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1最后博弈
梁建想了想,给郎朋打了個电话,交代了他一些事情,然后才放心地去了宁州。刚到宁州沒多久,梁建忽然就接到了王世根的电话。
“梁书记,省公安厅来人了。”王世根有些焦急。梁建虽然之前有料到,老黑背景深厚,动了他,肯定有人会着急,只不過他沒想到,省裡动作会這么快。
“去了哪些人”梁建问。
王世根回答:“刑侦总队的一個副队长,和治安总队的队长,還有另外带了三個人。”
刑侦队和治安队梁建皱了下眉,沉吟了一下,问王世根:“郎朋呢”
“他被叫去谈话了。”王世根說。
“谈话结束,你让他打個电话给我。另外,如果他们跟你们要资料,你们就给,记住,所有证据,一定要做好备份,藏好了。”
“你放心,梁书记,我就担心有人捣乱,所以早就做好备份,已经交给纪书记,让他统一保管了。”
“好的。那就先這样,有新动静再跟我联系。”梁建挂了电话后,想来想去,觉得有些不放心。事情已经走到這一步,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人给搅黄了。
梁建拿出手机,犹豫了好一会,翻出了一個许久不曾联系的号码。电话拨出后,第一個沒人接。梁建有些不死心,又打了一個,响到一半的时候,终于接通。
电话一通,刚才想好的措辞,却突然忘了。梁建有些难为情,自从上一次在白其安家中见過杨美女之后,他一直都沒有联系過她,除了避嫌之外,最关键的是,他甚至都沒有想起過她。可现在有事了,才找人家。梁建有些难以启齿。
過了好几秒,他才强迫着自己开口:“美女,现在方便嗎”
“有什么事”时隔许久,杨美女似乎对他還是心存一些怨气。梁建心中更加不好意思,但他的事情,不得不說。
“我想见一下白厅长。”
“他在省政府,你可以直接去找他。”
“我想单独和他见一面,有件事情,很重要,只有他能帮忙。”梁建一边和自己内心做着斗争,一边放软了语气。
杨美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答应他:“我打個电话问问。你等我会。”
十分钟后,梁建接到了白其安亲自打来的电话。還沒开枪,梁建就遭到了白其安的训斥:“我不喜歡你通過我女儿来找我。你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白其安愣了愣,片刻后,问:“找我什么事”
“能见面聊嗎”梁建问。虽然他知道,以白其安的身份,估计是沒時間出来见他的,但是他還是想试试。
果然,白其安說:“就电话裡說吧,我现在走不开。”
“也行。今天省厅刑侦队的副队长和治安总队的队长带着人到永州了,這件事,您应该知道吧”
白其安沒說他清楚不清楚這個事情,只是回答:“這是乔书记直接安排的事情。”
梁建一听這回答,有些犹豫要不要說下去。如果說白其安对這段時間永州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知情,肯定不可能。但他是不是一清二楚,那就不能肯定了。现在白其安对梁建說,這是乔任梁直接安排的,是想表达他对這件事并不是十分清楚呢,還是想表达,這是乔任梁的事情,我插不上手,你找我也沒用
如果是前者,梁建或许能争取一下,但如果是后者,那基本是沒希望了。梁建摸不清到底白其安這话到底是哪個意思,但,這件事,找他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他可以找于何勤,但,最终還是要绕到白其安這边,作为省公安厅厅长,对老黑的事情如何处理,有着十分重要的发言权。
既然如此,试试总是沒错的。梁建一咬牙,也不犹豫了,一股脑就将想說的,說了出来:“我想請白厅长帮個忙。今天省厅突然派人到永州,是为了最近永州的一個案子。案子涉及到永州当地一個黑暗势力的首脑。此人,跟政府内部多名官员勾结,在永州横行无忌,嚣张跋扈,肆意敛财,行径十分恶劣。甚至,在抓捕当时,還教唆手下,把枪射伤了前去抓捕的两名干警。這样的人,我认为,应该重惩,以儆效尤。”
白其安听完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后,开口道:“目前案子還在你们永州,要重惩還是怎么样,是由你们永州做决定的。”
梁建刚想說话,忽然脑子裡一亮,刚才白其安說,案子還在永州。他的意思,是不是表示,這次省厅派去的人,并不是去接手案子的
梁建顿时眼睛一亮,心裡也轻松了几分。顿了顿后,他又问:“白书记对這個事情怎么看我应该怎么处理比较合适”
梁建话音落下,白其安那边似乎有人跟他說话,白其安匆匆說了一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后,就挂了电话。
至此,梁建刚才因为省厅派人到永州的這個消息而提起来的心,算是放下了一点。他相信白其安,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說不上好,甚至可以說有点差。但他就是相信。
郎朋的电话還沒来,谈话应该還沒结束。梁建想了想,给郎朋发了條短信,将白其安的意思转达了一下,让他心裡有個数,也能再那几個人面前理直气壮一些。
做完這些,梁健才放下心,让小五启动车子,往家裡开去。项瑾已经出院,让梁健意外的是,不仅莫菲菲在,姚松和婷婷也在。一堆大人围着两個孩子,正笑得热闹。看到梁健进来,都愣了一下。一群人裡性格最爽快的莫菲菲率先說了一句:“曹操回来了呀。”
梁健一边换鞋一边笑问:“這個曹操是我呀還是小五呀”
莫菲菲素来胆大爽朗,却也红了脸,目光扫過梁健背后的小五,对着梁健嗔道:“难得回来一次就跟我嘴贫,小心我告诉项姐。”
黄婷婷和姚松两人看了看三人,然后一副了然的表情。
梁健跟姚松他们寒暄了几句,上楼去看项瑾。推门进去,她背对着门口,侧躺在那裡。
梁健悄悄进去,還沒走三步,床上的人儿就转過了身,朝他看過来。一看到他,愣了一下后,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
与家人一起的时光,总是会觉得很短暂,特别是许久不见,而久别又在即,总是恨不得一分钟能掰成一百二十秒来過。
郎朋电话打過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梁健问他:“怎么样”
郎朋叹了一声,說:“還能怎么样,低头挨骂呗”
“辛苦了。”
“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只要案子能办成,就算把我撸了我也愿意。”郎朋說道。
梁健忙打断他:“說什么浑话把你撸了,你现在手头的事情都交给赵全德,你就放心心得下”
提起赵全德,郎朋忽然就說:“你不提我還忘了。關於赵全德,有点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
“那几件案子,基本情况,现在我們也都已经清楚了。這赵全德在裡面到底是個什么角色,我們也清楚。你說,现在這個情况,是动呢還是不动”
“不动。”梁健想也沒想,就說道。
郎朋有些不甘心,问:“就這么放過他了今天這老黑可是沒少往他头上扣帽子,要查他,现在可是個好机会”
“很快就是公示期了,我們時間不够了。目前首要任务,就是把老黑的事情,给坐实了,不要给他翻身的机会。”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郎朋问。问完,可能又觉得梁健才刚去的宁州就问這個,有些不好意思,就又追了一句:“我知道,现在叫你回来不合适,不過省厅的人還沒走,你不在,我怕钱江柳添乱”
梁健笑笑,說:“别担心钱江柳。他不会。你不用去管省厅的人,就大胆地去办老黑的案子就行,务必要把這些证据都给坐实了”
“行,我听你的”
与郎朋通话结束后,梁健想了想,還是决定给钱江柳通個电话,点一点,免得出什么幺蛾子。
梁健电话過去的时候,先是秘书接的。梁健问:“钱市长呢”
“他在陪省厅的人吃饭。”一听,梁健立即腹诽了自己一句,省厅的人到永州,钱市长這個即将要上任的市委书记,自然是要尽尽东道主的责任,拉拢一下,表现一下的。
秘书见梁健沒声音,问:“你有什么事嗎”或许是觉着梁健马上就要走了,自家的主人马上就是市委书记了,他连那声梁书记也提前省了。
梁健也沒在意,跟一個小秘书沒什么好计较的。他想了想,說:“你把手机给钱市长,我有话跟他說。”
秘书嗯了一声,過了一会后,還是小秘书的声音:“钱市长现在正喝酒呢,可能不方便接你的电话。”
“那就算了。等他吃完再說吧。”梁健挂了电话,心裡暗道:這钱江柳,看来是喜事临门,有点得意過头了。
不過,他本来也就对他沒多大指望。只是,如果不能把钱江柳拉到老黑這趟浑水裡,那他可就不能留着了。
梁健心一狠,抬手就把电话给纪中全拨了過去。
“给吴越的那部分资料准备好了嗎准备好了,就给他发過去吧。另外,你再发一份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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