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1章 不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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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水煉符……召……主水神君……太玄右神……引魂……月華境內……”
“……了無掛礙……立便昇天……”
古牢關的夜晚，因爲戰事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平靜，士卒們即使是夜間也都嚴陣以待。而此時的古牢關又被火光所籠罩着。將士們的目光中滿是肅穆。但這次並不是因爲外族又攻了過來。
火光中，一股強風襲來，讓火焰瞬間竄出一人多高，原本在火中焚燒的旛紙錢，隨風舞動了起來，向上飛卷着，在火池上空形成旋渦。
不知是不是風勢再度加大，火焰越竄越高，旛紙錢也盤旋着越飛越高。讓衆人情不自禁的仰起頭來，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火池中的火焰，逐漸平息下來，絕大部分旛紙錢也化爲了灰燼，剩下的一小部分隨風飄零到了地上。
在煙塵味道環繞中，恢復心神的士卒們心中都滿是酸澀，有些眼角已經被淚水沾溼。
“多謝道長！”
面對衆人的謝意，靜無道長還了一禮。但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精神矍鑠，顯出了疲態與無力。
“來人，扶道長去休息。”
“是！”
“多謝殿下！”
趙恆昭看着道人的身影被攙扶着逐漸遠去，將目光望向東方。
在這個時節，在無風的夜晚，一股強風從西面吹來，顯然是極爲少見的事情，而且風有些涼又有些暖，讓人很去形容那種矛盾之感。
那些逝去的將士們，真的得到了解脫吧。感謝你們爲古牢關，爲大孟所做的一切。
“殿下，秋無道長求見。”
當日光越過古牢關城樓的時候，趙恆昭便聽到了兵卒的傳報。
“道長爲何不多休息一會兒，是有什麼急事嗎？”
趙恆昭看對方的精神雖然恢復了一些，但臉上還是有着無法掩蓋的疲態，便出言關心道。
“貧道過來，是來向殿下辭別的。”
“道長何不在這裏多留幾日？”
對於眼前這位秋無道長，趙恆昭與軍中的將士們都是心存感激的，此人已經爲逝去的將士們做了幾場鍊度法事。在此期間，就連他自己都彷彿感覺到了那些逝者的氣息。
對方是得道高人，即便是沒有王茂平呈遞的書信，他也能夠感覺得到。對於這種有大本事的人趙恆昭其實是想留下對方的，不只是爲了逝去的士卒們，也因爲對方的存在，也許會對邊軍有更多的幫助。
“貧道在這裏，能夠做的事，已經都做了。接下來要趕去陘陵關。”
“道長大義！”
對方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趙恆昭雖然有一絲失望，但也不好再挽留。而且無論是戍守在哪裏的將士，都是他們大孟的將士。
“那貧道先行告退！”
“道長！”
靜無道長擡起頭，臉上仍舊滿是疲憊，但此刻的目光卻已經恢復了炯厲：“殿下，似乎想要問貧道一些事情？”
“是！”
趙恆昭的確是有問題想要問對方，但之前對方一直在忙碌，他也不好開口。如今對方馬上要離開，他自然想要問出口。
“貧道的精力尚未恢復，恐怕只能嘗試解答殿下一個問題，至於能不能答出來，則取決於殿下您，還請殿下恕罪。”
聽到這位秋無道長的話，趙恆昭陷入了沉思，對方的話很直白，他只能問一個問題，而且對方不一定會回答。這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選哪個問題。在糾結了片刻之後，目光微凝，做出了決定。
“殿下想好了？”
“請問道長，古牢關的僵持是否會有轉機？”
靜無道長並沒有片刻的思考，也沒有掐指佔算，而是直接點了點頭。
趙恆昭在問題出口後便不自覺懸起來的心，此刻輕鬆了一些。所以說，只要等到興賀山的路可以走通，轉機就會到來。
“不過，貧道不知那是不是殿下等待的轉機，它也許取決於很多人，也許取決於某個人。”
“道長可否知道那轉機何時能夠到來？”
“請殿下恕罪，貧道不知。在此先行告退。”
趙恆昭很多時候都會站在城牆上，向遠處眺望。此時的他，站在城牆之上，看着師徒二人的背影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路的盡頭。
“殿下似乎有心事？”永安侯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邊，古牢關的日子，將兩人拉近了不少。
趙恆昭沒有轉頭，目光仍舊看向遠處：“只是問了道長，古牢關的僵持會不會有轉機到來。”
“殿下，那秋無道長的回答呢？”
“會。”
“這不是好事嗎？”永安侯隱隱覺得無論是皇上還是眼前的六皇子，對於古牢關的戰事，似乎都在等着什麼。
趙恆昭臉上出現了一抹苦笑：“只是不知這轉機究竟是屬於我們的還是傲魯部的。”
在秋無道長點頭的那一瞬間，他以爲是屬於大孟的。但在後面的話說出口後，他卻有些不確定了，甚至心中還隱隱感到慌亂。
如果這個轉機是屬於傲魯部的話，那麼，會是什麼？取決於很多人，取決於某一個人，這某一個人，指的會是誰呢？
秋無道長的話，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大人，您說秋無道長的話，爲什麼就不能直白一些呢。”
王茂平剛散值回到內院，便遇見了從外面回來的小夥子。看來，對於秉燭人的尋找又是徒勞無功的一天。
他拍了拍小夥子的肩膀：“要不，就放棄吧！”
他覺得靜無道長的話已經說的很直白，只是小夥子的思緒已經跑偏的八匹馬都拉不回來了。
要是對他說的話，也能這麼直白，那自己也不至於到現在都沒有思緒。
“我是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把秉燭人找出來。”小夥子這次倒是顯示出了不輕言放棄的精神，只是並不是鍥而不捨，就一定會有好結果，尤其是在路走偏了的情況下。
“找出來然後呢？”
“讓他一天十二個時辰寫話本。
“那你繼續找吧！”王茂平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只不過這次力道加重了一些。這小夥子不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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