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莫名风寒
白鸰道:“那玉佩是……是你母亲的遗物,我怕不小心弄坏或弄丢了,還是收藏起来妥当。”
顾清遥看了看他,道:“无妨,既然是送你的,就是你的了,拿出来佩戴吧。”
白鸰点点头,从柜中拿出来佩戴在腰间,问:“好看嗎?”
顾清遥点点头,拉着他出发了。
他们二人送周远翔到山下的彩云镇上,帮他置办了路上用的干粮和水,便送他出城,在长亭话别,约好下個月碧海山庄的武林大会再相见。
顾清遥和白鸰目送他骑马离开,便转头回了彩云镇。白鸰第一次下山,两個人在小镇裡玩了大半天,吃了好吃的饭馆,听了好听的小曲。
两人走在街上,一高大英俊,一纤美精致,很是扎眼,再加上此小镇就在烈焰山山脚下,焰山派经常往来,所以镇上的人几乎都认得顾清遥。他们走過一條街,便有许多人对他尊称一声“顾掌门”。
两人走了一会,便进了一家茶馆歇脚。
方才顾清遥与周远翔临别,說起话来如寻常无异,此刻与白鸰两個人并肩而行又并肩而坐,却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亲密,不由得脸红心跳,沉默起来。
顾清遥偷偷瞄了瞄白鸰,却发现他也是两颊泛红,白皙的皮肤显得粉红可爱,眼神却有着迷离。他刚想开口說什么,就看到白鸰手肘扶着桌沿,白皙纤细的手背扶上自己的额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顾清遥道:“你怎么了?”
白鸰道:“有些头晕。”
顾清遥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惊讶道:“你发烧了?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突然发烧了?”
白鸰摇摇头,“可能是许久沒有出门,方才在城外吹了些风,又走了大半天累了,一会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顾清遥道:“既然你身体不适,又如何能再爬山?”
白鸰刚想說,沒关系我可以坚持,就听顾清遥道:“不如我們在镇上的客栈住下,你今晚在這休息,就不要折腾了,也好請個大夫来为你诊治。”
白鸰看了看他,沒有反驳。
于是两人在附近最近的客栈入住,顾清遥要了上等房,让白鸰躺下休息,又跟小二多要了一床被子帮他压好,道:“你先在此休息,我出去帮你請大夫,顺便买些东西。”
白鸰点点头,觉得浑身发冷,昏昏欲睡。
顾清遥去了小半個时辰,請了大夫一起回来。大夫诊了脉,道:“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风寒。”
白鸰虽然纤瘦,但看起来并沒有羸弱到一吹风就生病的地步,况且那天他在后山跳舞,吹了山风都并未有恙,今天城外风也并不大,怎么就忽然发了烧?顾清遥皱皱眉,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一闪而過,他刚想问什么,就看到大夫连连摇头,不禁心裡紧张起来。
顾清遥急道:“怎么了大夫?他很严重嗎?”
大夫摇摇头看着他,“我的意思是,无妨,只要吃了药,修养几天就好。”
顾清遥气得差点拔剑,但還是压着火气道:“那就劳烦您开方子了。”大夫走到桌前开了方子交代道:“天气渐凉,夜裡寒气重,记得要保暖,不可让他再受凉。”
顾清遥答应着,付了诊费,让小二去抓药煎药了。
白鸰喝了药,昏昏沉沉就睡了。
顾清遥坐在床边,看着他巴掌大的小脸安静的睡颜,脸颊烧得泛红,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有些不适,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被子的边缘。
顾清遥的大手抚了抚他的额头,依旧很热。他端了一盆冷水,将手帕沾湿敷在他的额头,如此重复了两個时辰,他的额头依旧是滚烫。
顾清遥心中有些急躁,却也沒有办法。
白鸰又皱了皱眉,呢喃道:“好冷。”
顾清遥将他的手放回被子裡,又将他的被角压了压,白鸰又嘟嘴道:“冷。”
顾清遥想了想,脱了外衣,钻进了被窝,将他抱在怀裡,轻声问:“有沒有好一点?”
白鸰似乎感觉到了温暖的胸膛,眉头舒缓了些,循着温暖的源头,将手伸进了他的内衣中,贴在了他胸口的肌肤上。
顾清遥一愣,感觉到怀中人满意的鼻音,于是悄悄脱下了上衣,光着上身将他搂在怀裡。白鸰扭动了一会,似乎有些急切,顾清遥便也脱下了他的上衣,两個人炽热的胸膛便贴到了一起。
从前他们虽然也有過亲昵之举,但每晚同床而眠都是衣衫完好,如此肌肤相亲的拥抱却是头一次。
顾清遥忽然觉得,自己仿佛也发烧了一般,浑身滚烫。他深吸了口气,克制住自己禽兽的念头,抱紧了怀裡柔软的少年,昏昏睡去了。
第二天,白鸰的烧虽然退了,可整個人還是昏昏欲睡,无法下床。顾清遥在客栈照顾了他两天,病情却依旧沒有起色。
顾清遥心裡很担忧,命小二又去請了前两日诊病的那個大夫。大夫诊過脉,疑惑道:“這位小公子身体虽弱,但按理說,烧退了人就该清醒些了,不知为何竟依旧昏睡。”
顾清遥道:“是不是你的方子有問題,少了哪味药?”
大夫不高兴了,“怎么可能?這只是普通的风寒,我還能开错药不成?你若是不信,可以再請一位大夫来看,若是有错,我双倍赔你诊费!”
顾清遥便叫小二去請了另一位大夫来,大夫诊過脉,从容开了一张方子,顾清遥拿過前几天的方子对照,竟一味不差,就连药量也是几乎一样。
之前的大夫道:“你看,我的方子沒問題。”
顾清遥自言自语道:“那究竟是为何不见起色?”
大夫随口道:“或许他并不只是风寒?或许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顾清遥一瞪眼,大夫吓得一缩,不敢說话了。
其实他自己明白,心裡也多少有些担忧。毕竟他是個克妻的命格。从前的未婚妻,从订婚起便重病不起,一旦解除了婚约,立刻病情大好,如此几回,他才意识到自己命格不同。可云游道士明明說這個男孩的命格承受得起的,难道他竟也受不住了?
他送走了两位大夫,独自坐在床边叹气。他拉住白鸰的手,低头道:“对不起,我是不是害了你?”如此說着,他竟然鼻子一酸,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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