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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生

作者:六朝雨
顶点重生之雀神!

  七月晚上,狂风骤雨把门前槐树吹得摇摇欲坠,树影在沙沙作响中仿佛婆娑鬼影,平白添了几分凄厉。

  雨水顺着棚屋的顶冲下来,糊着的塑料纸被掀飞一半,露出脸盆大的洞,惨兮兮的。剩下的水顺着被吹开的口子争先恐后的往裡钻,连带着屋顶上的污垢,老鼠的尸体,连带着烟头和渣滓,随着瓢泼的大雨一同冲进去。

  丁垣一张开眼,就感到铺天盖地一股洪水,带着泥土味儿和一個红色塑料袋,“哗啦”一下全泼在他脸上,呛了他一嘴的泥沙。

  他敏捷的翻了個身,脑子空白了三秒。

  他是谁?他叫什么名字?他在哪?

  三秒過后,他明白過来,他是丁垣。

  可是上一秒他還在监室裡听着同屋的人打呼噜失眠,好不容易才睡着,怎么突然监室头顶就破了個洞?打呼噜的狱友们呢?

  一瞬间,丁垣脑子裡掠過无数個猜想。

  外面的风声雨声声声入耳,在夜裡显的急促又可怖。

  他顺手摸到床边有個绳索样的东西,下意识的一拉,屋裡顿时大亮起来。

  說是亮,其实十分昏暗,只是在暗夜裡,唯一的光源总能让他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這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破旧的屋子。

  墙壁是用碎砖头和红泥堆起来的,糊了一墙的报纸,床也是用砖头垒的,胡乱垫了几床破絮,脏兮兮的军用被被雨水淋湿了一半,隐约看得见不知名的黄色污迹。沒有枕头,只有一件衣服叠在床头。

  丁垣又看另一面。

  屋裡很空,一张床,一個大木箱子,一张桌子一张椅,上面有個破碗,黑筷子,裡面落灰尘,显然很久沒人吃饭了。

  丁垣在屋裡走了两转,确定了,這是间棚屋。

  棚屋,自从他跟毛一胡拜师学艺后,就再沒住過這样的破屋了。

  屋顶糊的泥土和塑料纸不顶用,雨水顺着泥墙渗进来,从头顶的破口飘进来,屋裡沒一個能遮雨的地儿,地上都是积水。他随手从墙上扯了片报纸遮住头挡雨,心裡泛起一股古怪的违和感。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被他忽略了。

  到底是什么事?

  丁垣挠挠头,身体突然僵住了。

  他慢慢的把手收起来握成拳,顿了顿,才伸出拳头,重新把手摊开。

  昏暗的灯光,照的清楚四方破败的屋子,也照的清楚一双手,一双完整的手。

  五個手指,完完整整,一個不缺,這不是他的手!

  丁垣震惊的盯着自己的手,突然狠狠地闭了闭眼,再睁开!

  五個手指有长有短,右手的小拇指完好无损,不是囫囵的一個坨,纤细又灵活。

  丁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想看手机,意识到自己正光着上半身,他在屋裡走了两遍,总算是发现了一個玻璃碎片。

  应该是镜子摔碎的一角,被放在桌子的抽屉裡,可能主人舍不得丢,就一直放着。恰好可以照清楚他的脸。

  才一照,丁垣就倒抽一口凉气,骂了一句:“我去!”

  這也不是他的脸!

  手不是他的手,脸也不是他的脸,不用看了,這身体也不是他的身子。他好像变成了“别人”!

  這算什么?借尸還魂?灵魂附体?

  外面的风声更大了,直接把木头框子做的窗户“啪”的一声吹开,迅疾的雨水立刻打在窗前的木箱子上,发出细密急促的声音。

  丁垣的目光落在那只笨重的大箱子上。

  许久之后,他走過去,蹲在箱子面前,一抬手,把箱子盖子打开了。

  箱子很大却空,裡面有一张照片,有一個叠成四方形的纸。

  丁垣把纸打开,发现是一封遗书。

  写遗书的人文化水平应该不高,字迹歪歪扭扭像小学生,還有许多错别字。丁垣看的辛苦,也還是看懂了。

  這個身体,也就是丁垣现在的這张脸主人,是個乡下小子,爹娘走的早,全靠亲戚救济,初中毕业开始跟着木匠做活计。到了今年准备来城裡发财,却被人拉着沾上赌,不仅把這些年攒的老婆本儿都搭了进去,還欠了一屁股债,巨债难负,就算几辈子加起来都付不清,前几天被追债的人下了最后通牒,再不還钱,就要赔命了。

  想着横竖都是一死,不如自己了断,反正活着也怪沒意思的,他无亲无友就一個人,死了随便找個地方埋了,也就罢了。只是唯一恨的一件事,就是当初拉他进赌场的那個人周兴,如今却不顾同乡情谊苦苦逼债……

  后面就沒再写了,丁垣把照片拿起来一看,是张发黄的黑白照片,拍照的年代应该很久了。上面的年轻女人梳着两個辫子,眉清目秀,男的也是一脸书卷气,两人中间抱着個小婴儿,猜得不错就是本尊。

  丁垣把遗书重新叠好,才看到床边被子上趴着一只死耗子,大概是被雨水从屋顶上的洞吹下来的。死耗子尾巴尖边,有個空了的农药瓶。

  是喝农药自杀的。

  事情就很明显了,欠了一屁股债的本尊喝农药自杀,不知道怎么回事丁垣醒過来就变成本尊了。

  他扫了一眼自己這幅德行,浑身上下就穿着一條短裤头,连内裤都沒给他留一條。穷成這样,看来真的是输的精光。丁垣也明白了为什么屋裡全都是木头做的东西,木箱子木桌子木椅子,虽然不是什么好木材,手艺也不差,原来本尊就是個木匠。

  手艺人凭手吃饭,可惜,丁垣低头看向自己一双完整的手,染上了赌瘾的手,就拿不动工具了。

  丁垣的师父毛一胡曾经对他說:世上的赌客分三种,一种是只求乐趣不求结果,享受赌局這种精妙的趣味和玄妙,這种人就是爷爷我,以后可能還会有你。另一种就是求乐趣也求结果,就像棋牌社的那些阿公阿婆。還有一种,只求结果不求乐趣,這就是赌徒了。他說: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赌徒的本性是贪,所以你看,但凡能让他们以最大赌注为代价获得最高回报,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而不管這其实也包含最大风险。

  本尊应该是個赌徒,但也只是個刚刚入门的赌徒,遗书裡念念不忘的周兴,所谓的同乡,才是带赌徒上路的人。

  這种人,其实不能算“赌”,他们的本质,是“骗”。

  沒有人会這么倒霉十打九输,如果真的是十打九输,傻子才继续打。

  遇到毛一胡之前,丁垣见過许多這种事。给赢一点小钱,尝点甜头,当赌徒坚信自己时来运转,赌神附身的时候,就该出事了。

  周兴是個牵线的人,和本尊开赌的,百分之百,出千。

  說是赌输的倾家荡产,倒不如說是被骗的血本无归。

  他正思索着,突然,木门传来凶狠的拍击声,拳头砸的木门脆弱不堪,像是马上要被砸开了。

  然后“砰”的一声,门果真被从外面一脚踹开了,风雨飘进昏暗的屋裡,也把来人凶神恶煞的面目衬的更加恐怖。

  两個黑壮的男人一脚踏进门,提鸡仔般的把丁垣提起来。

  “郝萌!還钱的日子到了!拿钱来!”

  丁垣還在想,還钱就還钱,为什么還要夸自己好萌?不過现在想一想,刚才镜子裡看本尊,這张脸长得确实還不错,但是……

  “少他妈跟他废话!”黑壮男人戾气纵横如雨夜屠夫,阴恻恻道:“沒钱拿就拿命!”

  “等下!”丁垣突然开口道。

  二人盯着他。

  “我有钱。”他咽了咽口水:“真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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