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58章
他微微张嘴,终于喘過起来。
元婴期的神识十分强大,他這副任由自己为所欲为的样子被看得清清楚楚。突出的喉结忍不住上下不住地滚动,握着腰部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直到沈修可从喉咙裡溢出不舒服的哼哼声,祁刃才艰难地移开视线。
可目光虽然不在他身上,但沈修可此时宛如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一块漂浮的救命木头一般,竟然双手紧紧地搂住自己不放。不仅如此,因为本能的不适,他還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上。
祁刃只觉得浑身都绷紧了,那种灼热而又容易令人失去神智的感觉再次袭来,引得他胸腔涌出一股炙热。最后還是蠢蠢欲动的噬情蛊造成的疼痛惊醒了他,他一把扯开沈修可紧扒着不放的双手。
“不要!”抓住的浮木就要飘走,沈修可自然不愿意,反而抓得更紧了一些。不仅如此,当他发现双手很难抓住时,干脆一双长腿缠绕上来。
感觉抱住的浮木彻底不飘走,沈修可這才放下心,安心地随波逐流起来。
浑身的火都在往外面冒,祁刃脖颈上的青筋不住地跳动。见自己的动作全都在沈修可的耍赖下被破开,他干脆不管,干脆聚神,朝着远处的光亮飞快而去。
正在這时,天海秘境的声音又再次出现。
“荒景大陆十人出局,夺牌者合欢宗弟子。”
“苍蓝界十二人出局,夺牌者虚海界弟子。”
“目前总死亡人数78人,請各位继续努力哦。”
从进入秘境道现在,已经发生了不少事情。天海秘境意识把這些结果一次性扩散给大家,为的就是让竞争更加激烈。
虽說获得十块通行牌就有进入秘境中心的资格,但是很多人不免多想一些,說不定得到的通行牌越多就会有更大的惊喜呢。再說,每個人绑定通行牌的那一瞬,就代表着避免不了争夺。
在水下的众人本来就
急着寻找出口,又被天海秘境意识的声音這么一打岔,注意力免不了分散。
无人发现,当他们只顾着不断向前,却忽略了其他同伴的踪迹时,在深水的浓稠之下,原先远处看到的那丝光亮,实际在不断靠近时,分成了好距离甚远的好几丝。只不過是在深水的影响下,先前因为距离的影响,這才在视觉上看到是合成一股的光亮。
水千绝带着沈可羽游得很快,两人手拉着手持续向前,很快发现了光线的不对劲。
沈可羽艳丽的眉眼泛起难,问她:“千绝,我們去哪边?”
“去最粗的那丝。”芥子空间裡面的乐扶子开口,“寻宝鼠对那裡的感觉最大。”
但水千绝沒有立马做决定,她扭头看向沈可羽:“可羽,你想去哪边?”
听這话,完全是把選擇交给她。
沈可羽闻言皱起眉,视线在几丝光线来回看,只看到乐扶子在芥子空间裡面跳脚:“水千绝,你现在是不是傻了?肯定是哪裡的机缘最多去哪裡啊!”
见她眉头都不动一下,乐扶子苦口婆心地劝到:“你气运冲天,资质已经被洗成上乘,现在的事情就是多找点机缘,好好修炼,早早飞升仙界才是正理。”
他說這话的语气,就好像只要根据他說的做,水千绝飞升仙界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一样。
水千绝的目光停留在那张艳丽却眼眸纯粹的面容上,說出的话不知是在问乐扶子還是在问自己:“飞升仙界就真的一定好嗎?”
她這句话不是在识海中跟乐扶子說的,而是当做沈可羽的面,請问出声。
沈可羽闻言一愣,问:“千绝,你是在问飞升仙界是不是真的好嗎?”
水千绝沒有绕开這個话题,而是继续說:“是的,可羽,你也觉得飞升仙界就一定好嗎?”
這下,沈可羽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大部分的修士修仙的最终目的就是飞升仙界。”见她真的在认真倾听自己的回答,沈可羽微微一笑,“但是,這些是那些修炼只为飞升的人的事情,千绝,我觉得飞升对我来說太過遥远,遥远得我都沒怎么想過這個问
题。”
說完后,她又怕自己误导了水千绝,紧接着說道:“那要看千绝你想要什么啦?千绝你气运不错,修炼勤勉,资质也上乘,为什么现在就要纠结這個問題呢,不管最终能不能飞升,只要结果接近自己想要的,努力過就好了。在我心裡,千绝未来不管能不能飞升,都是一位好修士。”
她以为水千绝是因为這次的困难产生不自信的心理,温声安慰。
水千绝清丽的面容染上红晕,似是带有一些羞意:“可羽,我在你心裡就這么好嗎?”
乐扶子:啊喂,這是你该关注的重点嗎?
她這副样子,直把沈可羽看得有些呆了,愣愣地說:“千绝,你好美哦。”
水千绝忍不住捏了捏沈可羽的手心,把她捏得痒得笑了起来,說:“相对于未来是否飞升,我更喜歡现在有條不紊的生活,有父母和哥哥,還有千绝你。”
“可是,我沒有父母和哥哥。”水千绝眼睛亮亮地看着她,似乎想她再說些什么。
果然,沈可羽不仅如她所愿,還在她脸上留下一個香吻,笑道:“沒事啦,千绝你還有我。”
水千绝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猛地抱紧沈可羽,重重点头:“嗯,我還有你。”
這下,轮到沈可羽害羞了。
“走吧。”水千绝指了那处最亮的光线,“我們去那裡。”
沈可羽沒有多问,点点头跟随她一起。
虽然不知道话题怎么又变了回来,但是乐扶子见自己的目的到达,只以为是水千绝因为自己的劝說转了性子。他正欲高兴,就听她柔声对身边的沈可羽說:“寻宝鼠說那裡的天材地宝最多,我們去找一下有沒有你喜歡的。”
闻言,沈可羽高兴地点点头:“嗯!”
果然,她跟千绝就是话本裡的主角,虽然沒有王霸之气,但是有多多的天材地宝就是好的。
乐扶子:我就知道,是我想多了。
两人朝最亮的光线游去,沈可羽游到时给哥哥传了個讯,然后两人一头钻进光亮中。两人身影消失后,沒看见那道传讯符被一道暗流冲走。
等沈修
可两人来到這裡时,祁刃却沒有考虑太多,而是把太和剑拿出,在感受到它的情绪后,选個了不起眼的光亮而去。
几处光线都未给他带来危险的直觉,把宗门弟子统一带到此处便已完成一半任务,剩下的就是各凭平时。求仙l之路漫长而又荆棘无数,他们在秘境中不可能一直待在他的身后。同时,這也是大家发现光亮分成几丝后却沒有等待他做决定的原因。
同门只会结伴一程,剩下的路還是要自己走。
太和剑带着两人势如破竹,进入光线后直接破水而出。等沈修可感觉周围的压力一空,伴随着深海不适感的迅速褪去,他才明白過来现在已经不在深水之中。
只是,为什么他還抱着意识模糊中找到后死不松手的那块浮木呢。
“可以放开我了嗎?”還沒等他反应過来,祁刃清冷的音调在头顶响起。
沈修可一只手忍不住抓了抓,就发现手中的触感不是木头表面的粗粝感,而是即使隔着布料却有力的心跳声。
“你心跳得有点快。”他沒经過大脑地說出這么一句话,随后想起什么后猛地松开手,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好痛。”刚一太抬头,看见的就是祁刃目光深邃,宛如最深处的海水。
所以,他先前抱着的那块浮木,其实就是祁刃本人?
沈修可浑身起了一层不知是羞耻還是什么的鸡皮疙瘩,不等祁刃有所动作,在发现已经脱离了冰原范围,立马站起身来,顺势把毛领一股恼地收进储物袋裡,這才沒话找话地說:“祁刃,你的毛领呢?”
說完這户,他总感觉祁刃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就像是自己明知故问一般。
祁刃又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被你在水下扯掉了。”扯掉后,他任由水流带走了。
被我扯掉了?
沈修可不敢多想,总怕自己干了什么趁火打劫的事情,虽然两人在某种事情上堪称亲密,但是這样毫不掩饰地說出来,他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咳咳,那种事情,就不要再說了。”沈修可隐晦地提醒他。
祁刃看向他的眼
神更奇了,直言:“你在想什么?”
沈修可别過头:“别问了。”又觉得自己這样有些欲盖弥彰,转移了個话题,问,“這是在哪?”
說话的时候,他已经把這裡看了個大概,发现他们现在应该正处于一個峡谷中间,两边是悬崖峭壁,一條不知源头在哪的瀑布倾泻而下,落入一处水面之中,而他们,先前正是从這裡破水而出。
“其他的人呢?”他又问。
祁刃摇头:“其他人不在這裡。”然后又回答了他先前的問題,“這裡,应该跟剑有关。”
剑?
沈修可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随后就看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出现在视线之中。這山峰两边宛如被利剑削开一般,肉眼看来杂草不生。更令人惊奇的是,仔细看去,這山峰犹如一把剑尖直指苍穹的利剑,只不過是外表被裹了一层山石一般。
仅从這粗略而看,說這裡跟剑沒关都不可能。
所以,這又是跟男主有关的机缘嗎?沈修可识海裡面的残本仍旧沒有动静,但他仍不得不赞叹祁刃的气运。
想罢,他干脆把月华剑握在手中。
太和剑一感受到月华剑的气息,就变成一柄充满了流氓色彩的剑,跟自家主子的气质完全不搭。
沈修可瞪着太和剑主动贴過来的下流主动,无奈地說:“祁刃,你也不管管。”
祁刃的视线从神似剑的山峰上移走,這才一把握住太和剑的剑柄。在主人手裡,太和不敢放肆,只好委屈巴巴地发出翁鸣。
可惜,另外的两人一剑根本无人理它。
沈修可看祁刃也沒继续行动的意思,又放出落白,执着另一峭壁上的一棵小树說:“我先去把那灵果摘了。”
說起来,进入天海秘境這小段時間,沈修可总算找到一处灵果。
祁刃点头,看着他骑上落白的背,破月狼成年期背生双翅,载着沈修可飞不是問題。现在不急着干嘛,刚好也能让主宠两磨合一二。
破月狼的速度很快,在沈修可的要求下,朝峭壁上的灵果而去。为了安全,他還把月华带了去。
手上的太和剑
又在轻声翁鸣,好似自己這個主人是棒打鸳鸯的恶霸一般。祁刃弹了下太和剑的剑身,声音淡淡的:“你這急色的性子,也不知道哪裡学的。”
本命剑当然是像主人了!但太和剑不敢說,它只能发出委屈不已的翁鸣,等待着月华剑的到来。
就在沈修可开心地采摘灵果时,峡谷内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邀花仙子扭着小腰跟刚交好的男弟子调笑,眼睛却暼道了前面的一处身影。
那人身姿孤傲挺拔,一身气质如霜如雪,手执黑剑的背影更是令人印象深刻。即便是沒有看到正脸,邀花一眼也能认出他是谁。
难道這就是缘分嗎?邀花摸了一把新相好的胸膛,然后把他推得远远的。
新相好還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就看见邀花的身影宛如脱缰野马,然后一声甜腻的娇笑声响起:“祁刃~~~我們還真是有缘啊。”
可惜,她冲刺的速度再快,也不得不在离祁刃大概十米的地方停下。因为锐利的剑气正挡在她面前,邀花毫不怀疑要是自己再踏出一步,恐怕那剑气直接搅来。
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冷酷无情啊!可越是這样,邀花的心就越是火热一片。若是人人都呼之则来,岂不是沒有趣味可言?
若是沈修可知道她的想法,定会觉得這才是色中饿鬼。
“自从上次被你所救,我”她刚沒說话,就想起什么似的闭嘴,然后才媚笑道,“祁道友好生无情。”
祁刃眼光都沒朝這边暼一下,任由她自由发挥,只有剑光代表着自己的态度。
又如此說了一大段话,他還是沒有丝毫反应。若不是邀花自觉自己的脸皮厚,估计就受不住跑了。
等她說了這么一些,沈修可那边已经麻利地采摘完毕。他的手心拿了一颗红彤彤的果子,落白這才从峭壁边飞身下来。
悬崖峭壁之间,突然出现了一位眉心一颗朱砂痣的男子,他坐在一头背生双翅的灵兽之上,身上是从上空倾泻的光。而這一切,不過是沦为他容色如仙下的陪衬,当他含笑而来时,更是宛如九天之上的谪仙。
邀花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眼裡全是惊艳。
乖乖,這是哪裡来的人间尤物?跟這人一对比,她以往的那些炉鼎和相好的,此时都跟地上的烂泥差不多,哪裡比得上這苍穹之上的皎皎明月。
這一瞬,邀花早已把心心念念的冰山美男抛到了九霄云外。
作者有话要說:太和剑:我急色?
邀花:哇哦,吸溜吸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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