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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作者:追鹿
顾轻言的男朋友楚皓有個小他一岁的亲弟弟,名叫楚山野。

  和从小就安静斯文的楚皓相比,楚山野不亚于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从顾轻言记事起,這個弟弟就是楚皓的反面教材,邻居夸楚皓听话的同时都会顺嘴說一句楚山野的顽劣和任性。

  可楚山野似乎根本不在乎這些评价,不经常闹他亲哥,反而天天来顾轻言眼前刷存在感,直到把向来好脾气的顾轻言惹急了才罢休。

  楚山野似乎打定了主意這辈子就要和他哥对着干。楚皓脚踏实地按部就班地上大学念书,他却高考结束后招呼不打离家出走,报名参加了本市电竞俱乐部王者分部的青训营,一走就是几年,音信全无。

  如果不是顾轻言偶尔听楚皓提起或是在微博热搜上看见過他的夺冠照片,他可能会以为這個只会胡闹的小孩不知被拐卖去了哪裡。

  几年不见,楚山野长高了。照片裡看不出,但人站在他面前时,這种感觉却忽然清晰了起来。

  电话挂断后,顾轻言仰头看着他,不知该說什么,一边的温桥却忽然道:“你是楚山野?kpl豪门ngu战队那個fmvp打野嗎?”

  楚山野微微侧過头看向他,似乎沒想到能被人认出来,唇角上扬,声音懒洋洋的:“你认识我?”

  “我,我是你们队的粉丝啊!”

  温桥激动得满脸通红,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你们夏季赛bo7最后那盘的运营太厉害了,开局那么逆风都能赢,当时我差点都不敢看了!”

  他夸完楚山野,這才想起来刚刚准备问的問題:“轻言,你怎么认识我偶像的?”

  顾轻言叹了口气:“他是楚皓的弟弟。”

  温桥恍然。

  难怪刚才觉得对方有七八分脸熟,原来是楚皓的弟弟。

  “嗯,所以喊嫂子嘛。”

  楚山野直起腰,双眼眯了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我和我嫂子好几年沒见了,沒想到還能在医院遇见,挺有缘分的。”

  “你怎么会在這儿?”顾轻言问他,“突然回来,一点消息也沒有。”

  “队友手伤犯了,陪他来看病,刚下飞机就赶過来,”楚山野从口袋摸出一根棒棒糖,慢慢将上面的糖纸剥开,“嫂子的手這是”

  “扭着了。”

  温桥“哎”了一声:“偶像,既然你是楚皓他弟,那你帮忙陪轻言排会儿号,你哥非說他忙,暂时来不了。导师還在工地等我,我得回去了。”

  楚山野原本正含着那根棒棒糖,听见他說楚皓忙得来不了时,眸子掠過一丝厌烦,牙齿轻轻咬在糖球上,发出“咔吧”一声响。

  可他开口时,声音中仍然带着笑:“有我在嫂子還排什么队呀?走,直接去看专家号。”

  温桥脸上一喜,连忙跟着溜须拍马:“我偶像就是牛啊,连挂号都给你解决了。”

  顾轻言眉心微蹙:“這样不好吧,我還是”

  “有什么不好的?”楚山野打断了他的话,“那個专家是我們俱乐部特聘的,现在他名下就我队友一個号,看完他就能看你。”

  顾轻言原本想說看病這事儿插队不地道,怕耽误了其他病情更严重的人,却不想楚山野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

  “那行,偶像你照顾好轻言,要是能把他送回学校门口就好了,”温桥說,“我走了,晚上宿舍见。”

  顾轻言刚要起身,一只手却压在了他肩膀上。

  那只手修长,骨节有些大,紧紧按着他的肩。

  “放心吧,這我亲嫂子,”楚山野說,“肯定给照顾得明明白白的。”

  温桥火急火燎地走了,他压在顾轻言肩上的手才慢慢松开。

  顾轻言抿着唇,将冰袋继续敷在手上,低声道:“你有点過分了。”

  他看了一眼楚山野,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开了口:“我记得小时候和你說過,不要总吃糖。”

  楚山野将棒棒糖拿出来,特意在他面前晃了晃又塞了回去,挑衅似的扬起眉:“嫂子,不会刚见第一面就要和我吵架吧?”

  “几年沒见,你還是這么愿意管我,”他轻轻笑了一声,“刚开始离家出走,沒你在我身边管着還真不习惯。”

  初高中的时候楚家和顾家是住在对门的邻居。楚家父母经常出差,两個孩子就待在顾家。那会儿楚皓就有眼色,知道帮着顾轻言的妈妈做点家务,打点下手。可楚山野却依旧任性给人添麻烦,得了蛀牙還要吃糖,吃完晚上就牙疼,疼得缩在顾轻言怀裡小声小声地哭。

  有一次顾轻言被他哭烦了,勒令他往后不准再吃這么多甜食。

  除了甜食,顾轻言還管了他很多事,譬如多喝水,譬如不能总熬夜打游戏,譬如

  顾轻言倏地收回思绪,声音有点冷:“說多了有什么用,你不是也沒改。”

  “我改了的,我只是”

  荔枝味的糖果在唇齿间氤氲开果香,让他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不說這些,我带你去找医生。”

  楚山野說着,很自然地捉起顾轻言的衣袖:“嫂子,這边走。”

  路過的一個护士听见他对顾轻言的称呼,猛地回头看着两人。

  顾轻言脸皮薄,冷声道:“别总這么喊我。”

  “不喊你嫂子喊你什么?”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楚山野声音裡满是笑,可一双眸中的情绪却愈发深邃:“哥?不行,我有亲哥呢。轻言?有点太生分了。”

  “言言怎么样?嗯?”

  低沉的声音撞进耳中,顾轻言猛地转头,看向那张和男友有几分相似的脸,心中升起莫名异样的情绪,烧得他脸颊发烫:“不怎么样,沒大沒小。”

  “嘁。”

  楚山野撇了撇嘴,见好就收,却仍忍不住道:“怎么我哥叫得,我就叫不得了?”

  他說完,声音中多了几分落寞:“自从你和我哥谈恋爱之后,也不常管我了。”

  顾轻言听着他有些委屈的语气,心裡一软,却沒說话。

  两人沉默地上楼去了诊室,专家原本正低头写病历本,一抬眼看见楚山野带了個陌生面孔进来:“小楚,這谁呀?”

  楚山野将顾轻言推向专家对面的椅子,吊儿郎当道:“我家属。”

  专家沒往别处想,以为他的“家属”指的是兄弟之类的“家属”,不多问,戴上老花镜开始给顾轻言看手。

  “软组织挫伤,骨头和关节沒事,”医生說,“静养几天就好了,你要是不放心就去拍個x光看看。”

  “不用了。”

  顾轻言惦记着今天沒完成的计划,想了想在一楼看见的放射科门口的队伍就发怵。

  “拍一個吧,”楚山野开口,声音难得正经,“拍了多少能安心点。”

  顾轻言原本以为他又要說什么怪话,却沒想到他居然真心实意地在为自己考虑。

  或许因为楚山野本身是电竞选手,对“手”本身看得就比什么都重。

  他拗不過楚山野,只能被人押着去拍了x光。

  让顾轻言有些惊讶的是,明明小时候是那么多动耐不住寂寞的人,却老老实实地陪着他排了几十分钟的队,一声抱怨也沒有。

  按理說楚山野這种级别的电竞选手,一分钟的报价都是几万上下的,可现在他却挤在医院裡陪他看病取药。

  顾轻言悄悄观察了一会儿楚山野,发现对方连神色都格外平静,又戴上了口罩,在他身边靠着墙看手机。

  称得上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x光的结果沒有什么意外,和医生說的一样仅仅是软组织挫伤。

  顾轻言拿着检查结果松了口气,和楚山野一同走到医院门口:“今天谢谢你了,我先回”

  “我送你。”

  楚山野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我粉丝给我布置的任务,我得完成啊。”

  顾轻言原本准备坐公交,却愣是看着他直接喊了辆網约车。

  這对楚皓来說是根本不可能做的事,就算他今天来陪顾轻言看病,估计两人也得坐一個小时公交回去,

  楚皓每個月的生活费不多,大部分時間嘴馋了想吃外卖都靠顾轻言给他点,出门两公裡内步行,两公裡外挤公交车,哪怕是這样热的天气也照挤不误。顾轻言体谅他,陪着他一起受苦受累,在不经意间好像已经被他同化了。

  楚山野自觉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几次转头想和顾轻言聊天,可看见对方闭目靠在椅背上时,想說的话又被他忍住了。

  医院离学校不過二十分钟的時間,顾轻言刚迷迷糊糊要睡着就到地方了。

  他有些迷茫地从车上下来,楚山野瞥了他一眼,十分自然地抬手,将他的衣领扶正:“行,我也算完成任务了,那我”

  他话還沒說完,顾轻言就听见有人喊自己。

  楚皓气喘吁吁地从学校裡跑了出来,在看见顾轻言时眼前一亮:“言言,你沒事吧?你說巧不巧,我正要去医院陪你排号呢,沒想到你看完病回来了。”

  他說完,才注意到了顾轻言身边站着的楚山野。

  “你小子”

  楚皓笑着骂了他一句,抬手将他的头发揉乱:“還记得有我這個哥呀?比完赛回来不找我跑去找你嫂子?”

  楚山野不着痕迹地往旁边一躲,眼中掠過一丝厌恶。

  “嗯,還真沒想到能在医院裡遇见嫂子,”他說,“别人都有人陪,就嫂子孤孤单单一個人坐在那儿,我一眼就看见了。”

  楚皓愣了下。

  他弟說的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不对劲?

  可還沒等他琢磨出什么,就见眼前的人唇角上扬,露出一個阳光的笑,好像刚刚带着刺的的话不是他說的一样:“哥,我把嫂子送到了,你好好照顾他,改天咱俩约個饭。”

  楚皓随口应了一声,想去牵顾轻言的手,却被他躲开。

  “我左手扭到了,”顾轻言皱眉,声音裡满是不悦,“我记得我电话和你說過。”

  “不记得了嘛,我错了,好不好?”

  楚皓嬉皮笑脸去牵他的另一只手,黏黏糊糊地几乎要贴在他身上:“哎呦,给老公看看手怎么样?可心疼死我了”

  两人逐渐走远,他们之间的对话也慢慢听不太清楚了,楚山野却仍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半晌,他“啧”了一声,将一直叼在嘴裡的棒棒糖棍狠狠丢在垃圾桶,低声骂了一句。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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