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福女 第986节 作者:未知 八人坐下,当然不能干坐着,白善把人带出来就要负责带起话题,于是他伸手和店裡的伙计拿了菜单牌子,问三人,“你们想吃些什么?” 高友三人有些拘束,白善见了就和伙计笑道:“那便来些你们店裡的招牌点心吧,再上些茶水。” 伙计应下,又笑道:“客官,我們店裡還有西域来的葡萄,贵客们要不要来一些?” 满宝立即问道:“有西域来的葡萄,那是不是也有京郊或雍州种的?” 伙计:“……有的。” 满宝便道:“那给我們来一份京郊种的,再来一份雍州产的。” 伙计:“……贵客,這两地产的葡萄价钱都一样的。” “我却想尝尝味儿是否一样,反正各来一份就是了。” 白善对伙计点了点头,“其他的果盘也来两份。” 然后将木牌都還给他,等他走了才扭头看向满宝,“你這是打算在庄子裡种葡萄?” 满宝点头,“家裡太远了,三哥他们种的葡萄我都吃不上,所以還是在這边种吧。” “但京郊和雍州也不差多少地儿,用得着分那么细致嗎?” 满宝不在意的道:“谁知道呢,反正吃得下,尝一尝是否有区别嘛。” 俩人你来我往的斗了两句嘴,然后顺嘴就问高友:“你们国家种有葡萄嗎?” 高友有些尴尬的道:“沒有。” 满宝立即道:“但你们国家有高丽参,我久仰大名,不知道你们這次来可带有种子?” 高友更尴尬了,摇头道:“高丽参都是野生的,需要进入森林裡寻找,并沒有种子,不過這次来我們给陛下进献了高丽参。” 满宝惋惜道:“便是野生的也可以考虑收集一下种子的,我還是想看看能否人工种植得出来。” 最主要的是,种子总是活的,科科是可以收录的。 他们送来的高丽参,還有药铺裡人参,那都是晾晒或炮制過了的,這就颇为惋惜了。 高友听了周满的话,忍不住心中冷笑,那是山神的馈赠,岂是凡人可以种植的? 大晋的人也真的是自大高傲了。 长豫见满宝說了半天沒說到她们想要知道的問題上,忍不住开口问道:“本……我听說你们這次来是想入学国子监的?” 高友精神一振,立即目光炯炯的看着长豫道:“是,我們国主听闻新罗送了学子過来這边求学,也想我們在大晋习得真理回去教导万民,特派我們過来学习。” 长豫望着娄冕问,“你也是要进学的?” 高友忍不住扭头看向娄冕,看到他這個小白脸,忍不住神情一滞,娄冕有些紧张,但還算体面的微微弯腰应了一声“是”。 高友便笑着解释道:“豫小姐,娄冕是我的伴读。” 白善在一旁解释,“高友使者是高句丽的五王子。” 藩王的儿子而已,比藩王還要尊贵的明达和长豫都不是很看在眼裡,明达看了一眼娄冕后道:“我记得新罗派来的学子已经学成贵国了,這两年都沒有再派学子過来。” 高友便挑了挑嘴唇笑道:“或许是因为新罗王坐稳了王位,觉得来不来都无所谓了吧?” 满宝突然插了一句嘴,“听說新罗是女王,是嗎?” 白二郎立即起了兴致,点头道:“就是的,我在太学裡就听人說過了,听說是前一任新罗王沒有儿子,所以把王位传给了他女儿,新罗女王還当得不错呢,听說很受爱戴。” 第1678章 不一样 高友三人更安静了,因为……高句丽和新罗的关系,实在是不太好。 白二郎和满宝讨论得津津有味,显然不知道這些内幕,但白善知道啊。 他连忙打断俩人,再度将话题扯回来,“那你们定好了要去哪一個学院了嗎?” 一般来說,藩国的学子多是去四门学和太学。 高友三人顿了顿后苦笑道:“鸿胪寺還未定好。” 這也是为什么他们听說白善是国子监的学生便很热情的原因之一,之前因为新罗,高句丽和天朝的关系也不太和睦,這次他们送贡品過来,鸿胪寺虽收下了,对他们的要求却沒有第一時間应下。 他们可以感受得到,鸿胪寺不太想应承他们进入国子监,倒是对于他们带来的两個医生申請进入太医署的事儿沒有做過多的阻止,似乎已经应下了。 但太医署裡学的不過是工匠之学,而进入国子监要学的是治国之学,他们還是更想进国子监。 作为太医署重要人员之一的满宝:…… 虽然对方說得很隐晦,但她還是听出了他们对太医署的嫌弃。 满宝心中哼哼,觉得萧院正說得不错,這些人的汉语說得都不是很好,她现在听着都费劲儿,进了太医署還要重新学习语言和文字,也忒麻烦了,還是不招收的好。 高友三人对這些一无所知,他们讲述自己的苦恼,便是想让白善几人帮忙和鸿胪寺求一下情,尽早让他们进国子监才好。 白善看向明达和长豫,明达還罢,长豫却是有些心疼娄冕受委屈的,于是道:“我回头和梁少卿提一提。” 鸿胪寺少卿姓梁。 满宝便忍不住看看娄冕,又看看长豫,心中和科科感慨道:“果然美色误国呀。” 科科:…… 白二郎也如此想,他坐在满宝和白善的斜对面,忍不住冲俩人眨眨眼。 白善瞪了他一眼,让他老实些,一旁的高友已经惊喜起来,他不知道长豫的身份,但她能說出這句话来便表明她的身份不低,是可以說话的。 于是他连忙行礼道谢。 长豫却盯着娄冕看,娄冕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脸微红,被高友踢了一下后才跟着起身行礼道谢。 重新落座后,高友忍不住高兴起来,便和白善等人打听起国子监的事来。 這個倒沒有什么不能說的,白善和白诚毕竟在裡面上過学,還是挺熟悉的,他们和高友三人說国子监,高友三人则和周满說一下他们高句丽盛产的各种药材,明达和长豫则是好奇他们国家的人以及他们国家盛行的衣饰等…… 各得其所,自然相谈甚欢了。 八人下午哪儿也沒去,就坐在包厢裡喝茶聊天了,等到宫裡的侍从忍不住提醒两位公主時間时,她们才依依不舍的起身来,“时辰不早,我們得回去了。” 满宝這才看向外面,发现天色還真不早了,便也起身道:“那我們要准备告辞了。” 长豫恋恋不舍的又看了一眼娄冕,下次再见還不知道要到何时呢,她叹了一口气,扭头和满宝道:“你下次可還要再来找我們玩儿呀。” 满宝:“……我大后天就去找你玩儿。” 长豫就嘟了嘟嘴道:“我不是說的那個。” 满宝就道:“细水才能长流,你别太過分了啊,坏了我在咳咳他们跟前的好印象,以后再带不出你们来了。” 明达连连点头,也劝姐姐,“姐姐,我們還是先回家吧,下次冬至是個大节日,或许冬至前我們可以出门来玩一玩。” 长豫觉得這個想法不错,這才看向娄冕三人,告辞离开。 娄冕暗暗松了一口气,和高友星宣一起将他们送到楼下去。 有侍从将他们的马牵上来,俩人上马,居高临下的和他们微微颔首,這便打马带着侍从们离开了。 高友看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的十多個随从,目光微闪,扭头看向白善几人,就见一旁停了马车和几匹马,几個护卫正垂首站在一旁。 高友立即笑问,“白公子,還不知你家在何处,下次好上门相约。” 白善转身从大吉手裡接過一张门贴递给他,笑道:“我家在崇远坊裡,高使者找周宅就是,我們都住那儿。” 高友知道,崇远坊那边住的都是贵人,对着三人越发恭敬了。 当然,高友也将他们的门帖给了他们一张,虽然他们不太用得上。 然后高友就目送三人上了马车离开,大吉给他们赶车,护卫们则骑一匹马,再带上白善和白诚的马一起回家去。 等马车走远了白善才将窗帘放下,和满宝道:“长豫公主如此喜爱美色,你還带她来看美人,万一出事怎么办?” “不会出事的,”满宝笃定道:“天下的美人何其多,长豫虽爱美,但她也是公主,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更何况,论美,娄冕還比不上杨学兄呢,连你和殷或都比不上,她不会做错事的。” 白二郎在一旁接口道:“還有我。” 满宝和白善一起扭头看他。 白二郎微微挺直了胸膛,一本正经的道:“先生說過,美不仅在于相貌,更在于才华和品格,這品格时日尚短,我們且不论,就說這才华吧,娄冕三人還比不上我呢,而且我长得也不差吧?” 說罢還将捋了一缕头发偏头看向白善和满宝。 满宝做了一個呕吐的动作,白善直接挥着拳头将人按下去揍了好几下,嚷道:“再做這种动作,下次送你去和马福明做伴儿。” 白二郎叫道:“這是娇弱动不动,娄冕不就是這样的嗎?” “才不是呢,”满宝道:“你這叫做作,他那叫温柔。” 此时,正骑马回宫的长豫也在和明达說娄冕,“他长得可真白,比我們女孩子還要白。” 明达点头,“我看着他身体似乎也不是太好,却能比我們還白,不過我看着,似乎沒有殷或白。” 长豫就叹息,“不仅沒有殷或白,才情上也差了一些。我以前不喜歡殷或,觉得他一個男人比我們女子還娇弱,又爱哭。” “我记着几年前我去大姐姐家裡吃喜酒,就在后院见過他,不過是大姐夫家的两個堂弟說了几句讥讽的话,他当场就哭了。”长豫哼道:“他要是当场骂回去或是打回去,我敬他是一條好汉,结果却眼眶通红的哭了,我就觉着不好,当时父皇還說,要不是他身体不好,還想和殷家做亲呢。我才不要嫁给這么一個文弱的人。” “但今儿在满宝家裡看见的殷或,似乎和以前见過的有些不太一样了,”长豫道:“不過,娄冕是真温柔,殷或嘛,只怕是面团裡捏着月季枝條,扎手得很呐。” 明达闻言就哈哈大笑起来,问道:“姐姐這是在选美還是在选驸马?“ “当然是在选美了,驸马,唉,那得父皇做主了,”长豫叹气,“父皇就想把我嫁给他那些好功臣家的子弟。” 看得出她不太高兴,明达就问,“姐姐不喜歡他们?” “大家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各人什么样谁不知道?我不喜歡,一点儿也不喜歡。” 明达就好奇,“那姐姐喜歡什么样的?” “我喜歡威猛雄壮有阳刚气概的,可你看父皇提的那些人,有哪一個是那样的?” 明达被惊得不轻,忍不住问道:“姐姐喜歡那样的?可是,可是……” 可是杨和书和娄冕都不是那样的呀…… 明达不解,一双眼睛裡尽是迷茫。 长豫四十五度的仰望前面的天空,叹息道:“這也只是奢念而已,能晚两年說亲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