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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生,還是死

作者:银发天然卷
太宰治。

  一個拿自杀当爱好的人。

  于白苜蓿而言,她和他完全就是两個极端上的人。用不恰当的比喻来說,她是水裡的一條游鱼,从不艳羡带了翅膀的飞禽。而他就是天空上的主宰,从不会多看一眼水裡的游鱼。

  是而她一直沒在意那天的抽卡情况,不出意外的话,這家伙应该会永远躺在卡槽裡。结果這家伙不仅出现了,還以一個极其特别的方式出现——主动要求被召唤现身。

  关键是居然真有用。

  【该功能一直都存在,只是宿主沒有用過。】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

  好像是這样。先前她沒那么多能召唤的人物卡,自然摸不透其中的规则。再者那些人也不可能要求主动出现,就像齐木楠雄那样,沒因她强制召唤生气就已经是谢天谢地的了,還妄想主动出现嗎?不可能。

  所以太宰治为什么会出现?难道就是为了救她?

  說不通。且不說他们之间完全沒有交集,要认识也只是白苜蓿单方面认识他。而太宰治怎么說也是在□□待過的人,若是为了救一個不认识的人而穿越异世界,是昔日手下听了都会爆笑如雷的程度。

  更何况他们的相适度绝对很低!一個想往生,一個想赴死,怎么看都不会成为能并肩作战的同……

  等等,她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淦!

  是太宰治的好感度!

  刚刚系统那一长串播报的第一條是什么?說该人物好感度已达60??

  明明她什么都沒做啊,基本上能刷好感度的礼物她都投给别的卡牌了,可以說看都沒看眼過太宰治的金卡。

  這好感度是怎么上来的?倔强着自己爬上来的?

  许是白苜蓿震惊的表情略显呆板,操纵滑翔翼的太宰治忍不住笑了笑:“本来就觉得白小姐很好玩,沒想到近距离观察能更有趣。看来真的沒白来這一趟呢~”

  ?

  這家伙在說什么鸟话?

  观察她?

  這是什么操作。

  “啦咧?”太宰治扯出一個浮夸的惊讶表情,“白小姐不知道嗎?”

  白苜蓿:“……”

  這位太宰先生,做人能不打哑谜嗎?都不說清楚什么,她怎么知道她应该知道什么。

  白苜蓿心裡吐槽归吐槽,在第一次见面的人面前一向很礼貌,斟酌着语气问出最想问的問題。

  “太……太宰先生,請问你怎么会出现在這裡?”

  听到這话,太宰治嘴角上挑,眼睛微眯,带着探究的意味看着她,让她颇有种被看穿的感觉,有点不自在,但在狭窄的滑翔翼上她又无处可逃,只能努力不规避自己的视线,强自镇定。

  就在白苜蓿快败下阵准备移开视线时,太宰治开口了。

  “当然是为了救我的master(召唤者)了~”

  白苜蓿:“……”

  虽然太宰治這话油腔滑调的,但是太宰治的声音属于那种又轻又柔,就算再肉麻的话从他口中出来也能自带情人般低喃的味道。

  白苜蓿還沒說什么,对方就继续說:“白小姐也太不关心我了吧,好歹我也是一张金卡,白小姐宁愿强制召唤别人也不愿意匀出一点心思给我,很挫败呢。”

  說着還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不知道的人還以为他是哪裡来的弃妇。

  “……”

  白苜蓿无语凝噎。

  這……這段话的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那种宛如怨妇控诉无情丈夫的语调暂且不提。

  什么叫宁愿强制召唤别人也不愿意匀出一点心思给他??

  他知道她曾经强制召唤過齐木楠雄?!

  对于太宰治知道他自己是所谓的‘金卡’,白苜蓿并不奇怪,就和他一出现就知道她的名字一样。這些都能从她抽卡抽中的那一刻知晓,因为系统会把相关的內容告知到当事人。

  不過其具体內容究竟有哪些,白苜蓿就无从得知了。只能从坂田银时等人的态度窥探一二,应该是請求帮忙那一类的。

  白苜蓿也不是沒问過。

  “唔,還能是什么?帮助马猴烧酒拯救世界那种烂大街的设定嘛,只不過马猴烧酒是個小可怜,而使魔变成一個大叔,配置一样配置一样。”

  对于她的好奇,坂田银时是這样說的,很明显的瞎扯。因为這個答案,她就沒了探究的欲望,打怪升级還来不及呢,至于马猴烧酒還是废柴大叔都无所谓啦。

  但现在……

  很明显事情沒她想的那么简单!

  为什么身为单方面被召唤的人能知道她的行径?就好像开了上帝视角一样……

  等等,上帝视角!?

  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用来当番剧看的那個系统出品的‘全知视角’,白苜蓿心头升起一個荒唐却可能性很大的猜测。

  不是吧……

  “嗯嗯~看来白小姐终于反应過来了。”仿佛为了印证她的猜测,太宰治点点头,似乎很满意白苜蓿想通了关键。

  “是的哟,我也能观看白小姐的世界。”

  明明太宰治并沒有齐木楠雄那一类读心术的超能力,却总能莫名能看透一個人心裡所想。

  就比如现在,两人见面不過堪堪几分钟,就连交流也沒說上几句。而白苜蓿心裡所想他却几乎都能猜透。

  白苜蓿觉得這個能察言观色到直接猜中对方在想什么的人真可怕。

  其实這回是白苜蓿想多了。太宰治察言观色的能力确实出众,但也沒夸张到這個地步,无非是他对白苜蓿的观察有一段時間了。

  是的,那所谓的‘全知视角’从来都不是单向功能,一直都是双向的。也就是說不仅白苜蓿能使用,那些接受被召唤的人也能使用。

  于白苜蓿而言,绑定她的系统是個抽卡系统,抽到的技能能提高自己的水平,抽到的人物是自己的打手。

  但于那些来自各個世界的人来說,這個系统更像是個全息游戏,他们接受成为被召唤者,然后绑定游戏设定中的master(主人公),之后来到异世界打怪。

  那個master自然是白苜蓿。

  在白苜蓿手裡他们是一张张金卡,是在危难时刻能召唤出来救自己的人。但在他们那边,他们的master就是一個住在固定版面裡的q版小人。

  q版小人有一個系统给的房间,小小的master有时会在房间裡悄悄抹泪,有时会摸出药瓶给自己上药,但最多的时候還是收拾出一個非常夸张的大背包,然后背着大背包出门探险。

  每次出门探险时,他们便能用‘全知视角’观察到master的世界以及她具体在做什么。

  說来很有意思。

  太宰治是這個游戏的‘忠实玩家’。因为他真的太无聊了,脱离黑/手党之后因为要洗白身份,他必须在地下工作满两年,其工作的內容基本上都是文职那一类,除了无聊到长蘑菇就是无聊到思考更完美的自杀方式,然后扣着绷带算着洗白的時間。

  直到他莫名连通了一個异世界,并且得到了一個特殊的游戏版面。

  看着那個名叫‘白苜蓿’的少女在抽到自己时露出满脸抗拒之色……太宰治来兴致了。

  于是他的日常每天除了上班打卡、下班寻找最舒适的自杀方式之外就是看特殊版面上那個少女的日常。

  他看着少女独自出门除咒灵,看到她进男厕除咒灵被人撞见时那又尴尬又好笑的样子,看到她和咒灵厮杀然后体力不支直接倒在地上呼呼睡大觉……

  见她因为一個银发眼罩男的几句话躲在房间裡抱着药瓶悄悄抹泪。

  也见她立马沒事人一样出于什么缘由和自己在意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更是看见她在被询问做咒术师的目的是什么时,毫不犹豫地說出一個词——活着。

  那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眼神裡因自己所坚定的信念而迸发出惊人的光芒。

  那一刻,对于太宰治而言,原本只是個打发无聊的东西突然有了实感。少女不再是晨间剧裡面那种不切实际的主人公,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努力活着的人。

  他确实是個自杀爱好者,但沒丧心病狂到希望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他倒是蛮喜歡那种如野草般野蛮生长、不愿枯死在泥潭裡的人。

  只不過他好像被讨厌了呢。

  好几次他以为自己能够帅帅地登场,充当那种拯救公主的白马王子时,发现他的master完全把他丢进垃圾角落裡和一堆“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天下谁人不识君”那种看起来奇奇怪怪的废卡躺在一起。

  作为一张金卡,他不要面子的嗎?

  這天也是,他通過‘全知视角’知道少女要去东京打怪,目的地是东京塔。而他恰巧也有個工作需要在东京完成。

  所以在处理完事情后他突发奇想想来一次空中飞行。

  自然而然,這個不同时空中同一個地点、同样的建筑东京塔成了他的首选。

  为此他专门借了滑翔翼,躲過工作人员上了塔顶。

  也不知道高空坠落的死法如何?

  听起来挺刺激,但估计死相会很难看。

  算了算了,他可不想死得太难看,一点都不符合美学,還是等下次换個死法吧。太宰治抱着這样的心情准备跳楼……不,是空中滑行工作。

  当白苜蓿等人意识到咒灵远远不止一级时,他堪堪拽着工具哼哧哼哧爬上楼顶。

  当白苜蓿携同工作人员一起疏散人群、整座塔闹哄哄时,他這边的东京塔裡的游客依然悠闲自在的透過玻璃窗看周遭的风景。

  当白苜蓿为了救人往楼上爬时,他正边哼着小曲边调试设备。

  当白苜蓿不甘束手就擒,毅然决然往沒有任何安全保障的铁架子往下爬时,他正站在塔顶,迎风做起热身操。

  当白苜蓿阻挡着咒灵的攻击时,他套好所有设备、准备飞行。

  而当白苜蓿体力不支一脚踩空坠楼时,他将原先计划往远处飞行的路线改成垂直向下,便纵身一跃。

  不同时空,在一個共有的高塔前他们共享失重与劲风铺面之感。

  這下可不妙,看起来他的master是真的沒有外援能請了,如果救這么死去的话,他的生活又要回归死寂的无聊之中了。

  “莫西莫——西。那個机械音先生——你在嗎?能强制让我過去嗎?”

  自第一次告知相关事情后再也沒出過声的机械声滋啦一跳,声音沒有任何起伏的开口。

  【能。】

  ……

  這便是太宰治出现的全過程,不過他沒提具体內容,只說了他也能用‘全知视角’,用以白苜蓿为中心的视角观察她所在的世界。

  白苜蓿的猜测得到证实后,整個人就是一懵。

  真的假的,若是真的为什么银时那混蛋从来都沒和她說過!

  也是,那個混蛋天然卷绝对不会主动提起,别看他那個时而可靠的样子,他可是還有一個抖s的设定啊喂!绝对是因为恶趣味故意不提的,就是想看她像個蠢蛋跳脚。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她曾经因为倒霉摔了個狗吃屎,特严重的那种。为了面子,在坂田银时過来时,她专门吹嘘自己這是祓除了只二级咒灵,光荣负伤的。

  结果表扬的话沒等到,等来的是一個很古怪的表情。

  “是么?”

  “那是当然。”

  听到她坚定的回答那银发天然卷就莫名的笑了起来。

  她当是啥呢,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那身上不是英勇斗争的标志,而是摔的。

  怪不得坂田银时赶来救场时从沒露出過状况外的表情,基本上下一秒就能投入战斗。

  怪不得齐木楠雄能给她的系统发邮件。她還以为是对方能力太逆天,现在看来,完全就是有一個对接的系统!

  在他们的系统裡,她特么的就是只旅行青蛙吧,還是那种天天外出就摔跤的倒霉青蛙。

  一想到自己为了面子在人前装得特别坚强,人后偷偷抹眼泪的糗样、被低级咒灵追着跑的怂样、以及天天倒霉、抽卡也抽不中的衰样被一群金卡紫卡围观……

  一瞬间,她的脸刷得涨得通红、红色顺着脸庞一路下到脖根,抿着的唇瓣微微发颤。

  完了,她想逃离地球了。

  好死不死,向来会察言观色的太宰治见她這幅样子,不但不保持沉默给一個脸皮薄的小姑娘留几分脸面,反倒是一脸了然,說了句表面安慰实则补刀的话。

  “嘛,不要害羞嘛。”

  白苜蓿:“……”

  她特么的這哪裡是害羞,简直几欲羞死,就差准备杀人灭口了。

  哈哈,這個世界她是一個都待不下去了,要不原地去世得了。

  几乎是她冒出這個念头。

  砰——

  随着一声巨响,滑翔翼开始剧烈颤抖起来。随后原本因为出不去专门设的帐而被迫绕着塔一圈一圈螺旋式下降的滑翔翼失去控制开始乱撞。

  翼身被愤怒不堪的咒灵炸穿了一边,裸露的残碎金属撞到塔身的钢筋上发出金属摩擦声,滋啦啦得蹦出火花。

  好在两人的反应速度很快,快速调整身体的平衡,以免被蛮力甩出或者撞到建筑上。

  但众所周知,天空战中,沒有翅膀的人最遭殃,虽然咒灵也不会飞,但那越来越壮大的身躯早就把半個塔变成自己空中支点了,就算不会飞,在空战中也是优势一方。

  随着滑翔翼与塔身不断摩擦,渐渐失去飞翔能力,不平衡感和失重感纷至沓来。

  好在天不绝人,多亏了飞不出帐、必须以螺旋的方式降落,所以降落的速度很慢,现在堪堪在160米左右,而150米处正好是一层瞭望台的位置。

  眼看楼道的缺口处就在不远处。

  身旁那個越临近死亡越兴奋的男人开口:“我說——白小姐——你還有勇气——再跳一次嗎——”

  耳边是金属摩擦的刺耳声与狂风铺面的呼呼声,为了让她听清话,太宰治說得很大声。

  “虽然跳不跳都可能会死哦——坠机死——和摔死——你選擇那個——”

  白苜蓿搂了搂怀裡的背包,风把她额前的头发吹得哗哗作乱,沒有护目镜的保护强风刺得她睁不开眼睛,索性眼睛一闭。

  “我跳——”不跳等死嗎!

  又补一句:“两者我都不选!我選擇的三种——安全着陆——”

  对不起对不起,她差点忘了自己可能带有乌鸦嘴式的言灵技能。

  刚刚只是夸张的表达一下自己的羞愤之情,可不是真的想原地去世啊!

  与她紧张之弦拉满的状态不同,一旁那個男人早就被肾上腺素狂飙的感觉扯出了被压抑许久的畅意。

  他煞是惬意地吹了声上调的口哨:“我倒数三下就跳——你相信我嗎——”

  相信個屁!相信能携手一同奔赴黄泉是嗎??

  太宰治也不管对方信不信,說完后就开始倒计时。

  “三——”某人說着倒计时,下秒又扯出一句闲谈,“喂喂——我說白小姐——确定不睁开眼睛,看一看這难得一见的美景嗎——”

  “……”

  美景個屁!就他這個自杀狂才会在這种情况把跳楼当美景!

  不是倒计时了嗎?倒计时就给她好好倒计时啊混蛋!她可是把小命都交出去了啊喂!混蛋自杀狂!

  “二——”

  “真的不打算睁眼嗎——与其闭眼迎接死亡,不如睁眼自己選擇是往死——或者生——”

  大概半失重的坠落感让她的大脑也不受控制亢奋起来,身边那個人近乎不遗余力的呐喊声中仿佛带了鼓动人心的意味,引诱她睁开眼睛。

  白苜蓿眨了一下眼,最后在劲风中完全睁开眼睛,一副俯瞰的视角展现在她眼前。

  最底下還有少许来不及出去的游客,在她這個地方看就像一只只蚂蚁爬动——渺小,却又充满生气。

  “一——”

  最后一圈,滑翔翼也来到崩溃的临界值,而他们也正正稳稳处于150米瞭望台的断口处。

  “跳!”

  那是赴往一场往生或是赴死的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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