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高产 作者:未知 第四十章 高产 【我說過多少回了?我吸的是你们人类无法吸收的那部分灵气。根本不影响药材的效果。你非不信!尤老头家的药材,灵气少得可怜!還是哪天带我去镇上,同仁堂倒是有不少好药材!】小补天石开始讨价還价。 “行!下次去镇上,一定拐进同仁堂,让你吸個够!”余小草又发现了一個大红薯,憋足了劲儿对付它,随口敷衍着小补天石。反正下次去镇上,不知是啥时候呢。 柳氏干活从来不丢奸耍滑,她弯着腰不停地挖着番薯。心中暗暗称奇:往年這块沙土地,最大的番薯不過巴掌大,今年雨水并不好,這么反而番薯长得像吹了气似的,一個赛過一個大。 本以为刚刚小女儿挖出的已经算是极品了,谁知道几锄头下去,挖出来的并不比那個逊色多少。甚至有的超過了“番薯之王”的個头。 “娘!今年的番薯,個头普遍比去年大得多。产量估计会比去年增加不少!”余小莲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地是一样的地,番薯也是去年留下的种,怎么今年产出的番薯像比赛似的,一個比一個大呢? 李氏挖了沒两下,就坐在低头上抹汗,她看着自家田边的番薯個头,笑得脸上的肉挤成一团:“弟妹,今年番薯必定高产。你說娘会不会留些给我們烤着吃?” 往年番薯年成不好的时候,出产的番薯都打成薄片晒干,磨成粉配着其他粗粮吃上一個冬天。红薯粉做成的饼子,口感味甜,又有嚼头,比粗拉拉的黍面和泛着豆腥气的豆面做的饼子,味道要好上许多。 每年剩下不多的小個番薯,偶尔会煮上一盆,吃起来软软甜甜的。可惜不能多吃,容易胃裡泛酸水。烤红薯,那味道更香了。可惜,张氏嫌烤着吃太浪费,因为烤糊的皮必须扔掉一部分。 “大伯娘,你已经歇好久了,赶紧起来挖番薯吧。這么多番薯,咱今天要是挖不完,我奶一生气,别說烤红薯了,就连红薯皮都吃不上!” 余小草看不上這個又懒又馋的大伯娘,自己和小莲都挖了一堆了,她倒好沒挖两個就坐着不起来了,让人忍不住拿话埋汰她! 李氏从地上拿起一根不大的番薯,用看不清什么颜色的袖子擦掉番薯上的泥土,大嘴咔呲咔呲啃掉外皮,大口大口地啃起来,一边還不忘替自己开脱: “不就五亩地嘛!今天肯定能挖完,歇会儿再干也不耽误。你還别說,今年的番薯不光個大,味道也甜,比以往的番薯好吃多了。” 余小莲瞪了她一眼,知道每年起番薯李氏都是個指望不上的。她抬头看了双胞胎妹妹一眼,忍不住道:“小草,你歇会儿再干,别累坏了。” 柳氏直起腰来,轻轻拂去额角的汗滴,也关心地道:“草儿,你沒干過农活,還是在地头坐着玩吧。這点活,娘跟你姐姐干就行了。” 前世余小草也是干惯了农活的,家中虽然沒有种過红薯,但挖番薯也沒啥技术含量,不一会儿就上手了。她的身体,经過四五個月的调养,和上山下海的锻炼,早已不是当初走两步就腿软的余小草了。她冲娘笑笑,手中的活一点都不耽误。 “哟!二嫂!你们家地今年上的什么肥料,番薯一個比一個大。瞧瞧!這個头,不得七八斤重啊!”余江自家地裡番薯收完,過来帮忙时,望着地上一個個足球大小的番薯,不由得惊呆了。 柳氏摇了摇头,笑着道:“肥料跟往年一样,都是自家沤的粪肥。或许是今年风调雨顺,收成比往年要好些。” 余江自动自发地捡起被李氏丢在地上的镢头,熟练地挖起番薯,嘴裡道:“那我家收成咋跟去年差不多呢?肯定不是這個原因。二嫂,有啥高产的秘方,你可别瞒着掖着啊!” 余小莲知道三堂叔爱說笑,便接口道:“三叔,咱家要有啥秘方,還能瞒着自家人?今年施肥是我和娘一起施的,确实跟去年一样。至于产量咋這么高,我們也不清楚。” 你们不清楚,我清楚啊!余小草低下头,一边干活一边道:“娘不是說种田就是靠天吃饭。或许老天看我們家顺眼,所以给我們多产些粮食。” “嘿!沒想到咱们家小草随了你三叔我,爱說笑话。這老天還看人下菜呀!不過也是,老天看你们娘几個总是不饱饭,所以多给你们些粮食,也說得過去。” 余江对于二叔的继室,早就不满了。作为小辈,還是隔一個房头的,自然不好說什么,只有平时帮着可怜的二嫂和孩子们干干重活,尽量能帮就帮点儿。 “你们家這亩产,少說也有两千多斤,比人家春薯产量都高!我們家,亩产能有你们這一半,就偷笑了!”余江嘴裡羡慕着,手中的活儿可沒停下。的确是一把干活的好手,一個人的速度,比小草娘儿仨都快。 有了三堂叔這個免費高效的劳动力,下午又有打渔回来的余大山和余海帮忙,天沒黑,五亩地的番薯都起出来,用独轮车一车车运回家了。 看着院子裡堆成山的番薯,成天拉拉着脸的张氏也笑开了花。估摸地算了下,今年的番薯亩产居然达到了三千斤,比往年多一倍還多。 面对大丰收,张氏终于松口,留下一部分個头小点儿的窖起来,留冬天蒸着或煮着吃。剩下的,都要切成片,趁初冬太阳好,晒出来等需要的时候磨成薯粉。 “托当今皇上的福,”余老头看着堆积如山的番薯,一副手中有粮心不慌的满足感,“我年轻那会儿,闹饥荒时连树皮草根都得吃,饿急了土都往肚子裡装,沒少饿死人!” 老余头停了片刻,似乎陷入对往昔的回忆中,接着又道:“打从番薯从海上运来后,也闹過一次饥荒。产量高,耐贮存的番薯和番薯面粉,甚至地瓜藤,帮助我們撑過了可怕的三年饥荒,免于我們被饿死。” 张氏也点了点头,道:“是啊!番薯确实是好东西。不過一天两顿地瓜、地瓜面粉把人吃的肚子鼓鼓的,胃裡泛酸烧心,還放屁,好难受。要是有高产又不烧心的粮食,就好了!” “别不知足了!有的吃,還嫌东嫌西!”老余头瞪了婆娘一眼,继续看着她们把番薯切片。 家裡菜刀少,就连镰刀和锄头的铁片都用上,也不够人手一把的。而且切片的速度也慢,這一万多斤的番薯,啥时候能切完呀! 余小草想起前世邻居家切番薯用的锼子,是一片单面开刃的刀片,固定在木头板中间,拿着一個大红薯往刀片上按住往下使劲,红薯就被切成一片一片,還不容易切着手。 小草跟她老爹叨咕了一阵,第二天老爹从镇上回来的时候,就带回了几個符合要求的刀片,经過心灵手巧的老爹一下午的捣腾,几個番薯锼子胜利完成。 余小草用家裡破得不能穿的衣服,做了几只厚厚的手套,有了這個就能确保手不被锼子割伤。 柳氏带上破手套,把锼子的木板架起来,拿了一個大番薯,按在上面一用力,一片薄厚适中的番薯片就掉落下来。 张氏也拿着试了试,难得夸了句:“這锼子用起来真挺方便的,切番薯快不說,還省力。真不错!” 李氏趁着新鲜劲儿,也难得勤快了一两天,切出几百斤的红薯。 有了番薯锼子,本来一個月都难切出来的一万多斤番薯,被家裡的女人男人齐上阵,不到十天就切完了。 中间有来串门的乡邻,看到余家的番薯锼子,也向余海打听了,到镇上铁匠那打了几個刀片,让余海抽空给做成锼板。谁家在外村沒几個亲戚?很快,番薯锼子就在以东山村为中心,向外扩散开来。 以后每到番薯收获季节,都会有人叨念东山渔村余家的好儿来。 余小草沒料到,自己为了方便家人的一個盗版小发明,让余家在附近村子声名远播。她正一门心思地琢磨着,如何用番薯面粉做出可口的食物呢。 她结合前世的微薄经验,再加上自己瞎琢磨,本着粗粮细作的原则,捯饬出不少吃法呢。 比如說,光地瓜面條就有好几种做法。 最简单的做法就是用把揉好的番薯面团,用大号擦铳(就是擦丝器,也是小草央求老爹在镇上铁匠那弄来的)擦在烧开的锅裡,這样的面條比较粗,粗细跟小孩的手指差不多。 不過說句良心话,那黑乎乎的一大碗,不打卤,不加油盐,喝了也不顶时,吃的肚子鼓鼓的,一会儿就饿了。 最好吃的是打卤面。用面箩筛出最细的番薯面,温开水和面揉成团,用最细的擦铳就着滚开的锅擦出面條落在开水裡,锅灶下的柴火還噼噼啪啪的烧着,铳面的人要尽量快的把面团铳完,否则面條会融化在开水裡。 這是個力气活儿,一般都是她老爹在家的时候才能做,即便余海力气大,每一次铳面都累得满身大汗,余家老少十几口人,每一次都要煮一大锅面條才能够吃。所以,冬季来临余海的衣服也会被汗水湿透了。 不過,煮熟的面條晶莹透亮,吃起来滑溜很有嚼劲,浇上蛤蜊汤韭菜沫儿鲜卤,那叫過瘾,堪称地瓜面的经典吃法。 也可以将和好揉好的面,擦成面條放在案板上,锅裡添水就开煮,煮熟后可以马上吃,甜甜的,味道不错。也可以加鲜汤做成打卤面,但不如直接在开水裡擦成面條煮了吃滑溜,口感稍差。 還有一种粗细搭配的吃法。就是用白面团包住地瓜面团,做成手擀面,切开以后,黑白分明,吃起来极有白面的韧劲又有地瓜面的滑润细腻,随自己的口味配上鲜卤汤,那也是很上得台面的美食。不過,家裡有抠门老太坐镇,除非小叔一家回来,轻易不让祸祸白面的。 除此之外,地瓜面可以烙饼,可以贴饼子,可以蒸窝窝头,也可以包素包子包饺子等等。有了小草的這手做番薯面粉的手艺,余家冬天很少再出去买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