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好男人
苏菲被于跃的话给吓到了。
于跃点点头。
“干嘛?”苏菲问。
“让他帮忙办点事。”于跃說。
苏菲有点迷糊,這家伙,太自来熟了吧?
只有一面之缘,现在就想請人帮忙?
你以为你谁啊?难不成你真把那家伙当姐夫不成?
“不是,你刚才不說你怕他么?”苏菲问。
于跃点点头:“怕归怕,但還得面对不是?”
嗯?怕還得面对?为什么?
苏菲摇摇头:“你還是别找他了,你最好别和他打交道。”
“为什么?”于跃问。
苏菲哑口无言,這家伙平常挺聪明的,這事怎么想不明白呢?
咱俩什么关系啊,即便清白,但走的也有点近了,何况我对你……你怎么還能往枪口上撞呢?
躲都来不及啊!
她不知道于跃的打算,也不知道于跃被人摆了一道,所以不想让两人接触。
“听我的,不要找他,他不会帮你忙的,而且,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你别被他的身份骗了。”苏菲道。
于跃自然知道苏菲的顾虑,笑着点点头:“這我知道,你放心,我能把握好,至于帮不帮我,我有信心让他帮。”
“什么信心?”苏菲问:“难道就凭你是我弟弟?实话告诉你,我在他心裡沒有什么地位。”
于跃道:“我看他挺关心你的啊。”
苏菲又是一阵沉默。
于跃又道:“菲姐,放心吧,我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但這次我必须找他,至于为什么现在先不告诉你,但相信我,我并不是幼稚的人。”
苏菲一愣,她就是觉得于跃這次有点幼稚,可是沒想到他居然意识到了。
那……难道有什么玄机?
“菲姐,相信我,不会错。”于跃继续鼓励道。
“你真要?”苏菲问道。
于跃干脆的点点头。
“那好吧…….”苏菲不再挣扎,把赵立民的电话报了出去。
见于跃记了下来,苏菲又道:“你千万小心!”
很明显的提醒,于跃点点头:“放心吧。”
……
离开苏菲的住处,于跃沒急着去打电话,而是找了一個快餐店,进去点了一些东西,然后慢條斯理的吃着。
不是品味美食,而是在静心。
当然,除了静心以外他要琢磨一下。
這盘棋必须构思好,否则一步出了問題,全局就不受掌控了,到时候太危险。
两辈子,于跃也从来沒干過這么大的事,毕竟一個是警务局老大,一個是教育局高官,都是官场浸淫多年的江湖老手,绝不是三拳两脚就能干掉的虾米。
第一句话要怎么說,对方会如何回答,针对各种回答之后自己该如何反应,然后对方又会如何应对,对应的自己又该如何表述……
一颗大树,一個树根能长出成千上万的分叉,自己必须一個一個数清楚,不能有任何遗漏。
头疼!
理着理着就乱了,于跃差点一激动就不管了,直接去,见招拆招,见路搭桥。
可是,想想自己的小命,决定還是慎重。
想的复杂就动笔,写出来個一二三,然后把打好的草稿纷纷复盘。
這一折腾,到了晚上了。
晚上赵立民应该比较清闲,但是,算了,明天吧,晚上睡個好觉。
其实不是为了好觉,只是心裡還是沒谱,有点虚。
可是到了晚上,于跃忽然发现自己沒地去。
学校被开除了,宿舍沒法回了,小姑家又太远,這么去了還会被质问,那怎么办?
于跃心想抓阄吧,二选一,要么安语那,要么苏菲那!
于是,他左手握住两根手指头,猛地一伸。
低头一看,是中指。
轻轻的把中指抬起,好吧,长的,那就去安语那!
看着這根中指,于跃无奈一笑,特么的,自己鄙视自己啊!
听到敲门声,安语走到门口,隔着门叫了一声:“谁啊?”
“查水表的!”
“于跃?”
“哈哈哈,聪明,安老师,我今晚沒地去了,能不能借宿一宿?”于跃笑着问。
吱呀,门开了。
于跃贱贱一笑。
“进来吧。”安语心中有些复杂,這家伙,都說咱俩不正当了,你大半夜的還来!
不過想想也是,他天天半夜都来呢,以前也沒觉得怎么别扭。
“還笑的出来呢?心情不错啊。”安语道。
于跃点点头:“被你感染了,您都不在乎,我一個爷们怕啥?”
安语脸颊一热,小声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怕的?”
“对对对,我也是,我身斜不怕影子正,也不怕!”于跃笑道。
“我看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安语骂道。
“哈哈哈,老师就是老师,果然厉害!”于跃称赞一句。
见于跃真的一如往常,安语微微放心,坐在沙发上道:“听我的,這事放下吧,人生漫长,谁還不受点委屈,太计较就太累了!”
于跃点点头:“有道理。”
安语以为于跃也意识到了問題的困难性,来這裡只是为了找台阶下,心中不由得一笑,沒有任何鄙视,相反,她觉得這才是聪明,于是继续给台阶:“而且十年后,你再想想這东西,觉得挺无聊的,也就是個笑话而已,在你的人生裡不会引起任何波澜,所以沒必要较真。”
“难怪从来沒看到哪個君子十年后才报仇,合着是想通了。”于跃笑道。
“去去去,别說那些沒用的,明天我就要走了,你到时候也转校,记下我电话,沒事,不是,要是有事就联系我,学习不懂的也行,生活有困难也行。”安语說。
“那要是沒事呢?”于跃问。
“沒事……加我QQ吧,沒事也可以找我聊天。”安语說。
于跃眉头一紧:“安老师,为什么你一点都沒有离别的惆怅?你可是语文老师啊,不应该啊!”
“切,怎么的?我還得哭呗?”安语问。
“那可不么,要不咱一起哭一场?”于跃笑道。
“无聊!”安语說。
于跃又是一笑:“就算您舍得我,但您舍得五班其他学生么?”
“别說,還真挺舍不得的。”安语說。
“是啊,你知不知道他们今天为你弄出多大动静?”于跃问。
“啥动静?”安语问,她确实不知道,什么都沒听說。
“呵,您在学校的人缘可真够差的,還不如我呢!”于跃說着把梁子說给自己的轰动场面描述了一下。
本来,安语就在压抑心中的不舍,因为她真觉得那些学生很可爱,也为沒有陪他们度過高中三年而唏嘘,但听到于跃說五班联名大闹学校,安语忍不住湿了眼眶。
“還走么?”于跃收起玩笑,问。
呼吸微微起伏,安语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孟新竹给我打电话了,你猜她說什么?”于跃问。
安语抬头,目露不解。
“這次這個大动静是她闹出来的,惊不惊讶?”于跃问。
安语小嘴微张,眨了两下眼睛,惊讶!太惊讶了!
這小姑娘,真的太难得了!
“孟新竹起草了为咱们洗刷清白的书,全班都签了名,她在上边表达了对你的信任和尊重,整個五班都相信咱们是清白的,最后,孟新竹给我打了电话,就一句,說她们等着咱们回去!”于跃說。
安语再次哽咽,泪水也夺眶而出。
“您還走么?您還能走么?他们为咱俩做了這么多,咱们一走了之,然后,李德贤回到班级,就会告诉他们,看,你们胡闹什么?如果他们是清白的,会走么?”于跃顿了一下,看着安语颤抖地肩膀道:“你让孟新竹怎么看你?你让李德贤怎么看你?你让五班学生怎么看你?鸡怎么看?鸭怎么看?大鹅怎么看?以后在家禽届還怎么混?”
噗嗤一声,安语沒忍住笑了出来,這個混蛋,人家都這么难受了,還讲笑话。
看到安语笑了,于跃也笑了:“這回一走也沒法了之,這屎盆子扣在了咋俩的脑袋上,五班学生也跟着丢人,现在,为了自己,为了他们,咱们得抗争。”
安语突然有种冲动,给家裡打电话!
那個事情放下先不說,赶紧给我過来把這些混蛋清理掉!
但是,還是有些不敢,這不是怕谁,是怕自己的后半生。
“你有办法?”安语问。
于跃微微一笑:“天无绝人之路,就算有,我于跃也给他踩出来!”
安语道:“别吹牛皮!”
于跃哈哈一笑:“不是吹牛皮,咱有那個條件。”
“啥條件?”安语问。
“开玩笑,咱语文老师是安语,玩的就是语言艺术,圆的說成方的,方的說成圆的,腿脚好的也给他忽悠瘸了!”于跃道。
“你们這是不是都是大忽悠?”安语笑道。
“嗯?我們?您不是這的?”于跃问。
安语道:“我什么时候說我是這的了?”
“那您是哪的?”于跃问。
“我啊?”安语得意道:“大城市来的!”
“哎哟喂,厉害了,怎么?被哪個负心汉忽悠過来了?是不是到這就把你卖了?”于跃笑着问。
安语笑着骂道:“你才负心汉呢!”
“额……其实,我是個好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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