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73章
在航班前的一個小時，沈念一還坐在許望川的腿上,司機在前面開車，她抱着她坐在車廂後排。
“好了,我?馬上就會回來的。”
沈念一穿着淺色的風衣，裏面則是一件繡着繁複花紋的白長裙,稍涼的手指揉了揉那人的黑色碎髮。
環着她纖細腰肢的許望川埋首於她溫香的身體,深深呼吸着她身上甘甜的味道，似要將她勒進骨血之中。
女人宛如天鵝頸般的脖頸紅紫交錯，紅痕斑駁，新傷舊傷疊合在一起，好不精彩。
深知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的沈念一揉着她的頭髮安撫着，放縱她的所?作所?爲。
本來昨晚她們還躺在一張牀上親密無痕，今晚就要分居兩地,她心裏其實也很不捨。
特別今早起牀時，她本來想放緩動作讓許望川多睡一會兒，結果這個粘人的傢伙知道她要出差後忍着睡意天還沒亮就跟着她去機場。
“記得每天都給我?打電話,晚上睡覺前要視頻。”
沈念一昂着頭,纖手胡亂地抓着許望川的頭髮,美眸掙扎地看了眼坐在前排副駕的助理優悠。
脖頸處的異樣讓她意識到許望川咬人的毛病又犯了,再這樣下去，她不敢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許望川擡起睡得不太清醒的眸,十指交扣時,她拉低女人身體把?她壓在車背椅上親，發泄着往後一週的難耐。
正是濃情?蜜意時突然分開?，兩個人似乎都不好受,臨別前格外難捨難分。
開?車的司機一早就把?後視鏡給?摺疊起來，全神貫注地開着車，而優悠更是全程低着頭看手機，臉色卻發着紅。
後排那些隱隱約約傳來的聲音讓她恨不得做個鴕鳥埋進地裏假裝聽不見。
她是沈總的助理，不是專門過來看小情侶分別時濃情?蜜意的。
不過沈總今天好溫柔，一直哄着許總，許總或許是因爲還沒睡醒，變得很粘人一直纏在沈總身上。
她是凌晨五點給沈總打的電話，米國那邊突然聯繫沈氏關於市場問題召開會議，導致她不得不緊急給沈總打電話買機票飛往米國參加會議。
天還沒亮，沈念一只能起來收拾行李準備去米國，然後睡得迷糊的許望川就纏了上來要送她去機場。
還被黑暗包裹的柏油馬路上，一輛開?得飛快的奔馳行駛在前往京遠機場的路上，兩旁的路燈光怪陸離地倒映在車窗之上，錯開?早高峯的路上很安靜。
“好了……”女人輕柔細膩的嗓音說不出的撩人，勾得人心癢癢。
稍稍拉開?一點距離，沈念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解自己快要窒息的感覺，美眸軟得似一攤春水地望着那人，纖細的手指替她拭去脣上的痕跡，她低眸幫她把襯衣領口上的鈕釦扣上。
“乖一點，我?馬上就回來了。”
知道她已經從迷糊狀態慢慢清醒過來了，沈念一親了親她的眼眸，這纔去整理自己凌亂的衣物，無奈地輕嘆一聲，她摸索着扣上了背後的扣。
明明昨晚已經就很多次了，但許望川還是……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沈念一的臉龐就紅透了。
做好這些，粘人的泰迪精又黏了上來，埋在她溫潤的頸窩遲遲不願離去。
惹得沈念一只能一下一下撫着她的頭髮，就如給?大型犬科動物順毛一般，她聲音微弱無奈投訴道。
“親也親了，摸也摸了，還要怎樣？嗯？”
她語氣繾綣柔軟得不可思議。
只是許望川還沒從人生中的大起大落中恢復，一想到一個星期都見不到沈念一，她的心情?就非常不好。
一個人獨守空房哪有溫香軟玉在懷睡得香。
“記得想我。”
知道馬上要到機場了，許望川這才鬆開她，秀氣的臉龐還是那般平靜，眼眸黑得卻如一池深潭。
“好，每天晚上都視頻。”
看那張皺在一起的臉緩和了些，沈念一應允道。
等這一段時間過去，兩人都閒下來的時候，沈念一想好好陪陪她。
清晨七點半，染上薄霧的許望川看着她消失在安檢口，背影直至不見才轉身回去。
顧念着投行還有事情?要處理，她匆匆坐車返回市區。
窗外?倒退着街景，許望川衣着整齊眼眸清醒坐在後排看着手機，時而望着車窗外?的景色出神，不知在思量着什麼。
車平穩地行駛在馬路上，早高峯有些堵，讓一個小時的車程愣是延長了半個小時之久。
好不容易快要抵達PL投行，手機此時卻不合時宜地響起，是照顧許奶奶的保姆打來的電話。許總，老?太太早上起來摔倒被送醫院了，您趕緊過來看看。
來不及回公司，司機又調轉方向往京遠市醫院疾駛而去。
許奶奶做完手術後一向康健，鮮少會生病，更不用說像現在這樣早起一下摔倒在地上。
這個年紀的老?人摔倒是最糟糕的，很容易導致中風，甚至引起突發症。
“醫生，我?奶奶怎麼樣了。”
匆匆趕過來的許望川神色焦急地望着那穿白大褂的醫生，許奶奶現在還在診室檢查還沒有出來。
“老?人的關節炎已經很嚴重了，現在又上了年紀，所?幸這次大體沒什麼問題，不過以後恐怕是要藉助輪椅出行了。”
醫生鄭重地同她說道。
就算有錢，有些事情?還是無法避免的，例如生老?病死……
穿過長廊回到許奶奶住的病房時，許望川還處於精神恍惚的狀態，這個打擊對她過於沉重。
在她的記憶裏，許奶奶自她出生後就一直陪着她，她也早已習慣了奶奶的陪伴，突然有一天那個人不復往日步伐穩健，只能藉助輪椅，這讓她意識到了奶奶終究是老了，可能會在未來某一天會離她而去，但這是她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啊。
眨了眨溼潤的眸，許望川收起心中複雜的情?緒，推開了老?人的病房。
華髮橫生的老?人躺在病牀上同護士說着話，蒼老?如樹枝的皮膚，疲乏渾濁的眼，早已說明老人的狀態大不如前。
“奶奶，您怎麼樣了。”
坐在奶奶旁邊，許望川伸手握住那滿是褶皺乾枯的手，眼眸關切卻藏着難掩的苦澀。
“奶奶很好，就是早上起來的時候沒看清路摔着了，哎，終究年紀大了。”
許奶奶目光殷切地望着孫女，強打精神故作沒事道。
見望川神色不對，她又立馬岔開?話題，問道。“念念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沈念一每次都會和她一起過來看望她老人家，許奶奶現在也有些話想和沈念一說。
“她出差了，過幾天就回來看您。”許望川垂下眸子，堵在喉嚨裏的情?緒壓抑又沉重。
“望川啊，你答應奶奶，你以後不要和念念鬧矛盾了，你們要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許奶奶滿眼慈愛地望着這唯一的孫女，或是冥冥之中感覺大限將至，她最終放不下的還是許望川。
到那個時候她家望川就真的是無家可歸，無依無靠了，哪怕許望川現在早已功成名就，但在許奶奶眼裏，她始終都是幼年時吵着要抱的小孩。
許奶奶不求有生之年能看見她們能迅速組建家庭，只希望許望川能和沈念一能一直好好的。
一個人在這世上，終究還是太過孤獨了，她家望川前半段人生過得太辛苦了，好不容易條件改善遇見了幸福，許奶奶就害怕她們錯過。
她希望如果自己走後，許望川還有沈念一，說不定?以後還有她的曾孫，只可惜她沒有這個福分看到許望川成家立業了。
“好。”
許望川點頭答應。
“傻孩子，奶奶沒事，這裏有護士照顧，你公司有事就先回去吧。”
許奶奶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就如同小時候一般安撫她。
“我?就陪您坐坐，一會兒醫生會過來檢查。”許望川搖搖頭，到這種關口，公司的事情?也顯得微不足道了。
她愧疚於過去一直拼搏於事業，忽略了家人的感受，沒有盡到爲人孫的孝道。
“哎，奶奶沒事，你這孩子。”
許奶奶輕輕地推了她一下抱怨道，終歸許望川在醫院待到了下午，直到助理差點把她的電話打爆才匆匆趕回去。
望着那孩子日益高挺的背影，許奶奶躺在牀上滿眼欣慰，渾濁的眼悄然滑過一行熱淚。
這麼多年來，她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把?許家唯一的血脈培養成人，出人頭地，光耀門楣，就算日後下去她也對得起老頭子和許望川爸媽了。
她這輩子最後的願望就是希望沈念一能代替她陪許望川走完接下來的人生，不要讓她一個人太孤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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