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楚山野那100块买的币不够用,顾轻言不让他付钱,自己又去前台续了200块的,拽着楚山野去玩赛车和投篮。
最后疯玩了一圈,回来還是很想抓娃娃。
或许是因为进电玩城第一次受挫就是因为娃娃机,所以顾轻言转来转去,又站在了娃娃机前。
他将怀裡的小兔放在台子上,往机器裡投了几枚硬币。
“嫂子,晚上去哪吃?”楚山野在身后问他,“周围有几家不错的川菜馆,要不要试试?”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顾轻言虽然看着斯文温柔,但实际上却是個重口爱好者,平时吃饭无辣不欢,甚至有一次特意坐高铁去隔壁山城吃火锅。平时是为了迁就楚皓,他才只吃咸甜口的东西。
顾轻言刚点了下头,旋即蹙眉:“你不是不能吃辣嗎?”
他想起来之前吃小龙虾的时候杜兴贤曾提到過一次:“算了,吃点别的吧。”
“那就火锅咯,点個鸳鸯。”
楚山野看了他一眼,低头在手机上订饭店的位置:“有家火锅的辣锅也是好吃的,不比隔壁山城差。”
顾轻言轻轻眨了下眼。
他好像许久沒有這样事事被人照顾的感觉了。
先前和楚皓出去的时候,一般都是楚皓选玩的地方和吃饭的餐厅,基本不会询问他的意见。而顾轻言又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也不太挑食,不愿意在這种事上和他斤斤计较,于是次次就這样作罢了。
“你选你喜歡吃的,我无所谓。”
這一天都是楚山野在照顾他的感受,顾轻言觉得自己虚长对方一岁,怎么說也要礼尚往来照顾他一下。
“订都订了,說這些。”
楚山野把手机放回口袋裡,上前两步站在他旁边:“而且不是都說了是我让你出来陪我玩的嗎?玩的地方都是我选的,吃饭要是再不照顾你,嫂子保不准又觉得我這人不行。”
顾轻言有些哭笑不得。
這都什么跟什么呀?
他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說不過楚山野的歪理邪說,索性就不說了,全神贯注地夹娃娃机裡的娃娃。
隔壁就有几個人在夹别的娃娃,一時間顾轻言耳边都是遗憾的叹息声。
他定了定神,操纵着铁爪子慢慢伸了下去,又一次勾中了一只熊的熊腿。
爪子带着熊在半空中晃了晃,颤颤巍巍地被带到了洞口边,却又在即将被丢进洞口时倏地磕了下,爪子松开后小熊又滚落回了娃娃堆裡。
顾轻言原本不是個急性子的人,但這次也不得不有些心浮气躁,在失败第七次后终于“啧”了一声,镜片下一双漂亮眼睛中满是暴躁。
都是每次差一点就被夹上来了!
楚山野一直在他身后看着,這会儿轻声說:“要我教你嗎?”
顾轻言微微回過头:“夹娃娃還有技巧嗎?”
“当然有,不然就是纯碰运气,”楚山野說,“想学嗎?”
他說话的时候唇角上扬,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让顾轻言想起记忆中喜歡在别人面前炫耀三分球的臭屁男高。
“想学,”顾轻言說,“怎么夹呀?”
楚山野下意识地要伸手覆在顾轻言抓着摇杆的手背上,可两人皮肤刚接触的一瞬他就又倏地将手缩了回去。
顾轻言看着他這像是被烫了一样的动作,有些疑惑:“怎么了?”
“沒事,”楚山野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怪异,“我直接跟你說好了。”
他轻咳一声,避开了顾轻言的目光,自顾自地开口:“电玩城娃娃机的爪子都是被后期处理過的,所以才会這么松,稍微磕一下就会让娃娃掉下去。”
“但是如果知道怎样让爪子紧一点就好夹了,你可以這样”
楚山野是個很好的老师。
他特别耐心,所有的步骤都给顾轻言讲的明明白白的,虽然沒直接用动作教他怎么做,但光是靠话语就让顾轻言知道该怎么做了。
顾轻言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每次比赛后,作为队长的楚山野是如何带队友复盘的。
在楚山野教完后,顾轻言终于在第四次尝试的时候将娃娃成功地夹了上来。
当棕色的小熊从上面滚落进取娃娃的洞口时,顾轻言忽然获得了无与伦比的满足感,控制不住地惊呼一声,连忙弯下腰去拿自己的战利品。
小熊的眼睛是褐色的水晶,有着和小兔一样好的手感,并排放在一起时,像是两個幼幼班的小朋友在手牵着手。
“這么喜歡玩偶啊?”
楚山野歪头看着两個玩具,默默在心裡记下了。
唔,之前倒是不知道他喜歡玩具,沒怎么敢送,還以为对方会觉得幼稚呢。
“其实是因为之前想要,但是沒人给买,”顾轻言說,“這算是什么?对童年的补偿嗎?”
楚山野正要开口,却见顾轻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言将那個小熊玩偶抱在怀裡递给了自己。
“喏,送你了,”顾轻言說,“谢谢你今天带我出来玩。”
楚山野原本一惯冷淡的表情出现了几分错愕:“你,你送我”
顾轻言有些莫名地看着他:“怎么了?”
“不是,我”
楚山野有些迟疑地伸手接過小熊,脸上似乎微微泛着红,话都說不利索地问他:“真的、真的要送我了?不是你很喜歡,所以想再夹一個嗎?”
顾轻言摇头:“其实也不是,就是觉得他一只兔有点孤单,想给他找個朋友。”
他指了下還坐在台子上的小兔,双眼微弯,露出一個温柔的笑:“但是宿舍又放不下,正好也想不出买什么东西送给你作为你這么努力哄我的回报,所以就送你這個小熊好了。”
說完后顾轻言又补充道:“這是我自己夹的呢,谢谢你今天带我玩,我特别开心。”
晚上八点多,楚山野用摩托载着顾轻言回学校了。
他那只小熊端端正正坐在摩托车前面的物品筐裡,而顾轻言则将小兔抱在怀裡,站在学校门口和他挥手道别:“今天辛苦了。”
“玩了一天,有什么可辛苦的?”
楚山野又恢复了之前那种谁也不服的气质:“行,回去吧,到宿舍给我发條消息。”
顾轻言“嗯”了一声,向学校裡走了一段路后回头,借着灯光发现他居然還等在原地,长腿支着摩托,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察觉到他回头后挥了挥手。
他忽然有一种错觉。
楚山野似乎一直這么站在原地等待什么人,而且已经等很久了。
但這种错觉几乎是一晃而過便消失了,就像今天格外放松和快乐的下午一样。
等走到宿舍楼前的时候,顾轻言還觉得這一整天都有些不真实。
第一次翘课,第一次去电玩城,第一次夹娃娃打丧尸,第一次不做一個那么循规蹈矩的人,不用思考绩点与学分,不用揣摩该怎么做才能讨楚皓欢心,這感觉居然還不错。
之前因为楚皓而沉甸甸压在心头的阴霾似乎散掉了不少。
为什么之前一直那么在乎楚皓的看法呢?
楚皓再怎么說也只是個男朋友,他真的在不知不觉间被对方影响了太多,以至于在回头重新审视這段走過的路时发现自己已经面目全非。
前两年還沒什么感觉,但最近這一年来,顾轻言确实觉得不高兴的日子要远远大于高兴的日子。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楚皓的生日也沒几天了,等他過完生日就提分手,這是作为竹马给前任留下的最后脸面。
两家关系那么好,尽量好聚好散吧。
顾轻言刚踏进宿舍楼,就听见一道声音在阴影处响起。
“言言,怎么這么晚才回来?”
楚皓从阴影处走出来,下巴上覆了一层青灰的胡茬,眼睛裡满是血丝,看上去格外憔悴。
其实他站着看顾轻言挺久了。
他看见对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和眼中的明媚笑意,愈发觉得刺眼,嫉妒得险些把一口牙咬碎。
从上周末开始,顾轻言就给他摆脸,一副冷冰冰的死人模样,他甚至怀疑哪天顾轻言会和自己提分手。
但他转念一想,顾轻言那么好面子的人,肯定怕提分手后自己闹去顾家,所以现在只是在和他闹小脾气,只要他把人哄回来就好了。
楚皓知道自己不能失去顾轻言,不只是因为這個男朋友听话贴心,更是因为如果他们分手,会有很多人看他的笑话。
尤其是那個他从小讨厌到大的弟弟。
顾轻言在看见他时,原本脸上的轻松和愉悦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种冰冷,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别挡路,”他說,“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楚皓想去抓他的手,但顾轻言早有防备,迅速地往旁边躲去。
“言言,我知错了,我不会再和其他人玩游戏,也不会再强迫你去不喜歡的地方了。”
楚皓低着头挡在楼梯口,强迫顾轻言听他的忏悔:“我真的不会再做那些混账事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顾轻言动了动唇,想說点什么,却又不想在這裡和他吵。
身后传来說话声,是去图书馆自习的同学回来了。
楚皓迅速地瞥了一眼宿舍的大门,加快了语速:“言言,這是你之前和我提過喜歡的耳机,原本想等你生日送的,但是我来求你原谅求你跟我和好,不送东西好像显得心不诚。”
說着,他将一個东西塞进顾轻言的手中:“我一直在等你回头,言言,我先走了,你好好考虑考虑,我們谈了五年呢。”
“我不”
楚皓沒给他拒绝的机会,說完话就径直从他身边走過,小跑着离开了宿舍楼。
顾轻言张开手,发现那是一個小巧的蓝牙耳机仓,上面用烫金工艺刻着两個字母。
“q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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