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中暑晕倒了
“哎!中磊!”還沒走出大门,肖氏和杨氏跑了出来。
“啥事啊?”
“你们一会上山去,回来的时候把咱们西边那块地的草拔拔吧?”肖氏开口道。
田暖昔蹙眉,“三婶,我們還要去采药呢,恐怕沒空啊。”
“沒事的,你们就去吧,就一小块了,很快就拔完了!”肖氏继续道。
“是啊,到时候我跟你三婶去给你们送饭。”杨氏笑呵呵的。
田暖昔想要拒绝,田中磊却答应了,“那沒有問題,我們拔就是了。”
走出田家大门,田暖昔有些不开心,“哥,你腿才刚好了,采药還要拔草,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
“沒啥事,我年轻着呢。”田中磊拉着田暖昔的手,一边走一边說道:“他们也說了,草不多,咱俩拔一会就好,拔完了草,我去给你摸鱼吃。”
“那好吧。”田暖昔只好同意。
两個人趟過小溪,穿過桃林,最后上了山,足足采了两大筐的药材回去。
采药過后,两個人沒有回家,而是按照肖氏說的,去了自己家的地裡拔草。
田中磊先进去瞅了瞅,脸色不太好看,对田暖昔說道:“暖昔,你先在地头休息会吧,我先拔着。”
“那行吧。”田暖昔早已经累的浑身是汗水,就先去河边洗脸。
河水清澈无比,用手拨拉着流水,荡漾起一波一波的水纹儿,這让她不由得想起了昨天遇见的梁大小姐和梁少爷。
那個小丫头是真心可爱,那個少爷却太冷漠太暴躁了,想来他们那样的富贵出身,看不起他们這种小户人家的人也是正常。
早晚有一天,她会带领全家人发家致富奔小康,让他们刮目相看。
田暖昔坚定了心中所想,洗了脸就快步回到地裡去拔草。
不进去不知道,一进去吓一跳,裡面居然還有大片大片的杂草沒有清除,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怪不得刚刚田中磊先让她休息。
“哥,這也太多了!”田暖昔抗议。
田中磊无奈的轻笑,“沒办法,来都来了,咱们就干了吧?”
“大伯母和三婶不是說很少的一点嗎?”田暖昔眸子中一股怒火冲了出来,他们出来采药本来就很辛苦,大伯母和三婶還叫他们来拔草也本来就是不对的,现在居然還哄骗他们說很少的一点,這让田暖昔顿时怒了。
“哥,咱不拔了,凭什么這么欺负咱们?”田暖昔拦住正在干活的田中磊說道。
“可是……”田中磊看了看面前大片的杂草,心裡有些犹豫,“暖昔,不管怎么說,這地是咱家的,咱拔就拔了吧。”
“不行!”田暖昔坚持着,這样的事情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不允许她的家人被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拔草就行了。這段時間我腿被蛇咬了,也好久沒干活了,怪不对不起你们的。”田中磊也不肯让步的說。
“這……”田暖昔眼珠转了转,突然眉开眼笑道:“算了算了,我不跟他们计较就是了,我跟你一起拔草。”
田中磊笑了,撸起袖子就卖力的干活。
田暖昔跟在田中磊的身后也拔了一会,眼看着太阳越深越高,田暖昔已经满头大汗。
這时候,田暖昔抬头看了看距离自己不远的田中磊,突然哎呦了一声摔倒在麦田裡。
“暖昔!”田中磊闻声回头,见暖昔摔倒,飞快的奔跑回来,“暖昔,暖昔,你咋了?”
田暖昔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俨然已经晕過去了的样子。
田中磊急了,哪裡顾得上拔草,把采好的草药全部藏在麦田裡,然后将田暖昔放在肩膀上,飞快的朝家裡奔去。
這会子,正燥热的很,三個儿媳妇围在厨房裡做饭。
肖氏懒洋洋的挥舞着手裡的蒲扇,不满的聒噪着,“這天儿太热了,真是的,再不下雨的话,恐怕麦田都干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田义东呵斥的声音从其他屋子传来,肖氏不得不缩了缩脑子不再言语。
女人们在厨房做饭,男人们则围着田廉在听田廉交代收割麦子的事情。
田廉說着說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老大家的,昨天拔草咱们美拔完,今天你又去了嗎?”
田义山回答道:“哦,爹,我們沒去,我媳妇說中磊和暖昔去采药,他们回来的时候顺便给拔。”
“你這……”田廉略有不满,“他俩才几岁,就他俩能行嗎?”
杨氏笑笑,从厨房进了南屋,“爹,我本来也不想让他们去的,可是那俩孩子有出息,非要去的。”
“唉……”田廉叹气,枯瘦的手指指着田中有田中兴几個孩子,道:“看看人家老二家的俩孩子,比你们强多少。”
田中有挠了挠后脑勺,“爷,要不我去地裡帮帮他们?”
“那我也去。”田中兴冲上来說道。
這样一来,田廉裂开嘴笑了,“咱家的孩子都是好……”
“爹,娘,你们快来啊!暖昔她晕過去啦!”
突然,外面传出田中磊大喊的声音,把田廉众人吓了一跳,透過窗子往外一看,就看见田中磊背着田暖昔正迅速进门。
“哎呀,這是咋的了?”田义德看见這一幕,赶紧跑出去接下田暖昔。
田中磊放下田暖昔,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豆大汗珠子吧嗒吧嗒从额头上脸上掉下来,他用袖子随便一擦,气喘吁吁道:“爹,爹……我們……我們在地裡拔草,暖昔突然就晕倒了,吓坏我了。”
“咋会晕倒呢?”蒋氏跑出来,搂着田暖昔,用手绢给她擦汗,看着她后背全部湿透,心裡非常心疼。
“我也不知道,可能……可能是热的吧?”田中磊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灼热的大太阳。
田廉和李氏等人都跟了出来,田廉眉头微蹙,“這恐怕是中暑了,老婆子,你赶紧煮点绿豆汤,那谁,中有,你去咱们田中磊裡找個大夫過来看看。”
“哎,我就去!”田中有刚要跑,田暖昔突然动了动,低低的呢喃着有气无力的,“娘,娘……我好热啊……我好累啊,我可不……可以不干活?”
蒋氏一听這话,眼泪吧嗒吧嗒的就落下来了,搂着田暖昔就哭,“丫头,你们到底干了多少活啊,怎么会累成這個模样?”
田中磊回答道:“我們先去草药,然后去地裡拔草,拔……”
“哥。”田暖昔虚弱的开口,打断了田中磊要說的话。
“暖昔,你要啥?”田中磊急忙问。
“渴了,想喝凉水。”田暖昔缓缓道,看那样子是非常沒劲,满脸通红通红的,還都是汗水。
田廉见状,說:“别给她喝凉水,中磊,你去厨房看看有沒有早上剩下的米汤,给端過来。”
“哎。”
“快点,把孩子抱到屋子裡来。”田廉又道。
田义德抱着田暖昔就进了西厢房。
屋子裡比较凉快,田暖昔也慢慢的张开双眼,有了力气。
蒋氏心疼女儿,早已经哭的不行,這时候见女儿清醒了,抓住她就问,“暖昔啊,你们到底干了多少活啊。”
田暖昔蹙着眉头,显然难受极了,她动了动嘴唇,声音不大的說道:“地裡好多草,又沒有阴凉,我們就一直拔草,后来……后来就眼前一黑了。”
站在人群裡的杨氏闻言,眼皮猛地跳了一下,然后暗暗的退出人群去了厨房。
田廉气急败坏,“你俩啊!傻啊,這么大热的天,還那么卖力干什么!那么多地,你们再卖力也拔不完啊。”
田暖昔看了看田廉,“爷爷,我們去的时候不知道草那么多,大伯母和三婶跟我們說就剩下一小條了,我們才去的。”
“啥!”蒋氏眼珠子都瞪了出来,“暖昔!难道不是你们主动去的?是大嫂和弟妹叫你们去的?!”
田暖昔装作不明情况的模样,“是啊,早上是她们俩叫住我跟哥的。”
蒋氏虽然为人和善,可是见到儿女被人家這样哄骗使唤,心裡一股子气焰腾升起来,她拨开人群,一眼看到肖氏,就抓住肖氏的胳膊,“老三家的,你们這是什么意思?我家就這么俩孩子,你们干嘛這么使唤她们!我女儿要是有個三长两短,你要赔我女儿的命嗎?!”
蒋氏在田中磊裡都是出了名儿的脾气好的,基本上沒有跟任何人吵架過,所以她這一下直接把肖氏吓懵了。
“二嫂……我們……我們……”肖氏结结巴巴的往后一看,本来想求助于杨氏,可是早就看不见杨氏的影子了,心裡一股恼火。
“說啊!”蒋氏态度强硬。
“我們可能记错了吧,我记得就剩下很少的一條来這……”肖氏赔笑的說着,心裡却狠狠的诅咒着杨氏。心想,這個主意是杨氏出的,怎么现在出了問題,她一溜烟的就跑了呢!
田廉突然干笑了一声,“老三家的,你還在說谎?昨天咱们干活的时候,咱们可是看了地的,都說還剩下一大半等今天再干,你敢說你忘了?”
“我……”肖氏无言以对,低下头盯着脚面不敢說话。
田廉恨恨的一跺脚,“你說!我們老田家怎么娶了你這么個人!鸡门打开你不管,把鸡放跑了!這件事我已经不追究你了,你今天又整出這幺蛾子,你够可以的!”
肖氏看老爷子真的怒了,赶紧解释,“爹,這事不是我的错啊,這是大嫂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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