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82章
隨後她直接帶着許望川回了她們的家。
懿園的家燈火通明,沈念一依然拉着許望川,稍顯侷促的許望川也一直緊緊跟着她。
“阿姨,梓諾今晚就交給您了。”
沈念一微蹲着身體親了親許梓諾的臉蛋,揉了揉糰子的頭髮,少有地讓保姆帶許梓諾睡覺。
年紀尚小的許梓諾雖然不太願意,但也知道是因爲媽咪回來了的緣故,終究還是乖乖地和沈念一拜拜去睡覺。
懿園當年那間嬰兒房後來被她改成了兒童房,有時候她出差不?能及時回來,都是保姆帶着許梓諾睡。
安排好許梓諾,位於主臥另一端方向的浴室可以聽到小傢伙洗澡時歡快玩水的聲音,給這間房子添了些?許的歡樂,沈念一眸裏含着絲絲的寵愛,她牽着那人的手帶她回了主臥。
“餓了嗎,餓了我去給你做夜宵。”
沈念一聲線柔軟,眼眸一直盯着那張顯得沉默的臉。
下午回家前由於時間問題,她們是在外面餐廳喫的,許望川沒喫多少,所以沈念一有些?擔心。
站在她身後的許望川搖搖頭,沒吱聲。
不?知是記憶障礙還是其他因素,她比以前沉默了許多,對沈念一也有種若有若無的疏離感。
沈念一也沒在意這些?,動作輕柔地從衣櫃裏拿出那套爲她準備的睡衣。
“好了,去洗澡吧。”
那張牀上多加了一個綿軟枕頭,沈念一替她把洗漱用品收拾出來,便要幫她洗澡。
只是許望川卻不自在地站在那裏,不?願踏出一步,紅紅的耳尖暴露了她的心理?活動。
若是以前,這人早就樂開花了。
沈念一脣瓣微掀,美眸間流動着一抹好笑,笑彎了眉眼,潤白的纖指還攥着她的衣物,她伸手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髮,語氣溫柔得不?行。
“又不?是沒看過,怎麼還害羞了。”她說。
許望川的臉色一僵,窘迫得不?行。但還是在女人的牽引下一起去了浴室。
確實是單純的洗白白。
她的動作很溫柔,浴缸裏的溫度也剛剛好,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
許望川臉色微紅地偏着頭,只是墨黑的眸卻一直黏在那柔美女人身上,一直看都看不?夠。
雖然她還沒有告訴她的身份,但她隱約聽見她說是她的妻子。
所以她們真的是這樣的關係嗎。
那個小孩會是她們的寶寶嗎,許望川也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她們分開。
是造成她記憶障礙的車禍還是什麼。
“還疼嗎?”
沈念一手上拿着溫熱的毛巾,她垂着美眸,俏臉情緒翻滾不?明,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撫上了她腰上那道還存有痕跡的長疤痕。
這也對上之前方簡舟的所爲,確認了許望川確實是死裏逃生,這麼深的傷疤當初是得多深啊。
這次幫她洗澡,她其實是想親眼看她當初到底受了多重的傷,檢查還有哪裏不?舒服。
除了腰上的傷疤,她的後背還有一些?蚊子咬的紅點以及細小的傷疤傷口,還有那雙洗了不?下十遍才勉強看清楚乾淨的手。
總之,許望川的身上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這也讓沈念一不?由得就溼了眼眶。
自責沒有把她早點帶回來。
晶瑩的淚珠滴答滴答地掉落在水面上,驚擾了一池平靜。
許望川澄澈的黑眸望着那眼眸通紅的女人,清秀粉紅的臉龐明顯有些?不?知所措。
不?明白爲什麼沈念一就突然哭了。
一看到她哭,她的心就和萬蟻噬心那般難受。
但她也感覺得到這和她有關,很少起波瀾的心房突然就暖烘烘的。
和小芸給她的感覺不?同,她心裏更願意親近沈念一。
安慰的話堵在嗓子眼怎麼也說不出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落淚。
沈念一自是感受到了那人的視線,她胡亂地擦了擦沾了淚的臉龐,緩和氣氛般地笑了笑,擡手繼續幫她擦背。
好好地洗了個澡和頭髮,這時的許望川纔有點從前的模樣,臉龐白皙,乾乾淨淨的,欣長高挑的身體上裹着潔白的浴袍。
回來就沒有停下來過的沈念一把放在牀上清洗過的睡衣套在她身上,仔細比劃着尺寸。
尺碼剛剛好,沒有買大。
等沈念一洗漱完出來時也才九點,許望川躺在平日裏許梓諾睡覺的那個位置,沈念一則在她旁邊。
許望川眸色清明,手上則是一個全新的手機,哪怕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但潛意識使然,她熟練地翻着新手機。
由於那場車禍,許望川的手機報廢了,後來沈念一又單獨爲她定製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手機,以往的信息也都傳到了新手機。
穿着白睡裙眉眼清淺的沈念一偏着頭望着她,烏髮披落肩頭添了份柔美,那雙秋水剪瞳的美眸裏洋溢着點點的暖色。“蔣南煦是你的大學室友,你們以前關係很好,程橙也是,威廉先生是你去m國深造時候的老師,之前你是在PL投行工作……”
看她皺着眉翻着聊天記錄,沈念一抱着被子徐徐爲她解釋着。
輕柔的聲音在耳邊緩緩響起,裹雜着女人獨有的溫柔,說不出的好聽。
“奶奶是誰,我還有其他親人嗎?”
她擡頭對上那對美眸,眸底乾淨得如一池清澈溪水。
纖白的手指恰好翻到了和許奶奶保姆談話的內容,不?過那已經是幾年前的聊天記錄了。
沈念一怔了下,她眼瞼下垂,剛剛還流光溢彩的美眸瞬間黯淡了許多,但她卻小心翼翼地不讓她看見。
雖然許望川回來了,但許奶奶卻早在許梓諾百天的時候去世了,沒有等回一直心心念唸的孫女。
老人走得很安詳,聽護理說那日還高高興興地要護理推她出去散步等護理回去拿外套時,老人靠在輪椅上永遠閉上了眼睛。
自從失去孫女一直不見任何人的老人在許梓諾出生後開朗了很多,也時常主動提出要看望小梓諾,她對於孫女的意外較之當年終是釋懷了。
唯一遺憾的是,就是她沒能親眼看見許望川平安歸來,這是祖孫間難以彌補的遺憾。
對上那清澈的眸,沈念一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她擔心現如今的許望川承受不了那失去至親的痛。
這也是她最不?願看到的一幕。
“等過一段時間我和你說好嗎?”沉默片刻,她安撫般地摸了摸她柔軟的髮絲,美眸複雜糾結。
許望川眨了眨眸,望着那張早已刻進骨血中的俏臉點點頭,沒有太過於執着於她不?願陳訴的話題。
心驀然一暖的沈念一拿走她的手機替她掖好被角滅了小燈。
“睡吧明天帶你去看醫生。”
她躺下身體,散發着清香的頭抵在她的脖頸處,一隻雪白的手臂環住了她的身體,安心地合上了眼。
這次,她終於可以睡個安慰覺了。
神情還有些?扭捏的許望川平躺着身體,因爲那具緊貼嬌軟身軀,臉龐難以抑制地發熱。
在過去的三年裏,她從來沒有和其他人有過這麼親近的距離,唯獨對她,總是不可遏制地期盼着更多的接觸。
月光清幽的夜裏,她看向女人柔順烏黑的發頂,一向淡漠如水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安寧。
闔上眼,她和蔣南煦的聊天記錄還歷歷在目。
煦:什麼時候才能喝上你和念一的喜酒呀。
煦:也不?知道念一看上你什麼。皺眉
煦:回來就趕緊把證領了吧。
……
清晨一早,沈念一沒有去公司,也沒有親自送許梓諾去早教班,而是帶着許望川去了京遠最好的醫院檢查身體。
哪怕昨晚她並沒有看到實質性的傷口,但還是放心不?下,讓主治醫生做了一個詳細的身體檢查。
當年的傷口已然痊癒了,但對她的身體也留下了不?小的損傷,只要好生養着便沒有什麼問題。
主要的問題還是她車禍後撞到頭,有輕微的腦震盪和腦挫傷,這也是導致她記憶障礙和時常頭疼的原因。
由於錯過合適的手術時機,再加之目前恢復得也不?錯,醫生不?太建議動手術,提倡藥物保守治療。
開顱手術的危害太大,不?到萬不?得已醫生不?會建議做,而且目前許望川的狀態很好,後期藥物和康復訓練達到即可。
這也算是最壞結果裏最好的結局了。
出來時,天光大亮,藍天白雲一片晴朗之色。
沈念一勾着許望川的手走向停在路旁的車。
走在前面的許望川頭髮梳得整齊,潮牌短袖搭配黑褲,從頭到腳都是嶄新的,暖陽烘在她身上,空氣中瀰漫着陽光裹雜着衣物清香的味道,滿眼所視皆是欣欣向榮。
心情尚有些?複雜的沈念一在許望川上車前拉住了她,細心替她撫平衣領上的褶皺。
她沒有說話,但一向敏感的許望川還是感受到了她的沉悶和無奈。
“我會想起來的。”她這般對她說。
低着頭走神的沈念一怔住,隨後脣瓣掀起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望向那個人。
若不是考慮她頭上的傷,沈念一真想扒拉她一下。
“笨蛋。”她嬌嗔了聲,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上落下的灰塵。
不?管她能不能想起,她都是她的許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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