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掌门夫人
“昨晚你听到了嗎?掌门和夫人不是打了起来嗎?怎么一早就好了起来?”
“你這话說的,什么叫‘掌门和夫人打了起来’?分明是夫人挨了掌门打。可毕竟是新婚燕尔,大概也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吧!”
“咱们這小夫人也是有本事,平时咱们若是惹怒了掌门,他十天半個月都不会给好脸色,可這小夫人一夜间就把掌门给哄好了。”
“你和夫人能一样嗎?你怎么哄?无非就是跪地求饶、扎马步自罚,人家夫人怎么哄?温香软语……嘿嘿嘿……”
弟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竟是越說越過分。
齐玉喝到:“都给我住口!竟敢私下议论掌门和夫人,我看你们都皮子紧了欠揍是不是?”
新跃对齐玉道:“齐先生别见怪,师弟们年纪小不懂事,并非恶意。”
齐玉严肃道:“原本妄议掌门就是大罪,如今又是出门在外,更需谨言慎行,不要丢了我們焰山派的脸。再让我听到這等僭越无礼之语,必定严惩不贷。”
众人悻悻地噤声,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白鸰又是睡到了日上三竿,就连齐玉推门进来送饭,他都沒有醒。
他洗漱完,摸了摸桌上的粥和小菜,還是温的,便将就吃了,然后推门出去,就看到弟子们正在院中练功。看到他出来了,纷纷停下来,礼貌性地行礼。
他依旧是一身白衣,单薄飘逸,长发用发带束好垂在背后,露出纤长白嫩的脖颈,脖颈上……清晰可见几处紫红色的淤痕,正是他们昨晚欢爱的痕迹。
弟子们并非沒见過,早已见怪不怪,可這一次的痕迹格外多、颜色也格外深,看得出昨晚……有多么激烈。弟子们以眼神交流,却是挤眉弄眼,谁也不敢多說一句。
白鸰若无其事道:“夫君……你们掌门呢?”
为首的新跃道:“掌门和顾晏少爷出去了。”
白鸰点点头,径直朝大门口走去。
新跃和新崭上前挡在他面前道:“夫人,您要去哪裡?”
白鸰道:“当然是去找我夫……找你们掌门了。”
新跃脱口而出道:“不行,您不能去。”
白鸰惊讶地望着他,好气又好笑,“不行?为什么?”
新跃道:“夫人身体不适,還是留在房中休息吧。”
白鸰惊讶道:“我何时說我身体不适了?”
新跃看了看他脖颈上的淤痕,羞于說出口,尴尬道:“就算是沒有身体不适……若是让旁人看见您身上的……伤痕,只怕会对掌门的声誉有损。”
其他弟子也附和道:“是啊夫人,您還是留在院内吧。”
白鸰心道,你们想为掌门遮掩“家丑”,可你们掌门却偏要让别人看到,我也沒办法呀。
新跃补充道:“而且……您也不会功夫,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我們如何向掌门交代?”
白鸰回头喊道:“齐玉!”齐玉从房裡走出来,淡漠道:“夫人叫我何事?”
“你带我去找掌门。”
齐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新跃和新崭,点头道:“是,夫人。”
白鸰回头冲他们得意一笑,“我知道你们是好心担心我的安危,有齐先生保护,你们放心让我出去了吧?”
新跃和新崭对视一眼,无奈地让开了去路。
白鸰抬脚就出了院子,齐玉拿起剑跟了上去。
新跃拉住齐玉小声道:“齐先生,這样合适嗎?”
齐玉淡定道:“有什么不合适?他是夫人,你還敢对他怎样?”
新崭不服气道:“昨晚掌门明明是打了他,他竟然還這样摆夫人的架子,把气撒到我們身上啊?也不知他给掌门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能让掌门這般宠着他。就连齐先生你都要对他言听计从。”
齐玉轻轻一笑,语重心长道:“年轻人,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第五日,便是武林大会的重头戏——比武挑战。
白鸰是看不懂什么高手過招的,因此别人看得激情澎湃,他却看得昏昏欲睡,唯有顾清遥上场时,他才会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但总归是看不懂什么高深的招式,尽管顾晏在身边滔滔不绝地为他讲解。
“武林大会,江湖百家高手過招,可是难得的大场面,但是百人大战,却只有一天的時間,你知道为何嗎?”
“按照武林大会的规则,并不需要每一位高手都出手比试。就像小叔,他原本排名第十六,想要晋级前十,只需要挑战第十名的高手,若是胜了,他便直接从十六跳升六位,占据第十的位置,而原来的第十位,则退到第十一位,原来的第十一位,则退到第十二位,以此类推。若是败了,则要后退六位,降为第二十二位,他前面的五位则依次上升一位。”
“這個规则是不是既利落、又残酷?正因如此,每一位高手在挑战之前,都需要深思熟虑,只准胜,不准败,否则這五年的辛苦不仅要白费了,還要倒退丢脸,让门派蒙羞。故而每次挑战的人数有限,仅用一天時間也就够了。”
“你看,小叔正在挑战江湖排名第十的高手,他叫秦凌云,是云山派的掌门人,已经年過五十。云山派的剑法以轻巧敏捷著称,而焰山派的剑法以厚重凌厉著称,這位秦掌门稳居第十位十五年,如今遇到了小叔,只怕是要退居前十咯。”
名为“讲解”,实则炫耀,看着他趾高气扬的样子,白鸰的心裡是有些不爽的,但为了顾清遥,他還是努力地听了,尽管沒怎么听懂。
白鸰被他念叨烦了,忍不住道:“那請问顾大少爷您排名第几呢?”
顾晏撇嘴道:“只有年满十八岁的好汉才能参与比武,我明年才满十五岁,還沒有资格参加,不過等下一届我来参加,定是要进前五十的。”
白鸰敷衍笑道:“那就祝你马到成功了。”
顾晏得意道:“這些年我学的都是外祖吴家的剑法,這次回到烈焰山,再跟小叔好好学习焰山派的剑法,集两派之所长,一定是沒問題的。唉,我跟你說這個干什么?你又不懂功夫,說了也是白說。”
白鸰按捺心中的火气,脸上却是若无其事,笑道:“顾大少爷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功力,真是厉害。”
顾晏看了看他,“你又不懂功夫,又怎知我厉害?你对我說好话巴结我也沒有用,我是小叔在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算他现在宠爱你,也不過是一时新鲜罢了,你别以为随便就能取代我在他心裡的地位。”
白鸰哭笑不得,谁要取代你在他心裡的地位了?這小孩真是幼稚。
顾晏从小娇生惯养,個性飞扬跋扈,却也单纯无心机,說话也是口无遮拦,想什么便說什么,讨厌谁也都写在脸上;而白鸰六岁起就在青楼长大,看多了人情冷暖、勾心斗角,虽然只比他大两岁,心智却成熟了许多,早就知道如何喜怒不形于色。虽然知道他看不上自己這個“小婶”,但也并不会跟他一般见识,他和顾清遥一样,觉得顾晏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屁孩罢了。
所以他只是笑笑,并未接话。顾晏虽然不喜歡自己,可毕竟是顾清遥唯一的亲人,白鸰是长辈,自然不会跟他一般浮躁,逞口舌之快。
场上還打得热火朝天,顾晏继续滔滔不绝地讲解。不仅是白鸰,其他的弟子也是听得入神。
功夫什么,他自然是不懂的,也不想懂。他只要知道,顾清遥胜了,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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