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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打赌

作者:六朝雨
顶点重生之雀神!

  “打人的视频传疯了。”燕阳阴沉着脸,“這是阴谋!”

  郝萌赶紧下楼凑到方大海面前坐下,說:“给我看看。”

  视频裡,果然有人在打架,說起打架,不如說是单方面被打的为好。

  如果說燕泽一直给人的感觉是温柔、亲切、绅士、有礼貌,不管是不是装的,总的都能体现出一個良好的教养。但是视频裡的人,却是凶狠粗暴,面无表情甚至带着一丝匪气。

  一個完全陌生的燕泽。

  方大海把视频来来回回放了好多遍,指着视频给郝萌說:“看见了沒?燕大仙打人的视频,人标题都标出来了。”他摸着下巴感叹:“沒想到燕泽平时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打人打的挺漂亮啊!不错,有前途,我一看他就不是那种软绵绵的小白脸。”

  “這不对吧。”郝萌道:“燕泽也是受了伤的,怎么這视频裡只有他单方面打人的……而且燕泽也說了不是单挑,肯定不止一個人,拍出来這种东西,是不是有問題?”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有問題!”燕阳恨恨道:“這群王八羔子!太他妈有心计了。”他爆了句粗口:“谁打人的时候還有心情录视频?谁录的?录视频的人就在旁边?這裡单独录燕泽一個人打人的画面,当我是傻子?”他又烦躁的踱了踱步,“燕泽是怎么回事?他不该会在這种事上栽跟头啊?”

  “萌哥海哥,”正說着,窦豆举着手机从楼下“蹬蹬蹬”的跑上来,一见面就道:“你们看到了沒有……”

  “看到了看到了。”方大海道:“正在欣赏你燕哥哥潇洒的风姿呢。”

  窦豆愣了愣,收起手机走過来,迷迷糊糊地问:“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大海沉吟了一会儿,“不過小燕老板說的沒错。燕泽肯定是被阴了。哟呵,”他說:“同志们,快来看看,采访和报道都出来了。”

  “什么?”燕阳面色一变,快步走過来和方大海他们一起看。

  燕泽打人的视频流传的颇为迅速,直接占据了各個体育论坛的头條,麻雀之家的今日大新闻。可能是因为视频裡燕泽的模样和平时大相径庭,還有人在底下称呼他为“双面人”。

  报道都是带有偏见性的,小媒体尤其煽风点火,更可气的是那個被打的人還站了出来,据說是屠龙队刚入队的新人,這回被燕泽打到了住进医院,脑袋破了個洞。

  燕阳看到了就大骂:“脑袋破個洞怎么了?我脑袋破洞的时候有去向媒体告状人尽皆知嗎?真当自己是世界中心?要不要這么作啊!”

  上一次燕阳被方大海敲破脑袋,還真沒去媒体告状,只是趁着机会讹了郝萌一笔,确切的說,是把郝萌给拴在了俱乐部。

  這個被打的人叫宋君,是屠龙队新来的队员,今年才刚過十八岁,年纪小,這回可是被燕泽打惨了。记者采访宋君的时候,宋君表现的很后怕惶恐,說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燕泽,于是写报道的人再添油加醋一番,燕泽就這么成了众矢之的。

  评论說什么的都有,說燕泽仗势欺人,欺负新人,脾气差,高调,平时虚伪爱装,骨子裡十分阴鹜,還把他以前在赛场上经常送人鸭蛋的事拿出来說,反正到最后的总结就是,燕泽是一個自私暴戾人格败坏的自大狂。

  燕泽也不是沒有粉丝的,燕泽的粉丝自然要在评论裡和对方理论,一来二去,這件事的热度倒是越炒越高,不過热度越高,对燕泽本人来說未必是一件好事。因为雀坛因为麻雀的特殊性,对选手品德的要求本来就极为敏感。燕泽从前虽然也被黑,但都无关痛痒,总体沒出什么错,但這一回,有视频這個证据在,怎么看都沒有转圜的余地。

  “這就是冲着燕泽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燕阳“哼”了一声:“我就說了,燕泽要复出,也绝对不能找夕阳红這样的赛队。這些人卯足劲阴燕泽,你看他们敢不敢阴红鹰极光!”

  “对、对不起……”窦豆心裡愧疚,“燕大哥……”

  “你說什么对不起,又不是你阴的他。放心,這件事沒完,我要是报不了這個仇,我燕字倒着写!”

  燕泽出事以后,燕阳果然对這件事报以了极大的热情,非要找到那個宋君說清楚不可。虽然具体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但小燕子俱乐部的人是不会相信当时只有宋君一個人在场的。宋君却被屠龙队保护的很好,怎么都找不着人。燕阳几次都扑了個空,气的好几顿都沒吃饭。

  燕阳为這件事上火的不得了,燕泽却恰恰相反,他好像一点都不在意這些事对他的影响。任凭網络上对他的评价两极化,一些老评论家也下场,但燕泽自己却毫无知觉。每天甚至還有心情去遛狗,偶尔在俱乐部還指点一下窦豆的牌,過的无比闲适。

  這典型的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郝萌本着关心朋友的心情,也旁敲侧击的问過燕泽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每次都被燕泽不露痕迹的岔开话题,几次下来,也就放弃了。

  年关的时候,应秀秀和应娆回家過年去了,窦豆也跟着窦宗明回老家,郑太倒是打了個电话過来,哼哼唧唧的扯了半天,最后吞吞吐吐的让郝萌在夕阳红给他留個预备名额。

  唐霄龙方大海和郝萌都属于四海为家型,大家就凑在一起過年了,燕阳和燕泽出乎意料的留在俱乐部,听說燕家爹妈沒在家,出国跟着登山队探险去了。

  新年過的踏实而安静,唐霄龙亲自写了一叠福字和对联,拿罗盘算好风水方位,踩着梯子一张张贴在俱乐部裡,多的就在俱乐部外面摆了個摊,十块钱一张,竟然也都卖出去了。

  方大海在放爆竹的时候不小心烧焦了猫妮卡的一撮毛,被猫妮卡追着咬了三天。

  燕阳开了三台电脑在二楼,天天打游戏,郝萌和燕泽也打,两個人在qq麻将裡开了個房间,经常打的房间裡另外两個人血本无归。到后面就沒人愿意和他俩打了,只好註冊了一個又一個小号,方大海都帮他们註冊了仨。

  月底的时候,年過完了,大家都回来了,在俱乐部报道,职业联盟给组织的团年饭也到时候了。

  应秀秀特别兴奋,一直在考虑穿啥,最后拉着方大海去给郝萌买衣服去了,回到家把衣服给郝萌一看,郝萌看了一眼自己的卡,差点沒晕過去。

  燕阳问燕泽:“你去不去啊?這才被黑成狗了,去了万一被指指点点多不好。還是不要去了。”過了一会儿,他又摇头,“不行不行,不去的话显得我們很心虚似的。凭什么?去!必须去!”

  当然他的意见对燕泽来說连参考的价值都沒有,就是一個“略”字。

  到了吃团年饭的那天晚上,郝萌换上了给买的新衣服,還愣是被应秀秀强行剪了個发型。出来的时候,方大海都忍不住给他鼓掌,道:“沒看出来萌萌同时,换一身皮怎么這么精神!人靠衣装马靠鞍,您這一下子气质就上去了!”

  郝萌就盯着穿衣镜裡的人,這人本来长得就不差,换了合身的西服,身材修长恰到好处,清爽简单阳光,走出去還是倍有面子。

  還真是不错。

  “走啦,”应秀秀笑嘻嘻道:“哥哥你和燕大哥走前面,這样队形好看一点。”

  還有队形呢?

  团年饭定在一家四星级酒店,职业联盟似乎都挺有钱的,入围赛队都邀請了,郝萌一行人走過去的时候,确实非常惹眼。

  燕泽俊秀,郝萌帅气,燕阳就是個小少爷,应秀秀可爱,应娆美艳,窦豆年纪正好,亲切又阳光。就连方大海和唐霄龙都不同寻常,唐霄龙装模作样有仙风道骨的味道,方大海走南闯北老江湖看着也有点阅历,窦宗明几個人就更别說了,气质格外深沉。怎么說呢,夕阳红這一行人,俊男靓女,各有各的特点,還真是一支有味道的赛队。

  每個房间裡都有两個赛队,大概是为了帮助赛队之间的交流,增进感情。和郝萌他们在一個房间的是火线队,是這一次常规赛裡入围的赛队,成绩的话应该是排在夕阳红前面,当然现在加上燕泽就不一定了。

  大家坐在房间裡,彼此都有些不自在,火线队并沒有一個人主动過来和夕阳红打招呼,夕阳红也沒人過去和他们问好,窦豆倒是想攀谈来着,被孙烈拉住瞪了他一眼。

  夕阳红的人都倔,火线队看着也挺高傲的,最近又因为燕泽的事,夕阳红在雀坛裡的地位十分尴尬,也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還是火线队的队长后来看情况实在尴尬,端着酒過来打招呼,大家也就顺着台阶下,虽然還是淡淡的,总比僵着好。

  郝萌实在不喜歡這些应酬,就和方大海埋头猛吃。吃了一阵子,就起身去一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郝萌路過一個房间,无意中扫了一眼,恰好看见蒋桦在裡面,他脚步微顿,想着這就裡面应该是红鹰的人,就在這一瞬,他听到了有人說话:“燕泽嘛,也不過就是這样。”

  郝萌一下子停住了。

  那裡面的人声音带着浓浓的不屑,也不知道是不是嚣张還是根本不怕掩藏,门都沒有关好,就這么大喇喇的說开了,他說:“仗着有点资本就在雀坛裡横行霸道,他以为他是谁啊?還跟四年前似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复出,谁买账?這却坛裡最不缺的可就是人才!小心被踩得脸都不剩了。”

  郝萌眉头一皱。

  又有人跟着說:“你說他现在复出图什么?既然舍不得名利四年前退役個什么劲,瞎折腾!”

  “老弟,這你就不懂了。這叫炒作,嘛,要给自己贴标签嘛,谁知道這一次打人又是不是他故意安排的?要我說,這就叫当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他话還沒說完,“砰”的一声,门被从后面踹开了,郝萌站在门口,厌恶的看着他们。

  屋裡的两大桌子,两個赛队的人都愣住了。說话的人是個矮個子青年,他仰着脖子道:“你谁啊你……”

  红鹰赛队一桌上的李季轩一愣,喃喃道:“郝萌…..”

  蒋桦也诧异的盯着他,他是见過郝萌的。

  郝萌就问那個說话的人:“你们什么队?”

  “干嘛?恶人队。”那人有点反应不過来。

  恶人队,郝萌在脑子裡過了一遍,想了想,常规赛比赛裡沒有這個队,应该是直接入围锦标赛的,也就是說,這個队的实力非常厉害,就是人品不怎么样。

  郝萌点头:“還挺名副其实的嘛!”

  “你什么意思?找茬?”那人怒视着他。

  “我是夕阳红队的郝萌,燕泽說我們赛队的副队,路過听到你们在聊副队,进来看看。”

  恶人队的队员都有点恼羞成怒,红鹰队却是面色复杂。

  郝萌道:“你们這么诋毁我們副队,是嫉妒他吧?”

  “胡說什么?我么怎么会嫉妒他?”另一個人忍不住出言讽刺:“我們說错什么了,他人品不好,打人就是……”

  “不知道的還以为你亲眼见到了,”郝萌打断了他的话:“你们把燕泽贬低的這么一文不值,信不信,赛场上遇到燕泽,還是会被燕泽碾压。”

  “你真当雀坛裡就燕泽一個能打的?”那人冷笑。

  “当然不是燕泽一個能打,”他指了指自己:“還有我。”

  “這样吧,”郝萌道:“這种小事也不用請燕泽出马了,听說锦标赛裡单人赛可以自主選擇对手,你敢不敢和我赌一局?赌输了,你就……”他环视整個屋裡的人一周:“你就代表你们這個恶人队,上电视给燕泽道歉?”

  “我凭什么?!”

  “那你就是不敢了。”郝萌弹了弹手指,“哎,我何必要和缩头乌龟废话呢。”

  “等下!”恶人队的另外一個人道:“我……”

  “那就這么說定了,”郝萌飞快打断了他的话,還不忘拉红鹰队下水,道:“红鹰的各位就当是個作证人,到时候麻烦請個人出来作证一下。”

  蒋桦的神色动了动,郝萌的单人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說真的,未必就不能赢過恶人队。一旦赢了,恶人队主动道歉,怎么都是恶人队吃亏,而他们红鹰作证,也就从侧面暗示了红鹰在恶人队攻击燕泽的时候,保持了一個冷眼旁观的态度。

  這对红鹰可不利啊。

  這個郝萌倒是心机深沉,全都拖下水,谁也跑不了。

  屋裡這样僵持着,却沒有人发现房间外,燕泽正靠墙站着,他一手插兜,头微仰,目光落在走廊墙壁的壁灯上,不知在想什么。

  他想起那一晚他去赴宴,酒局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各個都是人模狗样。有想拉拢他的,也有试探他的,還有旁敲侧击问他报酬的。

  最后酒局结束的时候,他都把外套穿上,打算离开了,那群所谓的雀坛“精英”,却突然提起了郝萌。

  他们說郝萌牌章肖似丁垣,又說起過世的丁垣。却說丁垣“不走正道,谁知道当初进雀坛为了什么”“不懂人情世故,以为有点本事就可以放肆”“死了都是好结果,沒死也迟早被人弄死”“雀坛裡的败类污点。”

  他们已经醉了,醉话是不能当真的,可是酒后也能吐真言。

  燕泽的手已经放到门把手了,他突然又收回手,走了回来。

  那個叫宋君的,屠龙队的新人,笑嘻嘻的问他:“燕神,那什么郝萌不是和丁垣风格挺像的么?你每天看到他和他打牌的时候,是不是觉得特恶心特烦啊!”

  燕泽又重新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拽松领带,解开衬衣扣子,仔细的把袖子挽到手肘。

  他平静道:“不是。”

  “别担心,我不会說出去的,那什么,我觉得郝萌這样下去說不定会成为下一個丁垣,下场好不到哪去,你觉得呢?”

  “我觉得?”燕泽缓缓反问。

  他一拳揍了過去。

  房间裡,郝萌的声音中气十足,他說:“那就這么說定了,咱们赛场上见。到时候可别赖,”他笑眯眯的扫了屋裡一圈:“這裡的每一個,我都记住了,跑不掉。”竟有点阴森森的意味。

  蒋桦动了动嘴唇,最后還是什么话都沒說。郝萌說完這句话,神清气爽的出了门,把门“啪”的一关,脸色轻松的表情顿时烟消云散。

  “我靠,這下玩大了。”他崩溃的捶胸顿足:“怎么沒沉住气?万一输了咋办?不该這么冲动的……”他确实不是冲动的人,以前還是丁垣的时候,有人還当面指责他,他也沒有多生气。不過变成燕泽了后,就觉得這些话非常刺耳,简直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這件事确实做得不太周到,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夕阳红带来麻烦,但是听别人那么侮辱燕泽又确实很不爽。

  算了,师父說该装逼的时候就要装逼,走一步算一步吧,无所谓了,他想,心裡舒坦最重要。

  而且,如果今天换做是燕泽在這裡,听到别人這么诋毁他,肯定也会为自己出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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