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沈嘉誠注意到了寧清垣的視線，偏頭問他：“你想玩嗎？”
寧清垣衝他點點頭，直言道：“我想要那個全中的獎品。”
沈嘉誠頂着寧清垣的視線，舔了舔下脣，說道：“我來試試，不過我技術不好，不一定射得準。”
寧清垣自是點頭應下，事實上只要對方是沈睿文，不管拿不拿得到獎品，他都很滿足。
沈嘉誠倒不是謙虛才說這話的，他確實不擅長射擊，一輪下來，十發子彈他勉強射中了三發，得到的獎品是個巴掌大小的史迪仔，寧清垣接了過來抓在手裏，閉口不提那隻被掛得高高的藍胖子。
林書陽跟他們離了七八米遠，他漫不經心地站在姜雨和魏子舟的右邊，等寧清垣走遠了才走了過來，他看了看寧清垣的背影，又舔着下脣打量了一陣子被掛在獎品區的藍胖子，最後上前掏了一張五十的票子遞給射擊遊戲的老闆，“我來試一輪。”
中午集合的時候林書陽破天荒地沒湊到寧清垣跟前去，而是和姜雨他們三人一組圍坐在自己的烤架旁，他身旁多了個包裹，爲了避免燒烤的煙燻到包裹，他不得不坐得離烤架遠了些。
魏子舟拿了一串剛烤好的雞腿橫在兩人中間，“我烤的，嚐嚐看。”
姜雨接過來，問道：“就一串？”
魏子舟以爲他的意思是怎麼沒有林書陽的份，就擺擺手說道：“你和林書陽先吃了這串墊墊肚子，我再去烤我自己的。”
姜雨剛要說些什麼，林書陽就淡淡地說道：“不用考慮我，我過會兒去那邊買點泡麪就行。”
姜雨臉上的笑容幾乎快要掛不住了，他實在摸不清林書陽的心思。原本以爲就算林書陽是個直的，只要自己真心對他，總會讓他明白自己的心意，結果就在兩人友誼和愛情之間的窗戶紙快要成功捅破的時候，林書陽的心似乎一下子又和他離得遠了。
魏子舟微微皺了皺眉，忍不住說道：“這在景區喫什麼泡麪呀......大家難得一起出來不是？”
林書陽猶豫了一下，拎起包裹走了過來，姜雨以爲他改了主意，正要將魏子舟給他的烤串遞給林書陽，卻見林書陽自顧自地將包裹放在自己背後，從一邊的籃子裏拿了三串羊肉架在了烤架上。“我自己來吧。”
姜雨收回才伸出去一半的手，扯了一個笑容，“好。”
林書陽專心致志地倒騰手裏的烤串，確認烤熟了後嚐了一串卻不再動另外兩串了，眼睛珠子直往寧清垣和沈嘉誠那個方向瞟。
在他的注視下寧清垣突然站了起來朝較遠處的小賣鋪走去，林書陽也忙一手拎起地上的包裹一手拿着那兩串烤串跟了上去。
姜雨還打算說什麼，卻被魏子舟叫住了：“別管他了，隨他去吧！”魏子舟算是看明白了，林書陽近兩個月來的改變都是爲了討好一個人。他們從解散開始就一直明裏暗裏地跟在寧清垣後面，姜雨或許因爲一心只顧着看林書陽的緣故沒有發現，魏子舟卻發現了。
老實說，魏子舟從沒見過這樣子的林書陽，執着到死嗆的地步，爲了拿到一個玩偶在射擊攤前逗留了一個多小時，林書陽花出去買子.彈的錢估計都能買三個同款玩偶了。
不過既然當事人態度都這麼明確了，自己還要上趕着撮合別人也就太沒眼力勁了。再說如果林書陽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他的撮合就實在太喫力不討好了。
“礦泉水多少錢一瓶？”
“五塊錢。”
“......給我來一瓶。”寧清垣一邊在心裏嘀咕景區物價真貴一邊認命地掏錢買水。
沈嘉誠的鹽灑得可真多！仰頭灌下半瓶水後寧清垣捂着肚子滿臉糾結，剛剛那口肉咬下去寧清垣感覺自己像吃了一嘴的鹽巴，五官都差點糾成一團。
“寧老師。”
寧清垣又含了口水包在嘴裏，正準備嚥下去就聽身後有人喊他，他轉過身去發現來人是林書陽後忙嚥下嘴裏的水，問道：“有什麼事嗎？”
林書陽盯着他飽滿的、泛着水光的下脣，不由得乾嚥了一下，將左手的兩串烤串遞了過來，說道：“喫吧。”
寧清垣愣了愣，剛要笑着婉拒，林書陽卻不由分說地將烤串遞到他手裏，“我剛烤好的，特意烤給你的，你嚐嚐看。”
林書陽體現出來的若有若無的強勢讓寧清垣莫名有些熟悉，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林書陽已經把烤串遞到他嘴邊來了。聞着烤肉的香味寧清垣微微低頭咬了一口，出乎他的意料，林書陽烤得很不錯，鹹淡也適宜，寧清垣又咬了一口下來。
林書陽笑着問他：“好喫嗎？我烤得怎麼樣？”
寧清垣衝他豎了豎大拇指，包着肉說起話來有些口齒不清：“很好喫！”腮幫子一鼓一鼓地莫名像只花栗鼠。
林書陽心裏舒了口氣，用將烤串給寧清垣之後空出來的手揉了揉寧清垣頭頂的發旋，“有個東西送給你。”
他現在已經快十九歲了，個頭躥得飛快，寧清垣記得自己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林書陽似乎還和他一般高，這才過了兩三個月的時間對方似乎已經隱隱有超過他的趨勢。
寧清垣不大適應林書陽對他的態度，有點彆扭地避開了他放在自己頭上的手，“什麼？”
林書陽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扯出一隻半人大的藍色多啦A夢，“給你的，我贏來的。”他句末的語調忍不住上揚，竟有些得意、邀功的意味。
寧清垣有些意外，他並沒有注意到林書陽全程都跟在自己後面，所以也不知道林書陽是怎麼知道他想要這隻多啦A夢的，接過來後還愣愣地回了句：“嗯......謝謝，你也去玩了射擊遊戲？”
林書陽又伸手在哆啦A夢的頭上摸了摸，說道：“雖然這貓沒耳朵還有點胖，不過看你很喜歡的樣子，就去玩了兩局，很幸運地拿到了。”
他這句話好似只是隨口一說，寧清垣卻像被雷劈中了一樣愣在原地。林書陽的一句“這貓沒耳朵還有點胖”和當初沈睿文說過的“這貓看起來好胖，還沒有耳朵”就這麼重合了起來，兩人說這話時的語氣、神態也是如出一轍......寧清垣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沈......”
“嗯？什麼？”林書陽眼睛帶笑，心裏隱隱期待着看寧清垣的反應。
“......我是說我很喜歡這個禮物，特別喜歡。”更喜歡送禮物的人！寧清垣到底是沒叫出沈睿文的名字，他已經把人認錯一次了，萬一林書陽也不是他的愛人怎麼辦？雖然寧清垣潛意識裏已經認同了林書陽就是沈睿文在這個世界的身份，不過這次若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寧清垣是斷不會再貿然把別人認作是沈睿文了。
林書陽笑了笑，寧清垣的反應和他想象中的一樣，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會很滿足，這樣的寧清垣看起來更不像個老師了，林書陽甚至有對方的年齡比自己的還小的錯覺。
看着兩人並排從小賣鋪走過來，尤其是看到林書陽一副喜眉笑眼的樣子，魏子舟拉了拉正準備喊林書陽過來的姜雨，頂着姜雨疑惑的視線，他咧咧嘴角，“別喊他了，他不會過來的。”
姜雨臉色變了變，最後什麼也沒說，低着頭繼續烤着肉串，只是氣氛相比之前更加尷尬了不少。魏子舟看了看錶情僵硬，明顯心不在焉的姜雨，又看了看另一邊不動聲色地擠開了沈嘉誠，從而圍在寧清垣身邊主動幫忙烤肉的林書陽，心裏嘆了口氣：哥這攤上的都是些什麼事啊。
返校的時候林書陽似乎理所應當地和寧清垣坐到了一塊去，在知道了林書陽應該就是沈睿文沒差了後寧清垣自然樂意和他走在一起，手裏抱着林書陽送他的哆啦A夢大抱枕靠着林書陽的肩膀就睡着了，絲毫沒覺得哪裏彆扭。
倒是林書陽，他現在偏頭就能看見寧清垣的發璇，看他柔軟的黑色短髮服帖地耷在額前，乖巧地讓林書陽心都軟了，所以他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動了後會把寧清垣弄醒。直到車子到達學校，所有學生都下車了後林書陽纔不得不叫醒寧清垣。
“老師？”林書陽搖了搖寧清垣，見寧清垣有些不願意睜開眼睛的樣子，頓了一下又興奮而小心翼翼地喚道：“......清垣？”
寧清垣這才醒過來，微皺了眉揉了揉眼睛後隨口問道：“你剛剛叫我什麼？”
林書陽心一提，有些猶豫地說道：“清垣......我是不是太沒禮貌了？”
他低着頭，雖然看不清神情，但頗有些學生犯了錯認錯的樣子，寧清垣看得心裏想笑，面上卻忍住了，“沒事，就這麼叫也可以。”
林書陽努力抿了抿嘴，纔沒讓自己的笑看起來太明顯，他清了清嗓子，“好，清垣。”
寧清垣看到他微微泛紅的耳尖，心裏好一陣感慨，他見過溫柔至極的沈睿文，也見過霸道獨行的沈睿文，羞澀得少年模樣的沈睿文倒還是第一次見，不過唯獨不變的大概就是，不管沈睿文變成什麼樣子，他們似乎總能走到對方身邊去。
這樣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做夢夢到沈總和清垣在啪啪啪！
沈總開始解垣垣皮帶的時候我醒了【我褲子都脫了結果居然醒了？
好氣哦/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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