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番外
凌俏懶散地坐在副駕駛上刷微博,兩條腿放到車前，有一搭沒一搭地晃着，嘴裏還哼着小曲兒。
她和賀今寒接吻的視頻傳遍全網,至今還在熱搜上掛着。下面的評論有好有壞，她並不在意，只一遍遍的播放視頻。
書房裏的，還有訂婚宴上的。別說，比電視裏拍的吻戲更好，更欲。
“在看什麼？”
“看你親我啊。”凌俏笑眯眯地轉頭看他。不知何時，車已經停在車庫裏，車窗緩慢上升，賀今寒傾身過來,灼熱的鼻息灑在她臉上，鼻尖，最後落在脣上,一雙溫熱的大手捧上她的臉。
脣舌糾纏，凌俏很快就軟綿綿的了，腿從車前滑下來,她在他身下軟得像水，任由他擷取,賀今寒忍不住要掐她,揉她兩把。
她扭扭捏捏要躲，嘴裏也溢出細碎的嬌嗔來。賀今寒放開她，眼裏噙着點笑看她。
凌俏迷亂着一雙水漉漉的眼,看到賀今寒在笑，她闔上努力呼吸的瀲灩紅脣，收起悸動的情態瞪他，嫌不夠，她還要罵他，冷着臉：“誰要你親我了！”
“不喜歡？”賀今寒眼裏的笑頓時斂了。
他怎麼這麼經不起逗啊？！一下就正經起來，一雙眼睛深深地看着自己。她湊上去主動親他一口，甜甜笑道：“喜歡呀，最喜歡了。”
賀今寒心裏一動，把人攬進懷裏，蹭蹭她小巧精緻的鼻尖兒，又捏捏她可愛泛紅的耳垂，最後緊緊扣住腰肢深吻下去。
好半晌，兩人依依不捨地分開。
“賀今寒。”她輕聲喊他。
“嗯。”
“我們明天去領證結婚吧。”
賀今寒微怔一瞬，眼眸裏漾着很柔軟的光：“好。”
凌俏擡起雙手捏住他的臉往兩遍輕輕扯，裝作厲聲警告：“不許後悔！”她聲音又軟了，甜甜地笑，說：“我這次要守着你，寸步不離，可不能讓你跑了。”
“好。”他拿下她的小手，心裏被柔軟填滿，“晚上想喫什麼？我給你做。”
凌俏這纔看外面，他們此時在商場的車庫裏。賀今寒下車，繞過來給她開車門，下車後，他牽着她的小手走，跟着她的速度放慢了步伐。
“嗯……”凌俏一邊走一邊想，念道：“番茄炒雞蛋！”
“還有呢？”賀今寒指腹溫柔地摩挲着她柔滑的腕骨。每次問她喫什麼，保證第一個就是番茄炒雞蛋。
“糖醋排骨，紫蘇蝦球，拌藕片，炒黃瓜。”
“沒有了？”
凌俏仔細地想了想，非常確定道：“沒有了。”
“行。”
走進超市，凌俏的視線瞬間被零食吸引，她在前面拿，賀今寒推着購物車跟在她後面。薯片撿的有點多，賀今寒順手給她還回去兩包。
“你幹什麼呀？”凌俏猛然回頭，鼓着嘴，已經很不高興了。
“喫多了肚子痛，等下又不喫飯。”他很嚴肅，又擺出了哥哥的氣勢。
凌俏反抗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賀今寒垂眸看了一眼購物車裏，帶玩具的糖果，棉花糖，奇趣蛋……這還不是小孩子？
這時，旁邊竄出來一個小男孩兒，四五歲的模樣，一雙圓溜溜漆黑的眼睛盯着他們購物車裏奇趣蛋，貨架上空了，顯然他們拿走了最後一個。
身後一個大一些的女孩子緊跟而來，她走到賀今寒面前，擡頭望他，很有禮貌地說：“哥哥，我弟弟想要這個奇趣蛋，你能把它讓給我們嗎？”
小男孩兒也眼巴巴的，小嘴巴嘟嘟地喊，“多多。”
這小孩發音和自己小時候一模一樣，凌俏心一軟，轉身想要把奇趣蛋拿出來給小男孩。卻只聽賀今寒先一步開口道：“哥哥不能給你，哥哥家的小朋友也要喫。”
“哦。”小男孩兒很失望，但是也沒有哭。由着姐姐把他牽走。
凌俏心裏其實有點過意不去的，自己竟然和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兒爭零食，關鍵還是賀今寒主導的。
但是，她又很開心，因爲賀今寒向着自己，她抿着笑，嗔他一眼繼續往前走，“誰是你家的小朋友呀。”
走到前面一個獨立的貨架，她順手拿了一盒小雨傘放進購物車裏。然後回頭，一臉驕傲地看賀今寒，“我現在不是小朋友了吧。”
“嗯，你不是。”賀今寒撿起購物車裏的小綠盒子看了看，然後放回去，又重新拿了一盒。一盒好像不夠，他又再拿了兩盒。
“爲什麼要換？”凌俏疑惑地看他。
賀今寒微微彎下腰捏捏她臉頰，湊近她低聲說了句：“尺碼不對。”
凌俏還是似懂非懂，超市裏這麼多人，她可不想在這裏和他談論這個問題。只哦了一聲。
到生鮮區買好菜，賀今寒一手拎着沉重的購物袋，一手牽着兩手空空的凌俏往車庫走。後備箱打開，賀今寒把那幾個盒子挑出來，拿到前面放到後座上。
驅車回東山。
車上，凌俏拿了一盒來研究。
現在，她倒是像極三好學生，不懂就問。“尺碼？這個東西還分尺碼嗎？是有的人的小，有的人的大？”
沒聽見賀今寒回答，她頭轉過去：“你的是小了還是大了？”
賀今寒認真開車，不想回答她的問題，只喉結上下滾了滾。
“超薄無痕，絲滑般的刺激享受，能有多絲滑啊？”
賀今寒“……”
“賀今寒，問你呢？”
“你就這麼想知道？”賀今寒睨她一眼，嗓音明顯沉啞幾分。
“想。”凌俏巴巴地看他。
“我也不知道，等下回去試試。”
凌俏趕緊扔了手裏的盒子，聲音變得結結巴巴的：“我，我也不是，不是特別想知道。我還沒準備好呢。”
“賀今寒，你不能，不可以……”她說不下去了，雙手捂捂臉，又轉身看向窗外，不跟他這個危險人物交流了。
從沁園出來本就已經很晚了，加上逛了很久的超市，回東山天已經黑了，時間是晚上八點二十。
車停在車庫裏，凌俏也不等賀今寒來給她開車門，自己就急着要開車門下去，手剛握上車把，一下就被拖了回去，按進滾燙的胸膛，灼熱的吻也覆下來。
“我們試試，看有多絲滑。”
凌俏推拒着他：“不要，我不試了。”
可沒用，車裏的溫度極速上升。車庫裏沒燈，車廂裏也漆黑一片，只有月亮照過來一點點冷色的薄光。
“別怕，我輕輕的。”賀今寒有些急切的意思，他已經忍了一路，可還是溫柔憐惜地撫撫她鬢髮，親她鼻尖兒，臉頰，一路到耳朵，脖頸。
沉身的那一刻，凌俏還是疼得驚呼出聲。但下一瞬，她的痛呼便被淹沒進纏綿溫柔的深吻裏。
車裏，皮椅摩擦出窸窸窣窣的聲響，還伴隨着其他的好似水聲黏稠的聲音，以及男人低沉的喘。
空間狹窄，賀今寒把人抱到懷裏，凌俏一雙手隨着顛動，指甲在他後背劃出血印子。
“俏俏，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剋制着不敢發狠，可凌俏還是覺得他在鬧脾氣，在這種事情上報復折磨她。她埋下汗溼的臉，一口咬在他肩上，可又不忍心，輕輕一含就離開。
捨不得傷他，她只好在語言上佔點上風，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迎來一陣折磨。
稀薄的月光裏，她意識都不太清晰了，一雙雪白的腳丫蜷縮舒展，又舒展蜷縮，不知重複了多少次。
她的聲音都在發着顫，“賀今寒，我餓了，我不要了。”
“我也餓。”
顯然，男人口中的餓了是另一個意思，他似是要將全部的力氣在她身上用盡，不知疲倦，不知饜足。
下半夜，別墅裏已經沒了人，一盞燈也都沒有。賀今寒整理好自己，再用那皺得不成樣子的西裝外套把凌俏裹住，抱着她回別墅裏。
迷迷糊糊中，凌俏覺得自己好像泡在水裏，而水並不平靜，水花漣漪洶涌，一起一伏地濺到地上，耳邊是男人低啞的嗓音叫自己俏俏，一遍又一遍。
凌俏想不明白，以前明明那麼剋制的一個人，怎麼變成了這樣。窗外天都矇矇亮了，他還要。
第二天下午五點，凌俏醒來，她發了燒，兩頰兩團燒得緋紅。
程意如來看過，開了退燒的藥貼。
凌俏用最後僅剩的力氣扔了額頭上的藥貼，啞着嗓子道：“都怪你，都是你非要非要，我都說了不要不要，你非不聽。”
賀今寒重新拿了一個給她貼好，“好，怪我怪我，是我沒忍住，我的錯。”
他認錯倒是認得這麼快。凌俏咬咬還腫着的嘴脣，“以後不能這樣了，你要聽我的。”
賀今寒沒立即答應，微微蹙眉看她，昨天他才知道，自己對她的慾望竟然這麼強烈，根本就沒辦法控制。
像是認真思考一番，他才說：“除了這事，其他的我都聽你的。”
“不行！”凌俏厲聲拒絕。說着，她又要扯額頭上的東西來扔，賀今寒擡手製止，答應她：“好，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
凌俏根本就不信他，昨天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完全不知道節制，她都怕他死在自己身上。可現在看，他完全沒事兒嘛，穿着黑色的西裝，應該還去了公司。
受罪的是她！
她覺得賀今寒就是蓄意報復，報復自己以前不聽話，主動勾他。算了，她不和他計較，以後再那個的時候，她說話軟一點，乖一點，說不定他就能收斂些，一次就放過她。
因爲發燒的事情，領結婚證推遲到後一天。
凌俏還是沒力氣，軟趴趴地趴在牀上，任由賀今寒把自己抱起來，放到洗手檯上，給自己洗臉刷牙，又給她穿衣服。
之前那次，賀今寒在車裏遠遠地看到凌俏，她穿的是白襯衫，今天他也給她穿白襯衫，自己也是白襯衣。
到民政局門口才八點鐘，而民政局要八點半纔開門，他們早到了半小時，也是唯一一對來這麼早的。
八點二十五分，有工作人員來開門，微胖的中年女人，她笑看着手牽手的兩人，“這麼積極啊。”
賀今寒鮮少露出這樣溫和柔軟的笑容，看向凌俏，溫聲答：“嗯，是得積極，要不然老婆要跑。”
凌俏扣他手心，紅着臉小聲嘟囔：“誰是你……”那兩個她不好意思說出口，“誰要跑了。”
“沒說你。”賀今寒哄着她，牽着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凌俏感覺到那雙握着她的粗糲大手，手心竟有些微微的濡溼，他是在緊張嗎？她擡頭，眼角眉梢都漾着幸福甜蜜的笑，偏偏狡黠地安慰他：“別怕，別緊張，我不跑了。”
賀今寒沒說話，只看着她，只把她手緊緊握住。
握住他生命裏的唯一。
幾分鐘後，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陸續到齊。賀今寒牽着凌俏把證件交出去，兩人坐在桌前填寫結婚申請登記。
幾頁的簽名，賀今寒利落寫完，轉頭看凌俏，她的字跡娟秀，不像他潦草寫完，而是有認真地，一筆一劃地寫，很是鄭重。
寫完最後一個簽名，凌俏仰頭，笑眯眯地看賀今寒：“寫好啦。”
“嗯，去拍照。”
“好！”
不用工作人員說，凌俏挽着賀今寒的胳膊，上身微微傾過去靠着他，很自然的親密。
女人長得嬌俏明豔，男人清俊英氣，郎才女貌，這大抵是工作人員在這裏工作這麼久，見到的第一對兒這麼般配的，而且兩人看起來很默契，很相愛，女人笑得甜甜蜜蜜，男人也嘴角噙笑，眼眸溫柔。
天造地設，幸福恩愛。
照片拍好，貼在小紅本的方框裏，最後蓋上一個紅印章。
工作人員把紅本遞過來，並送上一句囑咐：“祝你們幸福甜蜜，白頭到老。”
“謝謝。”凌俏和賀今寒異口同聲。
賀今寒接過小紅本，捏在手心，而另一隻從下車起便牽着凌俏的手依舊沒放。
他不會放手了。
說了要幸福甜蜜，那他就對她好，給她幸福甜蜜。
說了要白頭到老，他們就一定要白頭到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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