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发情期结束了
荆溪白的房门半掩,裡面是挡也挡不住的蛋糕香,還夹着酒臭味。
梁斐云一脚踹开房门,就见荆溪白倒在地上,一個身形臃肿的醉汉正在扒拉荆溪白的头,想要去找他的腺体。
梁斐云瞬间暴怒,浓烈的红酒香顷刻间充满了整间屋子,那醉汉立刻就浑身瘫软,要倒下去。
梁斐云哪肯让他倒在荆溪白身上,直接上脚就把他踹一遍了。
邴妍這时跑上来,见到屋裡的情况不由惊呼一声。
梁斐云低下头去看荆溪白的情况,听到身后有声音急忙转头看,见是邴妍才送了口气,她道:“邴妍,你先回去,别开门,我处理好了叫你。”
邴妍看梁斐云红着眼睛,显然生气极了,她也会看眼色,立即就转身回家了。
荆溪白脸上难受和痛苦的神情交织,梁斐云把他翻過去,仔仔细细检查了后颈和腺体,又摸了摸全身,确保沒什么伤,這才转头处理那個醉汉。
梁斐云头一次觉得自己力大无比,她拽着那個醉汉的衣服把人拖出了房间,安置在楼道裡,也不管他自個人把自己叠成什么样子。
梁斐云拍拍手,掏出手机报了警。
做完這一切,梁斐云返回屋子,把荆溪白搬到床上,轻轻抚了几下他后颈躁动不已的腺体,然后一口咬了上去。
荆溪白很快安静下来。
梁斐云完全沒有陪他温存的心思,她给荆溪白盖上被子,自己到客厅倒了杯水喝,她還是太過生气,信息素释放得太多,导致自己一直处在兴奋和怒气中。
這可不行,得立马平复下来,等警察来了才好。
醉汉在楼道的台阶上鼾声如雷,梁斐云在屋裡面不改色,這裡隔音這么差,荆溪白是怎么生活的。
警车的声音很快逼近,梁斐云听见几個人咚咚咚地上了楼。
“谁报的警?”
“我。”梁斐云打开了门,“這個人喝醉了要欺负我的omega。”
警察先是打量了荆溪白一眼,闻出了她屋子浓浓的alpha信息素味道,明白這個女alpha的信息素等级不低,随即点点头:“好,我們会处理。”
信息素等级越高,对伴侣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也就越强。
怪不得這么怒气冲冲。
警察对這些事也是见怪不怪了,這种地方本来就人蛇混杂,這個醉汉也是经常被报警,老是喝醉了骚扰人家omega。
“喂喂,醒醒。”警察拍了拍醉汉的脸。
醉汉清醒了两分:“唔什么”
“好,醒了,把他带回去。”
其余两個警察立刻上前给醉汉铐上了手铐,又有一個从口袋裡掏出信息素阻隔贴,牢牢地贴住了這個醉汉的后颈腺体。
两人架着醉汉就要离开,为首的警察对梁斐云道:“那我們就先回所裡了,有什么事情我們会给你打电话,必要的时候也会找你来做笔录的。”
“好,沒問題。”梁斐云很配合。
“好,”那警察笑笑,“快回去陪你的omega吧。”
這次荆溪白醒得很快,他就记得自己家的门被狠狠拍着,他以为是梁斐云出什么事了,急着去开,结果一個浑身酸臭的醉汉冲了进来把他撞倒了,后脑勺磕在地板上,给他疼晕了。
他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已经不疼了,也沒起大包。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梁斐云拿着一杯水過来,递到荆溪白嘴边。
荆溪白接過来喝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沒事。
“你這裡也太不安全了。那個醉汉让我拖出去,报警把他带走了。”
荆溪白有些惊讶,還捏了捏梁斐云的细胳膊。
意思是,就你這身板,你能把他拖出去?
梁斐云眉毛一挑,伸出自己的左胳膊,弯了小臂,逼出自己大臂上的肌肉:“看见了沒,我也是有肌肉的。”
荆溪白戳了戳梁斐云大臂上鼓起来的肌肉,捧着水杯无声地笑了。
梁斐云算是保持理智,沒把辛苦买齐的菜给扔了,也因此沒耽误荆大厨的晚饭。
邴妍的母亲很明显是個饱受生活磋磨omega,身材瘦弱,皮肤粗糙,但眼睛還是又亮又有神。
见了荆溪白也很是惊喜:“妍妍跟我說你要来,我還高兴了一阵,我也好久沒出门了,這些天也多谢你的照顾了。”
荆溪白笑得十分真诚,连连摇头。
都是应该的,沒什么。
這個家裡很久沒有客人来了,邴妍和邴妍母亲都是眉开眼笑的,听說荆溪白要洗手做饭,邴妍母亲推着邴妍去给荆溪白打下手。
邴妍便乐颠颠跑着去了。
剩下邴妍母亲和梁斐云在客厅裡寒暄。
邴妍母亲看着梁斐云面善:“我听邴妍說,你是溪白的朋友。”
“啊,是。”
“我看沒那么简单吧。”邴妍母亲笑笑,“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omega,我当初和妍妍爸爸也是這样。”
梁斐云笑笑不說话。
“溪白是個好孩子,虽然是個哑巴,但心地人品都是一等一,我看你不是什么普通的alpha,我也不清楚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我只是希望,别让這個孩子受委屈,受欺负。”
梁斐云脸色微变。
邴妍母亲又继续补充道:“我也知道我這话有些唐突了,但說实在的,我的身体我自己明白,我也许沒有机会再跟你们见面了。我是真的很感谢溪白照顾我們。”
梁斐云握了握邴妍母亲的手,脸上扯出一個艰难的笑容:“我知道,谢谢你,我我尽量。”
厨房传来邴妍的笑声。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過去。邴妍家的厨房是半隔断,梁斐云能看见荆溪白围着围裙,脸上全是笑。
可是她和荆溪白哪裡来的什么未来呢。
她始终不是這裡的人,就算记忆不在,也终究要回到现实世界的。到时候,荆溪白就是纸上的一個名字,也许作者早就寥寥几笔带過来他的一生,也许作者草草给了他一個结局。
但梁斐云不会参与他的后半生了。
想到這裡,梁斐云心中顿生悲凉。可她绝不会因此放弃回到现实世界。
荆溪白做得很快,美食上桌,四個人吃了一顿和和气气的饭。荆溪白提前喝了营养剂,這回晚上只吃了一小碗米饭,邴妍還担心小白哥哥是不是生病了,梁斐云便告诉她小白哥哥发情期,吃不了太多。
邴妍恍然大悟,连忙举手:“我知道我知道!這個我們生物课学過。”
和和乐乐,欢欢笑笑的一顿饭很快拉上了帷幕。
临走前,梁斐云特意把买的礼物放到邴妍手上,摸了摸她的头:“要好好学习啊。”
邴妍急忙点头。
梁斐云欣慰地笑了笑,礼物盒子裡放了一万现金,希望能帮助到他们家。
“那我們走了。”
邴妍母亲和邴妍同他们挥手再见。
晚上两人各自洗漱完,上床的时候却犯了尴尬。
之前的几次同床共枕,都是荆溪白不太清醒的时候,還能勉强說一句“迫不得已”。這回两人都清醒了,還是清醒无比地那种,這种情况下要梁斐云心安理得地躺进荆溪白的怀裡,那简直不可能的嘛。
荆溪白能看出梁斐云的为难,自己打了個地铺,直接睡了上去。
倒是为难他這么小的屋子還得打地铺。
梁斐云不阻止,关灯上床睡觉了。
荆溪白装着呼吸平稳,只听见床上窸窸窣窣,正纳闷梁斐云在干什么,就觉得自己脑袋旁边忽然有個黑影,梁斐云把什么放在了他枕头边。
直到梁斐云呼吸平稳,熟睡着了,荆溪白才动手往枕头边摸去。
是那條羊绒围巾。
后来回想起来,和荆溪白待在這個小屋裡的几天时光,几乎是梁斐云来到這裡之后過得最开心的几天,什么事儿都不用操心,一日三餐,粗茶淡饭,两人都在屋裡待着,就是不說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日出日落,梁斐云還趁出去买菜的时候认识了小区裡的流浪猫流浪狗。
对于荆溪白,她发现自己是有些放不下了。這和她的初衷背离得彻彻底底,从原本要荆溪白远离,又为了记忆自己接近他,還有了临时标记。
□□和荷尔蒙的纠葛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暧昧不清。
可最终還是要推开他的不是嗎?梁斐云反问自己。
如果她记忆中的另有其人,那么那個人一定对她十分重要。如果已经有了這么重要的一個人,那么面对荆溪白,她就是薄情寡义,把荆溪白当做什么了,当做替身了嗎?
梁斐云的心无比纠结。也许梁父說的对,和荆溪白還是断了的好。
只是想到這裡,梁斐云心脏一阵钝痛。
她想起荆溪白那双明亮的眼睛,哑巴不会說话,爱意就全在眼睛裡了。面对這样的眼神,她又怎么能视而不见。
荆溪白,要是我真的是個纸片人就好了。
七天很快就過去。
老赵特意在天還沒亮时来接梁斐云。梁斐云收拾好,看了看熟睡的荆溪白,轻手轻脚提着箱子出了门。
后来她再也沒回過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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