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七章 一牵一串 作者:未知 “城裡的马车也是這么贵嗎?”下了马车艾香忍不住问。 “当然沒有。”青风道:“主子您是沒见着那些马车一溜儿的排在山脚下嗎,供人雇佣的马车估计都在那边发财呢,城裡的都是自家的。他们哪還有什么生意可言。” 也就是敲诈了一個是一個了! “买一辆马车回来。”艾香气得不轻:“再也不要坐他们的破马车了。” 這個破不是指外表或内裡,而是对漫天要价的气愤。 “是,主子。”青风抿嘴,跟在艾香身边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见她生气。 “等等。”艾香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去查一查,为何那些马车都是要那么贵的价,這裡面一定有阴谋。” 人多其实是散沙,连讨价還价的余地都沒有,艾香就觉得奇怪了。 比如喊六十,那给四十呢,你不拉别人也得拉吧。 沒人来争沒人抢,全都溜儿的排开在那儿等待。 而且,艾香骨子裡认为,這些拉马车的沒有一個是好的。 满脸的横肉,让她看得特别的反感。 她小时候是财迷,越长大越不将钱财放在眼裡。 目前修路的银子她都沒有過问支出過多少了。 是的,這條路這么难,连马车都過不了,她要好好的過问一下安陵州府白氏药坊的帐目来了。 少不得還要多给一点银子,争取早日将那條路修通。 按她见山钻洞,见河搭桥的性子,這根本就不是什么問題的。 结果那师傅却是很难,要最后才修呢。 青风领命而去。 青米则为她们寻到了一個院子。 “這院子是以前一個大夫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举家外迁了。”青米道:“听說好像還是白氏药坊干過的,房子是他的祖业,托给旁边的亲戚看管,他听說我們小住要租,价格虽然高一点但我看院子干净,临白氏药坊也近,所以租住下来了。” “挺好的。”還真是有缘啊,白氏药坊的大夫住過的地方。 這是一個两进的院子,因为长久的沒住人,地面都长了青苔。 不過环境倒是很好的,花草树木倒也茂盛。 “对了,青米,這大夫姓什么呢?”艾香想明天去白氏药坊看看,顺便着也了解了解這個大夫的情况。” 青米不知道,立即就去叫了那人的亲戚来。 “我表兄姓梅,人称梅大夫,土生土长的安陵州人,在白氏药坊干了好几年,最开始的时候白氏药坊就是他做主的。”那汉子嘿嘿的笑道:“估计着是赚了钱发了财了,這才拖儿带女的离开了安陵州,临走的时候托我照看着屋子,我寻思着放着也是放着,你们短時間的租住,挣俩盐巴钱,他知道了也不会怪罪吧。” “当然不会,放着就是浪费。”艾香点了点头,示意青米送人出去。 她脑子裡想的却是那句话:赚了钱发了财了所以才搬迁。 在白氏药坊掌事的谁不是赚了钱啊,但是,還真沒有几個离开的。 因为谁都和钱沒有仇,呆和年头越久每年的過年红包越大,這是艾香为了留住人材给的额外红利。 开店之始的元勋,到這年红包早已经胜過了一年的月银了,更不要說分红什么的。 他要是真赚了钱想走,那就說明一個問題:安陵州府的白氏药坊帐房有問題。 艾香想到這儿紧皱眉头,看来,明天是不能去那裡了,得先观察观察再做决定。 青风带回来的消息让她更不爽性。 果然,這儿的马车都是有一個帮派的,主事的人叫马大魁,总共有二十八两马车靠在山脚下揽生意。 這些人有些是自己的马车,有些的帮派裡的。 而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得上交银子。 自己马车的人上交的是五十六两;帮派裡的马车则上交五十八两。 “相当于肥了的是這個马大魁?”艾香明白了,這就是真正的渔肉百姓了,躲在角落裡闷声发大财還不用出面:“這個马大魁是什么来历?” “安陵州府赵捕头的大舅子。”青风道:“属下還探听到,這個赵捕头也不是一個什么好东西,巧的是,他的妹夫谢本末就是白氏药坊现在的掌柜。” 等等,早前的梅大夫带着家眷举家迁走;接替他位置的是赵捕头的妹本谢本末。 怎么看怎么都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安陵州府知府大人姓什名谁,人品如何?”能放属下作恶的人肯定都是大恶人。 艾香有一种走进了狼窝的感觉。 而且,潜意识裡,她觉得自己這次恐怕要遇上危险了。 “安陵州府王大人,是京城八大家王家的嫡出子弟。”青风娓娓道来,似乎那王大人還是有几分本事的,只是觉得皇上不公平,将他发配到這穷乡僻壤的地方当知府,颇有怀才不遇的怨恨,所以对政事一概不问,全任着师爷主事。 赵捕头就這样在安陵州府横行霸道,称霸称雄。 這個也是自然了,师爷在内堂管理;赵捕头就在外围发威,二人狼狈为奸,沒少办下冤假错案。 而知府王大人就像是沒眼的瞎子,每日裡上個公堂就只拍了拍惊堂木,完事的时候說一声退堂。 所以审案宣判全由师爷刘有德操纵。 “我看他不叫刘有德,该叫刘丧德。”艾香气得不轻。 果然是天高皇帝远,风宁估计都不知道在自己的辖下会出现這样的朝廷命官吧。 “主子,您要管這事儿嗎?”青风不确定的问。 “天下之大,管是管不過来的。”艾香想自己一介大夫,不对,還是风宁亲封的县主呢,于公于私,好像都可以管理管理:“青风,你觉得,如果我要管的话,该从哪儿下手?” 强龙压不過地头蛇,一牵就是一串的問題,艾香知道她不可逞强,若不然 就会身陷危险的境地了。 她倒是不怕冒险,只是艾茵跟着她的,怎么着也不能让她陷入了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