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 他沒有杀人,谁杀的
“昨天晚上,我的确是盯上了那家的姑娘,觉得她长得好看。可是,我也知道咱们是借宿在别人家,不敢打什么主意啊!刚开始我睡了,后来我起夜,看见他们家的人打着灯笼打开一個木板,那個木板下面還有光,而且還有声音传出来,我一时好奇,就跟過去看看。”
“你看见了什么?”
“我什么也沒有看见,刚下去就被打昏了。等我醒過来的时候,床上躺着一具尸体,那姑娘還被折磨得很惨,满床都是血。我的衣服也被扒光了。這個时候那家人冲进房间对着我拳打脚踢,還用绳子把我绑起来。后面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掌柜的,我真的冤枉啊!我虽然好色,但是也知道分寸啊!”
“我們随行有個大夫。既然你說自己冤枉,那敢不敢让他验身?”
“敢,有什么不敢的?我真的是冤枉啊!”李小凡哭道,“要不是這位大哥救我,我已经被淹死了。那些人简直就是草芥人命。”
大夫为李小凡检查身体。
沒過多久,大夫回来說道:“夫人,小姐,這人的确沒有行房的痕迹。”
“看吧,我就說我冤枉吧!”李小凡叫苦不迭。
钱掌柜說道:“夫人,人已经救回来了,此事也就损失了五百两银子,只要人沒事就好了。咱们干脆就当這件事情沒有发生過,您看怎么样?”
“這個村子有問題,如果我們装聋作哑,以后也会有更多的人遇害。你的人有我們护着,保住了一條命,其他人呢?他们有這個运气嗎?”
“那夫人的意思是……”
“去官府。”
“那在下安排一下。”钱掌柜說道。
“你要是不想蹚浑水,可以把你這個伙计留下来,你带着其他人走就是了。”
“不,夫人是为了我們的人主持公道,我作为掌柜的,怎么能胆小怕事?在下愿意为夫人作证,让官府的人明白来龙去脉。”
县令看见陆家令牌,屁颠屁颠地跑出来,对着慕思雨和陆芷云行礼。
全场這么多人,這两人的气场最大,想认错都不行。
“郑大人是吧?你可知罪。”
“下官不知犯了何罪?”郑县令鞠躬。
“你们這地方居然出了一個月神教,而且還到处滥杀无辜,难道不是你治下不严嗎?”
“這……”郑县令擦着冷汗,“夫人容禀,這個月神教也不是咱们這裡才有的,它是一個江湖教派,从别的地方传過来的,在各個地方都有分舵。只不過他们行事神秘,而且也不在繁华城市驻扎,只選擇在偏僻村庄,在普通百姓之中渗透。下官也想管,但是上個县令已经死于非命,下官实在怕死!”
“你倒是诚实,沒有隐瞒。”陆芷云說道,“這样吧,你把月神教的事情详细說一下,要是真的情有可原,就恕你无罪。”
“多谢小姐。”
郑县令虽然只是一個地方官,但是陆家的令牌是认得的。要知道当官必备常识其中一條就是必须认得陆家的信物。
只不過,郑县令也拿不准面前的几位贵人是陆家的什么人。
总之有一條他需要知道,哪怕是陆家的一個普通的管事,他也是不敢得罪的。
慕思雨和陆芷云等人在县衙住了下来。
郑县令描述了月神教何时出现,做了什么事情收服百姓的心,现在又有什么样的势力。
說完之后,又提起那牡丹河有多么神奇。只要他们放了莲花灯,月神教就会为他们做主。当然了,要是故意中伤别人,想借月神教的手铲除异己,那死的就是放莲花灯的人。
之前也有人借月神教的手对付自己的对家,结果对家沒出事,他自己却死得凄惨。从那以后,百姓们知道月神教不是那么好欺瞒的。
“這個月神教還真是神奇。”陆芷云问道,“他们的教徒都是什么样的人?”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可以,只要愿意加入他们,经過他们的考验和调查,就能加入他们教派。”
“他们有沒有什么特殊标记,比如說在身上纹個月亮图案之类的?”
“這個沒有听說過。”郑县令說道,“下官可以派人调查。”
“如果对方加入了月神教,他会到处宣扬嗎?”
“目前還沒有這种情况。”
慕思雨看向陆芷云:“看来這個月神教在百姓之中声誉极好,是一個好的教派。”
“除了月神教之外,我們還要打听一下杨家村。”陆芷云說道,“你知道杨家村嗎?”
郑县令回应:“杨家村是個大村,在我們這裡挺有名的。那裡的百姓很少种庄稼,以养花卖花为生。他们村的花卖给了花商,有的进了大户人家的后院,有的做成了胭脂水粉,有的做成了香料,总之那個村挺富足的。”
“昨天我們便在那裡歇下的。”
“可是他们冒犯了夫人?”
“冒犯也称不上,倒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下官失职,下官治理不严,让刁民吓着夫人。”
“行了,你连事情的经過都不知道,只知道赔罪。”陆芷云說道,“你要赔罪也行,正好有事情要交给你办。”
陆芷云所說的事情就是让郑县令安排手下的人去查杨家村,看看杨家村的地下室有什么秘密。
這件事情肯定不能明着查,只能暗着查。至于理由,那都是现成的。他们村裡死了一個人,县衙這边听說了,要求调查這個案子。
死者要是被埋了,那就挖出来验尸。
一天查不好,总得要在那裡留宿,官兵们便在那裡留下来了。至于村裡的人会不会再玩花招,那也沒有关系。要是還有花招,正好一举拿下。
陆芷云派了暗卫跟過去。
当天夜裡,暗卫赶回来了,汇报了白天的调查结果。
“尸体被他们火化了,根本沒有办法验尸。”
“女儿惨死,本来就是悲惨的事情,他们還让她火化,這可不太对劲。”陆芷云道,“還有别的嗎?”
“他们看上去不像是死了女儿的样子。”暗卫說道,“那五百两银子到手,其中一百两归了村长,二百两拿出来分给村民,杨大桩家裡留下了二百两。他们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实在不像是失去了家人的样子。”
“地下室查了嗎?”
“查不了。李小凡說的那個位置已经被填平了。”
“這么小心。”陆芷云說道,“看来真的有鬼。如果沒鬼,他们不会這么小心翼翼。”
“那接下来……”
“现在是谁留在那裡?”
“谢十一。”
“明天你和他换班,让他回来汇报情况。”
“是。”
慕思雨从镇上回来,见钱掌柜正和人說话,那人瞧起来像是当地百姓的打扮。
青黛和泽兰也发现了。
“嘘!”慕思雨噤音,带着两個丫头往旁边挪了挪,躲了起来。
钱掌柜与那人說完了话,朝四周看了看,沒有看见别人就回了县衙。
“王妃,這人有点不对劲。”
“這裡沒有秦家商行的人,也无法证实他们是不是秦家的。”
“要不,我們派個人去附近的大城找一找秦家商铺的联络点,說不定可以打听一下。”
“先派人盯着,别的事情就别做了。不管他是不是,只要我們盯着他,总会露出马脚的。”
青黛跟上那個当地百姓打扮的人。
沒過多久,她回来了,說道:“那老汉說钱掌柜让他买些当地的花种。”
慕思雨說道:“你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况,要是只是为了买花种,他需要這样鬼鬼祟祟的嗎?”
“对啊!”青黛气恼,“奴婢惹麻烦了。”
“你不像這么容易上当的人,那人能让你相信,可见也是個厉害的。”泽兰道,“只不過那人肯定会联系钱掌柜,這样岂不是被钱掌柜发现了?”
“這個暂时不会。”青黛道,“我虽然相信了他說的话,但是也沒有放他走,而是派了個人盯着他,暂时把他关在了一個房间裡,想着等我們走了再放他出来。他要是无辜,再给他一笔银子,就当是弥补這些日子的恐吓。”
“不错啊,沒有酿成大错。”泽兰夸赞,“看来我們青黛的脑子還是在家的。”
“老汉为何撒谎?钱掌柜到底想做什么?”慕思雨說道,“我們派去跟着钱掌柜的人呢?”
“我刚才问了他,他跟丢了。”青黛說道,“這個钱掌柜肯定有問題,要不然不会這么小心翼翼,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在县衙住着,慕思雨发现這個县令是真的省事,居然沒有什么案子让他审理。
按理說她不该查官府的事情,毕竟她虽是王妃,却也算是后宅的妇人,不该管朝中大事。然而,现在除了她,也沒有人管得了那個县令了。
“陈年的旧案倒是不少,全都处理好了。”青黛說道,“从记录来看,从半年前开始便沒有案件发生了。這個地方的人是不是也太良善了点?”
“只怕被月神教的人处理了吧!”慕思雨說道,“郑县令說的话你们也听见了。之前的县令死了,应该死在月神教手裡。他上任后,为了活命,什么都是顺着月神教的意思来,那這裡的案子不用說就是被月神教主动处理了,他当個甩手掌柜,落得一身轻松,還不得罪地头蛇。”
“那這個郑县令信得過嗎?”
“他不敢得罪月神教,难道還敢得罪陆家?他怕死,死在月神教手裡和死在朝廷手裡都是死,当然会想办法左右逢缘。”
一個护卫回来了,說了牡丹河的事情。
“那條河分支极多,還有奇怪的迷雾,应该是那個什么月神教弄出来的障眼法。”
“河流通往哪裡?”
“那裡有個岛,应该就是月神教的分坛。”
“当地百姓对月神教格外的尊敬,必然不敢上岛冒犯。那裡四面都是水,要是想上岛,必须得坐船。這样一来,月神岛的人就会发现靠近的人。”
“的确是周密。”
“现在怎么办?”
“月神教不是喜歡为民除害嗎?李小凡沒死,总得有人上岛汇报给那個教派的人知道。你告诉郑县令,他将功补過的机会到了。”
郑县令听說了慕思雨的计划,吓得不行。
“夫人,那可是月神教啊!他们教徒众多,我這裡的三瓜两枣对付不了他们啊!”
“我的人给你用。”慕思雨說道,“他们是保护陆王爷的死士,以一抵百,可见本夫人对你的看重了。”
“夫人到底是什么人?陆王爷的死士也能调用,那岂不是陆王爷顶顶贵重的人?”郑县令动摇。
要是能讨好陆王爷,又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說不定這是他這辈子唯一升官发财的机会。
“郑县令,你只需要知道,杨家村也好,月神教也好,這极大地威胁到了朝廷。”慕思雨說道,“你不上岛,死路一條。上了岛,說不定還能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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