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谁偷走了鸡
田暖昔听罢,心裡暗自冷笑:大伯母你可真会說话,表面上是为肖氏說话,可实际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肖氏!行啊,你既然想借我的手来对付肖氏,然后你坐山观虎斗,那我就成全你,不過下一次,你绝对沒那么好运了!
毕竟沒有任何证据证明杨氏做了什么不好的事,田暖昔无话可說,只是推开杨氏,快步走向东厢房,嘭的一声,踹开了肖氏的房门。
杨氏够坏,肖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一個一個来!
肖氏正缩在被窝裡偷笑,突然听到踹门的声音,不由得吃了一惊,這個家敢踹门的恐怕沒几個啊!她以骨碌爬了起来,跑到外屋一看,竟然是田暖昔叉着腰,目光如鹰一般的锁着她。
见到肖氏面红红润,手脚有劲,根本不是刚刚杨氏說的那样生病。她不由得扬起嘴角,冷冷一笑,“哟呵,三婶的身子骨不错嘛?动作够快的。”
肖氏闻言,脸上讪讪的,她又想装病,结果田暖昔快她一步,猛地拽住了她的手腕,“三婶,你继续装下去有意思嗎?我哥什么事对不起你了,要你這么对他!”
肖氏见状,立刻大哭道:“哟,你這孩子咋的!你咋可以這么对我說话,我对你哥做什么了?”
“我哥现在在屋裡躺着,他的伤口又裂开了!”田暖昔怒斥。
肖氏哭道:“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可是一直都在屋裡躺着呢,我对外面的事是一概不知啊。”
“好!你還给我装!”田暖昔奋力扯住肖氏的胳膊,把她拉了出来,对西厢房喊道:“大伯娘,你出来,把话說清楚!”
杨氏不得不从裡面走出来,“啥事啊?”
“你說,刚刚是谁让我哥干活的?”田暖昔问杨氏。
杨氏看了看肖氏,蹙眉道,“我,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田暖昔冷笑,厉眼如钩,“刚刚当着奶奶你可不是這么說的吧?”
“我……是你三婶……叫中磊干活的。”
杨氏刚刚只顾了挑拨,并沒有注意到李氏和田若雪也在裡头,這一下可好,不得不实话实說。
田暖昔立刻看向肖氏,“三婶,你還有什么话說!”
肖氏這时候恨死了杨氏,可是面对田暖昔的质问,她已经沒有办法继续装下去了,只能說道:“我也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想让家裡干净干净,万一家裡来了客人,看见满院子的脏东西,那不得笑话咱们家么。”
“打扫是对的,可是你为什么不自己打扫?!”田暖昔问道。
“我病了,我扫不了。”肖氏理直气壮。
“我哥也病了,他就扫的了?”田暖昔步步紧逼。
“我……对不起,我以后注意着点還不行嘛,我也是沒注意到,我错了……”肖氏不得不认错。
可她一边认错,一边眼睛瞄向鸡窝,大喊起来,“啊呀,咱家的鸡呢!”
杨氏一听,回头看向鸡窝,发现鸡窝裡空空如也,只有院子中央窝着一只病秧鸡,顿时大惊失色,“我的妈啊,赶紧去找鸡啊!”
杨氏一嗓子吼出来,田中磊立刻对李氏道:“不好了,奶奶,鸡刚才都跑出去了。”
刚才自己太疼了,把鸡的事给忘记了,田中磊自责不已。
李氏听到,立刻带着田若雪出去找鸡了。
几十只鸡這一下子就不见了,饶是田暖昔一样吓了一大跳,也顾不上跟肖氏理论,跟着李氏出去找鸡。
這一找就找了一個上午,直到中午男人们都回家来了,她们還在外面找鸡。
男人们得知鸡跑了,也顾不上吃饭纷纷跟着出去找鸡,這一来,饭沒吃,活沒干,一家人都在田中磊子裡找起鸡来。
一向小气的李氏,最后气的坐在自家门口大骂:“哪個沒良心的!偷了我家的鸡!你吃了我家的鸡!你就不怕不得好死嗎!就不怕噎死你全家!”
田廉一伙男人们一回家就看到李氏在门口骂街,大家正饥肠辘辘,都沉浸在丢鸡的愤怒和难過中,這样一来,田廉的脾气也上来了,喊道:“别哭了,丢人的!都给我回家去,這事我一定好好查清楚!”
傍晚十分,全家人每人喝了碗粥,就都被田廉叫出了门,一家人在院子中央,站成一排,低着头沒人敢說话,只有肖氏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她怎么也沒想到,居然鸡全跑沒了……
田廉和李氏搬了椅子坐在他们面前。
“說罢,今儿怎么回事?”田廉脸色阴沉,哑着嗓子问道。
面对田廉的问话,一群子孙们沒人敢說话。
“都不說是么?”田廉扫视了所有人,最后目光落在李氏身上,“那這样,老婆子,你先說說。”
李氏难過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我就在屋子裡待着,突然听到中磊叫我,我出来一看,中磊倒在地上還流血,把我吓坏了,幸好暖昔回来,我們一起把他抬回屋子,可是還沒多大一会,就发现鸡沒了。”
田廉思考了片刻,又问,“是谁第一個发现鸡沒了的?”
中磊从人群中低低的回应,“爷爷,是我,我扫院子的时候发现的。”
“這样的话,我們出去干活的时候鸡還在,那么我问你们,我走之后,谁去喂鸡了?”田廉问。
這时候,蒋氏站出来道:“他爷爷,鸡是我早上起来就喂了的,之后应该沒有再喂了。”
“哦,這样,三個儿媳妇,今天可是你们在家看家,你们谁還动了鸡窝?”田廉的视线扫過三個儿媳。
蒋氏道:“我沒有,我上午出去给三弟妹买瓜子去了,我沒在家。”
“买瓜子?”田廉瞪了肖氏一眼,不用问他也知道肖氏又干嘛了。
“那老大媳妇呢?”
“我在屋子裡带着暖菲绣花啊。”
最后,田廉看向肖氏,肖氏的肩膀還在颤抖,根本不敢抬起头看田廉。
“老二媳妇,该你了。”田廉目光深深的盯着肖氏,一字一字的问。
肖氏猛然颤了一下,“我,我也在屋裡,我不舒服沒出屋。”
田暖昔琢磨了一下,突然问道:“三婶你沒出屋?那我怎么听說你上午在院子裡喊人来着?”
肖氏飞快的回答道:“我是出来了,可是我沒去鸡窝啊。”
田暖昔眼睛转了转,不可思议般的說道:“那就奇怪了,那鸡窝的门怎么会突然开了呢?难道是有人想偷鸡,偷偷进来开了鸡窝的门?”
肖氏一拍大腿,“哎呀,這可真沒准啊!咱家那鸡多肥啊,不知道多少人嫉妒呢。”
肖氏這样激动,让田廉的视线全部落在了她身上,田廉又问:“老二媳妇,你今天還去了哪儿?”
“他爷爷,我哪儿沒去。”
“三婶好像去了厕所。”田中磊突然說道。
众人目光皆是一顿,李氏朝着厕所那边看了一眼,鸡窝就在厕所旁边,她猛然跳了起来,伸出手戳向肖氏,“說,是不是你把鸡放走了!”
“他奶奶,我冤枉啊,我咋会那样干,這鸡是咱家的,我也是咱家人,這种事我不可能干的啊!”肖氏大呼道。
田暖昔悄悄走到肖氏身后,以其他人都听不见的声音问道:“三婶,我看就是你故意开的鸡窝门吧?你就是为了嫁祸我哥,对不?”
肖氏只觉得后脖子一凉,整個人一個趔趄,险些摔倒,目光慌乱不已。
田暖昔心裡已经有了把握,她猜对了,這件事就是肖氏做的,她现在就是死不承认。
她看向田廉,田廉似乎心中也有了计较。
“爷爷,奶奶,鸡丢了就丢了吧,咱也找不回来了,不如先吃点东西,我爹我娘都饿了。”田暖昔道。
“不行,這事我要把它弄清楚。”李氏瞪着肖氏,不依不饶。
“奶奶,别计较了,偷鸡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就等着瞧吧。”田暖昔道。
“你這是啥意思?”李氏不懂。
田暖昔笑笑,拿了個夹子,从自家窗台上夹出把草药来,对众人說道:“奶,爷,你们這是什么药不?”
“不知道。”农家人除了认识点粮食和杂草之外,对其他也不了解。
“這是绞皮草,是有毒的,自从我认识了草药之后,我就在咱家鸡窝门上抹了不少,谁要碰了,那谁的手肯定会发疼发烫,最后溃烂的。而且烂了之后,如果不好好治疗整個手就废了。”田暖昔慢悠悠的說着。
“我……”蒋氏刚要說话,田暖昔迅速打断:“我娘是沒事,因为我早跟我娘說了不要碰,所以我娘亲每次喂鸡都不开鸡窝门的。”
田暖昔给蒋氏一個放心的眼神,最后扶住李氏,“走吧,奶,咱吃饭去,反正谁偷的咱家鸡,過几天大家就都知道了。”
“也对,手要是烂了,肯定得买药治手,到时候咱就清楚了。”田中磊道。
李氏想了想,恨恨道:“那行,咱们吃饭去,等咱们抓到那個偷鸡的,看我不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众人得知,都露出恨恨的神色,跟随着李氏进屋吃饭,只有肖氏站在原地,整個人僵硬在那裡,眸子裡闪烁着不安,怯怯的看向自己的手。
:https://www.biziqu.cc。:https://m.biziq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