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死对头做了举人
陆羿挑着野猪来到最大的酒楼。
相熟的店小二风筝迎過来,看见這么大头野猪惊呆了:“羿哥,你厉害啊,這么大头野猪你也能抓到。”
陆羿嘴角上扬:“运气。”
“這可不是运气,而是实力啊!”风筝竖起大拇指。“牛,太牛了。你稍等啊,我去找掌柜。這次的货太大了,必须得掌柜的作主。”
“多谢风小哥。”
陆羿把野猪放在门口,举起手臂擦拭着汗水。
明明是粗犷的动作,他做出来始终透着优雅。
经過的人看见這么大头野猪,一個個惊叹不已。
還有小姑娘看着陆羿的背影发花痴,在他回头的那瞬间,脸上的娇羞消失,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陆羿摸了摸脸上的疤痕,面露讥嘲。
“方举人,說来也是巧了,今個儿正好有人要卖野猪,可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嗎?您亲自来看看,要是合适就把這头野猪定下来,明日在宴席上用。”
一身福态的掌柜谄媚地领着一個青年過来。
青年一身儒衫,戴着方巾,文质彬彬的样子。
陆羿听见声音看過来,正好与那青年的目光对上。
青年面露讶异,接着打量着陆羿全身上下,嘴角上扬,眼裡的轻蔑毫不掩饰。
“原来掌柜說的猎户就是你啊!子易兄!”
掌柜打量着两人,說道:“方举人认识陆猎户?”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呢?子易兄曾经是在下的同窗。”
曾经两個字咬得重重的,那讽刺的意味非常明显。
掌柜是人精儿,哪裡看不懂這其中的门道?
顿时,他呵呵地笑道:“那還真是有缘份。說不定陆猎户之所以有幸成为方举人的同窗,就是为了今日的重逢呢?”
方卓钰走向陆羿,视线扫過他一身血迹的粗布麻衣,最后停留在那头野猪上。
“好久不见啊,子易兄。”
陆羿淡淡地看着方卓钰:“你考上了举人?”
方卓钰面露得意:“侥幸。”
“嗯。”陆羿点了点头,对掌柜說道:“這猪還要嗎?如果不要的话,我就挑走了。”
方卓钰脸上的笑容消失。
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狂妄自大。
凭什么?
难道他以为還是那個受山长和夫子器重的陆子易嗎?
听听外面的人怎么称呼的他?陆猎户!
猎户!
“子易兄這么急做什么?咱们也好久沒有聚聚了,相逢便是缘,明日我在酒楼举办宴会,到时候山长夫子還有各位同窗都在,你也来啊!”
“猪還要嗎?”陆羿看着方卓钰。
方卓钰:“……”
掌柜笑道:“要要要,按……”
“二十两。”陆羿伸出手。
掌柜瞪大眼睛:“這是不是太贵了点?”
“贵嗎?”陆羿看向方卓钰。“野猪难寻,那价格当然不能按家养的算。再者物以稀为贵,這個价格应该很合适才对。二十两,明天我来。”
方卓钰冷哼:“好,二十两,给他。”
只要他能来,這個银子他付了。
方卓钰作为‘青山书院’今年唯一考上的举人,已经留在书院做了教书先生,這样方便准备下一次的科考。
掌柜招了招不远处的风筝:“你,带陆猎户去账房那裡领银子。”
“好勒!”风筝在旁边看了一场戏,听了吩咐高兴地迎過来。“羿哥,這边請。”
看见那眼高于顶的方举人吃瘪,风筝朝陆羿挤眉弄眼,一副搞笑的样子。
方卓钰看着陆羿的身影离开,眼裡有恼怒,也有解恨。
当年陆羿還在书院的时候,山长和所有的夫子都把他捧在手心裡。有了陆羿這样的天才,其他人显得如此的平庸,方卓钰便是被他压得死死的其中一個。
方卓钰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每天努力学习,但是還是被陆羿碾压的那些過往。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看见现在的陆羿,他知道他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掌柜见方卓钰脸色不好,又說了许多谄媚讨好的话,這才让他高兴起来。
方卓钰面露得意。
看看!他早就今非昔比。
等他金榜题名,陆羿這种小老百姓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陆羿拿出十文钱塞到风筝的手裡。
风筝连忙推拒:“羿哥,我知道你不容易。你别跟我客气,只要是我风筝能帮你的,绝对义不容辞。”
“多谢。”陆羿记下了风筝的人情。
“不過羿哥,你明天真的要来嗎?那方举人可不好伺候。我瞧他看你的眼神,這明显是不怀好意啊!”
“不用担心。”
他要是不爽快答应下来,怎么赚得了這么大一笔银子?
再說了,他也想老师和各位夫子了。
他们想必对他很是失望吧?
想到曾经的恩师,陆羿的心情格外沉重。
陆羿将二十两银子拽进怀裡,拿起扁担回村。
“二十两?”慕思雨看着面前的碎银子。“再来两头猪就可以把欠的债還清了。”
陆羿正在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听见她的话看了她一眼。
她一直看着那些银子,眼睛裡有惊讶,好奇,就是沒有贪婪。
如果這样他還认不出一個人的不同,那‘神童’之名就白叫了。
“野猪虽然值钱,但是也卖不到這么高的价格。大哥,你怎么卖的?”陆轩问。
“遇见了方卓钰,他考上了举人,明天在酒楼裡办宴会,那野猪就是卖给他的。”陆羿淡道。
“方卓钰?就是以前总是跟你作对的那個?他居然考上了举人。”陆轩脸色难看。“他是不是羞辱你了?”
“這人是谁呀?”慕思雨问。
“关你什么事?”陆轩不耐烦。
“你不說我也能猜到。”慕思雨拨弄着碎银,一块一块地数着:“一、二、三……”
“你怎么猜?”陆轩看着她。
见她只顾着数银子,敲了敲桌子,不耐烦地催促:“你不是說猜得到嗎?怎么不說了?”
“急什么?”慕思雨留了八块碎银子出来,剩下的交给陆少羽:“你去交给朱大夫,把咱们的诊金付了。”
“不是十两银子嗎?”慕正涵问。
“那是故意吓唬慕大山他们的,其实娘的诊金只需要三两银子。不過我們之前就欠了朱大夫一些银子,所以加起来是十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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