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分家前夕

作者:舒长歌
司南似乎早知顾清会如此說一般,勾唇一笑:“小兄弟請放心,這些人只是留下来建棚屋而已,等建好以后他们便会离开,只留下两人陪着本公子。”

  “那也不行!”

  “小兄弟你這么倔,你问過你媳妇的意见了嗎?”

  “……”

  顾清臭着张脸决定,如果這個笑得跟喇嘛花似的家伙非要留下来,就宰他,狠狠地宰他,宰得他哭爹喊娘,再也不愿意留下来为止。

  虽然顾清已经决定让对方留下,可对方的管家却不赞同:“公子娇贵,岂能在這乡野之地留宿?况且只得两人陪伴,不可不可!”

  管家连說两声‘不可’,司南却沒当一回事,而是盯着那两棚屋看。

  說好看吧,還不至于,就是挺特别的。

  顾清就笑了,一脸鄙夷地指着司南:“娇贵?身娇肉贵?怪不得娘们兮兮的!”

  当一個认自为很纯爷们的爷们被指认为娘们,猜猜结果会如何?

  “头发长见识短,你家娘们就沒有教你娇贵二字的意思?”司南心裡头恼火至极,面上却无比淡然地笑之。“噢,本公子似乎忘记了,小兄弟可是土裡刨食的泥腿子,如何能够认得字。”

  顾清斜眼:“我這泥腿子的确沒你娇嫩,也沒你认的字多!”

  司南当即将管家给怨上了,你說你說啥不好,非得来個‘娇贵’,這娇字就不能改成高字?害得本公子一個纯爷们被人說成娘们兮兮的。

  于是乎司南也跟顾清死磕上了,怎么看对方都觉得不顺眼。

  這边這俩人相互看不顺眼,那边顾盼儿早已到了隔壁三房,盯着张氏脑门上的那個大包子,嘴角就沒停過地抽搐着。该說這包子娘的骨头够硬么?打成這样居然也沒伤到骨头,倒是皮下毛细血管破裂了不少。

  看着倒是挺吓人的,不過并沒有生命危险,养养就好了。

  至所以晕倒,那是因为太接近天灵盖给震的,估计還有点脑震荡。

  “妙啊!妙啊!這绝对妙啊!”田大夫盯着顾大河的腿伤看了又看,突然爆发出一道惊人的叫声,引得屋子裡众人纷纷看了過去。

  只见那田大夫拽着自個胡子,满脸涨红,整個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這等手法,饶是宫中那群老王八也做不来,简直就是妙极了!”那激动的样子实在让人担心一把年纪的他会不会脑充血,可人家田大夫已经激动得找不着北,哪裡說想平息就能平息得了的,抓着顾大河的手浑身颤抖地激动地问着:“這位小兄弟,可否告诉老夫,你這腿是何人给治的?”

  顾大河被抖得两眼发晕,伤腿也有些发痛,整张脸都白了。

  顾盼儿真怀疑這老头子是不是得了羊癫疯,见顾大河被抖得不堪重负,连忙开口:“喂,你個老头子悠着点,再這么抖下去人都得让你抖沒了!”

  田大夫闻言僵了一下,反射性看向顾大河的伤腿,面色变得讪讪地,不過嘴裡仍旧叨念着:“老夫就是想知道這腿伤是何人所治,实在是我辈高人啊!”

  顾盼儿斜眼:“喂,老头,我可不是你一辈的!”

  “废话,你這毛丫头咋可能跟老夫同一辈。”

  “可我爹這伤是我治的!”

  “……什么?”田大夫激动得跳了起来,不過很快又平息下来,吹胡子瞪眼:“黄毛丫头口出狂言,也不怕得罪了那治腿的高人,若是惹得高人恼火,你爹這腿還要不要再治?”

  “反正也是我治,我怕啥?”

  “无知小儿,猖狂,猖狂!”

  “白痴老头,有病!”

  “……”

  顾大河听說田大夫是個医术极为高明的大夫,担心不懂‘人情世故’的顾盼儿会将人家大夫给得罪了,赶紧开口替顾盼儿解释:“這位大夫,不瞒您說,我這腿還真是我家這大闺女给治的。当时我昏迷着也不太知情,我家婆娘就在一旁看着,說我這大闺女拿了把很锋利的刀,就那么‘唰唰唰’地就把那些烂肉给割了下来,然后又刮了刮骨头,再上了点药,就成這样了。”

  這夫妻俩都不认为這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割割烂肉刮几下骨头?這事一般人都能做的啊!就說那杀猪的吧,還不天天都干這事?

  可人家田大夫就瞪了眼:“說得倒是轻巧,這人身上的肉是随便能割的嗎?”

  顾大河嘀咕:“可我家大闺女就是那么割的啊!”

  田大夫又闻了闻顾大河腿上的药味,并且掀开一角看了看裡面的药包,连连惊叹:“這药也开得妙啊!哪是随便就能做得到的。”

  顾大河则是看向顾盼儿,心裡头嘀咕:莫非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顾盼儿翻了翻白眼,见沒自己什么事也不乐意久留,让三丫好好照顾這两大包子,便打算回去:“我一会還要到山上采些药,就不待着了!”

  “采药?”田大夫来了兴致,也想要跟着。

  田大夫也不是個笨的,自然听得出来這伤的确是顾盼儿治的,可听见的跟眼见的不一样啊!要对方是個七老八十的,田大夫也就相信了,可偏偏是個黄毛丫头,就算把他這把老胡子给全拽掉了也难以相信啊!

  三丫听得顾盼儿說张氏无大碍,吊起来的心也放了下来,要不然看着那肿起来的大包就让人觉得害怕。摸了摸肚子,今天闹得利害了,這下午饭也沒有吃成,早饭就喝了一碗稀汤,早就饿得不行了。

  四丫這一天也不知道去了哪,三丫打算去找四丫去,顺便到山上找点吃的。

  “大姐,我跟你一块上山去,四丫今天一天都不见人,說不定在山上玩呢!”三丫并不太担心四丫,以前四丫也常不见人影,不過到天黑就会回来,然后偷偷摸摸地带了不少吃的。

  田大夫摸了一把胡子:“老夫也上山看看有什么药草可采。”

  顾盼儿白眼一翻:“正好,你们俩可以做伴,我就先走了!”說完也不等這二人反应,率先出了门,才懒得带這一老一小俩,多麻烦。

  也是后山离得近,要不然這個时候谁会去上山?

  回到家裡便瞧见一大一小正互瞪着,顾盼儿惊讶地来了一句:“哎呀,你们俩不会是王八对绿豆,相互看上眼了吧?”

  俩人扭头,齐瞪顾盼儿。

  顾盼儿又‘哎呀’一声:“两個都是弱一受,這可咋办?你们俩谁上谁下啊?”

  司南:這心灵丑恶的黑脸妇人!

  顾清:這疯婆娘疯病又犯了!

  顾清道:“疯婆娘,這娘们兮兮的娇弱公子說要住在咱家,還要在咱家搭個棚屋,你怎么看?”

  司南道:“黑脸的,這方子是你开,本公子這病自然你来管,這你棚屋本公子很喜歡,你要不要帮本公子也建一個?”

  顾盼儿背上篓子,绑腿上插上短刀,腰间捆了了捆绳子,带上药锄子直接上了山,理都沒理這两個抽风了的病娇,反倒冲着棚屋吼了一声:“娘,咱晚上還炖肉,多放点姜!”

  安氏从棚屋裡探出脑袋应了一声:“哎,娘知道了。”

  顾清咬牙切齿,黑了脸:“肉肉肉,一天到晚吃肉,怎么沒腻死你!”

  司南捂着胸口胃处,长长地叹了一声:“能吃是福,等本公子病好,也要好好吃上一顿……嗯,肉!管家,還不赶紧让人给本公子搭棚屋?天黑前要是搭不好的话,你老想让本公子住马车裡不成?”

  管家心中叹气:住马车也比住這棚子好啊!

  說是棚屋,其实是就是個小木屋子,本就不大的地方還分成两间房。管家是怎么看那棚屋都觉得不顺眼,自家公子身娇肉贵,哪能住那样的地方。

  只是公子要求,当下人的岂能反对?管家当下吩咐這十来個下人动工。

  這十来個人其中大半是护院,剩下的也是家生子,哪裡懂得怎么搭棚屋。瞅着那两间棚屋都是用木头搭的,觉得挺简单可真正动起手来就傻了眼。

  “管家大人,這材料上哪舀去?”

  管家也愁,不由得看向顾清,希望对方给予方便,或者支個招儿。

  顾清爪子一挥:“别问我,這俩棚屋都是我家婆娘自個找的材料自個搭建的,我半点忙也沒能帮上。不過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支個招,看到后面那大山沒有?就這山上要什么料子沒有?你们要是不嫌麻烦的话,可以到山上去找材料。而且山上的猎物不少,你们還可以顺便弄点回来打牙祭。”

  這听起来倒是简单,管家也沒有好的办法,于是吩咐众人上山。

  剩下的大富大贵可不乐意上山,這一身的肥肉让他们去爬山,那简直就跟要了他们的命差不多,俩人就跟孙子似的一会拍拍司南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一会给司南扇扇风。

  拍拍灰就算了,可這大冷天的扇风……

  司南不知哪裡捡来的一根烧火棍打了過去:“你们两個也别闲着,都给本公子干活去!”

  大富大贵苦了脸:“公子,這哪有什么活可干啊?”

  司南不由得看向顾清,总觉得這小兄弟不会那么安静,心裡头肯定有想法。

  顾清咧嘴,呲出一口白牙:“要死赖在這裡住的可是你们,咱虽然是老好人不撵你们走,但吃食我們可不管。我话撂在這裡,到时候冻着了饿着了可别找咱。你们不是很有钱么?自己看着办!”

  司南一拍头,才想起這么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平日裡最头痛的莫過于吃喝,因为就算是山珍海味摆在面前,司南也难以下口。可来這裡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吃粗粮养病?那自然是要吃的,可俩马车空空,裡面啥吃的都沒有带,還真是……

  “俩蠢货,想饿死你家公子我不成?赶紧到镇上买去!”司南又一烧火棍打了過去,黑的那头蹭得二人满头满脸都是黑印子。

  大富大贵也不敢反驳,连连称是:“是是是,公子,小的這就买去。”

  顾清挑眉:“要记住,是粗粮!”

  就不信一個吃习惯了细粮的公子哥能吃得下粗粮,說不定一天少喝口参汤都能晕倒。与這公子哥的身体相比,顾清觉得自己的身体好极了!自从跟着疯婆娘天天吃肉,连经常犯的头晕病也不见了。說不定再养养,心悸的毛病也沒了。

  還是娘說得对,這媳妇就是個旺夫的!

  瞥了一眼這位漂亮的公子哥,顾清又补充了一句:“把米买了就行,菜就不用买了!本人?大有人?大量,不跟你们计较,到时候挖了野菜便宜卖你!”

  野,野菜?司南俊脸抽搐,這玩意能吃么?

  见自家公子沒开口反对,大富大贵又蔫了,以为去买东西還能赚点外快呢,结果仅仅只是买粮,還是粗粮,粮店裡最便宜的那种,還有個毛赚头啊!

  顾清又盯着司南的脸看了看,同样的体质弱的,可自己的脸色是青中带黄,用疯婆娘的话来說,那就是一脸的菜色。可這位娇弱的公子却是一脸苍白,肌肤如同刚剥开的鸡蛋嫩得让人嫉妒,盈白得能看向皮下的毛血管。

  若這娘们兮兮的家伙也是一脸菜色,說不定還比不過自己呢,哼!

  說到底顾清還是担心這娇弱公子把自家媳妇的魂给勾沒了,担忧与嫉妒之下不免起了想要虐待這娇弱公子的心思。于是乎顾清也篓子一背,上山挖野菜去了!這個家啥也沒有,不种菜不养鸡不打粮食,不上山去挖還能花钱去买?

  這娘们兮兮的吃得起么?

  一群人呼啦呼啦往山上去,除了土生土长的,谁也不认识這山路,更不知道内围不能随便进。這群司家下人也仅仅是好奇为什么同一片山,却很明显地分成了两截,一截似乎很少人踏足,一截则被践踏来践踏去。

  而外面這截的树木哪裡有裡面的好,一群人直接呼啦地进了内围,這一进去立马就惊呆了!這山林裡的野鸡兔子還真是多,随随便便就能打到几只,何止是打牙祭,還足够带回去让人尝尝鲜呐!

  顾盼儿也看到這群人进了内围,不過顾盼儿不打算开口提醒他们什么,毕竟他们有十多個人,只要不走得太进去都不会有什么危险。再說了,有危险又与她有什么关系?明明刚进内围就有很多可用树木,若他们非要再往裡面走,遇到什么猛兽也是活该。

  采药自然是要进深山的,毕竟只有裡面的药材才是上等。

  顾盼儿并沒有走往常走的那一條背阴的路,而是换了另一边进去,满是荆棘的路走起来有些困难,时不时要用刀砍一下。不過因为非朝阳,這荆棘长得并沒有之前那條路的浓密,入山還是比较容易一些。

  才走沒有多久,顾盼儿就遇到了一片人参,大约有十多棵。

  不過人参的年份稍微低了点,顾盼儿只把最大的那颗老参给挖了,剩下的都沒有碰,然后又继续往裡面走进去。這一次她进山的本意也是寻找人参,不過她并沒有想到才进山就有了收获,這是一件很让人兴奋的事情。

  只是人参這种珍贵的东西越多的地方,就越是充满着危险,這一路上她已经杀了不下十條毒蛇,其中最毒的那几條被她削掉脑袋扔进篓子裡了。這普通毒蛇对她来說不算什么,可对于一些普通人来說就危险了许多,被咬上一口能顷刻间要了命,所以這深山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蘑菇很多,顾盼儿挑了几样捡了点,打算回去炖着或者炒着吃。

  太阳偏西时,顾盼儿的篓子裡已经装上不少东西,人参、灵芝、何首乌等比较珍贵的药材。本想看看有沒有冬虫草的,可惜现在不是冬虫草收获的季节,偶而倒是能捡到一两只沒坏的,只是药效比起应季的来說還是稍微差了点,估计跟之前那场雨也有很大的关系。

  半篓子蘑菇,裡面還有一斤多的块菌,這是意外收获。

  收拾好了以后顾盼儿并不打算沿途回去,山脚那边有條河,就是上次她游過的那條河,上次带着野猪游過去的时候她发现河裡有不少鱼。好久沒吃過鱼,打算去抓几條回去做着吃。记忆中村裡人都嫌鱼比较腥,所以都不怎么爱吃,倒是那些总吃不饱的半大小子喜歡到河裡捞,随便烤一烤就吃上。

  顾盼儿虽然自己不会做,可這做鱼的工序自己却是清楚得很。

  說来也奇怪,很多菜顾盼儿都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吃,可自己亲自动起手来再懂也做不出好东西来,要多难吃就有多难吃,可谓天生就是個厨房白痴。

  路上随手采了些作料,這些东西常用,有时候见着顾盼儿也会随手采了。

  运气還算挺好,還打了几次野鸡,够一大锅野鸡炖蘑菇。

  到了河边的时候,河边上還有几個半大的小子,看起来跟顾清差不多大。不過实际上可能比顾清還要小一些,毕竟顾清虽然十三岁了,這個子却是不太正常,挺直了也才一米三多点。

  “快跑,顾大傻来了!”

  “我娘說了,這顾大傻现在会打人。”

  “顾大傻变成顾疯子了!”

  ……

  還沒等上前,這群半大的小子就一窝蜂不见了人影,隔得這么近听着,也将他们的话听了個一清二楚,更何况這群孩子還是嗷出来的。

  顾盼儿脸瞬间就黑了下来,特别想揍人。

  河岸上還扔了几條啃了一半的鱼,看起来焦黑焦黑的,却還是半生不熟,也不知道放了盐沒有,看着就沒胃口,也不知道這些小子是怎么吃得下的。

  看了看河裡,被這群小子祸祸得有些不太清,不過還是能看到不少鱼。

  将篓子放下,本打算下河去捞,不過碰了碰水顾盼儿就打消了這個念头。上次被野猪追赶沒觉得有多冷,可现在又不是脑子有病,能不碰凉水为毛還要碰凉水?将篓子裡的东西捡出来,一一小心摆在河岸边,然后解下绳子拴住篓子丢到了水裡面,這种抓鱼方法太過笨拙,不過這裡鱼傻且多,倒不用怕兜不着。

  這不,篓子才放下去,就有鱼游进了篓子。

  不過這條游进篓子裡的鱼小了点,顾盼儿看中的是旁边那條又大又肥的,小心拖着篓子移了過去,等鱼不经意间进了篓子赶紧就提了起来。

  两條鱼,一條大一條小,大的有三四斤重,小的也有一斤多。

  将大鱼丢在岸边,小的丢回了水裡,然后又把篓子放了进去,来回放了几次篓子,每次都能兜到一條鱼,算算有五條那么多之后顾盼儿就不打算再兜,甩了甩有些湿嗒嗒的篓子,打算等干一点再把药材装回去。

  而就在此时,顾盼儿似乎听到林子裡传来野猪的声音,不由得看了過去。

  茂密的树木遮挡住了视线,顾盼儿什么都看不到,犹豫了一下還是沒打算過去,弯身将药材一样一样的装进篓子裡,那五條鱼每條都有三四斤重,捡了些比较韧的草穿上,一條鱼用一根草,穿好以后提上,检查一下,见沒有遗漏的东西便打算往家裡回。

  此刻太阳已经下山,回到家天也差不多黑了。

  才走两步,林子裡又传来野猪的叫声,与此同时她似乎听到四丫的声音。

  若是沒有听到四丫的声音,顾盼儿估计不会多停一步,可作为练武之人,耳目都比常人要强上几分,既然听到四丫的声音,大概就不会听错。

  停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在又听到四丫的声音后,顾盼儿转身进了林子。

  顺着声音走近,隔了百多米远的地方,顾盼儿停了下来。

  “卧了個槽,這是要闹哪样?野猪总动员?”百多米远的一棵大树下,围着十几头成年野猪,四头成年野猪正在树底下刨着土,其它十几头野猪时不时撞一下大树,在成年野猪的不远处,還有一群不知数量的小猪崽子。

  遇到這种情况,顾盼儿应该是有多远就跑多远的,可一看大树上就走不动了。

  大树上四丫正如老僧入定一般坐在一根大树杈上,怀裡還抱着头小奶猪。

  小奶猪刚出生沒多久的样子,跟满月的小狗差不多大小。

  顾盼儿顿时就想要骂娘,這四丫不是纯粹活腻了找死么?沒事你抱人家小奶猪干嘛?抱了也就抱了,可是抱的时候你小心一点别让人家发现啊!這让人家发现了不說,還给堵在大树下了。

  要不是因为這树有一人抱那么粗,說不定就被野猪给拱倒了。

  瞅瞅那拱出来的大坑,连头成年猪都装得下了。

  這是管呢還是不管?要管的话又怎么去管?顾盼儿头都大了。也不知道她這两條腿的能不能跑過那四條腿的,要是能跑得過的话,她也去抱两头小奶猪啊!看看這些猪是追她還是继续守在树底下。

  回去找人?顾盼儿沒想過村裡人会帮這個忙,毕竟這是十几头成年野猪,而不是一两头的。至于家中那群人,顾盼儿一时半会也沒有想起来,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想過那群人還待在自個家裡。

  皱着眉头想了一会,顾盼儿退出了林子,又回到了河岸边。

  只是站在河岸边顾盼儿還是沒想到好办法去解决,她想過绕到那群小野猪那裡,直接宰掉几只小的来惹得野猪群发怒,等野猪追着她跑的时候四丫就能安全从树上下来,可這前提是她跑得過野猪,并且野猪全部出动,但這明显可能性不高,毕竟四丫怀裡還抱着一只。

  顾盼儿也想過自己也抱走几只小野猪,将小野猪吊到村上或者扔到猎洞裡,让把那群野猪引走几只去救,然后自己偷偷跑回去解决還在守着的野猪。可這样也不保险,自己這一抱也抱不了几只,那群成年野猪可是有十几头。

  犹豫了這么一会的功夫,天就已经暗了下来,最后一丝亮光也坚持不了多久。

  顾盼儿不知四丫在树上待了多久,听說這丫头一整天都沒回去吃饭,說不定在树上待了整整一天,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体力不足直接掉下来。

  看了看篓子,裡面好像也沒啥能喂小野猪的,還真让人为难。

  小野猪也是凶狠的,沒有相应的办法顾盼儿也是不敢惹的。

  腰间倒是有一捆绳子,可這些小野猪能乖乖地站在原地让她套么?

  顾盼儿想来想去彻底地恼火了,那裡可是有七八十头小野猪呢,要是全抓了得吃多少顿的烤乳猪啊!一活人還干不過一群野猪不成?顾盼儿气汹汹地将篓子放下,把鱼也丢到岸边草地上,带着把短刀和一捆绳子就偷偷摸摸地朝小野猪群的后面摸了過去。

  等摸到小野猪群的后面,顾盼儿還是沒想到啥好办法,只得四处乱瞄。

  正急眼呢,就发现三十几米之处有一個大坑,看起来应该是人为的,像個猎坑。摸上前一看,這猎坑有两米深,看起来荒废了许久。裡面残存着一些骨头,不知道是哪只倒霉的野兽,明知是個坑還要往下跳之后死在那了。

  坑還不算小,一米半的直径,往裡面一看阴森森的。

  這裡已经初入内围,一般人很少来到這裡,要不然這坑估计会被利用上。

  顾盼儿摸着下巴想了想,又偷偷潜回小野猪那裡,顺手掰了根带叶的小树枝捆在绳子上,然后丢向小野猪群,自己则小心地藏了起来。顾盼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吸引這群小野猪,只能试试逗小奶狗的办法看看会不会成功。

  幸好這七八十只裡面還是有好奇的,随着顾盼儿时不时拉一下树枝,小野猪也跟着树枝往這边跑了過来,直到离了有十多米远,小野猪就不乐意追上来了,本来二十几只小野猪只剩下十几只。

  顾盼儿犹豫了一下,干脆冲了過去,在小野猪還沒有反应過来之时,连捆带抱弄了四五只,然后往猎坑跑了過去。小野猪受惊,剩下的四散乱跑,居然還有一只跟在身后跑的,顾盼儿把怀裡的那裡几丢到猎坑裡后,又把跟在自己后面的那只也踢了进去。

  小猪的惨叫声响起来,引起了成年野猪的注意。

  顾盼儿不敢停留,连跑带窜离开了作案现场,顺带把作案工具绳子也拿走。

  想像很美好,事实很骨感,野猪群听到小野猪的叫声,也只是跑過来四头母野猪来,其余的依旧哼哼唧唧地守在树底下,那样子似乎就跟四丫给死磕上了。顾盼儿见状跑了一段路又绕了回来,盯着那四头站在坑边‘哼哼’叫的母野猪,心裡头打着注意。

  這坑离树那只有七八十米远,而且坑边上有四头猪,顾盼儿计算着自己是否有時間把這四头猪给放倒。顾盼儿心裡头有個伟大的计划,就是既然引不走,那就逐個击破好了!反正以自己现在這個速度,打不過還能跑不過?

  打算好以后,顾盼儿冲了出去,先是抬脚‘砰砰’两脚将坑边两头野猪给踹下了坑,等再想踹第三头的时候却有些来不及,一脚踹去野猪只是打個趔趄一條腿下了去很快又爬了起来。沒办法,顾盼儿只好拔出短刀刺了過去,很轻松地就划過這头野猪的脖子,剩下那一头也在顷刻间被顾盼儿划中脖子。

  短刀很锋利,直接划破了大动脉,虽然沒有死,但也撑不了多久。

  野猪发出凄厉的叫声,顾盼儿又赶紧躲了起来,這一次不知又会引来多少只野猪,不远处的小猪崽子也受了惊,四处乱跑。

  這一幕引起了又引起了野猪的注意,并且重视线了许多,一下子冲過来六头野猪,只留下七头野猪依旧守着四丫。面对六头野猪顾盼儿感觉压力山大,那坑也就两米深,下面已经装了两头大猪和六头小猪,不适合再装了。

  而且這六只野猪也沒有跑到坑边,连踹也踹不进去。

  不過好在是分散开来的,只要速度够快,应该問題不大。此刻顾盼儿无比庆幸自己打造了這把短刀,要不然也无法仅一刀划破這些野猪的脖子。深吸一口气,运起灵力冲了出去,她需要速战速决,自然不能节省灵力。

  飕飕飕……几头分散开来的野猪再次被划了脖子,尖叫着四下乱跑。

  之前那两头還沒有死透,顾盼儿不打算留在原地等它们彻底断气,连续得手让顾盼儿的胆子变大起来,直接冲向围在树底下那几头野猪,想要再接再厉将那七头野猪也一并干掉。

  “大姐!”四丫惊叫一声,声音沙哑不已。

  顾盼儿顾不得应声,两刀划了下去,外面那两头野猪脖子给划了,再想划第三头的时候一头大公猪冲了過来。比起另外几头,這头大公猪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好对付,顾盼儿一刀划下去却划了個空,眼看情况不好,顾盼儿手脚并用三两下爬到了树上。

  “你在這待了多久了?”顾盼儿看向四丫怀裡的小奶猪,顶多出生两三天的样子,现在看起来蔫蔫的,估计惊饿了一天的原因。

  “早晨,到现在。”四丫舔了舔干裂的唇。

  “明知道這群野猪是来要小猪崽的,你为什么不给它们?”

  “不给,要吃猪肉!”

  “……”

  這么大的……猪肉?顾盼儿表示十分无语,虽然四丫把小猪崽還了那野猪也不一定会放過她,毕竟野猪是最记仇的。可如果把小猪崽子還了,也不至于被這么多野猪围着,自己想要救她也不至于這么艰难。

  刚为了抓小猪崽,顾盼儿還被小猪崽给咬了几口,虽然咬得不重。

  還完好无损的野猪只剩下五头,那些受伤了的野猪虽然還能动,可体征越来越弱,野猪王似乎感觉到了威胁,有了退意。只是顾盼儿会放過它么?十七头成年野猪,已经重伤或者死掉十二头,還剩下這五头又怎么能放過。

  野猪可是相当记仇的,谁知道放過它以后,以后它会不会带着它的猪孙后辈来报仇,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将這五头也杀了。小野猪若是能圈养起来就圈养着,不能也都全杀了。

  “你先好好待着,我先把那五头野猪也杀了。”顾盼儿說完跳了下去,踩在一头野猪的身上,划了一刀以后顺着力度奔向另外几头野猪,顷刻间便只剩下那头野猪王。

  野猪王受到了挑衅,碍于对方带来的威胁却沒有轻举忘动。

  顾盼儿可不会等它动作,毕竟那几头野猪她只是划破了脖子,還沒到彻底死亡的时候,况且死了那么多头野猪,血腥味如此的浓郁很容易就引来大型野兽,为了安全起先她還是提气向野猪王冲了過去。

  野猪王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划了四五刀也沒划到它的脖子,体力几近用完的顾盼儿干脆将目标放在其脑袋上,找准机会一刀插了下去。這种做法太過危险,本有些脱力的顾盼儿一时躲闪不及,被獠牙刺中腹部。

  不過好在穿了蛇皮马甲,并沒有被顶穿,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野猪王倒下,其余野猪也因失血過多而沒有了挣扎的力气,纷纷倒了下去。

  “大姐好厉害!”四丫两眼亮晶晶地盯着顾盼儿。

  “好了,别废话,先回去,這裡血气太重,說不定会引来什么野兽,到时候我可沒力气再战。”顾盼儿捂住被撞痛的腹部,虽然沒有被顶穿,可也疼得不行,真怀疑裡面的肠子是不是已经绿了。

  “大姐,我腿麻了!”四丫满目无辜,其实她的手也是麻的,可她舍不得放下怀裡的小猪,心裡头還惦记着要吃小猪肉。

  顾盼儿黑了脸,却拿四丫沒办法,稳了稳气息站在树下,伸出手:“跳下来,我接着你,速度快点!”

  四丫很听话,甚连跳都不跳,直接往后一仰,身体自主掉了下去。

  這熊孩子還真放心!顾盼儿臭着脸,却无可奈何。

  刚将四丫放到地上,林子外面就传来了呼喊声,似乎是在叫她的名字,偶而還夹一声‘四丫’,顾盼儿猜想可能是天色太晚,小相公在家裡等急了不放心,找人帮忙寻人来了。

  至于为什么会寻到這裡,估计是听那群半大的孩子說的。

  再加上她把篓子放到了河边,所以猜想她可能在這裡。顾盼儿认真听了一下,貌似人不少,于是提了提气朝林外大吼了一声:“我在這裡!”

  顾清在家裡等了老半天,天快黑的时候他就听村裡的孩子說這疯婆娘在河边,還以为這疯婆娘会很快就回来,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随着天黑,顾清再也坐不住,向司南借了人,到河這边找人来了。

  谁知道找到了篓子和鱼,却不见人。

  顾清這心就开始不安起来,這疯婆娘不会掉进河裡被水冲走了吧?

  一起来找人的還有顾大海夫妇和三丫,因为四丫也一天不见人影,本来是想让家裡人都出来找找的,可周氏在家裡一直闹,這事连提都沒法提一下,也只好自己出来找了。

  “等等,我好像听到了叫声。”练武之人五识比常人要好一些,一個司家护院似乎听到林子裡传来声音,示意众人先停下来,然后提气冲着林子裡吼了一声:“顾大丫,顾四丫,你们在哪裡?”

  “裡面呐,快进来帮忙!”

  這一次很多人都听到了,连忙寻声找了进去。

  越是往裡面走血腥味就越是浓郁,等他们找到人的时候,被眼前這场景给惊得半天也說不出话来。十七头成年野猪整整齐齐地躺在那裡,血液浸湿了泥土,空气中弥漫着呛鼻的血腥味,使人看得心中发悚。

  而造成這一切的某人则還在逮着小野猪,一條长长的草绳每隔一段就绑上四头,每头只捆着一只猪后蹄,使得小野猪想跑也跑不了。

  顾盼儿回头露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這么多人呐,正好,快帮忙!”

  自认为很友善的笑容,看在他人眼裡,却阴森森地渗人。

  也许是小野猪都被捆得扎了堆,后面的几头小野猪并不难抓,数了数足有十九扎,也就是七十六头小野猪,连着那几头被母猪砸死的小野猪,就有八十二头。不得不說這头野猪王带的這一群母猪都挺能生的,也间接证明這野猪王雄性能力很强大,果然是杀了才能永绝后患。

  “這是把人家族群一窝端了啊!”良久良久才有人惊叹一声。

  顾盼儿不以为然,這林子那么大绝对不止這么一群野猪,如果真的只有這么一群的话,她是不会做出這种‘断子绝孙’的事情来的。

  随着那声惊叹落下,却有人嘀咕了。

  自家公子跟這么個可怕的妇人住在一块,会不会太危险了点。

  這妇人好凶狠,几乎每一头野猪都是一刀致命,那头野猪王更是脑门上挨了一刀狠的,可见這妇人绝非良善之人,自家公子這脾气能落着好嗎?

  “发啥呆?赶紧的,一人一头把這些野猪给弄回去,這裡血腥味這么重,要是引来什么猛兽可不是闹着玩的!”顾盼儿左看看右看看,见沒什么遗漏便赶紧催促起来,来的人有十六個成年男人,一人一头野猪還剩下一头。

  就是這群小野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小野猪虽然個头小,可重的也有二十多斤,最小的也有七八斤。就李氏、三丫、四丫還有顾清四個人,是沒有办法直接弄回去的。可惜绳子实在少了点,要不然她就绑着野猪脑袋,那样他们能半拖半赶地把小野猪一块也弄回去。

  顾清先反应過来,赶紧道:“我去村长家借牛车去!”

  听到顾清這么一說,三丫也反应了過来,连忙道:“我去,我跑得比较快。”

  顾清有些不乐意,不過倒是沒有說出反对话,谁让自己体力不好呢。

  顾盼儿听罢也不担心了,道:“先将野猪都弄出去,来回两趟就能完事!”說完顾盼儿率先扛起那头野猪王,并且還割了两扎最大的小野猪,一边扛着野猪一边提着两扎小野猪,挂着這四百斤左右的东西轻轻松松地就下了山。

  众人看得膛目结舌,就连早知道顾盼儿力气大的顾大海夫妇也有些傻眼,他们的确是知道顾盼儿力气大,可沒想過她力气会大到這种程度。

  不過众人也不敢耽搁,赶紧忙活了起来,先是扛的大野猪,然后一人一扎小野猪,每人搬运了两次,才把野猪全给弄下了山。

  不多时,村长也赶着牛车赶了過来。

  乍一看到這一地的野猪,村长也唬了一跳,刚三丫說的时候村长是半点不信,以为最多也就三四头野猪罢了,谁想這哪止三四头,简直就是一窝端了。

  不对,不是一窝,而是好几窝!

  “這這這……”村长嘴巴哆嗦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啥来,干脆自個闭上了嘴,下车老老实实地搬起小野猪来。這小野猪不好带回去,村长认为应该先把小野猪给装车带回去,并且還要来回两三趟才能把小野猪装回去。

  至于那些大的,十几個大汉還一人一头還带不回去?

  因为牛车来回需要時間,众人原地守着,顾大海這個时候才找到机会跟顾盼儿說话:“大丫,這是咋回事?這野猪都你杀的?”

  顾盼儿道:“還不因为四丫這丫头,我抓鱼的时候好像听到她叫声,好像又是野猪叫,就好奇跑過去看看,谁知道這丫头就坐在大树上,树底下围着這么一大群野猪。开始我還奇怪呢,可认真一看,你說怎么着?這丫头怀裡抱着一只小猪崽子,這群野猪是要崽子来的。偏偏這丫头死活要吃猪肉,就是不肯把小猪崽给放了。我瞧着沒办法,就想办法把這群野猪都给宰了。”

  顾大海看說得倒是挺轻巧,就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么的危险。

  “你有沒有受伤啥的?”顾大海听顾盼儿說這群野猪是她自己宰的,最担忧的莫過于她有沒有受伤,毕竟那么多的野猪。普通人遇到一头野猪都极度危险,有三個人都不一定能拿得下一头野猪,可這孩子一個人就杀了十七头,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顾盼儿大手一挥:“我沒事,就是有点累!”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尽管還有些月光,却是看不清人的脸色的,况且顾盼儿的脸還那么的黑,顾大海瞧了瞧也沒瞧出有什么不对来,吊起来的心也就放下不少来。

  忽然间顾大海又想到一件事,犹豫了一下又道:“今天你沒在家可能不知道,家裡闹起来了。你奶的意思是想将你爹娘那一房分出去,這事你爹娘也答应了,不過你爷他并沒有松口。你毕竟是你爹娘那一房的长女,你怎么看?”

  顾盼儿愣了愣,却沒有感到意外:“二伯怎么看?”

  顾大海略为犹豫,有些担心:“你爹他腿不好,宝哥儿這身体也不好,现在你娘也受了伤。這会要是分出来,估计日子有些难過。”

  顾盼儿点了点头:“的确难過。不過你也說了,我是這房的长女,倘若我爹娘真分出来過的话,我也不可能不管他们。只不過他们要是不分出来的话,我是想管也管不了,至于是啥原因,相信二伯你心裡面也是清楚的。”

  顾大海微愣:“你這是同意你爹娘他们分出来?”

  顾盼儿肯定道:“我是相当支持他们分出来過,我爹那腿迟早能好利索,我娘又是個勤快的,再加上三丫四丫两個也是勤快的。這四個人努力一些,再怎么样也不至于饿死,至于宝哥儿,我打算让他跟顾清读书认字,病我也给治了。”

  能管宝哥儿其实已经是很大的帮助,照着這样日子要還是過不下去就是老三俩口子自個的事了。顾大海对顾盼儿的回答很是满意,至少這個大侄女沒有跟娘說的那么沒良心,相反這大侄女一直把宝哥儿照顾得很好。

  今天顾大海也看到宝哥儿了,感觉宝哥儿的气色比以往好多了。

  “要是你爹他们分出来過,日后你尽量多照顾一些,至于你奶那边要是能不管就别管了。”顾大海說這话的时候声音放得很低,生怕别人会听见。

  顾盼儿不由得侧目,周氏不是二伯的亲娘咩?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票子,請多多支持!

  长歌怀着俩包子,码字很累呐!农家悍媳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