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明疯暗疯
白露试着联系了那位她在英国时曾经帮忙做過翻译工作的老师,对方对来平大讲座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于是几個院前叁场讲座活动的人选和時間也初步确定了下来。
第二次会议主要是对一些细碎事项做安排。比如說谁去打印纸质名牌、招待外地来的老师订哪家酒店......不過好消息是学校察觉到一個院两個人负责的话工作量太大了,扩张成了四人团体。
但来开会的一個就够了。
白露看了眼坐在她旁边的林昼,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只是他的病還是沒好全的样子,脸色依旧有点苍白。两個人在回家的电梯上又碰到时,他手上還有输液贴。
“林昼,你還在生病嗎?”白露忍不住关心了一句。
他虚弱一笑:“沒事,好多了。”
结果他刚說完话,脚步就踉跄了一下,只能撑着一旁的电梯扶手稳定身体。
白露连忙去扶着他:“小心啊!”
对方喘着气,已经难受到无法回应她的关心了。
“我扶你回家吧,你這样不行的。”白露担心得不得了,“要不我送你去住院吧?”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不,谢谢。”林昼微微摇了摇头,“......不太想一個人待在那种地方。”
平时总是表现得比同龄人更成熟的他這番略显孩子气的想法让白露有些诧异——她本来還以为林昼是因为太忙之类的原因拒绝的呢。
也能理解,孤零零地待在医院,确实不好受。
她扶着林昼进了门。屋子裡有淡淡的草木香味,他家的装修风格還是和之前那個房子一样,只不過可能因为刚搬過来的原因,裡面沒有什么家具。
嘴唇泛白的少年靠在沙发上,眼睫因为难受而轻颤着,看得白露有几分心疼。
水也吊了、药应该也吃了,怎么這么久過去了還是沒好呀......林昼不会生了什么特别严重的病吧?
白露给他倒了杯热水:“林昼,你有做检查嗎?你到底生了什么病?”
“检查不出来。”林昼喝了口水,口袋裡拿出一個小药盒,“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說什么好。家裡也不关心他,也沒有多少能帮上忙的朋友。
好奇怪啊......他明明是一個這么位高权重的家族的独孙?
不過人都病成這样了,還是先把病治好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你先休息一下吧。”白露微微皱着眉,“要是明天還沒好转的话,還是通知下家裡人,去医院再检查一下。你都病了好久了。”
“好。”林昼神色忽然有些落寞,艰难地站起身来,“今天麻烦你了,姐姐。”
她已经准备慢慢试着和宋景行交往,再留在林昼家不合适了。因此,她并沒有扶他去卧室,而是直接离开。但走到玄关的时候,忽然听到卧室裡传来什么人跌倒的声音。
“林昼!”
白露急忙跑過去,看到清瘦的少年已经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总之先扶起来!
林昼是看着瘦,但身上其实有肉。她将林昼的手臂环到自己肩上,用尽全身力气才将失去意识的他放到了床上,男性的体温和味道让白露觉得有些脸热。少年一会儿后哼着睁开了眼:“我這是......”
“你晕倒了!”白露急忙說,放下了准备打120的手,“我给你叫救护车吧。”
“不用......”林昼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是因为中午沒有吃饭,我一会去便利店买点就好。”
“要照顾好自己啊。”白露叹了口气,“......你等等。”
她家還有早上剩下的粥,应付下還是可以的。总归比便利店和外面一些餐馆要干净。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林昼捧着粥碗,眼神很愧疚:“真的对不起。”
“沒事,你是生病了。你還是和萌萌說声吧,這要是在大街上晕倒了真的很危险。”
“堂姐最近很忙......她刚刚结婚。”林昼垂眸,“我不想在這种时候打扰她。医院我去過很多次了,医生說可能是心理原因导致的。但我不可以去做這种检查。”
话說到這裡,白露就明白了。其实在许多长辈眼裡,“精神問題”是一种污名。在绞尽脑汁拼命抓住敌人弱点的政坛,想必家族会要求林昼這個未来的继承人做到完美,不能有任何污点吧
這大概就是高处不胜寒。
“你最近压力很大嗎?”白露问。
不会是因为之前她听到的林昼和石有为的事吧
林昼看了眼她,心事重重地浅笑:“就是太忙了,沒事的。”
這個反应,果然就是纪寒的事吧!
不知道是不是想得太多,白露感觉自己从刚刚碰到林昼开始身上就开始越来越热,很想......被触碰。
不能再留下来了。要是再和宋景行之外的人有這种亲密接触,就是不忠诚啊。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我有点事,先回去了!”白露转身就走,“你好好休息。”
“姐姐,你的碗——”
“放你這就好。”
白露回了家感觉冲了個澡冷静一下,却感觉温水流過时她身体裡越来越难受了。
总不会是像裡一样,是林昼那個香味裡有什么催情的成分吧?但谁会在自己的衣服和整间屋子裡都弄上這种东西啊......岂不是把自己也给害了?林昼自己還生着那么严重病呢,他又不是疯子。
她躺到床上,深深反思:是不是回国后性生活太乱,导致她在這方面变饥渴了?
得禁欲!以前纪寒說過脑子裡只想着這种事是会变笨的!
......好想纪寒。
白露垂死病中惊坐起:宋景行来她家帮她拿衣服,岂不是看到了她放在柜子裡的那件纪寒的衬衣?
她又倒回床上。
哈哈,睡吧。醒着只会更想死。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黎朔這几天過得很煎熬。
手机上和白露的聊天信息還停留在她发来的那條。
她說,准备试着和别人交往,希望黎朔也能把她当成普通朋友相处。
黎朔看着那條短信,对话框裡的光标闪烁了很久,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他有什么资格要求白露選擇自己?他挣的那点钱,不管在那個警察面前還是纪言的哥哥面前,都不够看的。更别提自己的鲁莽和冲动给她带来了多少麻烦和伤害。
他本来希望白露在签了那份协议后为了劝他回黎家多和他說說话的。只要白露一提要求,黎朔哪怕不想回黎家也会答应的。但黎朔沒想到,白露關於那件事一個字都沒有提,還和他說了這样的消息。
不甘心。又变成对她沒用的人了。
一想到白露会被别人拥抱、亲吻,甚至一想到她会对着别人笑,黎朔就感觉妒火都快把自己烧了個干净。
初中刚回黎家的时候,他对黎莲的控制和玩弄非常不满。黎朔很讨厌那种自己姑姑那种把人当做工具来算计的处事风格,但到底是寄人篱下,只能在不惹怒黎莲的前提下争取最大额度的自由。今年初春,魏成搬来了平城,黎朔立马从黎家搬了出去,黎莲大发雷霆,二人大吵一架,黎莲连他的学费都不给了。但黎朔這几年也攒了不少奖学金和奖金,付学费還是可以的。但魏成那边的情况不是很好——魏成以前也挣了很多钱,家裡住的是小别墅。只不過這几年行业不景气,家财散了很多,妻子和他离婚又分走了一半财产,魏成又得了很烧钱的癌症。黎朔为了给魏成减轻一些负担,就選擇了做家教、做小程序、参加奖金多的比赛之类的,两個人倒也勉勉强强能過得下去。那段時間黎莲一直尝试联系他,但黎朔从来不理会她,被她带人堵到也发挥年轻的优势直接翻墙跑路。实在是不想理。
白露那些话和那一巴掌多多少少是有点扇醒了他。黎朔发现自己从来沒有站在黎莲的角度思考過:对于黎莲来說,魏成只是個害死了自己弟弟、抢走自己亲侄子的凶手。
想通這点,他对黎莲的态度终于软化。两個人见面,黎朔和她說自己想要送魏成最后一程的想法。黎莲虽不赞同,但终究還是由着他去了。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两個人谁都沒提魏成去世后的事情。黎朔是真不想回黎家,他感觉黎莲有点疯疯的。
但现在,黎朔自己也要疯了。
他不甘心。不甘心看着白露選擇别人,而自己连一争之力都沒有。
于是他拨通电话。
黎莲的声音裡带着些愉悦:“收到东西想通了?你的竞争对手一個個来头都不小哦。”
“你寄的?”
“姑姑又沒遮遮掩掩,寄件人不就是我名字嗎。”
“那你为什么要用变声器给我打电话?”
“变声器?”黎莲困惑,“你先說說,收到的东西裡面有什么?”
“你和她的照片。签了字的劝我回黎家的文件。沒有了。”
黎莲那边沉默了一下,大笑道:“真有意思!看来有人偷偷摸摸做了手脚。”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嗯?”
“她沒签字。”黎莲說,“她還說希望你是自由的。她不爱你,黎朔。但在某种意义上,她比我還要爱你。這样的人万裡甚至都挑不出一,你可别就這么沒出息地让别人抢去了。”
“我不想。”黎朔低声說。
“现在知道姑姑对你的好了,小朔?”黎莲心情非常好,“人和人最根本的社交规则就是相互利用,黎氏到了你的手裡,你不就有了和他们争的资本?”
“......他们。”
“好奇都是谁?”
“不。”黎朔說,“都一样。”
对手的话,打败就好了。他不在乎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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