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江上论道,月下谈情
只见這個人20多岁,长得只白唇红,倒是有几分男生女相。沈墨用眼一搭就知道,這個人跟画像上的那個人一模一样,他就是万贺升的前伙计——孟小乙!
孟小乙朝着四下一看,只见江面上星星点点满眼都是灯火,知道自己這次已经是逃生无望,他脸上顿时就是吓得一片雪白。
“你们怎么知道……我們会从這裡经過?”孟小乙一下子瘫坐在船板上,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哆哆嗦嗦的說道。
沈墨回头一看,只见后面的花船已经驶了過来,卢县令正昂然立在花船的船头上,正朝着边儿看。
“哼!我們县尊大人运筹帷幄,早知道你们要从這裡经過,你们這帮小贼,抓来又有何难?”沈墨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犯人。
“不可能!這不可能!”只见那孟小乙已经是面无人色,看起来他還是沒有办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呵!我們现在大人提前就放出风去,在今天早上公审猫妖。又用了一天的时让消息流传开来。你们两個案犯不可能听不到這個消息。”
“要不是县尊的妙计把你俩逼出来,要想抓住你们這一对凶犯,不知道還要费我們多少手脚。”沈墨笑了笑:“你们心裡的那点儿盘算,早在卢大人的意料之中!”
“咳!”花船上的卢大人轻轻咳嗽了一声,估计他也觉得沈墨的戏有点儿過,让沈墨差不多就行了。
“你们杀人之后,先是杀掉了同伙赵六儿。然后又用他的尸体伪装成胡商莫尼亚的尸首。”
“在這之后,你们利用院墙上的那個墙洞做成梯子运走了赃物。然后驾船顺流而下,半路上丢弃了那只被你们利用的大猫。”
“之后你俩就在临安近郊隐藏了起来,就等着风头過去在再偷偷逃走。我說的对嗎?”沈墨嘴角上泛起一丝冷笑,看着面前失魂落魄的孟小乙。
“原来,你们全都知道了!”只见孟小乙魂不附体的說道。
“原来如此!”听到孟小乙亲口承认,花船上的众人纷纷惊讶的看向了卢县令。原来這些案犯的一举一动,真的全都在這位卢县令的算计之中!
卢县令此时心头狂喜,但他還是不动声色的用手指用力抓着面前的船栏杆,竭力让自己的脸上表现得淡然平静。這股辛苦劲儿就别提了!
就在這时,只听船舱裡一声含混的汉语传了出来:“沒想到,你们大宋的官儿……居然這么厉害!”
沈墨听了以后微微一笑,這個莫尼亚果然躲在船舱裡面!
“可是,我這個案子设计得天衣无缝,你们是怎么怀疑到我的?”船舱裡面传来的那個声音裡,带着一丝恼怒和无奈說道。
“天衣无缝?开什么玩笑?”沈墨不屑的笑了笑:“在你看来是天衣无缝,其实却是千疮百孔!”
“我不信!我精心策划了那么久,哪裡会有那么多破绽?”這时候,船舱裡面的声音陡然间激动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就都說出来,让你死了這條心也罢!”只见沈墨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首先第一点,在我审问了胡商阿普之后。首先就确定了這件案子裡面最有嫌疑的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
“因为跟你们同来的有五個人中间,有的人是世代经商,有的人是家中次子,被逼无奈才出来行商的,只有你不同。”說到這裡,沈墨向着对面船舱的方向轻轻的笑了笑:
“你家裡原本是拜火教的祭司,身份可以說是尊贵无比。在你们波斯,为了防止祭司高贵的血统被污染,甚至你们只能在家族内部通婚。娶自己的妹妹甚至姑姑和阿姨,对你们来說都是最常见不過的事……”
“還有這等怪事?”听到這裡的时候,张天如诧异的看了卢县令一眼,卢县令自然是微微点头表示沒错。
“可是近年来,异族的宗教侵入了你们的国家,拜火教渐渐式微。你们這些祭司的日子开始越来越难過,眼看着就要被异教徒迫害得绝种了……所以你才想到大宋来通商。”
“你们祭司家族的形势越来越危险,你上次来到大宋的时候,你就清楚的知道,要是再回波斯去恐怕就是凶多吉少。所以当时你就下定了决心,在一年多以前来大宋的那一回,你就买通了两個手下,策划了這次的案子,是不是?”
沈墨的话音刚落,只听船舱裡面那個声音闷声說道:“沒想到,你对我們波斯的情况居然這么熟悉……你說的這些事情,有一些连阿普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哼!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你以为你们那鼻屎大的国家发生的事,就能瞒得過我們天朝人了?”沈墨轻蔑的說道。
只听船舱裡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显而易见,沈墨刚才所說的话一個字儿都沒有說错!
“還有你的第二個破绽,”沈墨又接着說道。
“你们国家的祭司,平时的职业就是装神弄鬼。只怕整個波斯对于药物之类的东西了解最深的人,就是你们這一伙人。”
“你在作案的时候用迷昏阿普用的迷药,還有用来改变头发颜色的药剂,除了平时精研這些药物的波斯祭司家族,只怕沒有人会懂得這些东西吧?”
“不要用這样的口气谈论我的家族!”這個时候,只听见船舱裡面的莫尼亚猛然间怒火爆发了起来:“我們祭司是最接近神的人,是……”
“现在也是最接近死神的人!”沈墨冷笑着打断了莫尼亚的话。
“你就算知道了這些也沒用。”這個时候,只听船舱裡面的莫尼亚猛然间冷笑了起来:
“如果我們不說出案情,仅凭阿普的供述,你们永远也解不开這個案子的谜团。這桩案子对你们来說就永远是一桩谜案,你们今生今世也别想知道,我是怎么做成這件事的!”
“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只见沈墨叹了口气,不屑的說道:
“就在黄昏到来,天色即将黑透的那几分钟之内,你们就迅速的完成了杀人换尸的工作。這件事在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困扰了我一阵。”
“不過很快的,我就知道你的手脚到底是怎么做的了。”說到這裡,沈墨笑了笑。
那天中午,陆云鬟午睡醒来以后,說了一句误以为是在早上的那句话。就是那句话让沈墨一下子猛醒過来。陆云鬟的那一句无心之言,却道出了整件案子的关键!
“恐怕你们国家的祭司都很擅长于玩弄這一套。我估计就凭你這灌满了沙子的脑袋,也想不出来這些主意……”
“你胡說什么?你不可能知道!”听到這儿的时候,那個胡商就像是被侮辱了一样,陡然间勃然大怒起来!
“這有什么稀奇的?”沈墨笑着說道。
“就在当时,案发的那天晚上。胡商阿普在天色就要黑透的时候走出了房门,他转瞬间就在院子外面看到了同伴阿兰的尸体。”
“然后当他回到院子裡,想要回到大厅裡去的时候,你却正好从屋子裡面走出来,迎面拦住他。”
“顺便說一句,”沈墨說到這裡的时候,笑着說道:“這也是我最初开始怀疑你的地方,你做得实在是太過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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