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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刹车失灵了

作者:奕宝儿
广田美咲說,她有重要的证据要交给长乐,希望她能前往高尾山见一面。

  电话裡的声音尤其紧张,仿佛在害怕什么。

  长乐担心广田出事,沒有過多犹豫,立马开车過去。

  如果因为自己和安室的调查,导致广田遇到危险,那接下来的每一天,长乐都将会活在内疚之中。

  从长乐住的新宿开车去高尾山距离其实不远,也就50公裡。但是路程的最后有一段比较难开的山路,预计要1小时出头。

  抵达山脚下后,长乐关掉导航,接下来的路只有一條,她不可能开错。

  正准备将手机锁屏时,她后知后觉地想到见广田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作为委托人,应该告知自己的侦探。

  于是,长乐快速在聊天软件内打好字发给安室:

  【4月8日

  广田美咲說有证据要给我們,我马上到高尾山的枫叶咖啡屋了,等拿到了证据联系你。】

  侦探和委托人,這才是长乐和安室正常的关系。

  除了与案件有关的信息,长乐联系安室的所有理由,都是她为心动买单的借口。

  不過還好,她所有的借口,都在发送前的踌躇中,刪除了。

  安室应该在忙,直到长乐在咖啡屋门口停好车,都沒有回消息。

  长乐锁好车门,环视四周,小型停车场内只有她一辆车。而枫叶咖啡屋的门店,還在30米外,她還要走一段路。

  上坡的水泥路,就算只有30米,也挺费体力。

  长乐走到咖啡屋门口后,盯着還有空位的停车场,恼火吐槽:“有空车位還要引导路牌引导客人停那么远……无语!”

  咖啡店服务员听到动静,开门迎接:“欢迎光临,請问有预定嗎?”

  长乐拉低帽檐,礼貌开口:“您好,我朋友应该在裡面了。”

  作为日本網络上知名的“绿茶”,她现在随便說一句“无语”,也能被解读成“沒素质”的代表行为。

  服务员问:“您朋友贵姓?”

  长乐:“广田。”

  服务员把长乐迎进店,带到拐角的一個包间内,說道:“广田小姐刚才离开座位去洗手间了,应该马上就回来,您稍等一会。”

  长乐顺着服务员指的方向看去,卫生间的门紧锁着:“好的,我一個人等她就行。”

  服务员离开沒多久,电话铃声就响了。

  是安室的来电。

  长乐接起电话:“安室侦探?”

  “你已经和广田碰面了嗎?”安室的语气很平静,做着侦探寻常的问话。

  “嗯,我刚到,但是广田去卫生间了。”

  “好的,我在過来的路上。”

  “嗯,好。”挂断电话,长乐沒由来的有点失落。至于失落的原因,可能是她的自作多情吧。

  她调整好情绪,广田终于从洗手间回来了,气喘吁吁的,好似不是去上厕所,而是百米赛跑:“不好意思,源小姐,久等了。”

  和电话裡紧张的情绪相比,现在看到的广田显得轻松很多,长乐摇头:“沒有等很久,5,6分钟而已。”

  “這個给你。”广田坐到长乐对面,递给她一個u盘,“這裡面的视频对你们查案有帮助。”

  “视频?”长乐把u盘拿在手心把玩,听广田的意思,這個u盘裡的视频,应该是拍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广田的眼神突然变得阴暗无比,同时扯出一個诡异的笑容:“武见哲也强/奸那些醉酒女性的监控视频。”

  ——“啪嗒。”

  长乐手一抖,u盘掉在地上。

  阴冷的感觉从脚底直冲脑门,长乐不由自主地渗出紧张的汗水,一颗一颗地顺着脸颊滑下。

  不仅是因为广田的回答和诡异的笑,還有无法形容的语气,长乐从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恨意,這让她后背发凉。

  长乐小心翼翼地将u盘捡起,握在手心:“你……你是怎么拍到的?”

  “针孔摄像头。”广田美咲语气愈发可怖,“我在他的卧室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长乐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她觉得眼前的广田美咲像個恶魔,完全沒有电话裡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她此刻后悔了,不该一個人過来见面的,她无比渴望安室能立马出现。

  由于太過害怕,长乐的声音都有点颤抖:“那些女生……我們是不是应该先联系一下?這些事情太隐私了,我們直接做决定不太好。”

  “源小姐,在娱乐圈,太善良可不好。”广田美咲冷笑一声,否定了长乐的意见,“不過,证据我是交到你手裡了,接下来,你是想去找当事人,還是报警,都随你。”

  “好!那我先走了!”广田這么說,长乐沒有一丝犹豫地起身离开。

  广田又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好的,路上小心。”

  长乐攥紧u盘一路快跑,直到坐进自己的车内落锁,才找到些许安全感。

  她摘下已经被汗水浸湿的棒球帽,趴在方向盘上喘着粗气。等紧张的情绪缓下来,长乐才把u盘放进扶手箱内,连上汽车蓝牙,边开车边拨通正在往這裡赶的安室的电话:“安室侦探!!你在哪裡?我過来找你!”

  安室察觉到长乐语气裡的不安:“发生什么事情了?”

  “很可怕,广田美咲……很可怕。”长乐沒办法形容广田美咲刚才惊悚的样子,只想尽快与他碰面,“我在下山,你到哪裡了?我們见面說。”

  “别怕。”安室放缓声音,安慰长乐,“我在上山了,我們马上就能遇到。”

  “好……啊!!”电话裡,长乐突然情绪崩溃地尖叫,爆了一句粗口,用极其慌乱的语气叫他,“安室!!”

  “怎么了?”安室感觉到了不寻常,不等她回答,重重踩下油门,加速向高尾山山上开去。

  “刹车……刹车不对,我踩下去,沒减速……”這是下山的路,她将刹车踩死,车速非但沒降,反而越来越快。

  长乐双手紧握方向盘,就算内心已经崩溃,根本不敢流泪,生怕直接冲下悬崖。

  更绝望的是,前方就到转弯口,车速接近70码,正在逐步增加。

  长乐清晰地明白,自己在走向死亡。

  “冷静点,你的车右边有個手动挡拨片,先降档。”安室车速越来越快,他咬紧后槽牙,争分夺秒,在空旷的山路上玩着漂移。

  长乐听着安室的指挥,做着最后挣扎。

  她先用手动拨片降档,屏住呼吸,勉强過了一個大弯,才敢呼气:“现在车速還在70多,降不下去了,等会就有個急转弯……”

  “我真的要死了!”长乐的眼泪终于沒法忍耐,以她现在的车速,根本沒办法過下一個。

  她的结局,只能是掉下悬崖。

  安室知道长乐已经崩溃了,生怕对方听不见,近乎吼出来:“靠内侧的围栏开,快点!用摩擦力让车速降下来!”

  长乐抽噎:“靠墙我等会沒法转……”

  安室再一次大吼,打断她:“快点!相信我!”

  长乐被他吓得一机灵,听话地微微向右打方向,撞上围栏。

  颠簸中,手机掉进了汽车夹缝裡,后视镜也被撞飞,车速的确降到50,但是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

  眼看即将到急弯,长乐绝望地闭上了眼。

  “砰!!!”

  但迎面而来的不是死亡,是另一种剧烈地撞击……

  安全气囊在顷刻间弹出,长乐只觉得身体要飞出车内,又被安全气囊撞回车座,疼痛与耳鸣一起袭来。

  意识模糊间,她仿佛听到安室在叫她的名字。

  等长乐回過神,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被安室从驾驶座上抱了出来,一脸担忧地问:“你還好嗎?”

  還活着……

  這是长乐此时唯一的想法。

  她颤抖地搂住安室,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间,放声大哭,泪水很快浸湿了安室的衣领。

  安室轻轻拍着长乐的背,安慰道:“沒事了。”

  警笛的声音由远及近,警察抵达现场,跟在警车后面的還有一辆救护车。

  安室温柔地将长乐放在救护车内的软座上,医生与护士围了過来,问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长乐還沒从惊吓中缓過神,直到医生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放在一旁的担架床上,她才意识到自己受伤了,碎玻璃划伤了她的手臂,细密的血渗出,染红了她的衣袖。

  医生把她的袖子剪掉,用镊子将碎玻璃夹出。

  长乐终于感觉到了疼痛,刚才极度恐惧下,连疼都忘了。

  安室配合交警在现场拍照取证,见长乐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他過来将自己外套脱下,披在长乐身上:“好点了嗎?”

  “嗯。”长乐点头,声音有些沙哑,看了眼差点被自己撞下山崖的马自达汽车,“你……你从一开始就打算用自己的车把我拦下来吧,所以提前就报警了,对嗎?”

  出警的速度太快了,前后不過5分钟,交警与救护车就赶到了现场。

  长乐猜,她在和安室通话期间,他应该用了保留通话功能,同时联系了警察。

  “是的。”安室淡定回应,仿佛刚才的危险与他无关。

  說不感动是假的,长乐的眼泪又蓄在眼眶,缓缓滑落:“谢谢你。”

  安室蹲下身,伸手擦掉长乐眼泪,用食指轻轻点了下她的鼻子,无奈哄她:“别哭了,刑警马上就到了,等会還要做笔录。”

  “刑警?”长乐止住抽泣,反问他。

  不知是不是因为长乐刚命悬一线,安室对她格外温柔:“刹车不会无缘无故失灵,一定有人故意为之。”

  “u盘……”长乐终于回想起她此行的目的,“广田给我的u盘,我放在汽车的中央扶手箱裡了!那裡面有武见强/奸受害者的视频!”

  “是武见想要杀我嗎?還是广田?为什么呢?”

  长乐思绪乱成一团,广田诡异的微笑、武见递酒的模样,纷纷充斥在她的脑海裡。她想不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要被人置于死地。

  “真相就快大白了,你——”

  安室還想說些什么安慰长乐,却被突如其来的闪光灯打断,三四個娱乐记者围在救护车外,对着长乐拍摄。

  “是源长乐嗎?”

  “听說你的车被人动了手脚是嗎?”

  “你今天来高尾山是不是去见在山顶拍摄mv的武见。”

  “武见要害你嗎?”

  “你請了侦探调查武见是嗎?”

  “源小姐,你說句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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