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发情期日常
尤其是临时标记后,和荆溪白坐在一起,就不由自主地想要跟他更接近些,甚至想投入他的怀抱,什么也不做,就被他抱着,也是好的。她承认她很喜歡荆溪白怀裡的温度,很舒服,很让人安心,被他抱着的时候,一切烦心事都忘在了脑后。
但梁斐云毕竟是靠脑子指挥身体的,她平复心情,此时還能控制自己。
不得不說,信息素的世界裡,当荷尔蒙一冲上头,饶是她有再好的定力都无济于事。荆溪白此时清醒无比,是因为那個临时标记起了作用。他俩都不清楚這個临时标记的效用有多长時間,万一再来一次,梁斐云可不能保证只是临时标记這么简单了。
再看荆溪白,他跟沒事人似的,好像发情期被临时标记的不是他。梁斐云看着他把那几支散落的抑制剂都塞回大包装裡,接着放在茶几下面的隔板上,看样子是不准备用了。
放罢還朝她一笑。
脸上還带着一些未完全褪去的潮红,头发大概是自己随便扒拉了两下,背头早就消失不见,现在像個小狮子狗。
梁斐云想到這裡,也跟着笑起来。荆溪白的衬衫也皱巴巴的了,梁斐云往下看去,荆溪白還抻一抻下头的衬衫。
手腕上一圈红。
是领带勒的。
梁斐云抓住他的小臂:“都红了,疼不疼啊,我拿药箱来。”
荆溪白正要摇头表明自己不疼,梁斐云起身去拿了。
荆溪白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他把两只袖子都挽起来,翻手一看,两只手腕上整齐的两圈红痕,有些地方已经破皮渗出了小血点。
荆溪白皱了眉,他用右手去按左手腕的伤痕,不疼,他再用力往下按,才能感觉到一丝丝痛。
時間不多了。
他又用左手去按右手腕,也是一样的。
“你干什么!”梁斐云刚拿着药箱回来就看到這一幕,她迅速把药箱放下,捉着荆溪白的两只手腕坐下:“你干嘛呀,怎么還自己摁伤口呢,不疼嗎?”
她低头查看,下意识给他的伤口吹气。
荆溪白看得眼热,倾身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
梁斐云愣住了,半晌,她红着脸抬头,问道:“你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嗯?
荆溪白睁大眼睛,立刻明白了梁斐云的意思。要不是還被梁斐云捉着手腕,他简直想扶额叹息,再给自己脑门画三道黑线。
不過,她的脑回路确实一直如此。
梁斐云看着荆溪白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自己也意识到不该這么问,她尴尬地松开了手,脸更红了,把身后的一件卫衣递给荆溪白:“你穿着衬衫不方便,我家裡沒有你能穿的衣服,這件是李酣酣留下来的,虽然号码有点小,還硬穿应该還行。”
荆溪白点头接過,自己去硬穿了。
梁斐云還不放心:“小心点啊,别蹭到伤口。”
荆溪白站定转身,对着她点点头,這才去房间换。
梁斐云双手搓脸,像要把脸上的红搓下去。
天哪,她刚刚都說了些什么啊?特殊癖好?啊?這是可以說的嗎?
梁斐云觉得自己在這本书裡精心维护的人设马上就要崩了。
荆溪白换得很快。不過李酣酣的衣服对他来說着实小,整個人被架住了一样,袖子倒是正好短到露出手腕。
荆溪白像個被提着线的木偶,上身僵硬還得吸着气,坐下时生怕衣服弹起来露出肚子。
這回轮到梁斐云笑了:“其实還行,先上药,一会儿再找几件好了。”
她打开药箱,早就准备好了棉签和碘伏。
梁斐云怕他疼,用棉签蘸着碘伏一点一点往上涂,便涂边吹气:“疼嗎?”
她抬头看他,荆溪白笑着摇摇头。
梁斐云又低下头去:“我才不信,都破了,你刚才還那么用力按”
涂完碘伏還煞有介事地缠了两圈绷带。
“好了,下次不绑你了,這次就不好意思啦。”梁斐云咔哒一声合上药箱。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還好嗎?临时标记還沒有失去作用吧?”
荆溪白直起身子认真感受了一下,確認自己還神清气爽,沒有一点意乱情迷,這才告诉梁斐云。
“那就好,你有情况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去打個电话。”
梁斐云去了阳台。
荆溪白一個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手腕上的两圈白绷带,梁斐云還打了两個小小的蝴蝶结,打得不怎么好,在荆溪白眼裡是笨拙又可爱。
不過,他眼睛一暗,這個发情期可是大問題。
但這也是個可以和斐云亲密接触的好机会。荆溪白攥紧拳头,他得抓紧時間了。
“嘟——嘟——喂!梁姐,怎么啦?”
李酣酣充满活力的声音从电话裡传来。
“憨憨,你怎么样了?身体還好嗎?”梁斐云例行关心。她并沒有对葛格說谎,李酣酣确实是去洗标记了。
李酣酣听着很轻松:“沒事啦,你放心吧,现在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洗個标记而已,不是什么大手术。”
他又问梁斐云:“你那边怎么样,我沒去,叔叔阿姨沒說你吧?”
“沒有,我带了荆溪白去。”梁斐云实话实說。
“啊?小白啊!”李酣酣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引来另外几個病友异样的眼光。
李酣酣激动起来:“你带小白去了啊!怎么沒跟我說呢……”
“咳……先不說這個,就是,我們,嗯……”
梁斐云忽然不知道怎么說了。
李酣酣更激动了:“怎么啦?你们怎么啦?”
梁斐云眼睛一闭,把事情說了出来,细节倒是沒描述,但李酣酣已经快要激动死:“什么什么?!你把他临时标记了?!我去……”
病友的目光变得同情了起来。
“啊……我的衣服……穿吧那就,我不在乎這個……不過梁姐,我要跟你說几句……”
李酣酣凑近话筒,低声道:“omega的发情期一般会持续七天,你既然给了他一個临时标记,那么你们這七天最好不要分开,他对你的依赖感估计会很强,最好也不要让他喝抑制剂,不然可能下次发情期会更剧烈……你们最好這几天都住在一起,這個时候的omega是很脆弱的……”
梁斐云静静听着,全都记在心裡。她又想到,李酣酣這么清楚,一定是经历過,又刚刚洗完了标记,虐心又虐身。這书裡的主角還真不好当。
“我明天就能出院了,我给你们送点衣服和吃的,对外就說我发情期了,你得照顾我。”
李酣酣想得周到,梁斐云還在感慨之中。
“梁姐!梁姐!”
“啊,我在。我知道了,酣酣,多谢你。”
“嗐,咱俩谁跟谁啊,要說谢,我也得谢谢你帮我瞒着家裡人。”
李酣酣的神情从开心变得哀伤。
而這一切,全被病房裡一個病友的手机捕捉到,传到了远处一個人的电脑裡。
挂断电话,梁斐云回到客厅裡,发现荆溪白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身子侧着,两只胳膊僵硬地伸出来,保证除了空气不接触到其他任何东西。
梁斐云嘴角上扬,倒是很听她的话。
她轻手轻脚绕過荆溪白的手臂,在沙发上找到小小的一块地方,屏着呼吸坐下来。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她却沒有丝毫困意。
客厅裡开了昏黄的灯,屋子裡温馨极了,梁斐云看看灯光,又看看沙发上睡得平稳的荆溪白。
她忽然觉得這個场景她一定经历過,就像给荆溪白打领带时,那出现在脑海裡的画面。
丈夫晚归,妻子已经熟睡,为了不打扰妻子的好眠,選擇在沙发上休息。
而梁斐云现在就像深夜裡起床的妻子,她并未睡熟,而是心裡明白丈夫一定不会打扰她,才起来叫沙发上的丈夫去床上睡觉。
這样静谧的夜晚,适合有情人耳鬓厮磨。
梁斐云陷入一种這样的思绪,她清楚得知道,這绝不是她的幻想,而是她一定经历過的。
也许她的记忆就要回来了。
梁斐云迫使自己从這种情绪中抽离出来,她起身轻轻捏了捏荆溪白的胳膊。
荆溪白只稍微动了动。
更像一只睡着的狮子狗了,被主人摸摸爪子就动一动,還陷在睡梦中。
梁斐云笑一笑,可不能在沙发上睡一晚啊。
她伸手去摸荆溪白头发,手指轻轻触摸到了头皮,在他耳边小声叫道:“醒醒,别在這裡睡,去房间裡,回床上……”
荆溪白朝她靠了靠,并不理睬。
梁斐云耐心十足,又叫他一遍。
荆溪白就又动一动。
梁斐云想起李酣酣說的话来,依赖感……也不知是谁对谁依赖更多。
她看着荆溪白的睡颜,心想這個人這几天就要睡在她這裡,過了這几天就看不到了,她会不会想念
答案显而易见。可梁斐云不敢往深了去想,她不是书裡的人,荆溪白却是,他再可爱再好,也是纸片人,而她最终要回到现实生活中。
更何况還有那些破碎的记忆。
梁斐云压下心裡的难過,又去叫荆溪白。然而荆溪白脑袋一垂,整個人又发起热来。
临时标记的效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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