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备法事
本身周老太太带着去看過這屋的人就不少了。但她一直咬死了连地带屋一起一百两,這价压根沒人愿意买。
乡下地基本就不值多少钱,就算有青砖大瓦房。别人家自己起房,材料也就花個七八十两。再加上人工费一起也就是百来两,多的不過是些家具,两個茅草房和院裡的几分菜地。
這和起新房价格相差无几,有沒有谁家着急要房子。谁家也不是傻子,就這么一直拖着那边都不肯松口,耗到了如今。
這苏田贵急急忙忙的往村裡的中人处一跑,张口就是着急卖了。姓王的中人心中一动,就知道商讨价格的机会来了。
拉着苏田贵就在桌边坐下,拿出自家藏的酒,给苏田贵满上。
苏田贵也是着急,连声嘱咐,“王老弟,你這多给上上心,家裡急着用钱呢。”
“是田贵老哥啊,来坐下說。你也知道,小弟我帮着大伙做买卖,也只不過挣個中间费用,沒几個子,要是价格合适,我必然上心,毕竟我也想早点帮你卖了這房子挣点花销不是。”
“唉,這也是遇上难处了。等着银子救人呢。”
“呦,這么大的事呢?那老哥你打算卖多少银子啊?”中人试探着问。
“一百两。”
“田贵老哥啊,不是我說,你這就沒打听清楚了,你老娘早先就是报价一百两银子,一直也沒人肯买啊。老弟和你說句实在的,這价格,贵了些哦。。。”
“那咋办?我這两天就要急着钱呢。”苏田贵喝着酒,心裡有些着急,一杯接一杯的满腹苦恼。
“你看,小弟是這么寻思的,這房我多花花心思劝劝买家,你也让上一点,我定個数,七十两一口价,你看成不?”
中人說的這個数早就有個人過来提過,還表示假如他能帮着七十两拿下,自己能得五两中人费。
苏田贵也是前头几口酒喝的急了,說话都有点结结巴巴,伸出三個手指头。“這不行,還差,還差三十两呢。。。”
“這差三十两总比差一百两强啊,三十两找人借一借,凑一凑,总归能出来的不是。也是看在您面子上,人家报价就是差了些银子,我自個掏腰包也给您补上。救人要紧啊。”
中人虽不知道苏田贵說的救人是要救谁,可不妨碍他說来哄苏田贵。
“唉。。。那行把,多谢你了。你赶紧着点帮我办,要现银。”苏田贵平日也沒怎么喝過酒,這会几杯上了头,脑子蒙蒙的沒多想竟也答应了。
“是是是,我這就给你喊人来,今天就一手交钱一手交房。”中人一看成了,赶忙說着就往外跑,“田贵哥,那可就在這等着我。”
话音刚落,苏田贵也醉倒在桌上。
而周老太太這头,一路找去镇子上徐半仙的院子,敲了敲门。
徐半仙的徒弟开了门,心中暗动,背着一只手冲着身后打了個手势,這师傅說周老太太必定還要来,這不就又来了么。
故弄玄虚的冲周老太太說道:“师傅恭候多时了,老太太裡边請。”
屋内徐半仙闭眼掐诀盘腿上座,桌上是两杯茶水。
“周老太太坐吧。贫道還以为你会来的更早些。如今倒是。。。唉!”周老太太一进屋,徐半仙闭着眼就先叹上了气。
這一叹气,本就担心苏晓贵安危的周桂芝立即就慌了神了,“怎么了,徐半仙,你别說话說半截啊,你這叹气是不是我家老二保不住了啊?”
徐半仙心說,這不就探出問題所在了么。又含糊的說了一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還要等?等不了了啊,半仙,那祸星把我儿都克出牢狱之灾了。我這和她断了亲都沒用啊。您行行好,给想办法化解化解吧。”
“?”徐半仙心裡一紧,牢狱之灾?這他可管不了,别回头把自個都牵连进去了。面上不动声色只缓缓地闭眼摇了摇头。
周桂芝本来心裡還有几分疑虑,现在一看徐半仙又是叹气又是摇头,還說自己来晚了,连忙喊道,“大仙,我愿贡白银十两,求大仙帮帮我儿!”
徐半仙心裡有些意动,但還是碍于担心扯上官府衙门,端坐着沒有任何表示。
“二十两!還奉上猪头羊头瓜果点心。”
徐半仙心說,算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干了這一桩买卖就跑路。
“唉,看在你心诚,又是爱子心切,贫道勉力一试。”
“谢谢半仙,谢谢半仙!”
“明日午时,准备好贡品,在带上你孙女的八字,只能你一人過来,回去以后直到法事结束当日的午夜都不可以对人說起所求之事,以免有所冲撞。”
“是是是,记得了,不過我這孙女的生辰。。。能不能想点别的法子?這乡下丫头,谁记得生辰啊。”
“罢了,你孙女生父的生辰八字总有吧?”
“有有有,我三儿子的還有。”
“行了,回去准备吧。”
周老太太从镇子裡一路回家。路上就碰见了醉醺醺的苏田贵。
“咋了這是,让你卖房你咋還有心情跑去喝酒了。”周桂芝也是无奈,扶住跌跌撞撞的大儿子一路上骂也不是打也不是。
這才把苏田贵扶进家门,大儿媳刘氏赶忙迎了過来。“呦,怎么喝成這幅模样了。娘你歇会,我先给田贵扶进去擦把脸。”
周桂芝也是沒力气作答,坐在凳子上大口喘着气,挥挥手就让她去了。
“一身肉,也不知道干嘛吃的,啥用沒有,死沉。”
屋内的刘氏把苏田贵扶到床上,给解开了衣襟,刚伸手就摸见苏田贵胸口鼓鼓囊囊的,掏出来一看,银子!
看来這房是已经卖了,仔细找了找,果然是有契,上头应该是写了苏田贵收了多少银子。
不過刘氏想了想,還是从钱袋裡头拿走了十两银子,毕竟這契自己也看不懂周桂芝他们也看不懂,家裡就沒人识字。
回头就算发现少了银子。就赖在苏田贵身上,說是路上丢了,被人摸走了。周老太太不心疼她這個儿媳,可总舍不得太怪自己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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