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迷迷糊糊的,他感觉男人在自己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那坚毅的唇触感柔软温热。等他的大脑迟钝地想起来宫丞今天要走的事,睁开眼睛,宫丞却已经走了。
宫丞一不在,這套房子裡就冷冷清清的,连照进来的太阳都不能让郁南感觉到温度。
他怔忡了一会儿才去刷牙洗脸,沒過多久便有人按门铃。
是送花的人来了。
郁南打开门“林姐姐。”
来者二十几岁,是個圆脸姑娘,比郁南大不了多少。
上次任叔亲自過来教了郁南之后,就是這位叫做林茗的小姐姐在负责送花。郁南嘴巴甜,乖巧又懂礼貌,林茗见了他也总是笑眯眯的。
郁南和她聊過天,還知道对方是家政专业毕业的大学生,在宫家大宅工作有一年多了。
說起宫家大宅,郁南是有些好奇的。
他和宫丞目前都住在市中心,方便两人日常生活,宫丞似乎本就不太回去,也不爱提那边的事。不過宫丞的衣食住行皆由那边打理,经過宫丞吩咐后,现在加上了郁南這一份。
林茗穿着西裙套装,怀中抱着一束火红玫瑰,還是那個品种,芬芳馥郁。
“早啊。”林茗进了屋,替郁南把花放在台面上,右手却拿着一個食盒。
“這是什么”郁南好奇。
林茗說“是你的早餐啊。宫先生今天一早打电话說他要去上海,特地交待家裡给你做早餐,怕你不会照顾自己。”
郁南脸红“谢谢。”
林茗笑了下,温和地打开食盒。
精致的碟子裡装着一块千层卷,一碗牛奶西米露,都是西点。
郁南看妈妈煮過西米露,所以知道這两样看起来简单的食物实则要浪费不少時間。
占用别人的時間给自己做事,郁南很不好意思,可是又因为宫丞的举动心裡暖乎乎的,脸上不自觉带了笑意。
“好漂亮。”郁南說。
林茗点头,貌似无意地說“是呢,小先生平时几乎不进厨房,听见說是要送到這边来,他亲自下厨的。可惜他不知道宫先生去上海,沒口福了。”
郁南问“小先生”
這個称谓怎么有点怪怪的,细品之下却又带着亲昵,难道是宫丞的弟弟。郁南只听宫丞讲過他大哥,還知道宫一洛就是他大哥的儿子,却从沒听他說過弟弟。關於宫丞的事,郁南都很好奇。
林茗却不细說那位“小先生”的事,只道“你慢慢吃吧,我得回去了。”
郁南“林姐姐再见。”
林茗又笑了笑,這才走了。
郁南觉得食物实在是漂亮,又有宫丞送给他的心意,忍不住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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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宫丞看到,会给他点個赞。
宫丞沒给他点赞,倒是覃乐风先点赞了。
這天要去培训班报道,郁南到了之后,覃乐风已经在门口等他“崽,爸爸对你很失望。”
郁南“什么”
覃乐风勾住他的脖子“我给你买了那么多次早餐,你怎么从来沒发過朋友圈晒恩爱你摸一摸你的良心痛不痛”
郁南被噎住,他的良心真的有点痛,勉强挽尊“我多次在朋友圈表扬你,上大学认识你的第一天我就表扬你了。不信你翻看前年8月26日的朋友圈,上面写了我的室友很可爱。”
郁南从不設置什么三天可见,陈述起事实也是有迹可循的。
覃乐风哼一声“這样也掩盖不了你一谈恋爱就抛弃我的事实。人家一来接你,你就被骗走了,說好整個暑假我們相依为命的。”
郁南告诉他“因为我在热恋。”
覃乐风“行叭。”
正在热恋的郁南表示宫丞這几天不在,刚分别一上午他就开始想念对方了。
办理完手续還早,郁南沒有事情做,干脆和覃乐风一起给小朋友们上了一堂色彩课。上完课,满屋子的小朋友在疯跑,开启纸笔颜料大战。
不過幼儿班的颜料都是无毒的,每個小朋友都穿了防护罩衣,也不怕弄脏衣服。
他一来,覃乐风就轻松许多,甚至有時間和男朋友发信息。
其实,郁南走了以后覃乐风也沒回宿舍。
他在社交软件上交的那個男朋友与他面基成功之后就开始奔现,现在每晚也往男朋友那边跑。
对方是個健身教练,身材很棒。覃乐作为一個年轻轻轻的老gay,面对不再是小白花的郁南当场切换为污妖王本体,对郁南說他被操劳得很厉害。
“這次是真的人不错,器大活也好。比那個渣男好多了,我离开他才知道什么叫快乐,今天早上差点起不来,到处都痛。”
郁南见他口中抱怨,脸上却有蜜汁微笑的样子觉得不能理解,奇怪地问“到处都痛你为什么還笑”
他到处都痛的时候真的就笑不出来。
覃乐风道“因为他越对我感兴趣,就說明他越爱我。”
郁南陷入了沉思。
覃乐风见他這样,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安慰他道“沒关系,宫先生都三十多岁了,沒那么激烈是正常的。”
郁南沒听懂他的潜台词,肯定地說“那說明宫丞也很爱我。”
覃乐风不置可否。
郁南急道“我們很激烈的”
见覃乐风不信,郁南凑到他耳边讲了几句话,說着說着把自己脸都說红了。
覃乐风一副被雷劈過的样子“骑、骑马”
正巧一位隔壁班的老师走過来,见他们两人的模样奇怪,问“覃老师,你们在讲什么秘密”
覃乐风尴尬地回复“我們在讲马术运动。”
郁南“”
等那個老师走了,郁南才用微凉的双手给自己的脸颊降温,眼睛氤氲,是羞的却也得意“宫丞肯定更爱我。”
覃乐风“会、会玩。”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有一股怪异的感觉,好像他的好友被人带走几天就教坏了,而且這种程度远远超過了郁南的底线。
不知道這怪异感来自哪裡,覃乐风问“宝贝,宫先生对你怎么样”
郁南想了想“他对我很好。”
覃乐风說“我不是指那方面,你不用再跟我讲到底多激烈我是說他平时对你怎么样”
“真的很好。”郁南說,“他给我腾了一间房子做画室,带我去玩,還会帮我洗澡、按摩,每天亲自给我做饭。”
覃乐风见他這么說,稍微放心了些,打消疑虑调侃他“宫先生不是在养bjd娃娃就是在养儿子。”
两人下班一起去了美术用品城买东西。
郁南买了一些滴胶与丙烯,准备开始做给舅舅的生日礼物。
一個人的時間過得既快又慢,郁南画好了第一层打底便将滴胶画静置等干,隔天再做第二层。做完這些,天都黑了,他想起了白天和覃乐风在一起时,覃乐风与男朋友频繁发信息互动的情景。
以前覃乐风与石新在一起时,并不常联系,因为石新总是晚上演出,白天要睡觉,覃乐风每次打過去他都会很生气,有的时候两人還会因为這個吵起来。
那时候郁南并不太了解为什么一個人会有這样的欲望将生活裡发生的事无巨细给报告给另一個人听,渴望得到反饋,渴望知道对方在干什么。
现在他明白了。
那是因为心裡装着某個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想和他靠近。
比如他现在就特别想给宫丞发信息。
這么晚了,宫丞应该沒有忙了吧
郁南打电话给他,他却沒有接,便发了一條表情包過去。
郁南在嗎暗中观察jg
宫丞沒有回复。
郁南在床上滚了两圈,盯着手机看了很久,除了收到几條广告推送与同学群裡的插科打诨,都不是来自于宫丞。
他只好发了第二條我想你了。
這一條也石沉大海。
郁南等了很久,蓦地,他被视频通话的铃声惊醒,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按了接通间,屏幕裡出现宫丞的脸。
“宫丞”郁南揉揉眼睛,睡衣浓重,還带了些鼻音。
男人那边是在某個会议室,背后還有未关闭的幻灯片与窗外的灯火阑珊。
时值凌晨,他的下巴似乎长了一层青青的胡渣,脸色有些疲惫,神情却還是温柔的,开口說话也温柔得能将人溺毙。
“宝宝。”
才一天不见,看见宫丞就足已让郁南心跳加速。
听见他這么叫自己也耳朵发红。
“你還在开会”郁南侧脸趴在枕头上,只能看见半张脸被挤得嘟起来,有了些婴儿肥既视感。
“开完了。”宫丞单手松了松领带,“宝宝,你是怎么想我的”
郁南“就是很想。”
宫丞勾唇“想我了還不让我好好看看,露半张脸算是怎么回事”
郁南刚要拿开,却又想起了什么一样停止了這個动作“不行,你還沒說你想我。你走之前我們說好了的。”
陪小朋友玩语言游戏,宫丞竟难得地觉得有趣,還颇有耐心地讲“我当然也想你,快让我看看。”
郁南脱得光溜溜地躺在薄被裡,镜头一拿远,先是露出压出睡痕的另外半张脸,然后便是他漂亮光裸的锁骨。
可惜一臂之长有限,除了能清晰看到几枚吻痕,更多的只能给人无限遐思。
宫丞用手指点了点屏幕“你沒穿衣服”
郁南說“我穿了内裤呀。”
宫丞神色深了些,开口道“乖,我不在的时候要把衣服穿上。”
只见屏幕一白,瞬间变成了天花板。
等重新出现郁南脸的时候,他已经乖乖穿上了睡袍,连脖子都遮得好好的。
宫丞询问他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吃了些什么,郁南都一一作答。
料到吃饭,郁南想起了早上的千层卷。
他问“宫丞,小先生是谁”
宫丞怔了下,问“怎么”
郁南說“今天早上林姐姐送来的点心說是小先生做的,還說你不在就沒有口福。你都不看我的朋友圈。”
抱怨之后,他又问,“小先生是你的弟弟嗎”
他想更了解宫丞,因为他发现自己出了宫丞這個人,几乎对他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宫丞沒有回答,只对他說“這几天我就不让他们送吃的来了,宝宝自己在外面吃好不好”
郁南說好。
他本来就不想太麻烦别人。
可是宫丞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难道是有什么不方便說
可可是,两個人谈恋爱难道不都是毫无保留才对,是不是宫丞還沒有足够信任他
看出他的疑虑,宫丞又道“不用理会闲杂人等。你早点睡觉,我也要回酒店了,乖一点,我早点回来陪你。”
挂断视频,宫丞看了一遍郁南的朋友圈,把小周叫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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