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来到新世界
“好吵——”
唐宛费力睁眼,翻爬起来,咳嗽了两声。
這是哪裡?
环视周围,是個十分简陋的泥土房子,随意摆着几样的破旧家具,像是在乡下。
“啊——”
一声尖叫划破天际,唐小阮跳下床跑到门口,一身冷汗看着地上躺着的面色乌青的老头。
他已经沒有了呼吸,胡子上還有未话的冰渣,看样子像是冻死的。
“阮娘你醒了!”一個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站在门口,手裡拿着一個木棍子,脸上沾了煤灰脏兮兮的,一双眸子清亮神色欣喜。
阮娘?是在叫自己嗎?唐苑嘴角一抽,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会痛,不是在做梦。這一切的冲击力也太大了吧。
忽然之间,有无数的记忆片段蜂拥而来,那是一段不属于她的人生,在那裡,她叫唐小阮。那些记忆在脑海之中相互碰撞,头疼欲裂。
唐宛扶着头蹲在地上,三個小孩子直愣愣站在院子裡一脸不知所措。
记忆之中,原主唐小阮是個父母双亡的孤儿,嫁给了陈家村的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也是個孤儿,自幼被陈老汉收养,還有三個也是被收养的小弟小妹。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出门打猎之后再也沒有回来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村裡人都說他死了。
祸不单行,陈老汉昨個馋酒醉在了雪地裡,把自己给冻死。后来被村裡的人发现,把尸体抬回了家中。刚刚地上草席上躺着的那個尸体就是陈老汉。
這么一来,唐小阮便成为了村裡人口中的灾星。
前日村裡人要占陈老汉的地,一群人起了争执,唐小阮被人推下了坎子,昏了過去。
结果醒来之后,唐苑变成了唐小阮,成为带了三個“小拖油瓶”的家长。
“阮娘……”一個五六岁的小女孩儿怯生生地扯着一旁二哥的袖子,语气满是担心,仰头问道:“阮娘沒事儿吧。”
唐小阮摆了摆手站起来,脸色有些苍白。
上一世,父母在她二十岁的时候意外過世,那些亲戚就恨不得立刻和患有绝症的她断绝关系。
直到死,她都是一個人……
现在到了這儿,虽然看起来处境困难,但是好在還有眼前的三小只啊。
“你们在干什么呢?”捏着袖子擦了擦小花脸上的灰,唐小阮吸了吸鼻子,踩着虚浮的脚步走到月儿他们旁边。
只见那裡立着一個火堆,旁边有几個发了一些小芽的土豆,還有一個麻布袋子。陈老汉這辈子過得拮据,仅有的家产也被村裡的人抢光了,也就只有這最后的吃食了。
“我听老人說生病了要吃好吃的补一补,”柱子抿了抿嘴,看着地上的土豆,說话颇有几分小大人的模样:“阮娘生病了,得吃饱。”
好东西嗎?唐小阮看着地上的土豆皱了皱眉。一阵心疼涌上来,若是這几個土豆都算得上好吃的,那之前他们都過的是什么日子?
打开麻布袋,裡面又只有约莫一捧米,還夹杂着很多空谷壳。
“我来做饭吧。”叹了口气,唐小婉提了袋子去厨房找锅碗。
空谷壳浸水之后都漂浮起来,简单挑拣一下就得了大半碗的米。就這么煮肯定是都吃不饱的,只能煮粥多放点儿水喝喝米汤了。
柱子手脚麻利地烧火煮粥,小花和月儿眼巴巴地站在灶台边上。
唐小阮在案板上把土豆处理成丝,刀工利落漂亮。
“怎么啦?”见小花神情有些难過,唐小阮问道。
“阮娘以前不常做饭,都是哥哥做。”小花如实回答,眼睛却是看着锅裡:“哥哥做饭很好吃的。”
她口中的哥哥,应该指的是原主的丈夫。
唐小阮在记忆中搜索着關於那個男人的讯息,发现少得可怜,因为两人成亲不過月余,小花他们的哥哥就失踪了。
“倒是很帅。”唐小阮暗道。
记忆裡男子的模样虽說算不上惊艳,却還是丰神俊朗。可惜這一张好皮囊,却套了身农夫装扮,硬生生盖過去了几分。
“但是现在哥哥不在了……”月儿嘴一别,眼眶开始泛红。
“呸呸呸,什么不在了?”唐小阮颠动着勺子翻炒,哄道:“哥哥是先到县城裡去了,等他落了脚都安置好了,就来接我們過去。”
“真的?”小花喜出望外道。
“当然了,只是我之前忘记跟你们說了。”這個话题实在是過于沉重,唐小阮赶紧打住,指挥着小花:“去给我拿醋和酱油来。”……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当然了,只是我之前忘记跟你们說了。”這個话题实在是過于沉重,唐小阮赶紧打住,指挥着小花:“去给我拿醋和酱油来。”
不一会儿,醋溜土豆丝出锅,香味弥漫在小小的厨房之内,月儿踮着脚闻,唐小阮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小馋猫。”
暖粥下肚,三小只冬日裡冻得发紫的脸上都有了血色。
吃完收拾好,回到屋子裡,一进门就看见地上躺着的人,唐小阮還是觉得头皮发麻。
“爷爷死了。”月儿牵着唐小阮的手,懵懂地說道。死這個字从一個四五岁的小孩口中說出来的分量,便多了几分沉重。
“爷爷睡着了。”唐小阮蹲下将月儿抱在怀裡:“只是爷爷這次会做一個很长的梦,醒不過来了。”
找了個帘子将陈老汉的尸体盖上,唐小阮带着三小只合衣躺在大塌上,相互依偎着取暖。
寒风凌冽,穿過破了的门窗袭入屋内。
唐小阮轻轻拍着小四的背哄她睡觉,脑子裡思绪万千。
家裡吃的沒了,明天该想想办法。陈老汉就算不办丧事也得把人埋了,现在是寒冬尸体還比较能够保存,再放几天该有味道了。
“算了,先睡觉!”
翌日清晨,唐小阮起了個大早,换了身衣柜裡的男装,便出了门。
嘱咐了先起床的大花照看好弟弟妹妹,唐小阮忍着恐惧头皮发麻地将用草席卷裹着的陈老汉拖上板车,拿了锄头,准备去山上把人埋了。
還带了個木板,用火堆裡的木炭写了些简单的生平,也算是個碑。
入了山,山路崎岖,板车沒法往上,唐小阮又只能把人抱下来,谁知脚下一滑手撒开,草席一下子散落开,乌青的脸正对着她。
:https://www.biziqu.cc。:https://m.biziq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