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本命卡牌(改了点)
人物卡牌并不是召唤者只要召唤ta,ta就必须過来,這是一個双向的選擇。如果人物卡牌選擇拒绝,就算召唤者拥有那张卡牌也沒用。
所以就算每次坂田银时出现时表情永远都是“你怎么那么多事”、“怎么又来”、“你真的好麻烦哦”那种满脸不耐烦的样子,但其实,白苜蓿召唤他,需要他出现的时候,他沒一次缺席。
白苜蓿愣愣地看着卡在原地仿佛被暂停時間的咒灵,以及完全消失掉的坂田银时。
這她又回想起她和坂田银时初见的场景。
在說此之前有必要详细說明绑定白苜蓿的系统。
抽卡系统。
這個系统不像她人還在原来世界裡看幻想小說裡提到的那种什么种田系统、升级系统亦或者专门给主人公各种奖励的系统。
它就像個真正的游戏一样,有主线任务、支线任务,也有日常任务周常任务,甚至還有限定活动,更别說满脸写着‘逼氪’的抽卡卡池,就是沒渠道充钱而已。
之前就提到過,白苜蓿是個倒霉蛋,运气负数无下限,還是個啥能力都沒有的小菜鸡。所以系统送了她两张ssr初始卡人物卡,第一张是裡包恩。
大概系统的本意便是找個有“教师执照”的‘老师’来任她的新手引导者。
虽說她觉得系统請来○道杀手来当她的老师這一点很不靠谱。
当然不是质疑裡包恩的能力,能教出好几代家族首领的人怎么会差?
她是觉得大材小用罢了,所以当她看见传說中的那個奶萌奶萌的婴儿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抖得厉害,总感觉接下来会很惨。
某种意义上白苜蓿的运气背是背了点,直觉倒挺准。
初到這世界的第一個月,她差点沒练死在对方手裡。
听說過速成班嗎?
就是那种“一個月包你日语n1過级!”“一個月记住五千单词不是梦!”“零基础也不用怕,裡包恩老师的课程,七天见效!”充满噱头的广告推销速成班。
白苜蓿沒体验過,所以不知道那种课水不水,有沒有效。但裡包恩特级教师的课绝对有效,因为学不会、记不住的代价太大了,包括并不限于绑起来吊在海边喂鱼、面包丢掉都不给你吃等一系列惨不忍睹的惩罚。
幸运的是她本就是個阿宅,当初为了啃生番考過日语能力等级考试,要不然她绝对开局就死在魔鬼训练裡。
裡包恩教她的自然不仅仅是语言,更多的是基础格斗术,最初几天的训练让她根本爬不起来,足足两個多星期才适应体能的训练,之后又有枪支的辨别、各种刀的使用方式還有其他,那些基本都只理论学习過,因为等达到可以实践的标准时,他得回去了,還是那种很长一段時間不能出现的那种。
每個世界的時間都是流动的,她通過系统将他们从异界召唤過来时,他们自己原本的世界依然在流动。而裡包恩当时的被召唤来的時間点便是准备出发去日本给沢田纲吉当家庭教师的时候。
去找纲吉自然沒多少空闲的時間留给她。所以白苜蓿几乎是含笑挥手道别的,如果可以,她永远都不想召唤這位魔鬼老师。
当初她看动漫时還觉得裡包恩对自己学生的严厉程度不過如此,都是废柴纲自己不努力,只有亲手被抓起来操练過后她只想說,纲哥真的太坚强了。
可能是她当时的笑過于放肆,带着三分解脱六分懒散還有一分庆幸,這扇形统计图式的笑容被对方察觉。
所以小短腿裡包恩在临走之际专门嗤笑了一声:“小白,我的学生沒有弱者,如果等我回来你還是现在這废柴的样子,我会亲手清理门户的哟。”
小婴儿奶声奶气的威胁可怕嗎?当然可怕!
吓得白苜蓿立马稍息立正站好,摆出不舍表情告别。
如果說白苜蓿的理论教学大多来自裡包恩,那么实战基本上都和第二张卡纠缠在一起。
這第二张便是坂田银时,這张人物卡是系统根据她内心召唤出来的。
对,她在原来的世界裡最喜歡的确实是這個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的废柴大叔。
其实当时系统召唤出這张卡的时候,那机械的播报声听起来都有一丝‘迷惑却不說’還有点‘淡淡的复杂’,其感情比她這個人都丰富。
按照系统的原话来說:宿主,您难道不喜歡琦玉、承太郎那种看起来就满脸写着无敌的人嗎?!
白苜蓿懂系统的意思,但凡本命卡是個无敌强的人,也许她现在就进入主线了。
是的,她来到這個世界一年多,连主线任务第一條都沒完成,每天都是刷刷低级咒灵完成日常和周常任务。
這是她自己太弱太非的原因,无关其他。
至少,她很感谢第一张卡并不需要靠运气,只需要凭借自己内心喜歡就能换到。
坂田银时确实很不靠谱,這一年来每次她把他召唤出来,两個人不是在逃跑的路上就是被咒灵追杀的路上,但怎么說呢,說得矫情一些,大概如果沒有坂田银时,她估计早就奔溃了。
按理說她在原世界看過很多漫画,不說什么类型的都看過,她至少是热番冷番都有印象的那种资深漫迷。
来之前她听系统提到過,系统召唤的卡牌以及要去往的世界都和白苜蓿知道的作品有关。
比如她這两张ssr卡,還有一些sr卡、r卡、技能卡都和她原来知道的那些漫画挂钩,但对于這個被抽卡系统称作为‘咒回’的世界她一无所知。
一开始碰到咒灵时,她努力让自己把這些咒灵当做爽番裡主人公打怪升级的野怪。
可惜……她做不到。
直到一年前她還只是個生活在红旗下的大好青年,除了人有点倒霉外,与普通人无异。所以突然要让她接受一些稀奇古怪、满身威胁的怪物,她真的做不到。
還记得她第一次碰到一只三级咒灵时,她吓得瘫坐在地上,手脚供血不足发冷发颤,甚至连呼吸都不敢正常进行。
系统颁布的任务是要求她拯救被三级咒灵拉做人质的小男生,但她就像被按下暂停键一般瘫软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只咒灵吃掉小男孩的手、肩膀以及脑袋……最后‘救人’的念头略压‘害怕’,她才颤颤巍巍的召唤出坂田银时。
那天她吐了很久,尽管坂田银时告诉她,小男孩還活着,咒灵吃人的样子只是咒灵制造出来的幻境,小男孩只是晕過去并沒有被吃掉。
但那副咒灵咀嚼人骨肉的样子在她脑海裡挥之不去,她闭眼就能听到咒灵咀嚼人肉的声音,于是当晚就发起高烧,那段時間坂田银时一直陪在她身边……
就像一個靠谱的监护人一般照顾她。
這样类似的事情很多。
比如系统下达的某次奇遇任务。
【击杀欲图不轨的邪恶诅咒师。】
那個诅咒师只是個三流术师,靠着一点咒力杀人谋财,正好与她正面撞见,這才一下子触发奇遇任务。
她沒杀過人,原来的世界告诉她的三观沒有哪一点告诉白苜蓿她可以举刀成为人命的审判者。就算裡包恩在理论教学时也提及過对待敌人绝不能手软,但未经历過黑暗的人总是天真的,她也是,只抱着中立的态度不置与否。
所以在做了断的时候,她颤抖着手迟迟不敢下手,特别在对方求饶痛悔时,她甚至握刀的手都松了松。這副假惺惺的圣母姿态直接给对方反扑的机会,要不是坂田银时出手及时,她就不是简简单单手臂被划伤了。
那天她问他,她這個样子是不是很让人窝火,沒有圣母的实力却带着圣母的感情。
像她這样的做法,在危险世界裡根本活不久,更别說是在小說频道了,如果這是一本小說,小說的主角像她這样,不出三章作者就能被骂道直接封号。
不是读者的错,毕竟谁都不喜歡沒实力還敢滥情的人,包括她自己。
但坂田银时怎么說的?
他說。
是,很窝火,就因为這么一点事情就自我嫌恶的人当然让人窝火了。
什么?你是說行为?为什么‘不敢杀人’就会让人窝火?难道人天生就乐于与同类相杀才是强者风范嗎?
或许不会感情用事、事事都能理性相待的人能得到更多人的拥戴,但這绝不是心存善念的人被谩骂的理由。
他顿了顿。
当然,人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可以不杀人,你可以心软,但必须承担因心软死在别人刀下的后果,因为這是你自己選擇的。
小白啊,或许你原来生活在一個和平的世界,和平到不会以杀人为日常,和平到害怕杀人。所以你来到這种危险的世界一時間融入不进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反倒是毫不犹豫就能杀人才是件可怕的事情。要知道,无论哪個世界,杀人都不是正理,所以你不敢杀人,這沒错。
但是呢,小白,阿银我也是杀過无数人的,好的坏的都有,所以我沒有什么立场說杀不杀人的事情。但我還是想說,路都是自己選擇的,杀人也好不杀人也罢,只要你不后悔、能坚定自己最初的道路,就好了。
他就像是她异世界的监护家长一般,很多时候满脸写着‘不靠谱’,但需要他的时候他总能让她安心下来。
虽然她总是吐槽說“早知道你這個样子我就应该祈祷琦玉老师当我的本命卡!”“为什么我要和你這废柴大叔绑定在一起啊”之类的,但心裡从来沒后悔過。
强大的人很多,他们能为你摆平一切物理伤害,但并不是每個人都能照顾到心裡那道脆弱的,连着神经的那道防线。
那只吞下坂田银时就一动不动的咒灵与此瞬间炸裂,无数糜/烂而又腥臭的樱花残料混着血与肉往四处飞溅,主干的骨头架子也碎裂两半随即消散在空中,露出支着木刀撑在地上的那個男人。
坂田银时揩去脸前的污渍,木刀在手上转了一圈,以武士收刀的样子将木刀别回腰间,又从胸腔裡吐出一股浊气,刚刚在那咒灵肚子裡面可真像被三個月为处理的垃圾埋起来一样。
他晃晃身形,朝白苜蓿走去,然后很自然的露出嫌弃的眼神,仿佛被脏臭的污渍滚了一身的不是他,而是白苜蓿。
“我說小白啊,能不能减少召唤我的次数啊,阿银我啊,真的很累的哟,一把老骨头最干不得打打杀杀的事情。”
說着還很用力拧了一把鼻涕,擤出刚刚咒灵体内吸进去的脏东西,很是自然的将东西揩到白苜蓿的头上。
本来想起感动事情的白苜蓿還想向她的本名卡牌表露一番自己会努力的决心,突然被脏东西揩了一头,而且還刚刚好揩在她秃了地方。
白苜蓿:“???”
白苜蓿反手拍掉那只脏手,她再对這個男人产生感动之情她就是狗!
“呵,你以为我不想嗎?!你等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這原本是一句中二而又尴尬的话,沒想到对方還能顺着往下說:“三十年太长了,要不三十天吧,不,三十天也不行,要知道你有段時間的频率是连续一周召唤阿银我,哟西。”坂田银时一只手握拳敲在另一只手掌上,“這样好了,三十分钟的時間,我给你三十分钟的時間,小白你快原地升级。嚯啦、快点去找一护学习‘卍解’,学会了记得教教阿银。”
苜蓿白:“……”
毁灭吧,這個世界。
“滚滚滚,滚回你的世界去!”白苜蓿抬脚狠狠地朝某人的屁股踹一脚,坂田银时也不躲,看起来完全无视她的菜鸡之力。
“……”
這回更生气了。
回去的方式当然不是踹屁股,白苜蓿发泄完,抬手拉出坂田银时的那张泛起金光的卡牌,与瞬间坂田银时身上也迸出光芒。
回去的方式有三种,一种是卡牌時間到了自动回去,但這個也不一定,原本时限是一天,但白苜蓿发烧的那次,坂田银时不知怎么回事居然超时待了三天。
第二种是战损……啊不,就是受到可能会致死的伤,系统判断這会影响到卡牌人物自身世界的剧情就会即使止损强制送回去。
這第三种嘛,就是白苜蓿主动让对方回去。
坂田银时看着自己身上又冒气熟悉的金光,挖挖鼻屎,轻轻一弹:“說到底回去的方式能不能改改,每次身上冒金光我总感觉要被超度了。”
“就你话多!”白苜蓿龇牙。
“哦,对了。”就在坂田银时快消失的瞬间,他突然从怀裡掏出一颗被压得稀巴烂的草莓,“刚刚沒控制住顺手牵了一個路人的草莓蛋糕,喏,见者有份,我吃蛋糕你吃草莓。”
說着也不等白苜蓿有所反应,在消失前一刻直接把那稀巴烂的草莓往她這边一抛,她手比脑子快,下意识接到手裡。
等等,這难道就是传說中的‘坏事要一起干,只要你也参与其中,你就沒资格說我’小人行为嗎!
那至少给一颗完整的草莓啊,這种被压得稀巴烂而且還沾了咒灵血污的,狗看了都摇摇头!
白苜蓿愤恨的把烂草莓往地上一摔。
【叮——任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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