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番外(十四)
那几個书生最终還是把她们追上了。
就在他们绝望的时候,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李兄,方兄,你们這是做什么?”
“冯兰生,你怎么在這裡?”‘李兄’看见来人,脸色难看。“我告诉你,你别多管闲事。”
“只怕不行。”冯兰生說道,“两位姑娘是我村裡的人,要是坐视不管,非君子所为。”
“嗤!還真是晦气,哪裡都能摊上你。”‘方兄’說着,对旁边的几個同伴說道,“走走,回去了。”
几個醉书生走了。
柳九竹和杨青丝相视一眼,两人皆松了口气。
杨青丝回头看向冯兰生,视线停留在冯兰生身后的女子身上,說道:“按理說我們应该谢谢你的,不過看你挺忙的,想必不需要我們的道谢。”
柳九竹說道:“不管怎么說,還是谢谢冯秀才了。”
“冯秀才,那個就是你悔婚的理由?”杨青丝看向不远处的女子,“瞧她那身打扮,应该是個富户小姐吧?”
“别误会。”冯兰生說道,“我們只是在這裡遇见了,结伴走一段路。我与那位杨姑娘不是很熟,只是见過两面而已。”
“管你们熟不熟,反正与我們竹子沒有关系。你還不知道吧?我們竹子成亲了。”杨青丝說道。
冯兰生惊讶,看向柳九竹:“竹儿,她說的是真的?”
柳九竹說道:“冯秀才,你還是叫我名字,要不然我夫君会误会的。青丝說得沒错,我成亲了,现在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們的婚约。”
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冯兰生背着书箱前往城裡读书,什么话都沒有留下,那一刻她便知道了,這人看她沒了依靠,不打算履行婚约。
不過也是,当年他還沒有读书,只是村裡一個普通的小伙子。他受了奶奶的恩惠,于是有了那门玩笑般的亲事。现在奶奶沒了,他又前途无量,当然不愿意履行婚约了。
她能理解的。
只是,他至少应该给她說一声,而不是逃避似的躲开,仿佛担心她缠上去。
她对他也沒有什么感情,只是奶奶和他家大人订下了婚事,她不想忤逆老人的意思,默认了這门亲事而已。
“冯大哥,怎么了?”苗春菊走了過来。
冯兰生摇摇头:“沒什么。”
“既然两位姑娘沒事了,我們就走吧!”苗春菊的视线停留在柳九竹的身上。
不怪她紧张,实在是這位姑娘瞧着挺水灵的,特别是那双大眼睛,像是会說话似的。别說男人了,她一個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好。”冯兰生看了柳九竹一眼,对苗春菊說道。
“九儿。”陆少璟的身影出现。
听见這道声音,原本准备离开的冯兰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過来。
只见一名高大的少年跃過来。
是的。
那是跃。
前一刻他還在十米以外的地方,眨眼间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冯兰生的眼裡闪過惊讶的神色。
這样的身手,绝对不是普通人。
冯兰生打量着陆少璟。
陆少璟的人皮面具越来越薄弱,现在隐约能看见他姣好的面容。虽然比他真实的肤色差些,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容貌清秀有余。最重要的是气质,那身气质是普通人沒有的。无论是他天生权贵,還是他文武双全的自信,他的眼神都透着坚韧,甚至還有几分威严。
“夫君,你终于来了。”柳九竹迎上陆少璟。
“你要是再不来,我們就要被欺负死了。”杨青丝說道。
“出事了?”陆少璟蹙眉。
“沒有。”柳九竹朝杨青丝暗示,让她不要再說了。
事情解决就行了,再說多余的就只会让他担心,那样不是多此一举嗎?
“你媳妇不让我說,我不說了。”杨青丝說道,“哦,我替你介绍一下,這位是冯兰生,竹子以前的未婚夫。当年奶奶還在世的时候,他们家主动找奶奶订的亲,后来奶奶過世了,他们家就不认了。当然了,本来這种事情不该我来說的,我是不想你在村裡听见那些闲言碎语误会竹子。”
“青丝……”柳九竹拉了拉杨青丝的衣角,“别說了。”
杨青丝看了一眼苗春菊。
她就是故意的。
那個苗春菊把冯兰生盯得像什么似的,就像嘴边的肥肉,就怕别人叼走了。
那种男人,送给她和竹子都不稀罕,只有她把那個家伙当成宝。
至于担心陆少璟误会之类的,完全沒什么担心的。上次村裡的人說闲话,竹子夫君已经听過了。所以,她的這番话只是埋汰那個女的,沒别的意思。
“那是奶奶订下的,奶奶過世之后,我就不想耽搁冯秀才了。”柳九竹解释。
“我明白。”陆少璟温柔地摸了摸柳九竹的头发,“既然是過去的事情,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不過,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真是竹子的夫君?”冯兰生一直在城裡读书,還沒有回過乡下,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
刚才杨青丝說柳九竹有了夫君的时候,他沒有当回事,只当她故意說這些话来气他。如今真的冒出来一個男人,這让冯兰生有些不悦了。
他還沒有同意退亲呢!
柳奶奶刚走,柳九竹总不可能在這個时候嫁人吧?他只是想要给她更多的時間做准备。
“不然呢?难道跟你說着玩的?”杨青丝說道,“妹夫,刚才我們被几個无赖纠缠,這人帮了我們一把。”
“多谢。”陆少璟說道。
“就当是抵消了吧!”杨青丝說道,“你第一次束脩還是奶奶给的银子。這些年你和你娘吃药看病,奶奶也完全沒有收你们一文钱。现在你帮了我們,就当是两不相欠。”
从那裡离开时,杨青丝埋怨柳九竹什么也不說。那狗男人平时藏在城裡,很少回乡下。现在好不容易见着了,就该把话說清楚,以后见面当作不认识。
“我以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他转身离开,连句话都沒留的时候,当时已经算是說清楚了。”柳九竹說道,“正如你所說,今天他帮了我們,之前的一切都一笔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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