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咬十一口毛绒兔子
倒是宋栀栀率先跑了過去,先将兔子给抱了起来,塞进江影怀裡:“我要带這只走。”
江影一手揪着『毛』绒兔子的耳朵,似乎极为抗拒用他身体的某一部分去触碰這只兔子。
他猜测過他脖颈上那個兔子印记所代表的含义,猜了很多种可能,但這個兔子印记来源于宋栀栀的『毛』绒玩具,他确实沒想到。
到底是是他无关紧要還是這只兔子太過重要?
江影的這個疑问在不久之后得到了解答,宋栀栀把抽屉裡的一個笔记本抽了出来,皮质的封皮,内裡夹着许多收据,是她用来记账的工具。
宋栀栀把這個笔记本递给江影,让他帮忙装进行李箱裡,但宋栀栀递過去的时候手滑了,笔记本掉落在地,一张展开平整的收据飘落在地。
江影眼尖,垂眸瞥了一眼,看到這收据正是宋栀栀买這只『毛』绒兔子的凭证,其上明明白白地写着這只『毛』绒兔子原价九十八元,因为是库存货太久卖不出去,還打了個折,被贪便宜的宋栀栀抱回家。
好了,现在這只兔子背后有個特别故事的可能『性』彻底排除。
江影觉得他在宋栀栀眼中与這只『毛』绒兔子并沒有什么区别,他身为灵祁城的执政官,受人尊敬,从未受過這委屈。
于是,因为一张收据掉落而心思千转百回的江影的面『色』沉了下来,连带着他周遭的气息也冷了些许,他板着脸,一件件地把宋栀栀的东西往行李箱裡塞。
宋栀栀倒沒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只是在江影试图把那只『毛』绒兔子往行李箱最靠下的角落塞的时候制止了他。
“不能塞进箱子裡。”宋栀栀把兔子从江影手裡抢過来,抱在怀裡,“会变形。”
江影的手還揪着那只兔子的长长耳朵,攥得有些紧:“再买一只。”
宋栀栀转過身,拒绝了:“這只陪我睡习惯了。”
最终,這只兔子還是被宋栀栀抱上了车,她把它放在车后座上,還将刚学到的交通知识现学现卖,把安全带给兔子系上了。
江影:“……”她好幼稚,這是在做什么?
他倚靠在车门上,静静看着宋栀栀拍了拍那只『毛』绒兔子的头。
宋栀栀从车裡爬了出来,她看了眼時間,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她要上班了。
“這些你带回去?”宋栀栀问。
“嗯。”江影上车,看着宋栀栀站在车窗外对他笑了笑,微微弯起的唇角似乎也蕴着甜甜的花香。
她方才从丸子头裡『露』出来的白『色』栀子花忘记塞回去了,『露』在外面,在夜晚的风裡晃啊晃。
宋栀栀朝江影挥了挥手,正打算离开,便听见江影按了两下喇叭。
她转過身去,凑近了江影的车窗问道:“怎么了?”
江影的车窗缓缓降落,他扭過头,看着宋栀栀微微弯下了腰,脸颊凑了過来。
他的手从车裡伸了出去,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而后另一只手飞速地将宋栀栀头顶上生长着的白『色』栀子花给塞回了头发裡。
宋栀栀的下巴被他抓着,无法转头避开,她秀气的眉微微蹙起,眼眸睁大了些,眸中逐渐蕴起了水光,她咬着下唇,防止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来。
直到江影收回了手,她才回過神来。
宋栀栀有些气:“你……你提醒我就好了。”
江影『揉』了『揉』手腕:“顺手而已。”
“你……”宋栀栀思来想去,只能轻飘飘骂了一句,“坏东西。”
江影见她如此反应,微微挑了挑眉,沒有說话,只是静静把车窗降下。
宋栀栀看着他的车驶离她的视线,在原地气愤地跺了跺脚,却无可奈何。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江影开着车转過一個街道口,他便很快靠边停了车。
在车裡,江影抬眸看着后视镜,后座上,那只宋栀栀钟爱的『毛』绒兔子耷拉着耳朵,身上横着一條安全带。
他侧過身,身形轻巧,很快将宋栀栀放在后座上那只『毛』绒兔子身上绑着的安全带解开了。
“啪”的一声,安全带弹开,失去了安全带的支撑,『毛』绒兔子从座椅上滑落,消失在江影视线裡。
如此之后,江影才静下心来,驱车回到他所居住的庄园。
而這边宋栀栀已经来到便利店中,她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已经连续早退两天了,虽然凌晨的便利店沒什么客人,但她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年轻的男大学生裴翊已经帮她整理好东西,见她来了,便抬头笑道:“栀栀,你是這两天都沒有休息好么,两天都提前下班了。”
宋栀栀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替换了裴翊的位置:“昨天有点事,就提早离开了。”
“這样么?”裴翊对她『露』出一個清爽干净的笑容,“其实這段時間我学校裡课程比较轻松,你如果想好好休息,我可以跟你替换晚班,毕竟晚上有些累。”
宋栀栀感谢他的好意,但是她只能在夜晚行动,于是只能小声拒绝了他的好意,并且委婉地提醒他再晚些回去宿舍门禁就要关了。
裴翊被她提醒,赶紧背上背包,与宋栀栀告别之后离开。
宋栀栀一個人留在便利店中,随手整理货架上的东西,不久之后,门口处响起欢迎客人的播报音,店裡只有她一個人,于是她赶紧跑回收银台边守着。
两個身高相仿的男子走进便利店中,不同的是,其中一人略微佝偻着背,已经上了年纪,而另一人高挑瘦削。
若是江影在這裡,定然可以认出這两個人就是中心研究所的所长卫衡与被江影赶出研究所的顾常鸣。
“家裡电子设备很久沒有启用了,需要一些能源。”顾常鸣此话不假,他俯身从便利店裡摆放常用物品的货架上取下包装完好的两份能源块,“麻烦所长跟我一道来买了。”
卫衡两只手背在身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說道:“研究所裡的资料重要,我要从你手上拿回来,不能外泄。”
顾常鸣冷笑一声:“所长如此不信任我?”
“這是所裡的规定。”卫衡解释。
两人低声交谈着来到收银台前,顾常鸣把手裡的两块能源放到桌上,宋栀栀为他扫码打包。
顾常鸣与卫衡自然不会去注意一個便利店裡的工作人员,只是宋栀栀在明亮灯光下的苍白肌肤略微引起了卫衡的注意。
她生得好看,长睫扑闪,眼眸清亮,不笑的时候也显得乖巧,卫衡湛蓝『色』的眼眸看了宋栀栀一眼,关切說道:“小姑娘脸『色』不太好,還是少熬夜呀,平时饭也要多吃些。”
宋栀栀脸『色』不好纯粹就是饿得,即便前几日吸食了江影的血『液』,但一时半会還是沒能补回来。
她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說道:“谢谢,我会想办法多吃一点的。”
卫衡朝她点了点头,与顾常鸣一道离开,若這位老研究所所长知道宋栀栀所谓的“多吃一点”其实是把他尊敬惧怕的执政官按在某一处,而后低头在脖颈处吸食血『液』,也不知他会是什么表情。
夜晚的客人很少,宋栀栀接待完他们之后,便进入了快乐的『摸』鱼時間,打开手机开始看电视剧。
而卫衡与顾常鸣离开之后,两人一道来到顾常鸣的住处,顾常鸣的家在灵祁城的高级公寓中,自然比宋栀栀押一付三的小公寓大上许多,分上下两层,下层是生活区域,上层则堆放着许多研究设备与实验台。
卫衡第一次来到顾常鸣自己的住处,他礼节『性』赞叹了一下顾常鸣的实验台布置得很专业。
顾常鸣将新买的能源装上,停止运转的电子设备亮起屏幕,他在电脑桌前坐下,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把属于研究所的数据迁移到卫衡的电子芯片上,荧荧的蓝光映在他的脸上。
“所长,等久了的话,可以喝一点水。”顾常鸣神『色』如常,他紧盯着屏幕,连视线都舍不得离开,一副沉『迷』工作的模样,他给卫衡指了指饮水机的位置。
“常鸣啊,這些年你一個人過得也挺好的。”卫衡感慨道。
顾常鸣冷笑一声,沒有說话,他自小便是這副脾气,卫衡也沒存着戒备心,走到饮水机便接了一杯水,随口喝了下去。
键盘還在敲击着,电子屏幕上海量的数据仿佛浪『潮』一般涌进新的储存设备裡,一直专注于迁移数据的顾常鸣笔直坐着,入神看着电子屏幕,黑框眼睛上闪過一丝寒光,终于,他满意地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倒地声。
顾常鸣把键盘推了回去,看着身后晕倒的卫衡,走上前去,动作利落地把他拖上了沙发。
二层研究室裡的明亮灯光亮起,顾常鸣戴上手套,单手熟练地伸向了卫衡的脸,将他左眼眶上安装的电子义眼卸了下来。
卫衡有一只眼受伤了,這些年来一直用义眼代替,他湛蓝『色』眼睛有一只是假的,很少人知道這個秘密。
但是顾常鸣曾与卫衡生活多年,他是卫衡一直不愿承认的私生子,所以他知晓這個秘密,并且他一直在暗中利用卫衡的這只电子义眼。
他站定在一边,从那只湛蓝『色』的电子义眼上,拆下了一枚微缩摄像头。
。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