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安郎
梁少玉不知道在殘存的半部分假山裏,還有什麼危機,他害怕暖昔被他的同夥挾持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是退還是進。(都市全能系統)
莫翼在他身後,輕聲問道:“大人,是否動手?”
莫鈴目光焦急,以爲受傷,只能一直手臂行動,“大人,夫人在裏面,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是啊,他的暖昔,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她懷着身孕,那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不夠用。
如果她遇到了什麼意外,他的餘生還如何度過?
但,暖昔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機智勇敢做事果斷,她一定不想讓他擔心她,所以,她會保護好自己。
時間只有幾個瞬間,梁少玉思慮過後,輕輕擡了眸。
本來燦若星子的亮眸,現在如同染了墨一般,幽深冰冷。
他凝視着青衫人的每一個神色,然後輕輕開口,“上。”
他一聲令下,莫翼首當其衝,手中長劍如同長了眼睛一般,極速的迅猛的,刺向青衫人。(鬥神)
青衫人也絲毫不肯示弱,步法詭異而迅速,叫人捉摸不透。
明明看見他在左邊,一擊過去,卻發現他不知道何時已經到了右邊!
且青衫人招招都是狠手,並且時不時暗箭傷人,一時間,莫翼竟無法靠近那假山。
莫鈴見他久攻不下,持劍飛身過去。
梁少玉也縱身躍下,三人拉成一個三角,將青衫人包圍其中。
躲在暗處的秦秋,見這正是個好時機,帶着幾個膽大的家丁,進入了假山的入口。
假山裏,燈火跳動,外面有打鬥的聲音不斷響起。
田暖昔目光錯愕地盯着牀榻上的女子,女子容顏絕美,有一種安詳平靜的氣質。
她輕輕觸摸她的手,卻發現那手冰涼冰涼。
她嚇了一跳,瞬間收手,再次探上女子的鼻息。
田暖昔又是皺眉。
這個女人,沒有氣息。
田暖昔打量着這個女子,渾身冰涼,沒有呼吸,明明是一幅死相,可是她的身體竟然沒有僵硬。
她覺得不可思議,輕輕按住女子手腕的脈。(毒寵前妻)
她豁然鬆開,心中已經明白大半。
秦秋和家丁們找了很多地方,終於找到了這間石屋。
“梁夫人,你真的在這,快跟我出去。”
秦秋看見田暖昔,心裏鬆了一口氣。
想起外面還正打鬥着,他想要先把田暖昔帶出去的好。
田暖昔點頭,轉身跟秦秋出去。
而外面,此時此刻,青衫人遭到了三個高手的圍擊,而且三角形的外面,還有層層差役,手持弓箭,一旦發生什麼,那些弓箭也將會把他射成肉泥。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他擡頭看着移動的月亮,臉上泛出焦急的神情。
他步法瞬間發生變化,擊開了梁少玉的攻勢,避開了莫翼的長劍,朝着莫鈴的飛身一腳,莫鈴肩部有傷,被打出三米開外。
青衫人疾步往假山洞口行去。
莫翼在空中翻騰,長劍直奔青衫人後胸擊去。
青衫人反應敏捷,迅速轉換步法,方向竟然朝着莫鈴。
莫鈴正其身,突然一隻厲爪抓住了她的肩頭,一瞬間之後,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了莫鈴的咽喉處。(超級兵王)
“別過來。”青衫人步步後退,威脅道:“你們如果過來,我便殺了她。”
“你!”莫翼咬牙停下。
梁少玉收住劍,“你不要激動,先放了她。”
“我不放,你們都通通過退開!
莫翼眸中露出擔憂之色,看向梁少玉,梁少玉點頭,“好,別激怒他,我們退開。”
衆人退出幾步。
莫翼手握常建,目光死死的盯着青衫人。
青衫人挾持着莫鈴緩緩移動。
“你們都退開,離開這裏。”青衫人再次下達要求。
梁少玉心裏放下田暖昔,堅持與他對視,一動不動。
“你們不走,我就殺了她!”匕首微微一劃,莫鈴的脖頸上有了一道血痕。
莫翼心下忿忿,擡劍就要出手。
冰冷又伴隨着憐憫的女聲突然響在青衫人的身後。
田暖昔在秦秋等人的陪同下,走出洞口,她一字一字的說道:“就算你殺了莫鈴,你也救不回你的女人。(穿梭時空的商人)”
青衫人一個激靈,瞬間轉身,不可置信地瞪着田暖昔。
那細長的眼睛,因爲瞪開太大,顯得猙獰可怖。
田暖昔淡漠地說道:“她死了,這世界上的人,沒有可能起死回生。”
“不可能!”青衫人速度打斷了她,暴躁的怒吼,“我的雪佩,我雪佩不會死,不會離開我!”
“她早就死了。”田暖昔憐憫而無奈的望着青衫人,“你所謂的換心續命,根本就是你自己的臆想罷了,她本身的心臟受到重創,你以爲換了好的心臟她就能恢復正常。可是你有沒有看到,她已經沒了呼吸,沒了心跳。”
“不……”青衫人不敢相信,“你騙我,一定是你沒有辦法治好她,所以你在騙我!”
青衫人聲音,怪異恐怖,怒吼起來,更是如同貓頭鷹叫聲般駭然,“我的雪佩,她跟我說過,她會一輩子守在我的身邊。我的方法是有效的,她一脈未決,我一定有辦法救她!”
青衫人原來越發瘋狂,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都是你,都是你們的錯。她錯過了最佳換心的時間,所以才這樣的。(嬌妻難養,老公太兇猛)”
田暖昔搖搖頭,“不,你還是錯了。你所謂的一脈未決,也不過是你的邪功帶來的假象。你把那邪氣注入她的體內,讓她的身體不僵硬,不腐爛。但是儘管這樣,你還是無法改變,如今的雪佩,她已經是一個死人!“
田暖昔的話,是那樣的清晰,一字一字的傳入青衫人的耳朵。
他不敢相信,他雙手顫抖,他眼底的黑氣越來越濃。
梁少玉見狀,心神一動,給了莫翼一個眼色。
莫翼瞬間擡起常建,以迅猛的速度刺入青衫人的身體。
長劍貫穿了他的身體,一口黑色的鮮血從青衫人口中噴出。
莫鈴眼疾手快,運起輕功到達安全的地方。
青衫人身形晃了晃,匕首從手中滑落到地上,他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田暖昔站在洞口,輕輕的說:“安郎,雪佩爲你而死,你應該知道她希望你變成怎樣的人。可是你沒有做到,她就是在天上,都不會過得安心。”
青衫人聞言,目光怔了一怔,淚花從眼眶裏滾落。
他已經沒有力氣,口中仍然不斷的呢喃着一個名字,“雪佩,雪佩……雪……佩……”
他喃喃地叫了幾聲,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低吟着一串不知名的歌謠,用盡最後的力量匍匐着往洞口行去。
他的身形那樣瘦弱,黑色的鮮血從傷口流出。
他的目光是那樣的堅定,定定地望着前方的洞口。
他從田暖昔身側爬過,許久的時間,終於爬入洞裏。
然後,田暖昔聽見他嘶啞怪異的聲音,微弱的從裏面傳出。
“我的雪佩……我來了……我來找你了。你不要怕黑,不要哭泣,你等着我,我來了。我的雪佩,如果有來生,我一定乾乾淨淨的尋你回來。”
田暖昔閉了閉眼,輕輕嘆一口氣。
梁少玉將她抱在懷裏,“還好嗎?”
“我很好,我沒事的,少玉,讓你擔心了。”
“沒事,只要你沒事我也就沒事。”
正廳裏,燈火閃耀,秦秋下令廚房準備了晚飯。
田暖昔從假山洞口裏帶了一個盒子出來。
“這個成分我看了一下,應該是解藥。”田暖昔拿出一個黑色的瓷瓶,遞給莫鈴,“外敷,一日兩次即刻。”
“好。”莫鈴伸手接過。
“那個是什麼?”莫鈴眼尖,又發現盒子裏還有一個發舊的本子,和一些平凡的朱釵簪子之類。
田暖昔輕輕嘆氣,“這兩個本子,一個是那雪佩姑娘生前留下的手札,上面記載了她和安郎的過去。”
“什麼過去?”秦夫人探頭過來。
田暖昔翻了翻,“我在洞裏簡單看了一下,雪佩姑娘和安郎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幾年前出了一場大變故,安郎一家葬身火海,安郎一心尋仇,一心練武。可是武功高強也敵不過他的仇家。後來,安郎遇到了一個西域人,得到了一本邪惡功法。”
田暖昔拿出另一個本子,在蠟燭上點燃了,然後丟在地上,任由那邪惡功法燒成灰燼。
“這功法是本來就是邪的,且那安郎急功近利,走火入魔,只能靠更邪更毒的藥來維持生命。”
“這件事很快被雪佩姑娘發現,雪佩姑娘怕他出事,一心勸告他放棄報仇,可是安郎不聽,人變得更加邪惡陰毒。雪佩姑娘從一個老大夫口中得知,天山雪蓮有除毒的作用,於是毅然去尋那雪蓮。可惜雪佩姑娘不懂武功,又是個體弱的女孩家,沒有尋到雪蓮,自己卻出了事。”
“她或許是遇到了什麼樣兇猛的野獸,也或者是摔落造成重傷,尤其是她的內臟損傷很大,沒有足夠的醫療設備,她只有死路一條。”
“這個時候的安郎,覺得對不起雪佩了吧,也或者,他失去了雪佩,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孤獨,他又走上另一條不歸路。”
莫鈴聽明白了,“然後他就想通過換心的法子來維持雪佩姑娘的生命。所以利用威脅孫氏殘害了一個又一個少女。”
“對。”田暖昔點頭,“所以他才找十四到十八歲的少女心,他認爲這個時期的女孩心臟是跟雪佩姑娘最爲匹配的。很可惜,他錯了,雪佩姑娘早就死了,這世界的人,誰都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秦夫人聽完這些,唏噓不已。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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