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1章 番外(四十五)
上次在城裡吃了馄饨,杨青丝念了好久,对那個味道念念不忘。为了让她放松心情,柳九竹又带她去了。
杨青丝的情绪好了许多,看得出来睡了一觉起来,她又恢复了些精神。
在這方面,柳九竹总是很佩服杨青丝。她這個小姐妹乐观开朗,遇强则强,许多男人也沒有她的性情豁达。
刚回家,只见门口那裡坐着两個人。
一個是宋氏,另一個是宋氏的嫂子应氏,也就是杨青丝的舅母。
“你這個臭丫头……”宋氏见着杨青丝,怒气冲冲地扑過来,对着杨青丝掐着捏着。
柳九竹连忙挡在杨青丝的面前。
杨青丝向来胆子大,哪裡需要柳九竹护着她?哪怕這個人是她的亲娘,她也沒有站在那裡挨打的想法,毕竟她又沒有做错什么。
“竹子你站一边。”杨青丝說道,“免得伤了你。”
宋氏见杨青丝還敢反抗自己,气得更狠了,嘴裡不干不净地骂着,就像面前這個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是与她在村裡干架的那些长舌妇。
“行了。”柳九竹說道,“婶子,你不怕丢脸,我還怕丢脸呢!這裡是城裡,来来往往這么多人,你不觉得丢人嗎?還有,青丝是你的女儿,你這样骂她,那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嗎?你有话好好說,能不能不要這么激动?”
“這裡沒你什么事儿。”
“你在我家门前骂人,青丝又是我的好姐妹,怎么和我沒关系?”
“杨青丝是我的女儿,我想怎么骂她就怎么骂她。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沒有人可以阻止我管教女儿。”宋氏怒道。
“好了,有话好好說嘛!”应氏走過来充当老好人。
她用算计的眼神打量着杨青丝。
杨青丝长得不错,做事情勤快,身体又好,要是嫁到宋家,生儿子是沒有問題的。再說了,杨青丝和柳九竹的关系好,柳九竹现在发达了,在城裡都买上了房子,那杨青丝跟着她,总会沾点光的。不管怎么看這门亲事都是最合适的,毕竟好拿捏。
“我知道你们想說什么,我告诉你们,那是不可能的。”杨青丝說道,“你们死了心吧!谁收的聘礼,谁就嫁過去。我沒有收,反正我是不会嫁的。”
“青丝,嫁不嫁不是你說了算的。你爹娘同意了,你作为女儿,那就必须嫁過去。”应氏笑眯眯地說道,“你這孩子也真是的。难道還担心舅母对你不好嗎?我們是一家人,你要是嫁给你表哥,那就是亲上加亲。听說你和村裡那個叫什么钟树根的走得很近,你和他不会……”
“哎呀,大嫂,胡說什么呀?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就别听了,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们就是嫉妒我們两家要结亲了,故意破坏我們的关系。”宋氏說道,“我們家青丝是個听话的好丫头,绝对不会做那些不要脸的事情。她就是觉得不好意思,這才跑到柳丫头這裡来。”
宋氏說话时,狠狠地瞪着杨青丝,仿佛在警告她老实点,不要在這裡乱說话。
杨青丝对柳九竹說道:“你进去,我跟他们回去。”
“我跟你回村裡看看。”柳九竹不放心杨青丝。
杨青丝說道:“你在村裡的房子都沒了,還回去做什么?放心好了,他们要是逼我,我就拿刀和他们拼了,大不了鱼死網破,谁也活不成。”
“你這丫头,我和你娘還会逼你嗎?”
“你们不是過来抓我回去成亲的嗎?难道那不是逼我?”杨青丝问,“我可以把话撂在這裡,我不会嫁给表哥,永远也不会。我娘收了你的银子,你要么找她要回去,要么你们商量個解决的法子。想把我卖了抵這個银子,那就把我的尸体搬回去办冥婚。”
“呸,胡說什么?”应氏不悦,“我花這么多银子,就是为了让你咒我儿子?我說小姑子,你听听你女儿說的什么话。”
“是我的错,我会好好教她的。”宋氏陪着笑,“大嫂,我們先把她带回去,再慢慢教她。”
柳九竹更不放心了。
她执意要陪杨青丝回去。
“這是我們的家务事,你跟着做什么?事先說好,我們可不会招待你。”
宋氏当然不想柳九竹回去破坏他们的好事。柳九竹有個不好惹的夫君,以至于村裡的人都不敢再招惹她。
宋氏和应氏是坐牛车来的,现在回去了,宋氏找杨青丝要坐牛车的钱。
杨青丝装作沒有。
宋氏又问柳九竹‘借’這個钱。
柳九竹当然不缺這個钱,但是别說杨青丝不同意,她自己也不乐意。
宋氏和应氏都不缺這几文钱。他们坐着牛车来抓杨青丝回去,现在還要柳九竹付這個钱,她要是付了,那不是帮着欺负自己的小姐妹嗎?
“两位婶子,实在不好意思,我手裡也不宽裕。這样吧,你们身体挺好的,我看走了這么久,你们连大气都不喘一下。我和青丝就不行了,别看我們年轻,其实身体一点儿都不好。我手裡有几文钱,只够和我青丝的车钱,我带着青丝先回去了,你们就慢慢地走回村,我們在村裡等你们。”
宋氏和应氏是专程過来抓杨青丝的,怎么可能放她们单独赶路?于是這几文钱,宋氏再不情愿也只有掏了。
牛车上,杨青丝說道:“我不该来找你的,现在给你也惹了麻烦。”
“不管遇见什么事情,我們都不能瞒着对方。要不然我也不理你了。”柳九竹說道。
抵达村裡,杨青丝回了大哥杨川那裡,死活不愿意跟着宋氏回她的家。
柳九竹也跟着杨青丝住在那裡。姐妹俩人住一個屋,方便照应。
這件事情闹得挺大,村长出面了,帮着宋氏劝杨青丝,意思是說婚姻之事应该听父母的,杨青丝不听老人言是不孝。
杨青丝把刀架在脖子上,看着宋氏和应氏說道:“我說過了,让我嫁過去,把我的尸体抬過去办冥婚就行了。”
“哎哟,你這丫头,快放下手裡的刀。”旁边的妇人惊呼。
“你们這样逼婚是不对的。”冯兰生不知道何时回来的,又听了多少。
他一开口,众人看過去,再看向柳九竹,一個個表情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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