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又见梦境来
我說:“那是必然的,小学时候就对她有仇了。”
三斤姐的八卦本质在0.001秒之内出现:“啥仇要记恨30多年?”
“我就不告诉你是關於,哦,關於…,哎,這裡信号不好。到时候聚会再說吧!”我特意要调她胃口的,在八卦面前,三斤姐就像诺基亚手机裡的贪吃蛇,什么都想要吞进肚子裡去。
“到底是什么仇?快說!”
“嘿,我回去了,太晚了老婆以为我去哪儿潇洒了。回见!”說罢我就转身走回停车场,开了车就回家了。就不告诉你,让你心痒痒的,嘿嘿!
一路上,我的脑海裡就只有弄荷裡這個农庄的名词在翻腾着,来回不停的翻腾着。弄荷裡,弄河裡,嘿嘿,這名字起得真有意思,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沒喝大之前,把你弄到荷花丛裡,万一喝大了,就把你弄到河裡去,清醒清醒。弄荷裡就是這個意思,嗎?
回到家,不免一番家务的常规操作,习以为常的,牙牙学语女儿的可爱确实让生活充满了温馨,儿子的学习却让我敲响了警钟,他要我在语文试卷上签名:“林凡同志,麻烦在這裡签個名。”边說边递了支笔给我。這语气我怎么听怎么都像自己是影视剧裡的即将被逮捕的嫌疑犯正在听从公安人员的话语,同时不容置疑的要求你赶紧签名认罪似的。
“哎哟,84分這么高分呀!”我就问了一句,其实我不满意,什么分数啊?我语文一直都很溜的。
“很高嗎?”老婆說的语气我一听就有大問題了!“這次摸底测验,120分制,考了84分,等于才刚刚70分。你很满意嗎?我的哥哥林凡!”老婆边說边看着儿子。
“儿子,你有点偏科啊?语文70,你在为祖国庆生嗎?如果說你是在为祖国庆生,那你不可以考100分提前30年为祖国庆生嗎?英语满分90分,你考89,怎么看都是想朝翻译方向走啊!嗯,這個阔以有。数学非常的很不错我就不說了,因为我无话可說,词穷,谁叫你老爸我读书时候数学沒有最差只有更差呢?”结合前几天老师来家访說的這家伙閱讀能力有点差,当閱讀能力水平不高的时候,影响是全面性的,比如說其他科目的读题,连意思都沒搞懂,怎么去解题?很容易出现南辕北辙的局面。我从小读书对语文就有着天然的好感,看课外书,总觉得字裡行间涌动的不仅仅是文字,而是活脱脱的人在演绎着文字,很容易理解。這小子就是不爱閱讀,而且现在到了叛逆时期,你說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否在听,听了是否听得进去。
說起孩子的教育,立马一個头两個大,儿子的语文和我读书时候的数学,真像一对孪生兄弟,难兄难弟的那种,原来遗传学上有些基因是相反的。
儿子也不理我,自個儿就进了房间去了,在裡面哪怕他不看书我也不担心,手机密碼每天一换,他破不了,要锻炼破译密碼他還沒成气候,反而要锻炼的是我,每天改改密碼,我的记忆力還是有了很大的进步,囧。他在房间无非就是玩玩魔方,总想试试挑战六面复原最快记录。在這点上我甘拜下风,丝毫沒有话语权,因为我最好的记录就是搞全一面。
這個年龄的孩子就像一只越飞越高的风筝,为人父母的就是放风筝的那個人,如果总想着拽紧手中的线不让风筝飞得太高而断线,那么墨菲定律就一定会来到。我也学精了,像钓鱼那样,鱼儿咬钩了,反正走不远,就溜溜鱼呗!放风筝也是一样道理,哦不,遛孩子也,哦不,管束孩子也一样,该松不紧、该紧不松就好了。至于早恋,我不担心,毛都沒长齐,虽然思想上有那么一点苗头,但是還不至于像防范敌特那样对他。
在思壁村后山的荔枝林裡,我站在天堂鸟的巢酒店大堂裡,和煦的阳光被荔枝林的树枝和树叶切得碎碎的,很均匀的撒在我笔挺的西装上,我意气风发正式宣布:“建在悬崖上的酒店‘天堂鸟的巢’筹建办正式运营!现在我們肯站在的办公室,就是我們未来的酒店大堂!现在我說說我們筹建办的設置:办公室由第一個那個谁负责,工程部由劳工负责,设计院方面与沈柏君沟通,公关部由龙凤哥负责,现场勘察由恐怖伊万和预言家负责,策划部由林枚和画皮负责,物管由朱之清朱总和耳东眼西负责,开发部由第二個那個谁和矮仔成负责,财务部由辛晓蓉负责。暂时就這么多部门設置。”
台下的紫萱和潘若安不满意了,齐齐指责我:“我們作为种子轮的投资者,觉得你林凡真的太儿戏了。”
我有些恼怒:“我怎么儿戏了?你们說說!”我觉得我的西装都有点震怒了,這两口子当众指责我,在這吉利的日子裡不给我面子了。
两人对视了一下,紫萱站出来說:“那個谁是谁?還居然有两個這样的谁?到底是谁?還有,沒名字给你叫嗎?龙凤哥的大名呢?恐怖伊万的大名呢?预言家的大名呢?画皮的大名呢?耳东眼西我知道是小陈,但是你是這样叫人的嗎?你這样的举止,能胜任這個项目的总策划嗎?你太儿戏了!我們决定退出种子轮的投资,相关的一切同时收回。你,滚蛋吧!白痴一样的总经理!”她生气的样子第一次让我觉得是如此的可怕。
我瞬间就软了下来,像在只有两個人的私密空间裡相大展拳脚却硬气不起来的男人。
我放弃了一切的一切,才好不容易的开始了這個项目,沒想到刚开张就遇到這样的事。我只是想节点地气,所以才這样說,毕竟不是真正的开业仪式啊!我求救般的眼神看着台下的一众人等,我的部下,希望他们在這個时刻能站出来为我說几句话,扭转一下现场氛围。可是,却沒有一個人敢站出来說,是紫萱和潘若安的气场太强了,還是他们背后所透露出来的那种资本为王甚至是资本为所欲为的气势让大家立刻成了怂包?我不敢确定,但是现场却是极为尴尬的气氛,多希望有人出来打破似乎凝固了的這一刻。
“啪”的一声,真的打破了這一刻的凝固,我循声去确定這個救我狗命的声源,原来是矮仔成悠悠的打开了火机,点燃了一根烟。我立刻问他:“你有话想說?”
矮仔成声音居然是悠悠的,但透露出不可抗拒的语调:“我是有话想說。平凡哥,你真的太平凡了,這個项目不该你来负责。”
潘若安为矮仔成的话接上了第二條腿:“我也是這么认为的。现在就由邹家成来接手你的工作。而你,請立刻离开這裡。”他指着门外,我甚至从這扇门直接看到了银海湾的海滩,波光粼粼的。
“为什么?這是为什么?!”我狂喊了起来。但是沒人回应我。
“现在有請邹家成正式走马上任!”潘若安语气不容置疑。
现场响起了一张热烈的掌声。而我,却淹沒在這阵掌声裡。
“不可以!”我振臂一呼。
然后我发现,這是一個梦。
我又一次做了關於這個项目的梦,和以往一样,兆头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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