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疑心
刚想到這裡,电话就响了,一看,老板打過来的。這個电话自然马虎不得,哪怕自己的精神再不济,也是要有精气神来应对的。
“喂,老板啊,我在销售中心。”我打起精神首先报告自己的位置。家族式的公司,老板无论任何时候找你,首先会有個假定,总觉得你是不是正在偷懒或者正想偷懒,无论哪种情况,他对你的看法不会是100%不变,而是随着自己的心情而变的,他心情好的时候,你就算在海边利用上班時間度假你說你在为公司想什么事情他都会信;心情不好的时候或者有人进献谗言的时候,你真的呕血般的为公司在解决問題,他也会在想你是不是利用的公司资源在做私人事。所以从這点来說,悬崖酒店的事到现在還沒有让他知道,不是实属万幸,就是我向周围說出悬崖酒店的想法的那些同事是值得信赖的,或者說那些同事是无心装载认为我在发傻。
电话那边的语气我听得出来是笑意盈盈:“林凡,我又不是在查岗,你不必汇报你的位置呀!我听說你低血糖,开会时候晕了過去?”
老板的耳朵真够长的,信息接收真快,当然我知道老板的耳朵为什么這么长,因为他的其中一只耳朵叫秦总。不用說,老程說笑要挖我走的事,秦总也必定大张旗鼓的說了出来的,我笑称和他一起走的這個事,他当然就像一头专吃磷虾的鲸鱼,该過滤的都過滤了。
我像一只非洲草原上的瞪羚,敏感的嗅到了从上风区飘来的一丝猎豹气味,還是不敢完全確認,但是,在草原上生存的食草动物,从来都是敏感的、跑得快的,那些丧命的,都是就在那么的一两分钟的大意時間就嗝屁了的。
我改用较为弱的语气回答:“哦,早上忘记吃早餐了,然后在您办公室又贪杯,喝了您两杯浓浓的正山小种,所以就晕了過去。大意了。”
老板的语气缓和了一点:“干嘛要贪杯啊?還不是酒是茶。你喜歡就上来拿一盒下去你销售中心喝就是了。以后不要再犯晕了。”
這分明是一语双关,言下之意,不就是要坚持初心嗎?這個暂时還是能做到的,设计院的事,老程随口說說的,就算他老程是当真,我也不能当真,一個毫无设计技术的人去设计院工作?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沒可能的事,老板還当真了的一样,只能說明老板心裡的想法:或是很看重我不想让我有去其他地方哪怕是设计院,在這年头,去哪裡找一個像我這样只拿5000元工资基本工资却干着几十万元策划工作的活加上亿销售额房子的人?老板又不是沒找過。不過我的心情還好,权当老板這样也算是关心我吧。
我說:“谢谢老板关心。”
老板說:“中午一起吃饭?”
对于這些自己去了只能充当入座、点菜、递烟、倒茶、夹菜、催单、敬酒、吹牛和赔笑的饭局,能推的我都推,倒不是因为自己要当小弟般的原因,而是对于一起吃饭這個概念的理解,老板的理解是這個饭局是增进感情促进生意的一种手段,而我呢,现在的理解为纯粹的吃饭,吃好菜加吃饱饭,哦不,以前恋爱的时候也是小弟般的,但是我愿意啊!境界不同,世界也就不同。
我曾经看過一些關於饭局的,關於中国男人与饭局的好文,說的真贴切,說饭局就是炼心,席间的每一件事都要恰到好处、小心翼翼。
我推辞道:“哦,老板不了。中午定了要和销售团队一起吃饭,讨论一下接下来的工作,這是销售团队一直以来的习惯。然后下午要应付一個索赔的客户。所以就不陪您吃饭了。”我以這种形式汇报了索赔的事情,之前我一直都沒說,直接拿這事去汇报,老板总是心生不悦的,会认为你沒有工作能力的。
老板问:“索赔?买了我的房子,向我索赔?为什么?”
如果平时老板问的话,我都会含糊其辞的搪塞過去就算了,甚至我不需要老板给我权限,我自己有能力处理這事,何必申請权限?何况這种权限多数都是要老板将已经塞进口袋裡的钱再掏出来给回别人,他非常不愿意的。但是今天不同,作为一只草原上的瞪羚,既然我已经嗅到了猎豹的气息,我当然要有反应才行,傻呵呵的让猎豹靠近无异于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我說:“這個客户,哦应该算是业主了,說质量有問題,照了很多相,下午我要和她讨论讨论。我叫了办公室的程翔一起来处理這個問題。”
老板停顿了一下,似乎旁边有谁在和他說着什么,我心裡便明白了八九分。老板說:“你不叫工程部的人嗎?這個涉及到专业問題啊!”
我說:“老板,就是因为涉及到专业問題,所以开始的时候工程部的人才不能出现啊!如果真的是质量問題,工程部一开始就出现,那么就几乎沒有了回旋的余地了。办公室的程翔,口才比我销售部的人還好,他先過来探探业主的口风,是不是這么坚定。然后再和销售部、工程部确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老板又停顿了一下:“這個,這個還有点道理,就這么定了吧!你要在场啊,有什么要及时告诉我。”
我說:“一定一定。請老板99個放心。”
老板乐了:“为什么99個放心而不是100個放心啊?”
我也乐呵着說:“還沒解决的問題,怎么敢拍胸口让老板100個放心啊?”
老板說:“好好好,就等你這個1%了。你让人上来我办公室拿茶叶吧!不然遇到贵客都沒好茶,怎么能做到一杯好茶卖出100万天价呢?”
我赶紧說:“好的,我现在让萧总监上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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