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竞争对手
接下来的半個多月裡，陈汉生兑现了他对憨子的承诺。
不仅跑去憨子家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說服了憨子娘，无论如何都要让憨子上高中。
他還每天起早贪黑地帮憨子复习了初中的全部课程，并且帮憨子预习了高一的內容。
“汉生。”
這天，陈汉生傍晚六点来钟，拒绝了七婶留饭的好意，想着赶回家吃娟儿早上說要做的千层油酥饼，這可是娘活着时，陈汉生最爱吃的东西。
幸好，娘去世后，這手艺被妹妹陈娟遗传了去，隔三岔五的，陈汉生才能吃得上那让人回味无穷的香脆美味。
只是，刚走到自家门口，他就看见刘嘎子痞痞地斜倚在他二叔的一脚踹上，望着自己一脸的媚笑。
“你咋来了？啥事？”
算算，自己有半個月的日子沒见到刘嘎子了，陈汉生忙得几乎都忘了還有他這号人物的存在了。当即淡漠地问了個不受人待见的問題。
“咋？我沒事就不能来找你聊聊天了？你這大学苗子，真是飘了啊。”
嘎子沒好气地斜了眼，翻脸不认兄弟的陈汉生，回怼了一句。
“嘿嘿，啥事？你二叔的歌舞厅开业了？”
回過神来的陈汉生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放缓了口气。
“哪有那么快，至少還得要十天半個月装修。”
說到這個問題，刘嘎子是一個头两個大。那歌舞厅除了证件不需要重新申办，其他可以說是要全部顺一個遍。
“汉生，上次你說的那個什么ktv，咋样啊？二叔最近愁得慌，我們那歌舞厅附近這两天有家超级劲爆的迪厅开业了，而且人家营业许可证啥的，样样俱全，拉去了我們不少的生意。”
刘嘎子忙店裡装修是忙得焦头烂额的，可再忙，也赶不上人家新迪厅的人气爆棚所带来的冲击力。
他和二叔一合计，就想着来找陈汉生，看看能不能寻到破解之道。
“你二叔那歌舞厅不是在装修嗎，到时候重新开业，未必会比那迪厅差到哪去。迪厅多闹腾啊，更适合小年轻一些。年纪大点的人，還是很喜歡安静的歌舞厅的。”
陈汉生想着两家店针对的受众群体不一样，他也沒当一回事地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来。
“哪啊，那迪厅换了打法，不仅有闹的场地，還有能供顾客闹中取静的休闲场所，我亲眼看到我們以前好多個主顾，這些天几乎沒断過茬地去他们店裡。”
刘嘎子心裡郁结地要命，今早他让一個小弟去拉其中一個以前交好的顾客套套近乎，谁知人家直接当他们是陌生人。
“闹中取静？难不成他们店裡隔了很多密闭的小包间？”
刘嘎子這么一說，倒真是勾起了陈汉生满腹的好奇心，他沒想到96年，還会有人那么大手笔，带着前瞻性的眼光，在迪厅裡弄起了一個個小隔间。
“是的，我昨晚的时候微服私访過，可不就是你之前跟二叔提到過的那种布局。所以二叔才让我過来找你，看看有啥法子沒有？你說他们這可闹可静的，還让我們這种小店面咋活呢。”昨晚进去，刘嘎子着实被人家那气派的装修，還有爆满的人气给震撼住了，迪厅他去過不少，可那到处充满着钻石般耀眼的水晶装饰，還有敞亮的活动区域，任谁去了都会心动不已。
“……咱们资金不足，人脉有限，确实愁人，你让我想想……”
冯老汉已经走马上任十来天了，他连個口信都沒让人捎给陈汉生過。所以陈汉生不知自己从他身上盘算ktv的事，妥不妥当。
可若就這么等待时机，谁也不能保证ktv啥时候才能迎来开业大吉。
眼下，刘二叔被逼无奈，找上了自己，陈汉生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注定就该這個时候想想法子，把开办ktv的事早早提上日程。
“嘎子，我明天想去钟鼓楼一趟。”
沉思不過几分钟，向来不喜歡拖泥带水的陈汉生，說干就干。他看了眼刘嘎子身后的一脚踹，语气坚定地說道。
“好，我骑這拉风的一脚踹陪你走一趟。”
陈汉生這神情，让刘嘎子心裡一喜，他伸手拍了拍旁边澄亮亮的车坐垫，豪爽地应道。
“汉生，我二叔說了，要是你這边搞定了ktv的事，他就把那個歌舞厅给盘出去，到时候把所有资金都投到新的ktv上。”
刘嘎子见事已成，立即将临行前，二叔交代的话悉数告诉给了陈汉生。
“好，我尽力。”
有了刘二叔這些话的加持，陈汉生觉得自己底气更足了些。
“得嘞，那我走了，明儿個一早我就来接你去钟鼓楼。”
刘嘎子帅气地腿一跨踏上了他那高大的一脚踹，招呼一声，就要发动马达回歌舞厅给二叔汇报好消息。
“人来都来了，进屋吃過饭再走吧。”
陈汉生好久沒跟刘嘎子聚聚了，他尽地主之谊地挽留道。
“不了，店裡還在赶工呢，虽說有你這边去忙活新营生的事，但咱也要做两手准备是不是。
万一那什么，ktv的事黄了，至少歌舞厅還能勉强养活我跟二叔。以后你大学裡需要用到钱了，我也能尽点心，江湖救救急。”
刘嘎子极尽妩媚地朝陈汉生抛了個眉眼，虽然人是贱了些，但他那语气却真诚无恙。
“好吧，那明天见，回去跟你二叔，我表舅說声，到时候我有需要，可能得麻烦他帮忙宣传造势。”
心裡有了些初步想法的陈汉生，沒有强行挽留自己這個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他也想让他回去给自己传個信。
因为一无所有的他们，接下来会有一场异常艰巨的硬仗要打。
“請好吧您嘞，我這就回去告诉二叔，让他时刻准备着。兄弟，谢了啊，走了。”
刘嘎子毫不犹豫地一口应承下来，紧接着一脚油门加大了马力，转瞬间消失在了陈汉生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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