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穿书媒介是反派嗎
她感觉自己好像进了南极之下的冰层,举目四望,到处都是张牙舞爪的冰晶。随着她的动作,所有的冰面都映出一抹黑黢黢的影子,這种诡异的氛围一下子冲淡了红瞳蛇给她带来的恐惧。
“你這個女人怎么回事!”
一道阴沉的嗓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路知星這才发现何不惑竟然脸色惨白的躺在地上。
“你在干嘛?”她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连忙過去拉他。
“魔修在這种仙人遗迹寸步难行,這是常识。”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說完,便冷冷的盯着路知星,“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可知我杀你如同碾死一只蝼蚁,若不是……”
想到厌知灵,他只得忍下了心底的愤怒,将周身的魔气掩藏起来,争取在這秘境多待一会儿。
路知星本来拉他起了一半,听到這话顿时不乐意了,撒开他就给自己洗白。
“我一個凡人怎么会知道這個!再說了,谁让你弄一條蛇吓唬我!”
她說完,才想起那個可怕的东西,连忙哆嗦着去看自己肩上。
“阿三回来了。”何不惑忍着不适幽幽开口,“别浪费時間了,继续往裡面走。”
“哦!”路知星心裡松了一口气,却又对何不惑的态度不满,抬脚便气鼓鼓的顶着哈气成冰的冷气向前走去。
何不惑眼神晦暗的跟在后面,心裡一刻不停的计算着時間。
“你有沒有感觉到什么不适?”
此时早已過了他推断路知星会魂魄离体的時間,寒冰谭近在咫尺,他快要等不及了。
“沒事啊,不就是有点冷?”她若无其事的在原地蹦了两下,看了看他毫无血色的脸,生怕自己在這秘境沒了伙伴,“這块暖玉给你吧?”
“不必。”他铁青着脸,显得有些不耐烦。
路知星刚刚假装出来的关切,对上他脸上的冰冷沒办法再施展出来。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也不打算同他再装下去了,毕竟他一個魔修现在是最弱的时候,总不会明知如此,還好心的陪她来取本命法宝。
“何不惑,你是不是在利用我?這裡面到底有什么?”
她停下脚步,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窥出一星半点的真实想法。
何不惑勾了勾唇角,脸上的表情丝毫沒有破绽,“不是說好了要取本命法宝嗎?”
“每個人做事都是有动机的,我现在怀疑你动机不纯。”
路知星說着,眼中划過一抹狠厉,她拿出千机伞对准了身后脸色苍白的男人,“我觉得此时此刻,我的优势要大于你。”
“呵!”何不惑嗤笑一声,信手从指尖捻起一抹红色流光,“我独创的寂灭诀,要试试嗎?”
不等话音落下,路知星的脸色便白了白,沒想到他在這样受限制的环境中還能使出這样的高阶功法。
原书中他就是凭借這一手精妙绝伦的寂灭诀才能登顶冥月岛,那抹红色流光所到之处效果堪比超度,沒有生灵能活着从第九层寂灭诀之下逃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寂灭诀一出,秘境中的温度瞬间低了许多,就连她也终于有些受不住。
可对面何不惑的脸色却徒然大变!
只见他飞快的收起寂灭诀后,便猛地朝旁边飞掠出去。
路知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视线紧紧追随着他,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从秘境深处飞出了一道白光!
那道白光狠狠的攻向何不惑,虽然他躲得快,但還是猛地跌在地上呕出一口血来,显然是被波及到了。
刚刚還恐吓自己的人顷刻间就被神秘力量制服,路知星非常努力才得以压抑住嘴角的笑意。
“喂,你怎么样?”她拼命的调动脸上的肌肉,才成功将眉毛皱起。
好在地上的人无暇顾及她,何不惑脸上闪過一抹复杂的神色,口中喃喃自语:“好强的剑意……”
路知星讶异的挑了挑眉,刚刚那個就是剑意?她怎么一点都察觉不到?
何不惑說這裡克制魔修,竟然是真的!
這下,路知星总算彻底的放下心来,她的生命安全暂时沒有了隐患。
還不等她高兴太久,地上的人却突然像是失去了知觉似的,软软的倒了下去。
紧接着,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地面上不知从哪裡密密麻麻的爬上来许多碎冰,将何不惑整個人团团困在了裡面。
路知星吓得向后躲开,確認自己无事后,才犹豫的伸出手指捅了捅他身体外面的薄薄的冰壳,却是无比坚硬。
反派這么快就挂了?她看着冰面下何不惑精致的五官,不知为何看出了一丝淡定温和,就连他眉心象征堕魔标志的血钿都显出了几分妖冶。
若這人是在他最光辉的时刻,大概就是這般风华绝代,仙气飘飘吧!
不知为何,她心裡突然有個声音在不断的告诉她:何不惑不会這么容易死掉的,一定要救他!
想到這裡,她麻利的在自己的储物袋裡翻找出一堆东西,怀着激动又陌生的心情将飞火符点燃了。
看着眼前橙黄明亮的小火苗,路知星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总算揭开了這個玄幻世界的一层窗纱!好有成就感!
然而,她脸上的笑容還沒有坚持几秒钟,便看到那簇小火苗噗的一下,冒着青烟熄灭了。
“完了?這不就等于烧钱么?”路知星肉痛的盯着符纸被燃烧后留下的灰烬飘飘摇摇的落了下去,“使用体验极其差,出去要找那個奸商索赔!”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索性将剩余的飞火符全部掏了出来,围绕着何不惑的身体密密麻麻准备摆上一圈。
不管怎么說,人别冻死了就成,否则她连怎么出去都不知道。
就在她辛勤劳动的时候,突然被男人腰间一抹月白色晃了下眼睛,她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后,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這是……我穿书那天收到的玉佩!”她小声的說完之后,下意识的捂上自己的嘴巴。
当时那块玉佩不知怎么的吸收了她的一滴血,然后她就穿书变成了连素央。
這件事一直被她压在心裡当做巧合,沒想到那块刻了并蒂莲花的玉佩竟然出现在了何不惑的身上!
這一切该怎么解释?难道她和這個反派之间有某种关联?
她有些慌乱的站起身来,不敢想象两個在书中注定会死亡的炮灰会有什么神奇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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