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前几天因为忙着赶工失去的睡眠,在昨晚经過一番“运动”之后睡得外舒畅。
醒来时宫丞不在身侧,郁南听见外面有声响,随意披了一件衣服出去查看,却是一张陌生面孔。
对方大约六十几岁,两鬓发白,面容很和蔼,正抱着一大束玫瑰花放在中岛台上准备整理插入瓶中。见到郁南這幅模样,对方還对他点了点头。
郁南光着两條腿,仅上半身有衣服,脸倏地通红“您、您好。您是”
对方插花的动作熟练“你好,我是宫先生的管家,你可以叫我任叔。小朋友,要不要来帮忙”
郁南点头“好啊。”
說完,他飞速跑回房间裡,找了一套整齐的衣服穿上,這才重新回到台面前。
任叔对他态度十分自然,事实上他已经见過郁南了。
前几天郁南发烧昏睡,任叔過来送花就见過這個很受宫先生宠爱的小美人。宫一洛在他面前讲過两三次,任叔一见郁南,果然觉得名不虚传。
“负责插花的人生病啦。”任叔对他說,“我最近都得替他跑一趟,沒有打扰你吧”
郁南說“沒有。”
他坐在高脚凳上的模样很乖巧,任叔将打刺钳递给他“像我這样,顺着枝條拉下来,刺就沒有了。”
任叔做了一個示范。
郁南很聪明,一看就会“是這样嗎”
他捏着花朵底部,学着任叔的样子将一枝花处理干净。
任叔满意地点点头“先生很喜歡玫瑰花,我們花圃裡每天早上就会有新鲜的花朵送過来。我人老了,实在不想跑,以后就叫其他人送到门口,可以暂时交给你来做嗎”
郁南說“可以,您再教教我。”
任叔教他刮刺、剪枝,又告诉他怎么插花才漂亮,二十分钟后才算完成。
這么一位长辈给郁南的感觉很亲切,他放松了不少,好奇地问“任叔,宫先生为什么喜歡玫瑰”
這個問題他一直想知道。
尤其是现在一问出来,就想起自己身上的那一片,令他有些赧然。
任叔正收拾东西“大约十几岁的时候吧,突然就喜歡上這個了,每天都要叫人换上最新鲜的,后来干脆弄了個温室花圃自己培育,這习惯一保持就是這么多年。”
讲到這裡,任叔对郁南說,“现在宫先生常住這裡,自然花都往這裡送,他每天晨跑回来看见心情会好一些。”
郁南点点头。
原来宫丞喜歡玫瑰花是那么早以前的事,就像他喜歡美术一样,都是很久远的、刻在生活裡的爱好了。
“小朋友,你多大了”任叔问。
郁南不好意思說自己才十九,报了個虚数“我今年二十岁。”
任叔笑了笑“你還這么小,前途无量。”
任叔将插花技巧倾囊相授,他走了之后郁南拍了张玫瑰花的照片,打算第二天自己一個人处理的时候能有個参考。刚做完這些,宫丞便从外面回来了。
“醒了”
宫丞身穿白色t恤,戴了耳机,是郁南平时从来沒有见過的装扮。
身上属于成熟男人的荷尔蒙气息夹杂着轻微汗味,很好闻。
“刚才任叔来過了。”郁南告诉他。
宫丞捏他的脸“他每天都来,才知道小懒虫。”
郁南說“我才不懒呢,我還帮你插花了。看,好看嗎”
宫丞喝了一瓶水,走過来欣赏“不错。”
其实宫丞沒有看出来哪裡不错,在他眼中花本身足够好看就行了,是下面的人非要弄专业的花艺师来给他插這么单一的品种。任叔为此還学過几手,不過那也是老年兴趣班的产物。
谁知被他一夸,郁南立刻举起自己的食指。
“我都受伤了。”他生怕宫丞看不见,“你看,裡面有一颗刺。”
宫丞捏住那根手指,莹白的指尖裡有一個小黑点,周围微微发红,果然被刺扎了“怎么這么不小心”
郁南不想被任叔觉得自己是個笨蛋,所以才一声不吭,扎到的时候也只是默不作声强忍了,现在宫丞一回来,他自己都沒留意到自己在撒娇。
“好疼,你帮我弄出来。”
“過来。”宫丞拽住他的手腕。
两人来到窗前,郁南坐在沙发上,宫丞则席地而坐,找来家裡的小医药箱,准备用镊子拔刺。
還沒开始,郁南就喊疼,還不是装的,是真的瞬间就眼泪氤氲。
“轻一点。”郁南捏他的肩膀。
宫丞笑他“手劲這么大,难怪挠得人也疼。”
郁南不解“嗯我什么时候挠人了”
宫丞說“床上。”
郁南僵硬了一瞬,那根刺趁他分神一下子被拔了出来“啊”
下一秒,食指就被含入微热的口腔,是宫丞在吸吮上面的血渍。不适感消退了许多,郁南的脸却渐渐地变红,他问“我挠得你很疼嗎”
宫丞轻轻在手指上咬一口,又把他头拉低亲了一下,有些好笑地說“自己看看”
宫丞脱掉t恤,健壮的后背便暴露在郁南眼前。
他的身材宽肩窄腰,背后蕴含一层肌肉,力量勃发,加之過人的身高足以与模特媲美。
只见那后背上果然有五六道抓痕,看起来快痊愈了,還剩下一点印记而已算算時間,是那晚郁南抓的,他看着就肉疼。
宫丞看他反应“怎么了”
郁南回過神,竟然给他道歉“对不起啊,我以为只有我痛,原来你也很痛的。”
就這么光着上身,宫丞将人抓到怀裡抱住,深吻了一通。
问他“你什么时候再让我痛一次”
郁南猫似的在他怀中喘气,就是不回答。宫丞温和抚摸他的头,蛊惑般循循善诱“宝宝,你要学着适应我,不然以后怎么办”
郁南只想逃避“下一次、下一次我不挠人就是了”
宫丞宠着他,也不强迫,轻轻浅吻。
全家人都知道郁南在谈恋爱,却只有郁姿姿一個人知道他的恋爱对象是個同性。
听說郁南暑假暂时住到别人家裡,舅舅表示很担忧,說他不可以用女孩子的钱,靠女孩子负担,郁家人要有骨气。
郁南虽然不是女生,但這点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他已经和覃乐风商量好会在月底之后去培训班兼职。
那是一個少儿艺术班,郁南从大一开始就在那裡做小老师,他长得好看,对小朋友很有耐心,培训班的老板很喜歡他。
眼下他忙着报名画展。
那幅静物只待收尾,布景拆了之后郁南就对照照片来修缮。
他画画,宫丞就在书房工作,還会亲自下厨,做好了饭再叫他。晚上他们会一起洗澡,有的时候打游戏,然后在不同的地方做情侣间最爱做的事。
郁南很喜歡這样的生活。
在他的想象中,未来的日子就這样過下去就是很完美的了。
画完作品后静置了两天等干,宫丞与他一起去美术协会提交,他的初步审核已经通過了,报名是否成功则要等第二次审核作品才能知道。
宫丞问他“你有沒有信心”
郁南說“有啊。我沒想過能拿奖,因为我的实力還差那么一丁点,但是报名通過应该是可以的。”
宫丞便告诉他“那就好,我明天准备带你去玩。”
第二天一早,司机便到家裡来接。
宫丞并沒有告诉郁南是去哪裡,郁南早上犯困,要好一会儿才会清醒,三明治都是宫丞在车裡喂着一口一口吃的。
车子连续开了两個小时,却并沒有离开深城。
他们来到了郊外一片宽阔的马场,這裡也是宫丞的产业,是他年少时的兴趣爱好之一,眼下已经交给别人在打理了。
面对一片碧绿草坪,阳光和煦,令人心神为之一振,通体舒畅。
草坪上有一些马儿在悠闲奔走,不时低头吃草,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幅画。
郁南一扫迷迷瞪瞪的状态,完全清醒了過来,還沒下车就跃跃欲试。
“我們是要去骑马”他问宫丞,“真的嗎”
宫丞說“是,不然我带你来马场干什么。怕不怕”
郁南摇头,笑道“我才不怕呢”
车子停进车位,司机下来替他们开车门。宫丞脚一落地,马场的值班经理便走了過来“宫先生,您一来追云好像有感应,早上激动得都有些拉不住。”
提起追云,宫丞就勾起唇角,淡笑了一下“是嗎。”
郁南见他心情愉悦,猜想追云是谁。
宫丞对郁南伸出手“走。”
郁南被他牵着,一路走向马厩,一匹通体雪白的雄马发出嘶鸣,急躁不堪。
宫丞走過去,马儿打了個响鼻,十分通人性地将头往宫丞身上蹭。
“它叫追云。”宫丞抚摸马的鼻子,又摸了下它的耳朵,“追云很聪明,能听懂人话,来给它打個招呼。”
郁南新奇极了,赶紧对马儿說“追云,我、我叫郁南。”
见他果然当真,還這么老实,简直可爱。
宫丞失笑“傻瓜,我逗你的。”
郁南也不生气,還說“你怎么就知道追云一定听不懂呢。”
他满脸懵懂,心痒都写在脸上,“我可不可以摸摸它”
宫丞牵起他的手,带着他在追云脸上抚摸。
马儿很通人性,完全沒有敌意,還低着头看郁南,在原地走了几步表示亲昵。
“走吧,我們去换衣服。”宫丞說,“一会儿我教你。”
经理带着郁南去更衣室,宫丞则去了另一间。
骑马装穿起来比寻常衣服麻烦,马靴马甲头盔都是必备的。郁南穿好之后宫丞已经在外面等他了,男人一身劲装看起来更为高大,惹得郁南盯着他看。
殊不知他被這套衣服勾勒出的模样更为令人心动。
郁南本来身材就偏瘦削纤长,少年感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這么一换装,又有了几分帅气,连马场的几位员工都忍不住投来了目光。
宫丞不动声色,只将自己的头盔递给他“换一個头盔,你戴我的。”
郁南不明白为什么要换,但還是乖乖听话,取下了和自己身上马术服一套的那個递给宫丞。
经理心中了然。
宫先生的头盔是他個人专用的,安全系数很高,甩了马场裡本来就很高档的头盔不知道几個档次。他竟然换给這位小朋友,可见对方必定不是普通关系。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郁南一心想骑追云,宫丞却叫马场给他准备了另外一匹更为乖巧温顺的马。
“你先和马儿熟悉一下,再做一做自我介绍。”宫丞笑着调侃,“追云可是我的,他是烈性马,你還驾驭不了。”
郁南“”
乖巧的马儿低头来嗅他。
郁南眼睁睁看着宫丞潇洒翻身上马,追云撒蹄子小跑远去,背影令人赞叹艳羡。
他怎么觉得,宫丞有时候也挺坏的。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