妹妹,那从小到大经历了多少苦难,不言而喻。
可难又难,在他身边的亲人几乎就沒有几個在的了。老苏家的人一听他過来打他的是苏灵溪一副送瘟神的态度也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周桂芝本就相信曾经的徐半仙說的话,自觉的被苏灵溪克的丢了钱财又克了性命。连自家小儿子命都丢了,二儿子上回也进了牢狱,断胳膊断腿。
到现在为止家裡的田地卖了十之七八,大儿子家自从田地全都卖掉,给二儿子拿来凑银子,出生之后就一直又哭又闹着說,老苏家偏心,什么都紧着小老二,天天闹着要分家。日子過得一天不如一天,家宅不宁。
而面对远道而来的简鸿文,周桂芝嘴裡更是不干不净的,一直骂着苏灵溪是什么小蹄子,勾引男人回家。跟着未婚夫跑了,居然還有男人回来打听,绝不是老苏家的种。
“你问那小丧门星干什么?我跟你說,她早就不是老苏家的人了。要找自己找去,什么东西啊。来历不明的小野种,就会给我們家下绊子。還想克老娘不成?呸。沒门!”
其实周桂芝嘴裡的說她是来历不明小野种,其实說的一直都是他怀疑自己的小儿子并不是亲生的。
但简鸿文听到耳朵裡却并不是這么想的,他以为苏灵溪的来历真的有什么别的缘由。虽然說被周桂芝半碾半赶的轰出了门去,但他的心裡已经有了一些波澜。
不得不說,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就是這么巧合,虽然說他们俩聊的风马牛不相及,但却殊途同归了。简鸿文就這样走在弯弯曲曲的道路上,反而触及到了事情的真相。
正当简鸿文觉得這個李家村裡头已经沒有更多的情况,可以用于判断苏灵溪是不是自己妹妹的时,候路過了一座道观。
简鸿文因這老太爷這些年身体都不太好,不论是路過寺庙還是道观,都会进去拜一拜。秉承着来都来了的心态,也总会给老太爷求得几张平安符,或是求几個签。
而這個道观也不例外。沈宏文一路进了道馆,迎面而来是一個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道长。简鸿文冲着道长行了個礼,问道,“道长,我打算求得几张平安符,不知道长可否行個方便。”
道长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简鸿文說道,“我看公子面相更加需要些别的,而不是平安符。”
“道长這是何意?”简鸿文不解道。
“心病還是心药医,求仁得仁,光要平安符是无用的。不是么?”
简鸿文听到面前這個道人的话,不禁一愣。要說佛道之說,他不是不信,但不代表他心裡沒有敬畏。
他认为很多事情人力不可为,只能靠天命。他虽不多笃信佛道之說,但听到面前這位道长如此說来,他也愿意听一听。
“還請這位道长赐教。”
道长指了指一旁的的纸笔,“這個字来瞧瞧吧。”
简鸿文听到道长這一言說思考了一会儿,缓缓的在纸面上写出一個缘分的缘字。
“好!缘這一字甚好。缘起缘灭,纠纠缠缠,缘起则重逢,缘尽则分散。公子所求之人很快就要重逢了,甚至是她已经和该逢之人相逢了。”老道捻了捻自己的胡子,摇头晃脑老神在在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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