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好友重逢
蓝鸢红了眼睛,哽咽道:“他如今应该過得很好,我不愿打扰他。”
顾清遥冷哼一声,“你心裡有他?”
蓝鸢低头望着古琴,摇头不答。他心裡自然是有他的,可是对面這個外人又怎会懂得?
顾清遥道:“若是你跟我走,我可以答应你,带你去见他一面。”
蓝鸢抬起头望着他,似乎眼中闪過一丝希望。
顾清遥又道:“但是你要答应我,见過一面之后,就只将他当成一個无关紧要的人,再也不许想着他,心裡要彻彻底底地忘记他,你能做到嗎?”
蓝鸢握着桌角的手指都颤抖起来,他边咳边摇头,他知道自己是做不到的。
顾清遥蹲下,抓着他瘦骨嶙峋的肩膀道:“我看你的身体如此虚弱,若不及时医治,只怕命不久矣。虽然你已经沒有赚钱的价值,但這沉璧轩也不会放了你的。若是你此刻不跟我走,只怕到死也见不到他了。”
蓝鸢忙抓紧他的袖子,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含泪道:“我……我……我跟你走。”
顾清遥扶着他站起来,满意点点头道:“那你可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白鸰要了饭庄二楼的雅间,独自等待,茶喝了一杯又一杯,等了大约有一個时辰,终于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动静,见到顾清遥的身影绕過屏风走過来,身后跟着一個身形瘦弱的男子。那男子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服,背着一個小包袱、一把古琴,依旧是温文尔雅,左眼上却蒙着一块白布,显得脸色更加苍白了。他跟在顾清遥的身后,显得格外瘦小。
白鸰几乎是冲上去握住了他的肩膀,激动道:“阿鸢!真的是你!你怎么会……怎么会……”他心裡难過又不忍,霎時間哭了出来,明明他离开的时候,他還是好好的,怎么数月未见,就变成了這個样子?
蓝鸢被突然出现的白鸰惊得愣了一会,随即转头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顾清遥,瞬间便明白了一切。他伸手擦了擦白鸰的眼泪,对他温柔一笑道:“阿鸰,我沒事,你不要难過了。”
白鸰也擦擦自己的眼泪,破涕为笑,“出来了就好,出来了就好。”
顾清遥在桌旁坐下,叫来小二道:“大家也都饿了,我們先吃饭。晚上找個客栈住下,明早回丽阳城与大家汇合,一起回烈焰山去。”
白鸰拉着蓝鸢坐下,一时又是欢喜、又是伤感,竟不知该說些什么,他指着顾清遥道,“阿鸢,這是我的夫君,顾清遥,他是焰山派的掌门人,刚刚在武林大会上得到了江湖十大高手的称号。”
蓝鸢看了看顾清遥,還是有些怕,对白鸰低声道:“我听說過,只是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否则刚才我就该认出来的……”
顾清遥道:“我若是表明身份,只怕沉璧轩不会這么轻易放人,五十两就交了你的卖身契。”
白鸰拉着他的手,他想问他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却又怕好不容易重逢的喜悦会被破坏,想着来日方长,以后慢慢问他也可,便振作精神道,“這些都是小事,只要你出来了就好,明天你就跟我們一起回烈焰山,我会好好照顾你,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蓝鸢笑着点点头,露出来的眼睛也不禁红了起来,“阿鸰,我真沒想到,你会回来……還……還把我赎了出来。”
白鸰拉起他的手,看到了他胳膊上的伤痕道:“阿鸢,我們从小一起长大,說好的同甘共苦。可是我只顾着自己快活,竟然才知道你的事,這么晚才来救你,是我对不起你。”
蓝鸢笑着摇摇头。他看到坐在白鸰另一边的顾清遥,正用一种既妒忌又隐忍的表情望着自己。這位白鸰的夫君,自然是受了白鸰所托来为自己赎身的,但他的心裡,只怕是不愿意的。难怪他方才会对自己提出那样的要求,只怕是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吧。蓝鸢若是想继续留在他们身边,便要信守承诺,谨言慎行,否则他的处境,只怕要更艰难了。
三個人吃過了饭,天已经擦黑,顾清遥在附近找了客栈,要了两间房,白鸰亲自为蓝鸢安置好,又坐在了他的床边。
顾清遥站在门口望着他。
白鸰天真无邪地望着他道:“夫君,今晚我想陪阿鸢一起睡。”
顾清遥只望着他不语。
蓝鸢看了看顾清遥,站在他身边道:“阿鸰,你不用陪我,我自己可以的。”
白鸰有些不解,“可是我們這么久沒见面了,我有好多话对你說。”
蓝鸢笑道:“你方才不是已经說了许多了?”白鸰有点不高兴,“阿鸢,从前我們不是经常一起睡的嗎?今天你是怎么了?”
蓝鸢忽然猛烈地咳了几声,偷偷瞄着顾清遥的脸色,心想你当着你的夫君說這话,只怕要害死我了。白鸰立刻跳起来拍拍他的背,“你怎么咳得這样厉害?要不要找個大夫来瞧瞧?”
蓝鸢极力忍了忍道:“老毛病了,不碍事的。你们也累了一天了,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還要赶路呢。”
白鸰還是有些不放心,“反正還有两三日路程我們也就回到烈焰山了,到时候你安顿下来,我再找個好点的大夫帮你瞧瞧,好好调养一下身体。也……也瞧瞧你的眼睛,或许還能……”
蓝鸢摇头道:“沒用的,我的眼睛已经伤了经脉,是好不了的了。阿鸰,你就不必为我费心了。”他悄悄用余光看了看顾清遥,站在门口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似乎沒有不悦之色,稍稍放心了些,将白鸰拉了起来,推向门口,“你们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明天還要赶路呢。”
白鸰撅撅嘴,這才依依不舍地回了房。
两人回了房,白鸰就迫不及待地伸手进顾清遥的怀裡,顾清遥笑道:“鸰儿如此心急要夫君疼爱你嗎?”
白鸰瞪了他一眼,掏出了他怀裡的一沓银票,从中找出了蓝鸢的卖身契,仔细看了看,確認无误,走到桌前点燃了蜡烛,借着烛火点燃了纸张一角,直到烧为灰烬,這才松了口气。
這卖身契只是一张薄薄的纸,承载的却是他们一生的自由。
白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顾清遥:“对了,我的卖身契是不是也在你那裡?”
顾清遥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望着他,“那是自然,在家裡,我锁在柜子裡了。”
白鸰撇撇嘴,“回去也烧了吧。”
顾清遥摇摇头,“我不。”
白鸰有点惊讶,“为什么?我都嫁给你了,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顾清遥坏笑道:“那可說不准,万一你哪天真的跑了,只要我有卖身契在手,還可以把你抓回来,好好惩罚你。”
白鸰走過去坐在他的大腿上,搂住他的脖子,举止引诱,脸上却佯作惊恐,“哎呀,顾掌门好可怕!那你打算怎么惩罚我啊?”
顾清遥搂着他,一把压到了床上,捏捏他的小脸道:“你這张小脸,走到哪都這么勾人,我看应该打断你的腿,让你再也出不了门,只能躺在床上等着我一個人享用。”
白鸰勾住他的脖子,腿也环住他的腰,笑道:“那倒是不用打断我的腿,如今我不是也乖乖躺在床上等着你享用嗎?”
顾清遥一阵气血上涌,便开始扯他的衣服。
白鸰边笑边躲,欲拒還迎地求饶:“夫君不要這么粗鲁嘛!這客栈隔音不好,难道你想让旁人听见你夫人的娇喘声嗎?”
顾清遥停下手,想了想隔壁那位,道:“我正有此意!”說着便迅速将身下的人剥了個精光。
白鸰咬着嘴唇往被子裡缩了缩,顾清遥也将自己的衣服脱了,拉着他的脚踝分开两腿,便压在了他的身上。
胸膛压着胸膛,白鸰抚上他的背,有些紧张道:“夫君真的想要嗎?”
顾清遥“嗯”了一声,“是你說的现在就让我享用的。怎么?怕你的‘至交好友’听见你的娇喘声?”
白鸰摇头道,“那倒不是。”
顾清遥忽然捏住他的下巴,严厉地望着他问:“你老实告诉我,你和你的阿鸢,到底有沒有……”
白鸰眨眨眼,這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顾清遥,嫌弃道:“那你和你的周大哥,有沒有?”
顾清遥皱眉道:“那怎么能一样?周大哥原本是我大哥的好友,就如同我的亲大哥一般,我对他只有友敬,况且他又不好男色!”
白鸰理直气壮道:“那不就是了!你有這样的朋友,我就不能有嗎?人和人之间,除了床上那点事,就不能有清清白白的感情了?”
顾清遥又笑了,用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子,“我的鸰儿真是可爱,既然你這么心胸坦荡,我也只好成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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